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1)
深夜,一道黑影快帶地在京城的屋檐上穿梭着。很快,到達了目的地,牢房!
紫姬正坐在那草席上,想着今天所發生的這一切,都太過詭異!自己的确沒有綁架那白氏,可是為何她會出現在自己的床下呢?
紫姬百思不得其解,可當時看到那白氏被救出後的狼狽樣子,實在不像是她的苦肉計,難道還有別人摻合進來了?
紫姬正想的入神,便見那黑影已是掠到了牢門前!
紫姬先是一驚,又是一喜,上前道:“我就知道你會來。主子這麽快就收到消息了?”
黑影點了點頭,遞給了她一個小瓶子。
“這是什麽?”紫姬接過來問道。
“假死藥!”
紫姬大喜,正要吃下去,又聽那黑影道:“現在還不到時候!明日那白氏定會前來羞辱于你。你明日見她進來再吃!見到她後,藥效才會發作。到時,那白氏也脫不了幹系!”
紫姬笑着點頭道:“屬下明白。替我謝過主子。”
黑影不再看她,快速輕巧地離開了大牢。沒有注意到,身後跟着一道同樣是黑色的身影,且身形極快!
紫姬嘴角上揚,輕道:“白氏,想置我于死地?哼!你還不夠資格!”
說完,她将那小瓶子放入懷中,走向那處看起來還算是幹淨的草席,臉上并無任何的嫌棄,直接躺了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關押紫姬的牢門居然被人打開了。一道纖細的身影上前,将手探進了紫姬的懷中,取出了那個小瓷瓶,将裏面的藥丸倒出,又放進了一些不知名的藥丸。然後,蓋好瓶蓋,将那小瓷瓶再度放進了紫姬的懷中。
次日早上,白氏起了身,梳洗過後,整個人看起來雖還是有些倦怠,卻是比昨天晚上好了許多。
她打扮好後,出了寝室,看到躺在榻上安眠的崔信,眼中閃過不屑,理也未理他,直接出了院子。
Advertisement
其實崔信早就醒了,聽到裏面白氏梳洗的動靜時,便醒了。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白氏,他想問問白氏在床下究竟待了多久,是不是聽到了他和那紫姬?可是這些話,他問不出口!想到自己昨晚在衆人面前的表現,簡直是丢盡了身為國公的臉面!
為了維護一個犯了大錯的妾室,竟然差一點鑄成大錯!
昨晚,護國公走後,他便被父親叫到書房,嚴厲訓斥了一頓!又給他分析了一番厲害關系,他才如夢初醒!
他一直以為白氏賢慧,心性好,脾氣小,又心疼孩子,好拿捏,所以一直是偏寵着紫姬,而白氏在發生中毒事件前也沒有提出過什麽過分的要求,所以他就有些自以為是了!以為無論自己怎麽做,白氏都是不會将事情鬧大,卻不是他竟是忘了,她出身護國公府!即便是她不計較,護國公會不計較嗎?皇後會不計較嗎?
想到昨晚父親對自己的一番剖析,他到現在還是有些後怕的!幸虧昨晚自己沒有硬攔,否則,只怕是會釀成大錯!定國公府到了崔信這一輩還不是特別的繁盛,若不是娶了白氏,有的護國公府的扶持,他上位如何能這般快速?想到這些年護國公府和皇後對自己明裏暗裏的扶持,崔信現在只覺得自己是無臉見人了!最起碼,是無顏見白氏和護國公了!
白氏到了院門口,見自己的三個兒子和崔茜茜都守在那裏。崔茜茜見母親出來,先上前拉着白氏的衣袖道:“母親,您今日要回外公家嗎?”
白氏一愣,看了幾個孩子一眼,頓時明了了。想來是老定國公出的主意,想着四個孩子将自己留下吧。白氏臉上挂着淺笑道:“好孩子,母親今日不回外公那裏。母親要去會會那個賤婢!”
崔茜茜不放心道:“我陪着母親一起去!”
白氏的手在崔茜茜的頭上摸了摸,“不必!母親只是去看看她。又不會去別處!”
崔智上前一步道:“母親,弟妹們還小,見您昨日被那賤婢所擄,定然是擔心您。不如就讓她們在家中等候,我陪母親去看看。”
白氏看了崔智一眼,這是自己的長子,如今已是比自己還要高了。白氏點點頭,“那便由你陪我去看看吧。”說完,對其它三人道:“你們好生在府裏待着,哪裏也不許去!”
崔智命人安排了馬車,又讓白氏多帶了幾個嬷嬷陪着,這次,讓桂香時刻跟着白氏,一步也不許離開!桂香是護國公送給白氏的,會些拳腳功夫。那天晚上她進去拆信時的仔細,便足以說明這個丫環為人謹慎小心,有她陪着,白氏也安心不少。
母子二人在大批護衛的陪同下,到了監牢外。
崔智先上前打點了一番,妥當後,才請了白氏下馬車。白氏外面穿了一件藏青色的鬥篷,母子二人在幾名護衛的陪同下進了牢房。
牢記內光線昏暗,空氣潮濕,還有濃濃地黴變的味道撲鼻而來。
白氏被人引領着到了一處牢房的門口,看到紫姬正躺在一張草席上,似乎是還沒有睡醒。白氏冷笑了一聲,對崔智道:“你去請萬大人過來一趟。”
崔智走後,白氏命那看守女牢的婆子将牢門打開,給了她一錠賞銀,讓她到外面候着。那婆子得了賞銀,忙樂不颠地退出去了。
白氏進了牢房,早已有嬷嬷進來,給她搬了繡凳。白氏坐定後,看着剛剛醒了,坐在草席上的紫姬。
紫姬自嘲地一笑,“怎麽?夫人是來看我如何的落魄嗎?還是想着我會向你下跪求饒?”
白氏抿嘴一笑,“妹妹怎麽能這麽說呢?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紫姬一愣,看向白氏,見她眼下一圈青色,顯然是沒有休息好,再看她的一身的錦繡華服,坐在這裏看着自己,怎麽看怎麽覺得有些不懷好意。
紫姬冷冷一笑,“夫人,在這裏,您就別裝了!別人不知道您是什麽人?什麽心性?您以為我不知道?哼!你自己給自己下了美人消的毒,反而誣賴于我!你以為我願意待在那牢籠一般的定國公府?哼!除了時時防備您,還得要防備着他其它的妾室!夫人,到現在我都忘不了,我的第一個孩子是怎麽沒的?我忘不了當時沒了孩子的那種痛!除了身體上,還有心裏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夫人,晚上,您會常常睡不好吧?您不害怕會有冤魂去找你索命嗎?”
白氏的臉一冷,恨聲道:“紫姬,你一直以為是我害你在先。不錯,你的孩子是我讓靜微的姨娘給你下的藥,可是又如何?你除了失了個孩子,反而更得老爺的憐惜了,不是嗎?後來,你不是又有了一個?不照樣是當了娘?”
紫姬聞言,突然大笑道:“是呀!我是又有了一個孩子,可是若不是因為你讓人給我下了藥,傷了我的身體,我的兒子怎麽會一生下來就瘦弱不堪?”
白氏輕哼了一聲道:“紫姬,你以為你害別人,別人就知道了?我為何會害你的孩子?若不是因為你先給我的智兒下毒,我為何要害你?你口口聲聲說是我中毒之事是誣賴于你!我且問你,這十幾年來,你就當真沒有給我下過一次毒嗎?你說呀?你不過是一個江南名妓,被老爺看中,給你改了身分,你以為我就不查不出來了?像你這樣卑賤的出身,怎麽?還要觊觎我正妻的位子?”
紫姬撇嘴道:“什麽正妻的位子?你稀罕,我可不稀罕!”
白氏突然揚起嘴角,詭笑道:“是呀!你不稀罕!你稀罕的,是如何為你的主子謀取更多的利益吧?”
紫姬臉色一變,“你說什麽?”
白氏冷冷地看着她,輕道:“你以為我不知道?我來問你,這十幾年來,老爺最是疼你,賞你的東西着實不少,那些珍寶去了何處?你離開定國公府的時候,我讓人徹查了你的院子,你明明是不帶一兩銀子出了府!可是你院子內除了一些不值錢的贗品擺飾,其它的都去了哪兒?你無父無母,也沒有兄弟姐妹,你是在為誰賣命?”
紫姬嘴硬道:“哼!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那些東西分明就是老爺賞的,我如何知道是不是贗品?”
“呵呵!”白氏拿着帕子掩了唇,輕笑數聲後,才言道:“是呀!你不知道。那我再問你,這府中除了我生下了三個兒子,就只剩下你生了一個兒子?為何其的妾室要麽就是無所出,要麽就是生下兒子後活不過滿月,要麽生下的就是女兒?還有,為何自你生下你那病恹恹的兒子後,府上不管進來多少侍妾,都沒有人再懷上老爺的孩子?你敢說,這一切都與你無關?”
紫姬的身子一顫,面色有些發白道:“夫人問錯人了吧?最怕小妾生下兒子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呀!為何突然要指責于我?”
“哼!說的好!除了老爺,甚至就連公公有時也會懷疑是我做了手腳。可是我敢對天發誓,除了你!我這一生只對一個女人下過堕胎藥,就是你!而且還是因為你謀害我的智兒在先,我才會反擊!至于其它的妾室為何會如此地倒黴?我想,沒有人比你清楚了吧?”
紫姬此時才不得不好好地打量起了白氏。以前,她也以為白氏性格懦弱,軟弱可欺!自己被老爺獨寵十餘載,可也不見她有半點的雷霆手段。除了那次她命那賤人給自己下了藥,自己失了孩子,才查出那賤人是受了這白氏的指使。不過,她當時倒是并不恨白氏,正如白氏所說,是她謀害崔智在前,怨不得人家報複!
直到出了上次的中毒事件,她才知道原來這個白氏也是個難纏的主兒。想到這兒,紫姬的心神稍亂,問道:“你是如何得知我房裏有美人消的?”
白氏優雅地一笑,那略有些皺紋的臉上,浮上一層淡淡地得意之色。“紫姬,這也正是我要問你的。你為何會有美人消?是你的主子給你的吧?”
紫姬轉頭道:“一派胡言!”
白氏也不急,緩緩開口道:“你不想承認也沒關系。那就好好坐着,聽我說!你原是出身江南名妓,不知是受命于何人,故意色誘老爺,讓他鐘情于你。甚至不惜動用一切手段,将你的身分掩藏起來,将你接進定國公府。你進府後,最開始時為了得到我們的信任,什麽也沒做。直到篤定老爺對你一往情深,你才開始動手。你先是給幾位姨娘下了絕育的藥,後來,又想着謀害我的智兒,不過被我識破,你又先後謀害了老爺的妾室生下來的三個兒子,讓三位姨娘前後總共小産了四次,共給二十多位侍妾喝了絕子湯!至今為止,老爺總共有四個兒子,除了我的三個嫡子,便就剩下你的那個病兒子了。”說到這裏,白氏頓了頓,看向紫姬,見她的神色不變,不由暗道,果然是沉的住氣,難怪會被選中,送入定國公府。
白氏停了片刻,又道:“除此之外,十幾年來,你總共從定國公府裏利用老爺對你的寵愛,私自挪走了白銀二十萬兩。還有,老爺賞你的奇珍異寶,也全都不見了!你屋子裏的那些個擺飾,全都換成了贗品!除了你的這身行頭,每日要打扮給老爺看,沒有拿出去外,其它的都沒了。紫姬,你不想跟我說說這些個東西都去了哪兒嗎?”
紫姬聽到她說白銀二十萬兩時,便有些心虛之色了,待白氏說完,紫姬反而大笑了起來。
那笑聲不似以往衆人聽到的那般嬌媚溫和,反而是帶了濃濃的嘲諷和狠厲!整個牢房裏回蕩的都是紫姬的笑聲,那笑聲陰冷無比,桂香和留下來的兩個婆子,皆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紫姬笑的整張臉都擠到了一起,眼中還笑出淚來!半晌後,她才止了笑,臉上滿是淚痕地說道:“我原以為,你今日是來羞辱于我的,想不到竟是來說這些的。”
說完,她轉身直直地看着白氏,“夫人當真是好心計,好手段!居然能将事情調查的如此詳盡!甚至連我給多少人下了絕子湯都瞞不過你!可是那又如何?我是害了人,可是你見死不救,不也是一樣的害人?最後,老爺和老太爺不都是認定了那些事情是你做下的?如今反正我已是身處大牢之中,你又能耐我何?橫豎不過是一死罷了!”
說完,她臉上又挂上了柔媚至極的笑容,“我就算是死了,也還有老爺為我傷心難過。你呢?除你的孩子,還有誰心疼你,在意你?這麽多年了,你還指望着老爺嗎?呵呵,你還真是天真呢!你今天的目的,是想着讓我說出我背後的主子吧?我告訴你,做夢!”
說完,便轉身從懷中掏出那個黑影給她的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吞了進去。
桂香想要上前阻止,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紫姬吞了藥,笑呵呵地看着白氏,“夫人,跟我鬥,你還是贏不了?”
白氏的手緊緊地抓着那白色的錦帕,指關節處已是微微泛白!可見是極為惱怒!
紫姬正要再說什麽,便聽一道熟悉卻是爆怒的聲音傳來:“你這個毒婦!”
來人卻是定國公崔信!他大步上前,一巴掌将其打翻在地!然,仍不解氣,又上前連踢了幾腳後才穩住身形,怒罵道:“枉我對你寵愛有加,卻想不到竟是這般的無恥下賤!你這個賤人!”說完,又上前狠狠地踢了一腳。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将衆人驚呆了!
只有白氏臉色不變,仍是一臉平靜地看向那紫姬。
紫姬,想要上前抓住崔信,可是發現自己的手腳無力,動彈不得了。只得大聲道:“老爺,您聽我解釋!”
事到如今,崔信哪裏還會再肯聽她的話,直恨不得上前掐死她!那麽多的兒子死在了她的手裏,那麽多的錢財被她給了別人!這教他情何以堪哪!
崔信轉頭看向一臉平靜的白氏,突然覺得自己心中原本最引以為豪的一切都在瞬間崩塌了!她以為軟弱無用的妻子、溫柔可人的寵妾,全都在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用力的閉了閉眼,又睜開,再用地甩了甩頭,身體微晃了晃,顯然今天聽到的這一切,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他無法接受!自己堂堂的一個定國公,竟然被一個妓女給耍了!
崔信用手扶了額頭,身體再度晃了晃。
白氏示意嬷嬷上前扶了他。正在此時,崔智帶着萬柱來了。
“父親?”崔智一進來,便看到了崔信一臉懊惱的樣子,不解地看向白氏。
白氏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沒事。
崔智忙命身後的小厮,将崔信扶了,送回定國公府。
萬柱這才上前施禮道:“夫人,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白氏笑道:“讓萬大人跑一趟,辛苦了。我家老爺被這賤婢氣的不輕,想着将她帶回府裏,嚴加懲治。大人看?”
萬柱一愣,沒想到這白氏如此的大度,“夫人,可是此人太過危險,她昨晚綁架于您?”
白氏擺了擺手,道:“萬大人放心,此事老爺已經是心中有數了,所以才想着若是處死了她,反倒是便宜了她!所以才讓我這做夫人的将她帶回府去!”
萬柱這才點點頭道:“此事可大可小,既然夫人您這個受害人都如此說了,下官照辦就是。”
白氏道了謝,又讓人給了萬住送上一張銀票,那萬柱再三推脫後,還是接下了。
白氏并沒有帶紫姬回定國公府,而是去了城外的一處農莊。
紫姬此時正在納悶,自己明明是服了假死藥,為何會只是全身無力?難道是送錯了藥?
到了門口,白氏命人将紫姬身上的繩索解了,白氏在馬車上對那躺在地上毫無力氣地的紫姬道:“你不是想死嗎?我成全你!只是你既然是個妓子,就得有妓子的死法!你不是說以為我是來羞辱你的嗎?你說對了。我的确是來羞辱你的!我要将這十幾年來,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羞辱全都讨回來!”說完派了兩名嬷嬷和兩名壯漢将她帶進了農莊。
突然,白氏又命人停住了,她對着崔智吩咐了幾句,崔智便留在了莊外,等着她。而白氏自己則是走上前去,用幾乎是微不可聞的聲音在紫姬耳邊輕道:“我還從未親眼見過妓子是如何伺候男人的,今日也開開眼界。”
紫姬又羞又怒,卻是無可奈何,現在的她連擡手的力氣都沒了。
而白氏并未意識到她的不對勁,只以為是養尊處優慣了,被崔信打了一巴掌,又狠踢了幾腳,自是受不住了。
紫姬此時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看着自己被帶進了一間簡陋的屋子,屋子裏沒有床,只有炕,那種十幾名長工在一起睡的大炕上。
紫姬此時已是意識到了白氏要做什麽,趕忙回頭求饒道:“夫人,我錯了!夫人,夫人您饒了我吧。夫人!夫人求求您了!”
白氏哪裏肯聽她這些話?只是命人将她扔在那張大炕上,又給她松了衣帶,衣衫半褪!最先跟進來的兩名大漢見此春色,已是按捺不住了,轉頭看了嬷嬷一眼,那嬷嬷瞧了瞧夫的臉色,對他們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
白氏就站在窗外,看着那兩名壯漢将那紫姬的衣衫撕了個粉碎,如餓狼一般撲了上去!白氏的手緊緊地纂着手中的帕子!十多年了!紫姬,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羞辱和痛苦,我今天終于可以全都還給你了!你就好好享受吧!
白氏轉了身,對身後的嬷嬷道:“通知這莊上的管事,這裏的每個男人都要進來一趟。若是辦不好,他這管事也不必做了。”
那嬷嬷應道:“是!”說完,便去找那管事了。而跟在白氏身後的桂香,則是感覺到一陣恐怖!這莊子上少說也有四五十人吧?夫人這麽做,比直接殺了那紫姬要狠上百倍!
深夜 平南候府
靜依聽着司琴的報告,輕微地搖了搖頭,“咱們只是怕她假死逃掉,所以才給她換成了'軟筋散',不想那白氏卻是如此的心狠,竟是如此地将她折磨致死!”
司琴則是不贊同道:“小姐何必心軟,像她這種人,活着也只會是再害人!這種死法,對她來說,已是極為仁慈了!”
靜依聽罷,輕笑一聲,“你倒是嫉惡如仇!罷了,反正已是如此了,咱們就看看餘氏那兒,會有什麽動作吧?”
“小姐已經将紫姬的消息透露給了那餘氏?”司琴問道。
靜依笑道:“哪裏還用得到我去透露?只怕早已有人通知了餘氏!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了。”
司琴這才恍然大悟,正要誇小姐聰明,便見一道白影閃過,元熙來了!
司琴知趣地退下,栖身在外面的一棵桂樹上。
元熙進來,一看見靜依,便滿臉地不郁!
“天氣已是這般涼了,怎麽也不知道加件衣服?”一邊說着,一邊從那屏風上拿過一件披風,給靜依披上。
靜依失笑道:“在屋子裏,又不出去,哪裏會受涼?”
元熙則是一臉嚴肅道:“是在屋子裏,可是窗子開着,不會進冷風?”
靜依撅了嘴道:“這不是擔心你會來嘛。”
元熙看靜依這般小女兒之态,是又氣又笑,氣她不懂得照顧自己,笑她也會有這般可愛的模樣!
靜依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臉促狹地問道:“那白姨娘跟你私奔的流言,是你讓人散布的?”
元熙一愣,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不是我,是白飛。”
靜依卻是不信道:“若是沒有你的授意,那白飛如何會想出這樣的法子?我說這兩日怎麽總聽下人們私下裏嘀咕,而靜微和蘇謙也極少出院子了,原來是你這家夥幹的好事!”
元熙不置可否地一笑,轉移話題道:“那紫姬已是無礙了,你快跟我說說,打算如何對付那餘氏?”
靜依搖搖頭,“還沒有想好。說實話,對付紫姬還好些,畢竟她的身分即便是查,也只是一名妓女!可是餘氏就不同了。咱們必須想個萬全之策,才能除了這個隐患!”
元熙點點頭,道:“那紫姬潛入定國公府的目的已是非常明顯,一是為了銀子,二是為是斷了那定國公的子嗣,扶持自己所生之子。只是我很好奇,既然她有此打算,為何那白氏所出的三個兒子,都還活的好好的?”
靜依嘆了一聲,道:“若那白氏當真是軟弱可欺之人,要除掉那三個兒子,自然是易如反掌。可是事實并非如此!先不說那白氏身後還有護國公府,就單單白氏此人,也是極不簡單!”
“不錯!居然能将那紫姬的底細摸的如此清楚,雖沒有查到她背後的主子,卻也是查到了不少的東西!最起碼,只是知道那紫姬下毒害過多少人這一條,便足以說明她的心計之深了。”
靜依點點頭,“我也有同感。對了,可能通過定國公府的那些個珍奇異寶,來找到她背後主子的線索?”
元熙搖了搖頭,“此事太過難辦!比如說這鍍金鑲寶杯,他們完全可以将上面的寶石弄下來,再那把金杯溶了!然後再将那寶石賣給一些制作珠寶的商家。如此一來,哪裏還有痕跡可尋?”
靜依一臉地失望,“你說的也對。可惜了那麽多的寶貝就這樣沒了!還有那二十萬兩白銀!那可不是小數目呀!”
“的确,二十萬兩白銀,夠一支十萬人的軍隊兩年的軍備開銷了。這些家夥要這麽多銀子幹嘛?難不成,真如你所猜測的那般?”
靜依搖搖頭,“一切都只是咱們的猜測,尚無定論。不急,咱們就看那餘氏會出什麽招吧?”
“你料定了那餘氏會出手?”
“紫姬出了事,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因為她得罪了白氏,可是餘氏為人十分地小心謹慎,定然會有所察覺,現在對她來說,最為穩妥的,便是找到那只镯子,然後消失在咱們的視線中。”
“消失?”元熙一驚,“你說她會主動消失,而不是由咱們動手?”
“不一定。咱們追蹤那黑衣人失敗了。跟丢了。”靜依道,“司琴說那人的身法極快,就隐身在了京城中的某一處!不知道是不是咱們上次所查到的那個司懷安的人。”
“此事的确是太過棘手!就是不知道那餘氏會想出什麽花樣來?”
“你說除了餘氏,還有什麽人在打着那镯子的主意呢?”靜依問道。
元熙搖搖頭,“對方的動作太過謹慎,連跟他們接觸過的白飛都沒有線索,咱們更是無從下手了。”
靜依點點頭,“算了,還是那句話,靜觀其變吧。”
元熙看着靜依有些消瘦了的身形,心疼道:“最近吃的不好,還是休息不好?怎麽這樣瘦了?”
“呃?有嗎?可能是最近的煩心事太多了吧。”靜依說完,又道:“不過才兩日不見,怎的就瘦了?你淨诳人!”
元熙搖了搖頭,嘆道:“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心事太多了不好!答應我,待餘氏的事情一了,便安心地将養身休,有什麽事,就跟我說,若是我不在,找你大哥幫忙也是可行的,別再為難自己了!”
靜依點點頭,“我現在是既盼着那餘氏早點行動,又擔心她會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來!唉,真是揪心!”
元熙淡淡一笑,用手替她順了順頭發,“別再想了,好好睡一覺吧,我在這兒守着你。”
靜依聞言輕笑,“我又不是小孩子,還會踢被子不成?”
元熙輕笑不語,拉起她的手,走至床邊,替她脫下披風和外袍,又為她除了鞋襪,看她躺下,又為她蓋好了被子。然後自己靜坐在床邊,就這樣看着她。
靜依從剛才元熙給她脫下披風,便有些呆愣,現在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是只着中衣,蓋好了被子,臉一紅,小聲道:“那個,我自己睡就好了。你回去吧。”
元熙看她臉色紅彤彤地,知道她是有些害羞了,笑道:“無妨!回去也是睡不着,倒不如在這兒陪陪你。睡吧!”
靜依聽了,倒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只好翻了身,面沖裏,側躺着。
元熙發現自己只是這樣靜靜地看着她,心就會異常地安定!比吃了定心丸還要管用!元熙在心中輕嘆,依依,你究竟是我的緣,還是我的劫?
平南候府 鶴壽堂
餘氏仍在自己院中的佛堂裏念着經文。深夜裏,時不時地傳來幾聲敲木魚的聲音。
一位嬷嬷勸道:“老夫人,都過了子時了,您還是早點休息吧。”
餘氏閉着的眼睛這才睜了開來,那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睛,卻是透出犀利的一抹精光!
“吩咐下去,明日我要親自去趟安氏香燭鋪,過兩日我要到隆昌寺去進香,這一次,我親自去選一些上好的香燭。”
那嬷嬷道:“這些小事,奴婢去做就成了。何勞您親自去?”
餘氏臉一沉,“為佛祖選香燭,豈是小事?”
那嬷嬷忙認了錯,又服侍着餘氏睡下後,才在外間的地上鋪了被褥歇下了。
次日上午,餘氏用過早膳後,又念了近半個時辰的經,才出了院子。
餘氏一出院子,便聽下人們來報,說是三房那邊兒來人了,正在前廳內歇着呢。
餘氏略一皺眉,趕忙走快了些,往前廳去了。
老太爺正端坐在主座上,除了蘇偉和蘇清,其它人竟是都在。
餘氏進了前廳,笑道:“是成兒來了?怎麽提前也不說一聲,我正說着要去選一些香燭呢。”
蘇成忙起身道:“只不過是些許小事,不敢勞動母親!”
餘氏笑着坐了,看着站在一旁的靜美道:“美兒呀,來,到祖母這兒來。”
靜美依言上前,站在了餘氏身邊。現在的靜美,哪裏還有以往的那般驕橫跋扈?早已是讓暫時掌管府內中饋的柳氏給調教地沒了脾氣!
餘氏看了看,有些心疼道:“瞧瞧這孩子瘦的!你是怎麽做父親的?美兒都瘦成了這個樣子,你都不管的嗎?”
蘇成臉一僵,道:“母親,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您看着她瘦是因為她長高了。”
餘氏臉一沉,怒聲道:“你也知道她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瞧瞧這孩子的臉色!都快成難民了!美兒呀,咱們不回去了,打今兒起,你就跟在祖母身邊了!可好?”
那靜美趕忙福身道:“多謝祖母!美兒也是日夜思念祖母!”
靜依一挑眉,幾日不見,這靜美也會說奉承話了!而靜微看向靜美的眼神,則是充滿了不屑!以前笑話我是庶出的,現在你自己不也成了庶女?
餘氏扶起了靜美,轉頭對顧氏道:“兒媳婦呀,靜美在這邊的開銷就從我的月例銀子中出。”
顧氏忙一臉驚慌,起身道:“老夫人這不是在打兒媳的臉嗎?別說靜美是我的侄女,您的孫女,就是來了外人,住到府裏,也不能從您的月例銀子出呀!老夫人心疼靜美,是這孩子的造化。就讓她在您身邊陪着就是了。她的開銷,兒媳自是會安排好的。”
餘氏點了點頭,像是才想起來一般,問道:“成兒,你今日怎麽得空來了?”
老太爺輕哼一聲,“你以為他無端端地怎會到這裏來?還是為了借銀子?”
蘇成忙道:“是這樣的,母親。我有一個以前的同窗,落第後,一直在做綢緞生意,前幾日遇到了,一起喝了頓酒,才知道他那綢緞生意在山東做的很是紅火,那位朋友便與我商議着一起在京城開間綢緞莊。我手頭上的銀子不夠用了,所以才想着到大哥這兒先借一些應應急,待回頭分了紅利,便将銀子還上。”
老太爺冷聲道:“你能有什麽正經朋友?小心人家坑了你,你還在那兒傻乎乎地替人家數銀子呢!”
當着這麽多晚輩的面兒,被老太爺這樣數落,蘇成的臉上也有些挂不住,一臉的尴尬和窘迫之色。
顧氏心裏嘆了嘆氣,卻是不敢表露出來,笑道:“三弟想着做生意是好事,父親也莫要小瞧了三弟,說不定,三弟還真是做生意的好手呢。”
餘氏也趁機道:“就是,成兒這不也是知道上進了嗎?既然不能做官了,總要想法子賺錢才是。您又何必如此地輕視他?”
老太爺看了餘氏一眼,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喝着茶。
餘氏看了顧氏一眼,顧氏明白老夫人這是想着讓自己借銀子給他了,只好強帶了笑意,問道:“不知三弟還差多少銀子?”
蘇成心中一喜,知道顧氏這是願意借銀子給自己了,便急道:“每人各出兩千兩,我那裏有一千兩,還差一千兩。”
顧氏驚道:“一千兩?開綢緞莊要四千兩銀子的本錢嗎?”
餘氏也問道:“是呀!不過就是間綢緞莊,如何會下那麽大的本錢?”
蘇成解釋道:“我們經營的綢緞與別家的不一樣,全都是從江南知名的繡坊和織坊進來的。成本本就要高一些,再加上運輸中的費用,還有房租,一開始總要先存些貨。所以才會需要這麽多銀子。”
顧氏有些擔憂道:“我的陪嫁裏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