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這麽年輕啊

“這個娃娃啊！黎莉在這個娃娃附身了。”

莫滢面色古怪，“原來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阿飄的嗎？”不過轉念一想，這個世界都有妖怪，還差得上阿飄嗎？

布娃娃很可愛，故意弄成臉頰紅彤彤的樣子，只是想到有阿飄在裏面，就能讓莫滢起雞皮疙瘩。

李飛泉呵護地将娃娃放在餐吧上，嘀咕着：“怎麽沒看見黎莉出來呢？”

才說完這句話，布娃娃擺動了一下，好像還有點行動不穩，一下子就栽倒在地，一道脆生生的“哎呀”随之響起來。

李飛泉急急忙忙地将布娃娃撿起來，莫滢在一旁看着，只覺得這個場景特別的詭異，但莫滢很快就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了，就她所在的地方，都沒叫詭異，一個阿飄俯身在布娃娃上，有什麽詭異？

布娃娃就是一個Q版小人的模樣，動起來笨手笨腳的，看起來還挺可愛的。

莫滢看着黎莉小碎步地走着，也忍不住姨母笑起來。

“這裏真漂亮！我可以住在這裏嗎？”

莫滢聽見這話，犯難了，一個布娃娃阿飄應該是沒辦法到人類社會生活的吧？即使它本來就是人類。

李飛泉瞪它，“你不是說要跟我一起的嗎？這麽快就變卦了。”

布娃娃沒有表情，但語氣能聽見它的不開心：“我還想留在家裏，可惜他們都沒辦法看得見我。”

李飛泉對情緒感知很敏感，聽黎莉的話，伸手摸了摸它表示安慰。

莫滢撓撓頭，“這裏房子很小的，估計你沒有地方住的。”

布娃娃廚房的櫥櫃，說：“我覺得這些櫃子就挺好的。”

怎麽可能讓布娃娃睡櫥櫃，莫滢搖搖頭，最後還是不忍：“沒事，跟我一個房間也沒關系，反正你比較小。”

布娃娃小碎步走到莫滢跟前，往前伸出雙手，莫滢下意識地跟着伸手過去，布娃娃一下子就抱住她的手掌。

“謝謝你！”

莫滢一下子被暖到了，伸手摸了摸，好奇問：“難道所有人去世之後都會變成阿飄嗎？”

“不是哦！我是孟婆湯喝了沒用的那種，所以沒辦法只能在人間逗留啦，孟婆跟我說，我還對有些人有眷戀，所以喝了沒用。”

莫滢驚了：“還真的有孟婆湯呀！”

“是呀！”

“原來孟婆湯也不是萬能的呀！”

“那肯定啦！”

兩個人的對話被食堂打開的門給打斷了，走進來的是一個年輕人，很短的一個發型，進來之後，李飛泉頓時好像被吓到了一樣，将黎莉布娃娃抓住，坐在了角落，将中間的位置留給了來人。

莫滢現在終于明白，他們将中間位置空出來是為了什麽了，有等級比較高的妖，小妖就會選擇躲到角落裏面去。

高等級的妖，不用出手，妖力就可以将小妖碾壓。

莫滢看這個年輕人長相端正，看着應該會比較好相處一些，便笑着招呼了一句：“想要吃點什麽嗎？”

誰知道這位新客人很不客氣，嫌棄地說：“怎麽沒菜單？就一個菜？上個負責人比你做得好，連菜單都不弄一個……”後面他好像還嘀咕了一句，莫滢沒有聽清，但她抓住了關鍵點，連忙追問一句：“上個負責人，她是誰，你知道嗎？”

莫滢渴望了解自己母親更多的事情，不僅僅局限在母親寫的日記本上，後面的日記本幾乎全是寫一些關于妖怪有關的故事，幾本沒有媽媽自己的事情，有也是說得很短，莫滢特別像要了解，媽媽到底是一個什麽人。

可是莫滢追問了這一句，新來的妖怪好像沒聽見似的，嘴巴閉緊看樣子是什麽都不會說的了。

食堂的門又打開，教導妖怪又過來了，按照平時他是從來不會管食堂裏面會有什麽人的，但今天這個新客人，似乎讓他不太高興。

“你應該将你的妖力收一收，旁邊的小妖怪要被你吓死了。”

新客人轉頭看了教導妖怪一眼，臉上似乎很詫異，過會兒露出個笑容：“你居然會來到這樣一個小小的地方，恐怕是有點委屈你了。”

教導妖怪不搭腔，旁邊的新客人也覺得沒什麽意思，看一眼莫滢，離開了。

李飛泉看見新客人離開，松了一口氣似的拍一拍胸口，雖然教導也很可怕（應該是說魔鬼），但至少控制了妖力，而且只要沒在訓練，教導基本是不會鳥小妖們的。

莫滢看一眼臉色比剛開始好一點的教導妖怪，湊到李飛泉面前說悄悄話，“你認識剛才那個妖怪？”

“當然啦，他是妖怪事務所的員工呀！上次我去領取報酬的時候，吓死了。居然是麒麟大人，太有壓力了。”

莫滢吃驚：“麒麟？這麽年輕呀？”

原本一直在安靜刷手機的教導妖怪突然擡起頭看了一眼莫滢，她感受到了，回頭看了一眼，兩人四目相對，莫滢率先移開了視線。

“我忘記你們妖怪不能用長相來判斷年紀了，不過麒麟不是神獸嗎？應該不會對你們怎麽樣吧？”

教導妖怪難得地嗤一聲：“人類封的神獸。”

李飛泉解釋：“神獸不代表不兇猛呀！妖力還是很強的，我們這些小妖怪抵擋不住哦。”

莫滢點點頭，原來是如此，不過想來也是，人類封麒麟為神獸，因為它招財、旺事業、催富貴，但妖怪又不需要這些庇護，自然就會有兩種标準了。

“今天的飯菜來一份。”教導妖怪出聲，将莫滢的思緒拉回來，她點頭将食材拿出來。

一晚上吃兩頓？還是為了嘲諷麒麟但又不想太明顯才重新點的？不過莫滢是不會出聲質疑的，畢竟對方一直臭着一張臉。

突然覺得教導妖怪這樣的才是完美客人，麒麟一來就數落她，添堵。

不過，是不是應該做些固定菜單呢？

主要是客人太少了，做固定菜單，食材采購是一件麻煩的事情，買得多了她扛不動的，這樣想來，她媽媽以前真的好厲害。

她一邊想一邊制作，剛将教導妖怪的這一份端上桌，店裏又來了一個客人，這個妖拖着六條尾巴走過來，非常疲憊的樣子。

他想要坐下來，卻老覺得尾巴影響到了，反複站起來整理尾巴，最後勉勉強強地坐下，就跟莫滢抱怨起來：“怎麽老板都換了一個了，也不給我整一個專屬的椅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