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怒懲刁奴!

那日蘇偉用過午膳後不久,便獨自回了候府,走之前,将自己身邊得力的兩名護衛留給了兄妹二人。并叮囑一定要好好照顧母親,讓蘇明無事時要好好地讀書,不可懈怠!

轉眼已過了五日,這五日裏,顧氏和靜依想方設法地都将那藥汁倒掉,一滴未沾。蘇明起先不明所以,後來也轉過彎來。畢竟是大家族裏的嫡子,雖沒有親身經歷過什麽,可還是會聽說一些的。

顧氏身邊只帶了兩名得力的嬷嬷和兩個丫環過來養病,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說人多了反而會叨擾她養病,再說莊子上也不缺下人,有什麽直接指派她們就是了。顧氏當初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如今想來,倒是自己掉以輕心了。

且不說莊子上的人大部分都是老夫人的眼線,單說她自己身邊兒,就有一個丫環和一個嬷嬷與自己并非一心。可惜了,顧氏知道時,已是被軟禁在了這莊子上,也是沒法子。如今,自己的兒女來了,情況自然不同。

那莊子上的人雖是大部分得了老夫人的好處,可是哪個也不傻,這一個是候府的嫡出二公子,一個是府上唯一的嫡小姐。這可都是未來的主子!指不定哪天候爺一高興就将這莊子賜給她們中的誰了呢。這莊子上的人們自是不敢對顧氏母子三人怠慢半分,生恐自己無意中得罪了以後的主子。

又過了數日,顧氏雖還是時有咳嗽,氣色卻是好多了。每日裏有靜依和蘇明二人陪着下下棋、散散步、偶爾還會去不遠處的魚塘釣釣魚,總之,過的是極為的舒心。

這日,靜依有何嬷嬷陪着,帶了一名護衛去莊子外面的一處林子裏摘野花。靜依已來過幾次,對這林子并不陌生,進了林子,不由得又跑又跳,歡快地像只燕子一般。

後面的何嬷嬷則是跑得氣喘籲籲地,還不停地喊着:“小姐,慢些,慢些,小心摔倒!”

靜依咯咯地笑着轉過身,邊倒着走邊說:“嬷嬷來追我呀,追到我,我給嬷嬷采野花戴!”

剛說完,“唉喲!”靜依像是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像後倒去。

那護衛和何嬷嬷忙上前查看。靜依坐起來一瞧,剛才絆倒自己的竟是一個小箱子。靜依細細地看着那個小箱子,舊舊的,但是很幹淨。

何嬷嬷追了上來,忙扶起了靜依,那護衛則是四處查看。何嬷嬷一臉心急地問道:“小姐,可有摔疼了?要不要緊?還能不能走呀?”

靜依嘻嘻一笑:“我沒事兒,不過就是摔了一下而已。幸虧剛才只是碰到了這箱子的邊角處,否則,我就真的要倒黴了。”

何嬷嬷責備道:“小姐,以後可莫要這樣亂跑了,太危險了!”

何嬷嬷仔細地為靜依拍着身上沾上的泥土。正在此時,靜依對面走來兩人,一位老者背着一個藥筐手中拿着一把小鋤,身邊還跟着一個和靜依年歲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兒。

靜依好奇地看着那位老者,直到老者走近并打開箱子,才意識到這個箱子是那位老人家的,看樣子,他們是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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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依想到這些日子,母親氣色雖好了不少,卻是時有咳嗽,可見其病症确是未曾根治。哥哥雖請了幾位大夫,但開的方子卻都是大同小異。靜依也不知怎麽地,竟是對着那位老者說道:“老爺爺,您是大夫嗎?”

老者本欲離開的身形一頓,看向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孩兒,卻是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貴氣和聰慧之氣!老者笑着捋着胡子點了點頭。

靜依又問道:“您年紀這樣大了,一直是從醫嗎?那定是有許多診病的經驗了吧?”

老者的眼睛一亮,又點了點頭。

靜依上前兩步,又問:“老爺爺,我母親病了,可是許久未曾好轉,您能和我一起去瞧瞧嗎?”

何嬷嬷不等老者開口,便上前阻止道:“小姐,這人咱們未曾見過,也不知是何方人氏,夫人的身子金貴,豈能由這些低賤的行腳大夫來瞧病?”

靜依看向何嬷嬷搖搖頭道:“嬷嬷這話說的不對。這人哪裏就有高低貴賤之分了?抛開其身分不說,不都是一樣的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哪裏就有什麽金貴不金貴的了?再說了,母親瞧了那麽多大夫,皆是無用。為何不可以請這位爺爺去瞧瞧?他年紀大,經驗也多,萬一能治好母親的病,豈不是母親的福星?”

何嬷嬷被靜依噎的說不出話來,她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這樣的話,也難怪,靜依的魂魄是現代人,可這何嬷嬷可是地道的古人!

老者被靜依的這番說辭驚地雙眼瞪的大大的,像是在看什麽怪物一般,随後竟是又仰天大笑起來,轉頭對自己身邊的小男孩兒道:“晴天哪!聽到了沒有?我找到了!我贏了!你要給我洗三個月的衣服!哈哈哈哈!”

小男孩兒對老者撇撇嘴,顯然是不屑,又看向靜依,上下打量了一番後,眼中全是不滿!

衆人被這一老一少二人驚的目瞪口呆!這老者怎麽前言不搭後語?不會是瘋子吧?

想到此,那護衛和何嬷嬷下意識地将靜依攬向身後,一臉戒備地看着眼前這個瘋老頭兒!

小男孩兒白了老者一眼,涼涼地說道:“老頭兒!人家拿你當瘋子了!”

老者聞言停了笑,看向二人身後的靜依,對她招招手。

靜依不理會二人阻止的眼神,徑直走了過去,擡着頭看向老者。

老者見這孩子竟是不止聰慧,而且膽色過人,不由得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小丫頭,我可以去給你母親看病,但是你母親病好之後,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老者見靜依有些猶豫之色,急道:“你放心,老夫定不會讓小丫頭做一些傷天害理之事的。”

靜依看了他片刻,點頭同意。一行人便急匆匆地回了莊子。

到了母親的住處,靜依更是走的急了。屋門外,香兒正坐在那裏繡花,見小姐領了一個老者進來,面有不善,擋在門口不讓衆人進去。

靜依看着這個香兒,便是第一次來莊子上,自己喝斥的丫頭。那日被她和父親喝斥後,被這裏的管事帶下去,被罰洗了幾日的衣服,今日是第二日在這院子裏當值。

靜依怒道:“你做什麽?快些讓開!”

香兒絲毫不讓,臉上居然還有一絲倨傲之色:“小姐,不是奴婢故意攔您,只是這是後院兒,怎能讓陌生男子随意入內,若是傳了出去,夫人的清譽豈不是毀了?”

靜依的眼神一黯,這丫頭的心思當真是毒!不論今日這老者是否進得屋內,這丫頭定會将此事大肆渲染。這丫頭究竟是奉了誰的令?竟是有這樣大的膽子,居然敢攀污主母!

靜依看了一眼神情倨傲的香兒,對何嬷嬷道:“何嬷嬷,身為奴婢,不思如何侍奉主子,反倒污蔑主子清譽,該當如何?”

何嬷嬷會意,瞪着香兒道:“按候府的規矩,杖斃!”

香兒身形一顫:“你們敢!我是老夫人賞給夫人的,你們誰敢動我?”

靜依面上一笑,仿若荷花盛開一般清秀,淡雅:“嬷嬷,先将她捆了,杖責二十!”

一幹人等上去将香兒捆了,香兒一邊掙紮一邊喊道:“你們這些沒長眼睛的,我是老夫人的人,你們敢綁我?你們放開我,我是老夫人的人!”

靜依再次笑道:“再将她的嘴堵了,竟然敢污蔑祖母!茲事體大,是死是活?待會兒再由母親發落!”

音落,靜依等人進了屋子。不一會兒,院子裏便傳來了一聲聲棍子打在皮肉上的悶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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