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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掃可比嘴上的挑釁還要刺激萬分，不是輕蔑，而是視若無物，就這麽一眼，千煩過盡炸毛了。

「你這什麽意思！」千煩過盡當場跳腳，就想沖過去揪住阿率的衣領破口大罵。

身旁幾個人急忙扒住：「冷靜點。」

「我冷靜？我哪裏冷靜的下來啊。穆塵！你就是個混蛋。」

沒有人受得了被自己的好哥兒們這麽無視，沒有人能！這一眼讓千煩過盡傷心了，憤怒了，所以他冷靜不下來。

知道自己做得過了，阿率嘆口氣苦笑道：「都知道我是混蛋，你還來幹嘛。」

或許阿率能擋得住盛皇的步步逼近，也能狠下心将漣歆列為拒絕往來戶，但是他卻沒辦法同樣對待千煩過盡。

在天下無雙的那段日子，千煩過盡就是他的鐵哥兒，從不多問卻始終支持自己。在漣歆一方面回避情感又一方面沉溺在阿率的包容和溫柔中，他終究不是鐵打的，就算再不知放棄，他的心也是會累會痛，而千煩過盡不去戳破愚蠢的執迷不悟，經常用行動将他心頭的那份壓力化解于無聲之中。

面對這樣的鐵哥兒，阿率即便再怎麽硬氣也是有限度的。

千煩過盡紅着眼瞪了阿率一眼，然後別過頭去。

其餘人見阿率松口，間接承認自己是穆塵的瞬間，天下無雙這方人馬原本懸宕的心也放下了，只要阿率還惦記舊情，以他們對阿率的了解，事情都還有商議的空間。

相對天下無雙露出的輕松感，風雲這邊卻愣住，每個人眼光複雜的投在阿率身上。

總之，會議廳的氣氛雖然不融洽、暗潮洶湧，但是溫度卻因為千煩過盡一鬧，回溫不少。

「不去搶城池來挂什麽同盟公會？風雲廟小，可容不下天下無雙這尊大佛。」阿率沒好氣的開口。

盛皇笑：「你倒操心，有天下無雙幫你把門口，基本上你們風雲就能高枕無憂。」

阿率：「把門口？看來你幽默多了，笑話也講得比以往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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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皇：「我是很有誠意來想與風雲結為同盟公會。」

阿率：「無利不早起的談誠意，今年度年尾的老掉牙笑話？」

嘲諷十足的話語聽在天下無雙會員中，人人都笑開臉。好久好久沒看到有人能在口頭上制服盛皇，盛皇的強勢向來不喜歡跟他人拌嘴，而其他人就算想拌嘴，也得看看有沒有足夠的勇氣面對這個冷酷的男人。

盛皇埋怨的瞪阿率一眼：「你就不能少拆點臺嗎？」

聽對方這麽一說，阿率只好道：「說吧，你是想結什麽性質的同盟公會？」

若換成一般公會，同盟公會性質自然是照着風雲拟訂的辦法走，不過那是對付外行人的辦法，正所謂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打開天窗說亮話是最能節省兩方時間和精力。

「将斯格裏紐市的領地劃一半給我們。」盛皇霸氣十足的開條件。

「你怎麽不去搶啊！」

「就算給你，你有本事守嗎，馬上就要公會戰了。」

風雲的人立刻跳腳，天下無雙這分明是獅子大開口，也不怕噎死。

盛皇的耳朵自動忽略這些背景音，他眼光穆肅地盯緊阿率。

阿率笑道：「這哪有什麽問題，稅賦就調50%好了，風雲正缺錢得很。」

噗哧！雙方不少人笑出來，風雲會笑，自然是因為阿率大大方方的将對方一軍，倒是天下無雙那邊的态度就顯得更吊詭些，怎麽看都像是看戲的模樣。

盛皇：「正經點！」

阿率：「是你不正經，想蓋新月城也得問過風雲給不給蓋！」

盛皇：「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現在就是在征詢風雲的同意。」

阿率：「這事情暫時拿不定主意，沒辦法給你回答。」

盛皇：「好好考慮，你也知道新月城蓋起來對你們有多大的好處。」

阿率：「福禍相依。大門在那，不送了。」

「……」真是混蛋！

盛皇暗罵一句，倒也潇灑地站起來。走兩步，酷哥回頭道：「我代表天下無雙，随時歡迎你的加入。」

「……」陰險又小心眼的家夥！

阿率也暗罵一句，盛皇這是□□裸的報複剛剛阿率的出言不遜，他深知阿率不會加入天下無雙，提出這個邀請一來是惡心阿率，二來這話聽到別人的耳裏會怎麽想，那就不曉得了。

畢竟是兩家公會，各有利益和立場要維護，在盛皇心中向來是情誼是一回事，利益是一回事。

「穆大哥。」

比起盛皇外表冷酷實則滿腹花花腸子，漣歆的性情就單純許多。

「叫阿率吧。」既然都承認了，阿率也沒理由回避，只是過去終究已經過去，他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縱着漣歆。

「就這最後一次吧。」漣歆笑着看阿率，他也不傻，知道現在的阿率再也不可能像當年的穆塵待自己百依百順。

阿率無奈地點點頭，目中的眼光也柔和許多。

縱然容顏不再，但是阿率溫柔的眼神讓漣歆忍不住鼻酸，這只怕也是最後一次。他知道自己過去的小心思對眼前這個男人造成多大的傷害，當年他太眷戀穆塵溫暖的胸懷，最後卻是逼得這個男人遠走他鄉，從此不再主動聯系。

如果他能再成熟點，能再自持些，能不那麽依賴，或許今天還能在同一個公會中并肩作戰，但是結果卻是……

「穆大哥……」漣歆快步上前，一頭埋進阿率的懷中。眼眶中打轉的淚水，瞬間浸濕阿率胸前的衣襟。

盛皇無可奈何的忍住想将人抱回懷裏的沖動，漣歆是阿率的心結，阿率又何嘗不是漣歆的心結。

「對不起……」

漣歆語氣哽咽，他想好好的道歉，他想好好的忏悔自己曾經的自私，不過事情卻沒他想的那麽順利──

雲清的手抓住漣歆的肩頭，在阿率的詫異中，巧勁一施就将漣歆送出阿率的懷抱推向盛皇。

驚逢乍變，盛皇反應非常迅速立刻出手抱住漣歆，他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面前對漣歆動手。

「你……你做什麽？」漣歆在驚吓過後，立刻出聲反問。

雲清連張嘴的意願都沒有，目光雖不似稍早阿率那般冰冷，但是也盯得漣歆不由得心中發毛。

場面一時僵凝起來。

蘇普笑吟吟道：「剛剛沒有好好的跟各位介紹，這位是我們風雲的會長雲清，大家認識認識。」

風雲的會長！？不就是破解夜盜副本的雲清！

此名如雷貫耳，怕是整個大陸沒有人不知道雲清這個名字。

「會長了不起啊！」漣歆被推這一把，打斷他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氣，一把怒火也燒起來。「會長就可以随便亂推人嗎？」

聽漣歆這麽一說，雲清倒笑了，原本冷清的人這麽一笑，立刻驚豔四座，不過下一秒墨劍彈鋒立起，佳人立刻化做無情的修羅，劍尖直指漣歆的小臉。

「會長是無權亂推人，不過你再亂抱人，殺了不過剛好。」好聽的聲音配上冷冰冰的語氣，雲清沒有溫度的凝視，令會議廳的溫度瞬間跌到冰點。

……

好魄力！果然是大人啊！這是風雲會員的衆心聲。

小煜子現在才知道，那天抱住率哥的他還算走運，只是被雲清瞪而已不是被拿劍指着。

天下無雙人人傻眼，腦裏胡思亂想雲清和阿率之間的關系，随即目光齊聚在雲清手上的那把劍──

「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