102 舌戰群儒

雷雲幾乎是要跳起來，要不是礙于警察在場，我感覺他要撲上來咬我一口：“你血口噴人，任董是我的恩師，要不是他哪有現在的我，我怎麽可能殺他！還有董事長的保險櫃在哪我都不知道，你憑什麽說我偷他鑰匙！”

“就憑你勾結師母，意圖騙她私奔！然後拿到自己那部分分成，再用她做擋箭牌，好毒的計謀！”我冷笑一聲：“還要狡辯嗎？此刻在你襯衣上還有她的香水味，不然你自己聞一下？”

雷雲沒動，倒是左邊白松志湊前用力聞了一下，而後面露驚容：“還真的是你！這是我之前給任董專門配置的特殊香水，全天下獨此一份的尾調，目的就是要替他尋找那個戴他綠帽子情人，沒想到竟然是你。

好啊，雷雲，你夠狠的呀，為了個葉思思，你連殺人的事都敢做了，行，厲害，現在你還有什麽說的，人贓并獲，任董雖然死了，我總算沒有負他囑托，完成了他的委托任務!”

“說什麽呢？”雷雲早變了臉，眼裏神采如刀狠狠的剜了了一眼白松志：“就憑一個香味算什麽人贓并獲，沒錯，我是跟葉思思見過面，但那完全是吊唁，并且告知任董死訊！

事發當晚我一直在會議室開會，那間會議有視頻對外連線，全程都可以查到監控的，你們要是不相信現在就可以查！我有大好的前程，憑什麽要做這事，你這小子，我警告你，今天過後，等着律師函吧！”

姜獵從頭到尾一直在看戲，而我則在雷雲和白松志掐架之前分開了兩人。

“白松志，借問你一句話，你是否專門練過毛筆字？”

四人一同矚目過來，白松志也不扭捏，立時點頭：“是啊，小時候跟着祖父學過一陣子書法，提起我祖父啊，他可是當年賣字養活了一大家人，寫的一點不比現在這些成名成家的差！”

白松志在講出這些話時，眼裏頭有着一層毫不掩飾的自豪，我從姜獵手裏接過資料，白松志的祖父叫白長月，一手瘦金體大字，就連嘉市博物館現在還有館藏。

這就跟前面任董臨死前的現場對上了，白松志現在只是個普通的偵探，任董花錢請他調查案子，所以白松志理所當然要等任董寫完一張字。

同時因為白松志祖父的名聲，任董免不了要在寫字時向這個偵探誇耀一番，那後半段的握筆姿勢改變，也就可以理解了。

“你昨天是什麽時間進來這件辦公室的？”我将目光轉向白松志：“你昨天進來時，任董應該剛好寫到這個‘年’字吧！”

白松志楞了一下，繼而沖我比了個大拇指：“早聽說你‘小神’的名頭，現在看來你比我預料的還要優秀，真讓同為偵探的我汗顏啊！沒錯，我進來時任董剛好寫到年字，當時我和他約的時間是七點，因為路上堵車，我是七點十分進來的！”

“不對吧！”我愣了下：“根據任董的日程，他應該是在六點半見你吧！七點他有個報告會！”

“這個我知道！”淩月接過話頭：“任董提前開會了，會議提前到了六點半，這個我們組成員都知道！”

任董是八點到八點半左右遇害的！如果白松志所說屬實，那任董就是用大概十分鐘的時間寫了半張紙，而後再用将近十分鐘的時間寫下後半段。

“你們交談了有多久？”

我在問出這句話時，已經向司靖使了個眼色，經過古浪鎮的合作後，這小女警已經越來越懂我了，看到眼色後，立刻出去，沒上兩分鐘，手機上接到一條微信：“大樓左側的街道監控查過了，七點零五進的電梯，準時八點離開的。”

白松志沒有透露他和任董最後的交談內容，但跟他所陳述到辦公室的時間基本吻合，只是這個時間正好跨度在任董的死亡時間內，所以白松志還是沒能洗去嫌疑。

“你呢，任董計劃是在七點半約見你的！”我目光轉回雷雲：“白松志八點左右離開的，那按照計劃，他下一個約見的就是你！你怎麽說？”

雷雲冷哼一聲：“我八點還在會場，會議延長了，十點半散的，這個淩總能給我見證，我昨天壓根就沒在會場之外見到過任董！”

在我和白松志與雷雲對話期間，曹真一直表現的很鎮定，而淩月的手機則是一直在響，這個看起來精瘦幹練的女人就是任董的執行秘書兼項目副總，不過根據筆錄說，任董死亡當晚的會議就是她主持的，也正因為她的存在，任董才放心擱下這個研讨會去處理私事。

雖然公司裏有很多人非議淩月和任董兩人間的關系，但淩月的升職之路是她一點點幹出來的，從一個小職員一直到公司副總，她用了十五年，堪稱現實版的杜拉拉升職記。

“淩秘書，你要有事的話，你就先忙！我晚會再找你談！”我沖淩月微笑開口，這個女強人也沒過多表示，接起手機就出了門。

“曹真？”我緩緩道：“你呢，在公司對面便利店的攝像頭已經拍到你了，昨晚你也是同樣的裝束，是八點零五分進的任氏集團，而且很多人也見到你了！”

曹真微笑點頭，謙和的像個君子，一開口聲音略帶磁性，配合他英俊的面容，怪不得能夠成為任氏集團的第一律師，但是這份氣度就很有大家之相。

“我在來時跟任董提前招呼了，我說我臨時有事所以要推遲到八點以後見面，但我并不知道他在江總辦公室，所以在頂樓等了他一會，始終不見他來，再打電話就是關機了。

我以為他臨時有事，也跟淩秘書去了電話，同樣沒有人接，所以我以為是有重要事情，所以就留了個便條離開了！”

曹真語氣不疾不徐的，一面還從兜裏掏出了張便簽紙：“就是這種類型的，我當時在任董辦公室門上粘貼了，如果你們搜查證據的話，難道沒有發現嗎？”

姜獵身後有個刑警忽然插話進來：“我見過這張紙條，就在我們的證據袋裏。”

一張普通的便簽紙，上面果然是有曹真的留言：“任董您好，我是曹真，等了您半小時電話不通，看到請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