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2)

苦難而坐視不理呢？不行，不行，他必須要為依依做點什麽！

晚上致宇給黃成俊打了個電話，簡單的說了一下依依被打的事件，兩個大男孩都義憤填膺，一致認同要去找徐偉讨個說法。“致宇，我們還得多叫幾個人，去壯大一下聲勢才行。”黃成俊在那邊提出自己的意見。

“我也正有這種想法呢，你去聯系一下吧，明天早晨在我們家門口集合好了。”致宇簡短的做了決定。

第二天，一夥人騎了自行車浩浩蕩蕩朝公安局出發。

七彎八拐來到目的地，還只是在傳達室就被門衛攔住了：“站住！你們這麽多人毛頭小孩子，到這裏做啥？找誰啊？”

“我們找刑警大隊的徐偉。”致宇很明白的告訴他。

“哦，刑警大隊啊，你們有沒有搞錯啊？他們不在這裏的！他們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這裏是他們抓了人回來才過來的地方。”

“啊？這樣啊？”幾個人一下子覺得很洩氣，真是出師不利！誰又知道公安局和刑警大隊不是一個地方啊？不都是警察嗎？

“那麽刑警大隊又在哪裏呢？”張敏看着大家呆站在那裏，似乎不知何去何從就非常惱怒，她很想盡快教訓徐偉，當然她有自己的理由，第一：她心裏對柳依依還是懷有一種尊敬，無論如何，柳依依對她們太好，她很感激她；另外，如果徐偉對柳依依不好，兩個人離婚了，那麽致宇可能真的會有了機會，所以張敏今天的任務就是要替柳依依解決家庭糾紛的！

門衛一看是個漂亮的小姑娘，馬上态度好轉了很多：“你找刑警大隊啊？要往解放路那邊下去，然後……”

大家又立刻行動起來，朝門衛指示的方向騎去。

“哎，致宇，見了那個徐偉，我們該怎麽說啊？”一個男生問致宇。

“哼，我還沒想好呢，到時候該怎麽說就怎麽說吧。”

“我呀，什麽都不說，沖上去給他一頓好打，誰讓他欺負我們小柳兒！”黃成俊氣憤不已，“對，就是這樣，你們一起跟我上！”

“哎呀，那是他的地盤啊，你就不怕吃虧？”張敏大聲提出反對意見：“不能這樣逞匹夫之勇。”

“還是敏敏挂念我啊，好，我不打他。”黃成俊望着坐在致宇車子後面的張敏，喜不自勝。

“誰挂念你啊，我們是讀過書的，要和他好好講道理！我要問他，你結婚的時候不是要發誓的嗎？要好好照顧柳姐一輩子，現在怎麽能這樣對她呢？”

“算了，這些他會聽嗎？讓我好好想想。”致宇悶悶的說。

烈日炎炎，可是他們還是沒有什麽耽擱就找到了刑警大隊，這個門衛很好，問了一下他們是找徐隊長，馬上就放行了。

在那幢漂亮的樓上轉了半天，終于找到了徐偉的辦公室——辦公桌後那個翹着二郎腿在看畫報的不就是徐偉嗎？

“徐大哥！”致宇敲了一下門。

“你是？——哦，致宇嘛！”徐偉愣了一下，馬上又想了起來，态度變得很好，因為致宇的父母可不是一般的人啊：“你今天來找徐大哥有什麽事情嗎？”

“我想問你一句！”致宇大聲說，可是突然之間喉嚨被什麽堵住了似的，半天說不出話來，自己覺得眼睛裏就有某種濕潤的東西在轉動——哦，天哪，眼淚不能再這種人面前掉來來啊！一定要堅強，李致宇！“你為什麽要對柳老師下毒手？”

“什麽下毒手啊？”徐偉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你還不承認！你打了她！你打了柳姐，還想抵賴嗎？”張敏沖了出來，很生氣的說。

“打她？她告訴你們的啊？聽她胡說呢。”徐偉把頭一甩，滿不在乎的回答。

“她沒有告訴我們，是我媽說的。”致宇嫌惡的看着那個粗魯的男人。

“你媽？”徐偉立刻坐正了身子，有點緊張，“你們先坐下來！來，坐沙發上！徐大哥給你們倒水！”徐大隊長知道，致宇的媽媽可是不能得罪的，雖然她只是省婦聯的辦公室主任，可是實際上比婦聯主席還要厲害，因為她的老公是李市長啊！而且李市長又是大家公認的妻管嚴，所以這可不能忽視了，自己要往上面爬還指望着爬致宇家裏這條線呢。

“你能娶到柳老師是你的福氣，你應該好好的對她，怎麽還能打她呢？她是那麽的溫柔善良，嬌弱無力，你忍心打她嗎？”致宇非常生氣，他能覺察到自己說話的時候還帶着顫音。

“不是我打她，是我們鬧着玩不小心碰到桌子上面了。”徐偉趕緊找借口解釋，“她那麽好，我哪敢欺負她啊。”

門口已經開始有看熱鬧的人了，徐偉心裏有些慌張，因為依依在他同事心目裏的印象非常好，他不想這件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對他在刑警大隊的處境也沒有好處。

“致宇啊，你媽肯定是誤會了，聽誰這麽亂嚼舌根子呢！我真的沒有……”

“那我媽說聽到那天晚上你們家大聲的吵鬧，然後聽到摔東西的聲音，那都是她耳聾眼花咯？”致宇對徐偉的狡辯很是憤怒。

“我……”徐偉擦了擦額頭的汗，這鬼天氣，就是這麽熱！是不是辦公室一下子來這麽多人，空調沒有效果了？

“徐隊長，丁指導員叫你去商量一下一個案件的審理問題。”救星出現了，刑警小吳在門口替他解圍了。

“好，好，我馬上來！”徐偉站了起來就準備走：“致宇啊，這是一場誤會，真的沒有什麽，你們回去吧，徐大哥有事情，就不陪你們了。”

“不行，你得發誓以後不能再打依依！”情急之下，致宇沖了過去，堵住門。

“是的，女人是要人疼愛的，你要和她白頭到老，幸福快樂一輩子的啊！”張敏也站了過去聲援致宇，當然這也是她心底裏的願望。

“致宇，蠻厲害嘛，就找到女朋友啦？”徐偉油腔滑調打着哈哈，“徐大哥可要祝你們白頭到老幸福快樂一輩子啊!”

“你胡說什麽！”致宇很生氣地望着他：“不要王顧左右而言他了，你得給我們保證！”

“是啊！”黃成俊也很不高興的說：“敏敏才不是致宇的女朋友，你不要亂說了，說說你自己，以後還敢對柳姐動手不？”

“對啊！你再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們全班同學都不會放過你！”一起來的男生都顯示出了自己的血氣方剛，大聲地對着徐偉提出了自己的警告。

“好，好，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們滿意了嗎？”徐偉迫于形勢，只能服輸了。

“那好，你可以記得自己說過的話，男子漢說話算數的！”致宇點點頭，“那我們回去了，你下班以後要按時回家，不要再到外面花天酒地了，要對依依好，知道嗎？——還有，別告訴她我們來找你的事情！”

“不會的，不會的。”徐偉心裏一邊在咒罵着李致宇，一邊又感到欣慰：柳依依不會知道她的學生幫她出氣了，要不是，自己多沒有面子啊。

“那我們走了。走吧！”致宇招呼着大家，一群高三畢業生陸陸續續走出了徐偉的辦公室。徐偉看着他們的背影，心裏已經把李致宇的老媽罵了千百次。

“怎麽了？你和老婆之間鬧矛盾了？”丁指導員自己來找徐偉了。

“我……”

“不要不知足了，柳老師是這個世界上打着燈籠都難找的好女人，美麗優雅不說，那麽善良，又從不到外面招蜂引蝶，天天就是學校、家裏，你為什麽還這樣對她？”丁指導員一副很不滿意的樣子，“全刑警大隊就數你老婆第一了，你還到處到外面沾花惹草，現在還要打人，你像話嗎你？”

“她不愛我！”徐偉痛苦地吐出了一句話。

“愛情是慢慢培養的！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能夠娶到她的，反正我們都知道她絕對不是出于愛情才嫁給你的，但是你得要好好培養你們之間的感情呀！象你，還和我們自己隊裏的人拉扯不清，是個好丈夫嗎？”

“丁座，你別說了，動手是我不對，我已經感覺到我的婚姻快要到頭了。其實她不知道，我是真的因為愛她才娶她，可是我又改不了原來養成的壞習慣——但她一點都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根本沒有想過要把我拉回家庭中去，就因為這個我才很痛苦，才會到外面喝酒玩耍來麻醉自己的。難道我就不會有真愛嗎？不會有真心嗎？可是她不稀罕！”

“那你要讓她感覺到你的真心呀！到外面放浪，夜不歸宿是你的真心嗎？打人是你真心的體現嗎？趁着還來得及，去盡力挽救吧！我找你其實沒什麽事情，我的辦公室就在你旁邊，要商量什麽還要喊人傳話嗎？不是想幫你解圍啊？你看，她的學生都找來了，你這刑警大隊副隊長的面子該往哪裏擱啊？我們刑警大隊的面子又會留多少啊！”

丁指導員很生氣地望着徐偉，說心裏話他真不喜歡徐偉，一個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在湖南公安專科學校花錢弄了個大專文憑，全靠老爸的關系爬上來，下班以後就知道喝酒打牌泡女人，原來大家都還在私底下說肯定沒什麽好女人願意和他結婚，可是後來讓他們個個跌破眼鏡，他的新娘柳依依不僅花容月貌，而且心地善良、舉止優雅、學識淵博，幾次單位聚餐和娛樂活動下來，刑警大隊的男子漢們個個心裏接受了柳依依，一致認為她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好女人，大家都在感嘆為什麽徐偉有這麽好的命，居然能找到柳依依這樣的女人做妻子！當然中間的原因大家也猜到了一些，可是沒人敢确認。

“我确實做得不對，丁座，我錯了，以後我痛改前非！”徐偉繼續擦汗——天氣可真熱！

帶着滿懷的思緒慢慢回到家，徐偉看到依依一如既往的在書房裏備課，暖黃的臺燈下，她專注地奮筆疾書，似乎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徐偉仔細的看着她，燈的影子打在她的臉上，光與影有着和諧的美，她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遮住兩道清泉般的目光，如果那雙眼睛是充滿着愛慕對他微笑的話，那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可是她從來不對他那樣真心的笑過，從來不曾有過半點愛慕的神情，這些只是他的奢望而已——現在他回來了，站在客廳裏，可是她居然毫無知覺，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個備課本上，都放在她學生身上，對他，這個名存實亡的丈夫，連多看一眼都是多餘的。

當然，徐偉沒有想到過自己的錯處，從小到大，他都是在父母的呵護下長大，他只是一貫地認為他所做的都是對的，想要得到的都是會要到手的。冷冷的看着依依，他哼了一聲，依依擡起頭來，“啊，你回來了？今天怎麽沒有告訴我晚上要回家呢？吃過飯了嗎？”

“還沒有。問這幹嘛？你給我做飯菜？”

“那你等等，我備完這點課就給你來做點飯菜。”依依把頭埋下去，繼續寫起字來。

“算了，我要出去了，只是回來接件衣服的。”徐偉心煩意亂，沖進房間拿起了件外套，胡亂披在身上就走出自己的家——算了，依依不理她，自然有人會依偎在他懷裏，朝他抛媚眼，對他說情話的，就憑他的家世他現在的身份，要得到女人，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嗎？

徐偉走出去以後，依依停下筆，望着那扇被用力關上的房門，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前幾天徐偉打了她。

那天他吃晚飯的時候喝多了酒，醉醺醺的跑回來，一看到她就用力抱住她，“依依，愛我嗎？”

看着自己陌生的丈夫，依依想到了那天在自己的卧室裏淩亂的被褥和濃濃的情欲氣息，她心裏只想嘔吐，“我想你不愛我，何必要求我來愛你呢？”

“不，我愛你！來，讓我親親你……”徐偉開始把嘴巴湊了過來，依依很是恐懼，雖然已經和徐偉有過夫妻之實，可是現在的她已經不願意和徐偉有肢體上的接觸，所以她用力把頭扭過去。

掙紮之間徐偉突然惱怒起來，他猛的把依依一推，把她用力的摔到了飯桌旁邊，依依的臉重重的撞到桌子邊上，“啊!”她大叫了起來。

“呵呵，你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過來吧……”徐偉大笑着腳步虛浮的朝她走了過來。

“不，不！”依依爬起來往後面退避着，臉龐火辣辣的，大概是受傷了吧。

“嗯，你還要拒絕？”

胳膊被徐偉一把揪住了，抓得那麽用力，好像要把它拽斷一樣。

“沒有女人能拒絕我！你也一樣！媽的，裝那麽清高做什麽？嫁給我會委屈你嗎？”徐偉狂燥的大叫着。

依依一言不發，忍着痛苦，默默地把眼睛看着地面。

“還不理我？還敢不理我？那我要你看看我的厲害！”猛的一腳踢到了依依嬌弱的身體上，她條件反射的大叫了一聲：“啊，痛！”

“知道痛了？”徐偉的臉湊了過來，“媽的，你心裏有誰？你一點都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我是你的老公，是你的天，你要牢牢記住這一點！”

依依擡起臉來，倔強的看着他：“我心裏沒有誰，你不要污蔑我，還有，你雖然是我的老公，但是不是我的天，而且也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讓你符合一個做丈夫的标準。”

“媽媽的，你還教訓起老子來了？看來還沒有學乖啊？”徐偉撲了過來，“看我怎麽收拾你！”

拳腳像暴風雨般下來了，依依開始還感覺到巨大的疼痛，慢慢的，她的痛覺器官變得很麻木，連痛楚都感覺不到了，只是很機械的承受着那些拳腳交加。

門響了，捶得很重：“徐隊長！徐隊長！”

徐偉放開了她，依依爬起來，吃力地走到自己房間，關上門。貼着門溜了下去，坐在地板上，她只覺得很悲哀，門外是鄰居在小心的詢問和勸解，後來就聽到徐偉被他們推着出去的聲音。

大家大概都知道了吧？過了兩天致宇就跑過來問這件事情，她看到他眼裏憤怒、傷心和難過的神色，他想幫她，可是他只是個小孩子，又能做什麽又能理解社會上這麽複雜的事情嗎？不想把他卷進這趟渾水中，依依拒絕了他的幫助，自己承受着身體上和精神上的痛苦。

徐偉自從打過她就沒有回家過，今天怎麽突然回來了呢？自己今後要怎麽和他生活下去呢？離婚嗎？父母一定是不會同意的，他們天真地認為徐偉是救命恩人，是個好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支持她離婚的行動，可是不離婚，她能和徐偉這樣毫無指望的生活一輩子嗎？在這樣沒有愛情沒有溫情只有冷眼與暴力的環境裏終此一生嗎？

為什麽會是這樣？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命運嗎？如果大學裏接受了袁子優，會比現在要過得好吧？他會寵愛她吧？至少不會像現在一樣，打了她還和沒有事的人一樣，沒有半句道歉，沒有半句詢問，相反的，沒有任何通知就跑回來問她要吃晚飯——她真的想不通，徐偉的腦子裏都想了些什麽？

轉過臉看着梳妝臺裏的自己，臉色是那樣蒼白，一雙大眼睛顯得更大了，但是那确是空洞而無神采的，自己才二十六歲呀，怎麽就變得這樣蕭索了呢？不行，依依，你要振奮起來，要笑對生活！你不是還有這麽多學生要去關心嗎？今年又教了兩個高三班，還有很多的學生需要你的幫助呢！你就把精力投入到教學中去吧，忘記讓自己不愉快的事情，偶爾想想以前曾讓自己快樂過的人，就這樣吧。

而正在依依對着門口發呆的時候，她不知道有一個人正在對着她家的窗戶發呆。

致宇的父母出去參加一個晚會去了，只有他一個人在家，玩了一會兒電腦，實在沒有什麽興趣，他不知道現在的他到底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緒反應？黃成俊喊他出去玩他沒有答應，因為他知道去了以後必然會看到張敏，看到她眼裏對他的一片深情，出于對黃成俊的兄弟情誼，出于他對依依的感覺，他只能選擇拒絕。

——依依在做什麽呢？致宇長嘆了一口氣，想到徐偉那張粗俗的臉孔，他不由得為依依感到不值，為什麽一個天仙般的女子會嫁給那樣一個人？為什麽蘭質蕙心的依依會有如此悲慘的人生？

致宇走到客廳裏，下意識擡頭看着對面的窗戶，有一點點燈光從一扇窗戶透了出來，那是依依的房間嗎？她在等待着徐偉的回來嗎？

“致宇！你知道嗎？我們又在金色大帝看到了誰？徐偉！”手機鈴聲響起，接通以後就傳來黃成俊憤怒的聲音，“今天我們才去和他談過呢，可是剛才，他又……和一個女的在一起摟摟抱抱！”

“是嗎？”致宇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他怎麽可以這樣！然後你怎麽做的？”

“我想沖上去揪住他，狠狠揍他！可是張敏死死拉住我，不許我上去。”黃成俊嘆了一口氣，“真的對不住小柳兒，沒有幫她管好她老公！”

“算了，”致宇想了想，“我們也沒有什麽辦法去管他們的事情，只能是規勸，張敏做的也很對，你這麽貿然沖上去會吃虧的。”

“小柳兒怎麽嫁給了這樣的人，一輩子都毀掉啦！唉，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黃成俊在那邊發出感嘆。

“人各有命，我們也不好說的。算了，你還是和張敏去K歌，去快樂吧！對了，一定要有進展啊！”

“好的，我會努力的！拜拜咯！”

挂了電話，致宇看着對面那透出燈光的窗戶，心裏充滿了痛苦，他多希望自己就是那個陪伴在依依身邊的人啊！可以每天照顧她，可以每天看到她甜美的笑臉，可以每天聽到她銀鈴般的笑聲——可是現在他什麽都不能做，只能呆呆地坐在客廳，看着她的窗戶，為她難過傷心。他不知道自己對依依的感情到底可不可以稱之為愛情，他只知道自己很想很想和依依在一起，很想很想時時刻刻都能看到她，一想到依依胳膊上的傷口，他的心就無比的沉痛，痛徹肺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