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你是好人

她把手放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現在……是白天嗎，”又想起大家的聲音充滿惡意，只好又喊道,“艾斯,”

艾斯擠開前面的人,走到她面前。

“怎麽回事，千裏。”他撿起地上的剪刀，放在千裏的手上，“你的眼睛,怎麽看不見了。”

千裏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前面還是黑色的。

“你問為什麽……我也不知道。”

知道自己大概是在床上，她又倒下去。

【系統君,】

……

沒有回應。

系統君離開了，眼睛接着就看不見了。它去給自己創造生命了？留下一大通莫名其妙的話。

“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你以後就再也看不見了啊！”

看不見艾斯，但知道他現在似乎很急切。

千裏又從床上起來，眨眨無神的眼睛笑了笑。

“安心安心。”她用腳摸索着穿上鞋子，站起來走到艾斯旁邊，“你看，因為我聽覺很敏銳，所以完全沒有關系。”

像是證明自己說的話很正确，千裏對着剛才跑到索隆後面躲起來的喬巴，抱歉的低頭說：“對不起吓到你了，剛才有些不太清醒，應該沒有傷到你吧。”

其實看不見更好，這樣路飛就算對她怒目，她也完全不知道。

“沒……沒有……”喬巴摸摸自己的脖子。

“你看，我沒有問題。”她用手一個個的指過去，“我都知道前面的是路飛，路飛左邊是娜美，還有烏索普在索隆後面，啊，香吉士站在那邊抽煙……”

說着就聽見路飛動了，接着她的手指被捏住，然後是整只手。

“千裏！”

路飛啞聲喊着。

手背上的觸感不對，千裏怔了怔，低下頭，想看卻怎麽也看不清。

“……路飛？”她覺得有些奇怪，路飛不是應該說什麽讓她走之類的話嗎？

“誰幹的？”路飛的話聽起來布滿怒氣，千裏一怔。

“沒……沒有誰，我自己弄的。”千裏收回自己的手，把它背到後面，還退後幾步。

路飛怔了怔，手放在半空中都沒來得及收回來。終于又動了動手指，卻是按住了自己的帽子，走出去了。

草帽海賊團的其他人見狀，也跟着出去。

還能聽到索隆很不爽的說：“怎麽，一看見她就想砍她真是感覺糟糕啊。”

“索隆！”娜美叉腰吼道，“最感覺糟糕的不是你。”

“我也知道，所以不是沒砍嗎！”

“閉嘴！”

聲音漸漸遠去，千裏無奈的抓了抓頭發。

好像因為這個設定，大家其實很苦惱。

“千裏，他們都走了。”艾斯把她拉到床上坐好，又搬了個板凳坐下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手上的圖案，是多佛朗明哥的沒錯吧。”

“……船到哪裏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千裏只小聲的問，“什麽時候到城鎮？”

“還在航行，明天應該會到尤巴。”

知道她不想說，艾斯也沒有再問。得到了答案，千裏也沒有再說話，睜着無神的眼睛坐在床邊。

眼睛看不見後她安靜得可怕。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做一些小事情她也完全不需要幫助。

草帽裏的人也沒有再說些讓她離開之類的話，千裏猜測，像系統君說的那樣，他們有自己的執着，所以被影響也帶着自己的性格。所以，大概現在是同情大過憤恨？

但艾斯卻一直很照顧她，吃飯都特地送到她手上。

“千裏，注意別喂到鼻子裏！要不我來喂你吧？”

千裏搖搖頭，自己小口小口的吃。

系統君說要她勇往直前，可現在她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她在吃飯，路飛和烏索普在瘋鬧。

路飛把飯團做成了雪人送到她眼前，晃了晃看她沒有反應，又和烏索普瘋起來。吃完了她想把盤子送到香吉士那裏，卻不小心踢到什麽，盤子摔碎了。

想去撿，艾斯把她推出去。

“我來我來，千裏你出去走走。”

廚房外面很安靜，千裏走到船邊，眼睛看不見，卻能感覺到海風很舒服。

“天上有很多星星，明天是個好天氣。”

旁邊突然有個空靈的聲音這樣說着。

千裏怔了怔，摸了摸卻沒有任何人。是蟲子之類的什麽嗎？

“恩。”

點頭回應，千裏擡頭，腦海裏想到那天晚上看見的瑩火蟲。

“……你聽到我說話了嗎？”那個聲音不确定的問。

“是啊。你是什麽？蟲子還是魚？我之前聽過瑩火蟲唱歌，你會唱歌嗎？”

“抱歉，我不會，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麽。你是第一個聽到我說話的人，大家都聽不見。”

“我是千裏。你叫什麽名字？”

“名字？大家都叫我梅利。”

“梅利？！”驚訝的喊出口，千裏摸了摸扶住的地方，問道，“梅利你原來是活的嗎？好厲害！”

“有人來了，下次要再和我聊天哦！”

千裏輕輕點頭，身後就傳來艾斯的腳步聲，接着背上被蓋上一條毛毯。

“謝謝你，艾斯。”千裏笑了笑，把毛毯攏了攏。

艾斯揉了揉她的腦袋，笑眯眯的說“如果想說的話，不管是什麽都可以告訴我。”

“艾斯。”千裏歪着腦袋，問，“為什麽要這麽照顧我？”

“哥哥照顧妹妹不是最正常的事情嗎？”

“可我不是你的親生妹妹。”

“不是親生的又有什麽關系？妹妹就是妹妹。”

“艾斯好像很相信我不會背叛他們，明明艾斯你知道我手上是什麽圖案。”

“背叛同伴的人，是不會再主動回來同伴身邊的。”腦海裏想到那個多佛朗明哥，艾斯捏住了她的肩膀，“千裏，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一直在危險之中？如果是那樣的話，你跟我一起回去！成為白胡子的一員！”

【白胡子海賊團第二隊隊長艾斯邀請你加入白胡子海賊團，是否同意？】

腦海裏又傳來系統提示，千裏搖搖頭拒絕。

【否】

“對不起，我想努力一次！艾斯。”千裏微微一笑，“危險什麽的也不用在意，我說過我很強的。”

如果同情會讓他們不再說什麽要她走之類的話，那麽她努力一些是不是可以消除交惡狀态？

“我不會一直停留在這裏，千裏，離開之前我會再問你一次。”

“恩，謝謝你艾斯。”

“謝什麽，八嘎！對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但是，上船之後對夥伴可不能再隐瞞。你就把今天當作新的起點，一點點去做，他們會理解你的。”

“恩！”

“還有……”

艾斯很細心的教着各種各樣的事情，千裏聽到耳朵裏，心裏暖暖的。

船在天亮的時候終于靠岸，大家都在為在沙漠中行走而籌備。

可是卻遇到了一點小插曲，一群功夫海牛攔住了去路。

喬巴給大家翻譯了它們的意思，路飛成功的收了一群海牛徒弟。大家正在為不能帶它們走而苦惱，千裏走過去摸了摸海牛。

蘿莉你好萌發動外加勸說，它們終于同意留下來。

“你也可以聽懂動物的語言嗎？”喬巴湊過來，眨巴着眼睛問。

千裏點點頭，“好像不只是動物，我還聽過瑩火蟲唱歌。”

“好厲害！”喬巴眼睛亮閃閃的，然後疑惑的說，“好奇怪，能和動物說話，證明你不是壞人。可是，為什麽你身上的血腥味那麽重？”

不能隐瞞，千裏皺皺眉頭正想回頭，喬巴被索隆提走。

“喬巴！快點過來要出發了！”

血腥味重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殺了很多人，身上蓄起了一定的煞氣。索隆的目光在千裏臉上多停留了幾秒，手按在劍鞘上，幾乎想要出鞘。

艾斯在這時候走過來，拉住了千裏的手，對索隆笑了笑。索隆一怔，偏過頭去，追上大家的腳步。

“千裏，一定要回來哦。”身後梅利在喊，“我等你回來和我聊天。”

梅利在擔心她嗎？

我會努力的。

在心裏回答，千裏悄悄用手比了個ok給梅利。

沙漠裏真的很熱，才走了一下，千裏就聽見路飛在吐着舌頭說好熱。

有心想解決卻沒有辦法，倒是喬巴突然找她聊起天。

“我還是覺得很奇怪。”喬巴仰起小臉，“我是因為吃了人人果實，本身是動物才聽得懂動物講話。你呢？為什麽？”

使勁思考了一下，千裏回答：“大概是那個時候見到千年龍以後，就能聽懂它們的話。後來，就似乎慢慢能聽懂其它動物了。”

說起來那個時候龍爺的蛋還在包裹裏。

“千年龍？真的存在嗎？”

“恩。不信你可以問他們，都見過的。”

“哈哈！果然和路飛一起冒險很有趣！”

“是的。”千裏點點頭，聽見喬巴的腳步聲越來越沉重，于是伸手，“你走不動了嗎？要不我抱着你走吧。”

一邊的艾斯一拳打上她的腦袋，嚴肅的說：“讓他自己走，你自己都臉色白得不得了。”

千裏可憐兮兮的點點頭。

“謝謝你果然你是個好人。”喬巴卻很感動，然後摸摸腦袋，“其實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你，可是娜美一說你上別人船的事，總覺得自己見過一樣。”

“恩，我也有這種感覺。”聽見他的話，比比也湊過來，“其實在雙子峽我就見過你了，之後也一直跟他們在一起。奇怪的是，只有他們提到這件事，我才覺得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