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震驚連連! (1)

元熙輕哄道:“好了,好了。我說過不會有事的。依依,別哭了,你向來是最聰明的。咱們一起想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

靜依不再號陶大哭,而是轉為了輕輕啜泣。

元熙看她情緒穩定了不少,便不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抱着她,等着她完全地平靜下來。

不知哭了多久,靜依的情緒終于漸漸地平靜了下來。靜依離開了元熙的懷抱,擦了擦眼角。來到這個世界,她還從來沒有這樣失控過。可能是因為前世早早地沒了親人的疼愛,所以這一世将這些便看得格外的重!她太過害怕失去他們!太在意他們了!

靜依逐漸冷靜了下來,不行,自己還是不夠沉穩,不過是一則消息,就激動成了這樣!現在的情況還沒有那麽糟!家人們都會平平安安的,不會有事的!

靜依将已經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的想了一遍,又撿起地上的那封密信,一個字一個字的讀了一遍。然後,坐回到原位,看着元熙道:“元熙,咱們再好好想想,除了咱們,這京城裏還會不會有別人再調查那餘氏?如果有,他們是想着利用餘氏來找到那個镯子,還是想着利用她這個弱點,來要挾候府?”

元熙沉思了片刻,從宮裏到宮外,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想了一遍後,沉聲道:“此事,現在應該是只有咱們知道。其它人應該不會打她的主意。再說了,要是想着調查她?已經三十年了,為何一直沒動靜?現在,咱們應該慶幸這餘氏掩藏的極好了。”

靜依卻是嘲諷地一笑,“掩藏的好?若是掩藏的好,還會引起白飛的注意嗎?元熙,我有預感,白飛也一定在追查那餘氏的身分!”

元熙點了點頭,片刻後,“依依,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先把當年山東那些知道這個秘密的人。”說着,作了個斬首的手勢。

靜依搖了搖頭,她雖然有時精于算計,但是為人還是善良溫和的。那些人是無辜的,她不想為了保全候府就犧牲那麽多的性命。“可還有別的法子?”

元熙又垂眸想了想,看了一眼石壁外,輕道:“有!看來也只有那一個法子了。”

“什麽法子?”

“你不用問了,總之不會傷害他們的性命就是了。還好人數不是太多,我還有法子安排。”

“元熙,這件事,謝謝你了。”靜依說完,對着元熙福了福身,又自嘲一笑道:“你救了候府上百人的性命,我還是應該給你磕頭的。”說完,就做出了要下跪的動作。

元熙一急,伸手将她拉起道:“你這是做什麽?不拿我當朋友了嗎?我說過要護你一生無憂,就必然要做到!雖然現在我的實力還是太過微弱,但總不能看你置身險境而置之不理!你把我元熙當成什麽人了?”

靜依看着元熙一臉的誠懇之色,還微帶了一絲惱怒之意,笑道:“是我錯了。你莫生氣!我一定會想出法子來永絕後患的!只是現在,元熙,咱們要除去餘氏,就得先弄明白,她和紫姬究竟是不是一路人,只有這樣,咱們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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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有判斷了?”元熙問道。

“舅舅所中的'僵凍‘出自那紫姬之手,我在想,數月前,母親所喝的藥全數被換成了相反的藥性,是否也是那紫姬出的主意?”

元熙點點頭,“你放心!這件事我已經派人去查了。那紫姬出身江南,雖然當時她的'父親'死了,可是到底是在那裏生活了幾年,一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的。不急!”

靜依此時已是徹底地冷靜了下來,冷笑道:“那白飛上次的事情只怕是已經驚擾到了餘氏。她最近看似平靜,可是心裏一定是十分的焦急。最近她一直沒有動作,是怕有人盯着她,咱們想法子先找到白飛,勸服他不要插手此事。等一切平靜了,她定然會再找機會下手的。”

元熙嘴角微微上翹,這樣冷靜睿智的靜依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令人難以忽視的魅力,即便只是個小孩子,與她近距離接觸一次,便對她那靈動的眼神和敏捷的思維,難以忘卻。

“依依,這件事情我會盡快安排的。白飛那裏,實在不行,就由我親自出面說服。只是我們誰都沒有想到那餘氏竟然會真的跟安王有關系,而且還如此的親密!記得你還曾經說過,安王之亂是在十年前,而餘氏是在三十年前便嫁入了蘇府。可見這背後之人顯然不是安王!”

“自然不是!如果咱們所料不差,當年主導這一切的,應該是餘氏的親生父親陳立闖!”靜依篤定道。

元熙一愣,随即又點點頭。

二人再度沉默了起來,靜依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封密信上的內容。誰都沒有想到,當初被她否定的猜測,如今卻被告知是最真實的判斷!那個餘氏竟然會是出身江蘇名家陳家的族長,陳立闖的庶女!而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陳立闖的長女便是當年先皇最為寵愛的陳妃!安王的生母!安王之亂後,新皇下令将江蘇陳氏一族全數誅殺,無一幸免!只是這個庶女,卻因為冒充了餘氏的身分,所以躲過了一劫!

當年這陳立闖定是聽說了有關王家巨額財富的傳言,随後四處走訪,鎖定了自己的親祖母王氏!然後,又在京城中找到了餘家這樣無論是身分還是地位都不太引人注意的小家族,派人殺了真正的餘氏及其叔父、嬸嬸的全家,然後讓這個陳氏冒充餘家的女兒重返京城!

餘氏本就是過繼之人,因家中突生變故才來京投奔!那餘家上下,已有多年未曾見過她,自然是認不出來的。再說了,那人必定是在暗中觀察了餘氏許久,将餘氏身上的胎記、言行舉止等等全都暗記在心,如此這般,才更加容易的騙過餘家所有人。

靜依想到那陳立闖竟然在陳妃剛剛進宮,就安排了這庶女冒名頂替進蘇府,來想法子拿到那只镯子。可見此人城府之深,當真是深謀遠慮,做事周全之人!

元熙此時出聲道:“那陳家當年在江南也是名門望族,雖然那陳氏不過是個庶出之女,可是竟然心甘情願地冒名頂替一個小官的女兒,還嫁給蘇謙為妾!這女人的心思,還真是難以理解!”

“這有什麽難理解的,她不過是顆棋子罷了!真正厲害的是那陳立闖,苦心安排了她為暗樁。元熙,你想想,當時的蘇府,門第并不算高,并不會有人在意一個小官員的妾室!這樣對假餘氏來說,最是安全不過了。可是如今,父親被封了平南候,又是朝中一品大員!雖是從一品,可也是位仍人臣了!這樣的情況下,餘氏反而是更安全了。”

元熙接話道:“有道理!現在以平南候的身分地位,自然要處處小心,時時防備!若是有人揪出餘氏竟是安王的親姨母,那罪妃陳氏的親妹妹!這平南候府至少也是窩藏叛逆,誅九族的大罪!”

靜依此時一臉地平靜,再無初時的激動和震驚,“你說的對!所以現在咱們即便是查出來了,也是不能聲張的。反而還要替她的事情保密!想着還會有什麽人調查此事,如此一來,咱們倒成了專門為她掃除障礙的暗衛了!”

元熙搖搖頭,“先看看,等等江南的消息吧。若是得到了紫姬确切的消息,也許咱們就不會這麽被動了。”

靜依搖搖頭,“哪有那樣簡單!那人顯然早已料到這個假餘氏會有被人懷疑的一天,若是她突然死了,她背後之人,也定然不會放過平南候府,到時散布消息,說出這個假餘氏的真實身分,再拿出證據!平南候府,照樣要被抄家滅族!而那人也許會乘機潛入,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靜依長嘆一聲,“所以我才會這樣難過,這才叫進退兩難哪!”

元熙輕道:“若不是你剛才說她不能死!我還想不明白,現在想來,我也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幸虧沒有自作主張,命人取了她的性命,否則,平南候府就真的保不住了。”

靜仍用手捏了捏眉心,輕道:“還是要想法子,再确定一下,那個真正的餘氏究竟死沒死?萬一咱們除去了這上假的,再冒出個真的來?候府就真的完了。”

元熙看了靜依一眼道:“放心吧!一切還有我呢。你也累了,現在先出去梳洗一番,別讓人看出端倪!時間不早了,我讓人給你備好了一些女兒家用的東西,如此也可以應付過去了。”

靜依點點頭,進來的時間确實不短了,再不出去,她那個哥哥也許會硬闖了進來。

二樓的茶樓上,晴天和蘇清邊喝茶邊看向對面的'靈香閣'。

晴天看着有些擔憂的蘇清道:“別這麽緊張,女孩子都是這樣的,看見什麽都覺得好看!都想着買回家!現在定是拿不定主意,是這支釵好看呢?還是那支步搖漂亮呢?”

蘇清輕輕一笑,“你好像很了解女孩子?”

晴天一撇嘴:“不了解。不過女孩子不都是這樣嗎?我還沒見過看到漂亮首飾不動心的!即便是她買不起的,她也定是要上前多看兩眼的。”

蘇清哈哈一笑,“晴天兄弟還真是有趣!”

晴天輕搖了搖頭,喝了兩口茶道:“你別笑!這天底下最難纏最難應付的,就是女孩子了!等你以後有了媳婦兒就知道了。”

“這麽說,晴天兄弟這樣了解女孩子,是因為你有媳婦兒了?”蘇清打趣道。

晴天臉一紅,恨聲道:“別亂講!我哪來的媳婦兒?我才多大?”

蘇清看他有些羞澀了,更是覺得有趣!繼續笑道:“晴天可有相中的姑娘家了?說出來聽聽,回去了,我去找母親給你保媒如何?”

晴天的臉紅的像是能滴出血來一樣,低聲道:“你別亂說!我沒想過要娶媳婦兒!”

蘇清看他臉紅的像是怒放的紅牡丹一樣,反倒是看着有些女兒家的嬌豔之色,哈哈大笑道:“晴天兄弟生的還真是俊美無雙呢!現在的樣子比那京城第一美人兒都要好看!我看這京城裏頭,除了六皇子,沒有人的相貌能勝的過你了!”

晴天大窘,怒道:“喂!你別再亂說話了!信不信我揍得你三天起不來?”

蘇清聞言,一愣,強忍了笑意,直憋地眼淚都要出來了!他倒是不怕別的,就是跟晴天切磋!這晴天的功夫可是遠在自己之上!若他真的惱了,肯定會痛揍自己一痛的!到時,自己哭都來不及!

蘇清清了清嗓子,道:“不鬧了。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這依依都進去半天了,怎麽還不出來?”

晴天不以為意道:“剛才不是說過了,女孩子都是這樣的。”

蘇清想到靜微身邊曾經有過一個彭嬷嬷,靜依身邊?蘇清眉心緊皺道:“不行,我不放心,我進去看看。”

晴天想要攔他,可是蘇清已經起身直奔樓下。晴天搖了搖頭,看來這個蘇清還真是在意這個妹妹!也是,只有一個親妹妹,哪能不在意?

晴天追到了樓下,見蘇清已經站到了靈香閣的門口,便跟了上去。

“敢請這位姑娘給進去問問,看看我妹妹挑選好了沒有。家中還有事,等着她一起回府呢。”蘇清彬彬有禮道。

那位小姑娘見蘇清如此客氣,便笑道:“還請公子告知那位小姐的姓氏,奴婢好進去詢問。”

“舍妹姓蘇,今年只有七歲,身邊跟了兩名婢女,一大一小。”

那小姑娘對他福了福身道:“公子請稍候!奴婢這就給您進去問問。”那小姑娘說完,便進去了。

時間不長,靜依便在海棠和柳杏的陪同下出來了。後面還跟着這靈香閣的兩名婢女。到了門口,那兩名侍女道:“蘇小姐的馬車停在何處,奴婢給您送過去。”

靜依笑道:“難怪這靈香閣的生意如此好,連如此細小的地方都考慮地如此周全。海棠你帶她們過去吧。”

“是。”海棠引了兩名婢女向候府的馬車走去。

靜依對蘇清道:“都怪依依貪玩兒,讓大哥擔心了。”

蘇清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頭,輕道:“無事便好。都買了些什麽?耽擱了這麽久?”

靜依沖着咧嘴一笑,“都是女兒家愛弄的東西。怎麽大哥也有興趣了嗎?”

蘇清被她這話一噎,倒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只好睨了她一眼,笑罵道:“你這丫頭!看着挺文靜,偏生長了一張利嘴!”

靜依輕輕一笑,上前輕拉了蘇清的衣袖,左右搖晃道:“大哥,我想吃冰—糖葫蘆!大哥帶我去買可好?”

蘇清看她又撒起了嬌,笑道:“走吧。左右我今兒也無事,便陪你逛逛。”

說完,便拉着靜依的手在大街上閑逛了起來。

晴天輕哼了一聲,自顧自地走着。看似是無意,卻是與他們始終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海棠和柳杏跟在身後,也是看看這個,瞧瞧那個。一臉的雀躍!特別是柳杏兒,到底是年紀小,出府的機會又少,看什麽都覺得新鮮。

一行人逛了約有半個時辰,靜依也随手挑了些看着不起眼,卻是小巧好玩兒的小玩意兒!海棠和柳杏兒也買了不少。那靈香閣裏的東西,她們這些做丫環的是瞧着都有些心驚的,可是外面小商販的東西,還是買的起的。兩人的手上都拿滿了。靜依的東西還有幾樣是蘇清幫忙拎着。

逛了這麽久,大家也是累了,蘇清看靜依有些走不動了,笑道:“怎麽?不是你吵着要出來逛逛嗎?現在反倒是不走了?”

靜依一臉的委屈,“大哥,我哪裏知道逛街會這樣累?以前都是聽人家說逛街有多好玩兒,多新鮮!哪裏知道會這樣費體力?”

蘇清看了遠處一眼,“要不你們在這裏等,我去讓馬車過來接你。”

靜依搖了搖頭道:“這裏這麽多人,馬車雖勉強能過來,可是若是有人沖撞了馬車,萬一被驚到了,豈不是太過危險?算了,反正也沒多長的路了。我們走吧。”

蘇清看了靜依的雙腳一眼,不悅道:“你都累成這樣了,還要強走回去嗎?小心回去一看,腳上都長滿了泡,再也出不來了。”

說完,便将手上的東西交給了晴天,背對着靜依蹲下道:“上來吧。大哥背你!”

靜依心頭一暖,還是大哥好,知道心疼自己。臉上一笑,樂呵呵地趴在了蘇清的背上,笑道:“哥哥帶我飛,好不好?”

蘇清一樂,“這裏是大街上,我要是背着用輕功,豈不是成了耍雜耍的,讓人看戲?”

晴天則是笑道:“是呀,而且看戲,還沒人給錢!”說完,引起衆人的一陣大笑。

一行人就這樣有說有笑的上了馬車,回了候府。

晚上,海棠給靜依兌好了水,請靜依去沐浴。

靜依坐在那大木桶裏,白天累了一天,晚上這樣讓熱水一泡,還真是舒服。

靜依趴在桶沿兒上,海棠輕輕地給她搓着背,不經意地問道:“小姐,您也在雅間睡着了嗎?”

靜依一愣,這才想起,司琴點了她們睡穴之事。悶聲道:“是呀!看了會子東西,覺得眼花缭亂的,便想着歇歇,誰知竟是睡着了。你們比我差勁!比我睡的還早呢。”

海棠手一頓,臉上有些疑惑道:“小姐,奴婢沒覺得困呀,怎麽就給睡着了?”

靜依輕道:“誰知道你呢?不過你們睡的時間也不長!你比柳杏睡的時間要是短多了呢。”

海棠點點頭,“也是呢。咱們都把那二樓轉完了下來,柳杏兒才醒了呢。”

靜依笑了笑,沒有說話。

司琴擔心她們二人起疑,所以特地在靜依回到雅間後,先解了海棠的睡穴,而她自己則是趴在桌子上裝睡。被海棠輕晃了晃才假裝醒了,然後謊稱是有些累了,所以才睡了。然後二人又到二樓看了首飾,配飾,快下樓時,司琴才解了柳杏兒的穴道。

靜依嘴角的笑意甚濃,看來,海棠到底是年長些,有些起疑了呢,自己以後定要更為小心了。雖然她覺得海棠是對自己忠心的,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她是一點風險都不能冒的!

靜依懶懶地趴在那浴桶的邊沿處,想着在密室裏跟元熙說的話,自己這樣做,究竟對不對呢?若是事情有變,會不會連累到元熙呢?想到出密室前,元熙親手将那封密信燒毀,她有些迷惑了!

一開始,她原本是擔心元熙在利用自己來拉攏父親,可是現在,卻是變成了元熙處處為自己排憂解難了。自己将他攪進這候府中的這潭水中來,究竟是對是錯呢?

那樣一個風華無限的少年!在那時時有陰謀,處處有陷阱的皇宮內院,雖然沒有父親的疼愛,得不到養母的庇佑,更沒有外祖的勢力可以借助,明膽很辛苦,很委屈,卻是可以活得如此灑脫自在!

靜依想想元熙以前過的生活,再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她們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還有轉還的餘地!要快,一定要盡快地想出辦法,解決掉這個大麻煩,而且還不能留下一絲一毫的隐患。否則,要有多少無辜的人會為那假餘氏陪葬!

“小姐,小姐!”海棠輕喚道。

靜依回過神來,問道:“怎麽了?有事?”

“小姐,奴婢喚了您好幾聲了,您都不說話,奴婢還以為您病了呢?”

“我這不是沒事?剛才只是在想着母親會不會喜歡我從靈香閣買的那支銀釵,所以才會有些走神了。”

海棠笑道:“夫人自是極喜歡的。不是奴婢說大話,您買什麽送給夫人,夫人都會是極高興的。”

靜依笑道:“那倒是!哪有母親不喜歡女兒送她東西的?”

“小姐,這水也差不多了,您起吧。要不再着了涼,進了寒氣!”

“嗯。”靜依說完,便起了身,從浴桶裏出來,海棠服侍着給她穿上了寬大的浴袍,又拿了棉布帕子,給靜依慢慢地吸着頭發上的水分。

靜依無力地趴在矮榻上,任海棠慢慢地給她擦着頭發。

海棠看了一眼累到不行的小姐,笑道:“小姐不過才逛了半個時辰,便累成了這個樣子。以後還出不出去了?”

靜依搖搖頭,“是誰說的女人天生就愛逛街!下次,打死我也不去了。”

海棠笑道:“小姐說這樣的話,那是在自打嘴巴!除了今年的中秋,您是在宮裏過的,以往哪年您不是鬧着要老爺和夫人帶你去外面看煙火,逛夜市?”

靜依無力地搖了搖頭道:“好累哪,也好困!別擦了,就讓我這樣睡吧。我的眼睛快要睜不開了。”

海棠卻是堅持道:“這可不行!會着涼的!”

靜依也懶的再說什麽了,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靜依睜開眼睛一看,是在自己的寝室裏。看屋子裏也沒旁人,問道:“昨晚誰把我抱過來的?”

空中傳來司琴的聲音:“回小姐,是海棠!”

靜依點了點頭,翻了個身,仍躺在床上,不想起來。十月了,外面已是有了寒意,雖還不算是特別地冷,卻也是不想離開暖暖的被窩了。

可是又躺了不到一刻鐘,外面便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何嬷嬷進來讓人将帷幕都給掀起固定好了。對着床上的靜依道:“小姐,該起了。夫人說,今日那方姑姑要來。讓您早點梳洗好了,去花廳見她。”

“方姑姑?哪裏來的方姑姑?”靜依疑惑道。

何嬷嬷一邊服侍靜依更衣,一邊道:“小姐忘了?夫人以前不是說要請京中有名的方姑姑來教兩位小姐針織女紅嗎?怎的忘了?”

靜依這才想起顧氏的确是提起過,“這麽長時間了,怎的才來?我還以為她不來了呢。”

何嬷嬷回道:“那方姑姑原是應了咱們要來的,可是後來護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找了她,要她先教那白敏兒小姐。那方姑姑無奈,便又辭了咱們這兒。”

“既是辭了,如何又來了?”

“小姐這話說的,她是京中有名的姑姑,當年在宮中,就是專司妃嫔宮人女紅之課程,夫人哪能因了這事兒,就真的辭了?只是說好了,待那邊兒指點完了,便再到府上任教,如此也不算是駁了那世子夫人的面子,也等于是擡高了那方姑姑一截兒!小姐想必也聽說過,那方姑姑以前的主子就是當今皇後,不論是那方姑姑還是咱們夫人都是得賣那世子夫人這個面子的。”

靜依點點頭,何嬷嬷說的有道理。這官府家的夫人們彎彎繞子太多了,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把人給得罪了。自己雖然仗着以前看的書才有些小聰明,可是在這些場面上的事情上,卻是遠不如顧氏想的周到。看來,自己還是要多聽多看才行呀!

靜依梳洗衣完畢,又草草地用了早膳,便到花廳,見了顧氏和那個方姑姑。那方姑姑只是每日上午來兩個時辰,并不住在府裏,也不在府中用膳。說話做事都極守規矩,到底是宮裏出來的,單是那幅不怒自威的作派,便不是常人可比的。也只有像她那樣常年跟随在上位者的身邊的人,才會如此。

以後的數日,靜依都過的很是平靜。每日裏,就是上午由方姑姑指點指點女紅,下午再到東跨院兒,由那洪嬷嬷教授一些女子的課業。

一晃數日,這日,洪嬷嬷着了涼,怕把病氣過給兩位小姐,便暫時停了課。下午,靜依正坐在院子中的藤椅上,曬着太陽,便聽得一道細微的聲音傳來:“小姐,元少爺來了。”

靜依一驚,忙起身回了房間,摒退左右。然後又進了寝室,見元熙正躺在她的繡床上,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樣。

“怎麽了這是?”靜依擔憂地問道。

元熙擡眼看了她一眼,懶洋洋道:“沒事,就是有些累了。兩晚沒怎麽睡了,有些困了。”

靜依輕道:“什麽事如此重要?你竟至于兩晚上不睡?”

元熙輕輕地打了個哈欠,“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到現在還無法确定除了白飛還有沒有旁的人在打那餘氏的主意。”

“不急。這樣隐秘的事情,你若是快速地查了出來。我反倒是要懷疑它的真實性了?”

“不過,也不算是完全沒有收獲!我見過白飛了。”元熙仍是躺在床上,有些沒有精神道。

“哦?他如何說?”

元熙搖了搖頭,“那支镯子,他也是受人所托去找的。他無意中知道了這镯子可能與一個寶藏有關,所以将那镯子交給那人後,仍是在暗中追查。”

靜依雙眼大睜,看向無熙:“那他知道那人的身分?”

元熙再度搖搖頭,“他只知道那人很神秘,每次出現都只是他的手下,自己從未露過面。”

靜依一側頭,“倒真是神秘!那人如何會找到白飛來查找镯子?”

元熙輕輕一笑,“那人的是江湖上有名的情報和殺人組織,’絕殺'!想來,那人也沒有想到‘絕殺'的幕後主人竟然會是白飛!”

“’絕殺'?沒有聽過。”

“這是江湖上一個神秘組織,你自然是沒有聽過的。若不是咱們誤打誤撞,自然也不會知道那白飛的另一重身分。”

靜依唇角上揚,“看來,這京城裏的每個人都不能小觑呢。”

“是呀!沒想到吧?我也是讓人查了許久,才查到這‘絕殺'呢!這個白飛,還真是讓我有些興趣了呢。”

“在他那樣的生活環境下,肯定要是要方設法的自保的,若是沒些本事,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元熙強打着精神,坐了起來,“我與他長談了一夜,也與他達成了共識。他暫時是與咱們站在統一戰線上了。”

“暫時?”靜依大大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狐疑。

“嗯。”元熙兩手在太陽穴上輕揉了揉道:“他答應我,只要在不影響護國公府利益的前提下,有些事情可以和咱們合作。”

“比如?”

“餘氏!”元熙終是捱不過倦意,再次躺在了靜依的床上,輕道:“有關餘氏這事,他暫時不會追究了。還有,他的人打探到的消息,只要是不牽涉護國公府的,他都會給咱們一份兒。”

“哦?你答應了他什麽條件?”

元熙閉着眼睛輕笑道:“其實也沒什麽,只是答應他,關于他手中的這些隐蔽勢力,我會暫時替他保密。”

靜依聞言輕笑出聲:“你這是威脅!那白飛定是氣極了吧?”

元熙擺了擺手,“威脅?不算。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現在如果他的這樣勢力一旦暴露,他可能真的就得卧病在床,或者是直接去那邊組建勢力了。再說了,我也答應他,如有必要,可以幫助他一起對付他那惡毒的嫡母!”

“你連着兩個晚上不睡,就是為了這點小事?”靜依笑看着他。

元熙的眼睛睜開,只見裏面确是布滿了血絲,顯然已是多時未曾安眠了。“依依,還有一個消息,不知道對咱們來說算不算是好消息。”

“哦,可是關于那紫姬的?”

元熙一挑眉,自嘲地一笑:“有時候,我真希望你別那麽聰明,連個賣關子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靜依搖了搖頭道:“好了,知道你辛苦了,快說吧。說完了,我便讓你在這兒好好地睡上一覺,保證不會有人來打擾。”

元熙眼睛一亮,“當真?”

“自然是真的,我何時騙過你?快說吧。”

元熙将手中的密信遞給了靜依,一翻身,臉沖裏側道:“你自己看吧,我先睡了。”

靜依接過密信,是又氣又笑,這個元熙,居然還會用這種小孩子的手段來耍賴!

靜依看他确是累極,便也不再吵他,坐在床邊的繡凳上,仔細地看了一遍密信。看罷,靜依的唇畔揚起一道優美的弧度,看起來狡黠卻又帶了一絲讓人安心地堅定。紫姬,江南名妓?可是十五歲以前卻是長在江蘇名門陳家!陳立闖當年共買下十幾個小姑娘,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還有高難的舞技,逐一調教,層層篩選,最後卻只留下了三個。其它人全部被秘密處死!紫姬,想必,你便是當時被陳立闖留下的三個之一吧!

靜依将那密信疊好,放在了枕邊上。她輕輕地走到梳妝臺前,看着上面擺放的木芙蓉開的正盛。靜依用手在上面輕撫了一下,那大紅色的花瓣在那琉璃花樽中更是顯得嬌俏美豔!靜依看到這木芙蓉開得如此豔麗,竟是想到了那個被定國公寵愛了十幾年的紫姬。

靜依淡淡地一笑,恍若那淡雅的白蓮清新淡雅,卻又是透着說不出的高貴!不過才七歲,渾身上下的貴族氣質,已是不容人忽視!靜依明眸輕轉,眼角也有些上翹的弧度,朱唇輕啓:“司琴!”

司琴應聲而落,站在她的旁邊。

“你說,定國公夫人知道這紫姬是被定國公圈養在了府外嗎?”

司琴略一思索,輕道:“回小姐,依屬下看,那定國公夫人為人聰慧,應是早就知道了。”

靜依淡淡一笑,“既是知道了,如何會放任給自己下毒的仇人一直在外逍遙自在?你說若是那定國公夫人綁了那紫姬會如何?”

“呃?”司琴一愣,“還請小姐明示!”

靜依示意司琴上前,然後在她耳畔低語了幾句,那司琴聽完,臉上已滿是震驚之色,驚道;“小姐,這樣做,是否太過冒險了些?”

靜依搖搖頭,“不會,有晴天哥哥在,無事!”說完,轉了身,又道:“你盡快去安排吧,何時動手,我再知會你。”

司琴只好點頭應了,再度躍上了房梁。

靜依看着已然睡熟了的元熙一眼,輕手輕腳地上前給他蓋好了被子。看着他那張可與日月争輝的俊顏,靜依心道:元熙,這一次,我一定要消除這隐患!而那紫姬,自然不用我動手,定國公夫人便不會輕饒了她!紫姬,你害我舅舅!甚至于欲我母親!這筆帳咱們也該算一算了!

靜依走到外間,喚了人進來。柳杏兒推門而入道:“小姐有什麽吩咐?”

“你去外院将晴天公子請過來,說我有急事找他。”

不一會兒,晴天便急匆匆地進來了。靜依見他進來,對柳杏吩咐道:“在外面守着,沒我的吩咐,誰也不準進來。”

“是!”柳杏兒說完,便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守在門口處。

“找我這麽急,何事?”晴天大刺刺地坐在了桌子另一側的椅子上。

靜依轉過頭,一臉懇切之色,“晴天哥哥,我想跟你借點東西。”

“哦?什麽東西?”晴天有些好奇道。

“軟筋散。”

“軟筋散?”晴天一皺眉,“你一個閨閣千金,要這個做什麽?”

靜依一臉嚴肅道:“這個你就別管了。總之,我是用來救人,不是害人的。”

晴天低了頭,看起來有些為難之色。

靜依又道:“晴天哥哥,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不會做一些傷天害理之事,讓你良心不安的。”

晴天一挑眉道:“你想到哪裏去了。我不是怕你做壞事,我是擔心你是不是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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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