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何為惱羞成怒

郝樂炎聽到蘇玄秋主動打通訊找他,并且問他有沒有調整好,就知道肯定有工作了。他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你說吧,是不是有什麽推不掉的通告了?”

“好娃娃,果然和你姐是一個媽生的,竟然有你姐的三分聰明,當然,再聰明還是沒有哥聰明。好吧言歸正傳,是這麽回事,有個知名導演看上了你在節目裏唱的那首歌,他現在正在拍一部武俠劇,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他覺得合适的。這時候正好聽見你那首歌,于是非常~~迫切的想買下來做主題曲,你的意見?”

“哪位導演?”什麽導演這麽牛,竟然讓堂堂蘇二少都推不掉。

“蔡萊!”

“蔡萊?那個老被人叫錯名字的蔡萊?”

“對,就是那個喜歡遲到被人喊才來的蔡萊,也被人喊錯名字,叫蔡菜的蔡萊。”

郝樂炎從床上坐了起來,一下子來了精神,“我唱,錢少沒關系,接下來吧。”這位蔡萊可一點兒也不菜,相當于以前馮小剛的名氣,這麽牛的大導演來找他唱主題曲,已經給了他很大的面子,怪不得蘇二少推不掉。

“好吧,還有一件事,就是你那個英雄的那個歌,也有人買。”

郝樂炎诶了一聲,“那是我随口唱的,誰想買?”

“這個是部電視劇的導演想買,也是看中了你在片中無意中做了宣傳,這位導演名氣雖然不大,年紀也不大,可是,他身份有點特殊。”

“怎麽個特殊法?”

“他是你家戰神哥哥的表哥,也就是你家戰神哥哥的媽媽的侄子,從國外回到國內發展,眼光很毒辣,是個人才,以後導演界應該會有他一席之地。”

郝樂炎撇着嘴,“大叔,您一口一個你家戰神哥哥,你的八卦之心又冉冉升起了是吧?你在給自己的藝人找麻煩,你屬癞蛤蟆的麽?渾身長癞不蹭兩下難受還是怎麽滴?”

“我說你是不是吃悶蛋的口水吃多了,嘴巴毒也會傳染是嗎?”

“變态大叔!好吧,我接了,還有嗎?”

“還有一個飲料的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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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牌子?”

“酷樂。”

“好吧,接了。”

“還有……”

“你有完沒完?!”郝樂炎煩了,怎麽這麽多?

“我也沒辦法,人家點名找你怎麽辦?”蘇玄秋比劃了一個扇他耳光的動作,“你家戰神哥哥散着冷氣,把找好的演員吓得躲在廁所不停地哭,導演沒辦法才找你客串一下救場的,你還敢急眼,你有什麽臉急眼?”

“我……我招誰惹誰了,他發脾氣為什麽賴在我身上?又不是我發脾氣!神經病啊你!”郝樂炎比劃了個抽回去的動作,還是連環十八抽,犟着鼻子抽回去。

蘇玄秋揮了揮手,“明天先去救場,把那塊冰烤化了,然後在去見一下廣告導演,談一下在哪兒拍,我明天去接你。”

郝樂炎打斷他,“我不會拍戲!”

“你怎麽拍mv來着?”

“簡單的還行,情緒太多我大腦會down機死掉。”

“到了再說,煩死了,挂了啊!”

郝樂炎心說我煩你才對吧,你哪來的臉嫌我煩?這麽說話不怕嘴上起泡嗎?神經病晚期!

挂斷之後郝樂炎給郝樂雨發了條簡訊:“蘇玄秋已經神經病晚期了,你确定不再換一個?你備胎多不怕的。”

不一會兒郝樂雨就給回複了:“備胎都讓那王八蛋戳破了,現在沒備胎!”

郝樂炎……蘇玄秋,也蠻拼的。

等郝樂炎趕到墨展離拍戲的片場,發現一群人都愁眉不展,整個片場的人看見他就跟看到救星一樣,雙眼亮的吓人。大熱天的,郝樂炎莫名的打了個哆嗦。這群人到底經受了怎樣的折磨才被摧殘成這個樣子?

這是他休息半個多月之後第一次露面,所以跟組的記者一下子就圍了上來。蘇玄秋笑呵呵的擺擺手,“各位,今天我們是來救場的,不是探班的,請放過。”

“郝樂炎以後會演戲嗎?”

郝樂炎茫然搖頭,“不會啊,這次導演說讓我來幫個忙,到現在我還不知道要幫什麽忙,各位能不能把路讓開,我現在還不想接受采訪,謝謝各位。”

記者也不為難他,曝光了他堅硬的後臺之後,記者們也知道了有些東西即使寫出來上面也不會讓你發,沒準兒還會給自己惹上麻煩,所以輕松地把他放進去。

帶着太陽帽的導演還在不停地拿着扇子扇風,看見郝樂炎之後走了過來,看起來脾氣很好,笑呵呵的,“終于來了,你再不來我們今天就提前收工了。”

郝樂炎看了看四周,不解的問:“都怎麽了?墨展離呢?”

導演指了指休息室,“你進去看看吧。”

郝樂炎眨眨眼睛,直接走進休息室,一推門就看見墨展離像個英國紳士一樣,穿着合體的黑色禮服,正坐在桌旁看《聖經》,桌子上擺着一杯咖啡,還有一副手套和禮帽。而這個靜谧的環境裏,有一個長相清秀的青年男子,卻蹲在角落裏,紅着眼睛掉眼淚。

而那男孩身邊的是墨展離的幾個助理,正一臉無奈的看着人家,好像是勸了之後沒起啥作用。

郝樂炎一推門進來,幾位助理就像見了救星,那個正哭的青年人也看過來,看樣子楚楚可憐的。郝樂炎莫名的一陣惡寒,你一個大男人,別人怎麽你了,怎麽能哭成這個樣子?

墨展離看見郝樂炎進來,挑了挑眉,伸出了手。郝樂炎沒好氣的走過去打掉他的手,低頭問他:“怎麽了?你欺負他了?”

墨展離看了那人一眼,一個眼神就把本來還好奇的盯着他們看的人吓得縮回去,就像縮在角落裏的鹌鹑一樣,看起來就可憐。

“是他太笨!”

郝樂炎輕聲勸他:“你不是經驗豐富嗎?引導一下不就過了嗎?”

“他又不是你!”言外之意是我為什麽要引導他?

郝樂炎語塞,難道我也是屬于笨蛋的範疇?果然,那人又哭了,墨展離不耐的皺了皺眉頭,看樣子已經煩了。

“那,那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想說。”

郝樂炎拍桌,他這段時間脾氣偶爾有點兒不好,一不小心就會暴躁。“你又不是小孩子,讓你配合你不願意,讓你說怎麽回事你也不願意,那你想幹什麽?總得讓我知道讓我來是幹什麽的吧!”

“嘶!”

門口偷聽的人都抽了口氣,好像聽見了不該聽的東西!戰神被罵了!

助理趕緊跑來解釋,“有吻戲,讓孫雨澤做惱羞成怒沖墨哥發火的一場戲,結果他看見墨哥不是臉紅就是變木頭,墨哥一瞪眼他就哭,這戲就沒法拍下去了。”

郝樂炎聽完了嘴角直抽,那導演把我招來是什麽意思?

“你替他!”墨展離指了指郝樂炎。

“逗呢你!我又不會演戲,好了我今天什麽都不幹,在這兒陪你,你好好跟人家再來一遍。”郝樂炎把坐在椅子上的大少爺拉起來,推着往外走,“導演呢?他同意再來一遍,您多擔待一下,他今天心情不好,各位抱歉,辛苦了,你們看他臉上寫滿了我很不高興,所以今天任性了一些。”

大家都驚訝的看過來,墨展離那張臉你是怎麽看出來不高興的,還是寫滿了不高興。你的眼睛難道能看見我們看不見的東西?還是說你的墨鏡能搜索到別人的心情指數?真要這樣的話告訴我們你在哪兒買的?我們去批發一箱。

不過既然墨展離被推出來,大家也樂意繼續開工。

孫雨澤也不哭了,重新整理了妝容,站在墨展離的對面。導演把制造好的電子場景重新打開,周圍變成了一個歐洲古堡的環境,桌椅擺設連牆上的壁畫,都跟真的一模一樣,郝樂炎看的咋舌,好牛的高科技!

墨展離重新戴上手套,把那本聖經扔在一旁,目光柔和了下來,緩緩的走到孫雨澤身邊,還沒說話,孫雨澤就一臉花癡的看着墨展離,一動不動。

郝樂炎黑線,這花癡犯的,真是時候,這是誰找的演員啊,這麽下去怎麽演?果然,導演還沒喊停,墨展離就冷哼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一秒變淩厲。孫雨澤又想撇嘴,郝樂炎趕緊沖上去,把墨展離推到一邊,“好了好了,喝口水,別生氣,他是新人嘛,你是前輩,要多擔待一些。”

那邊孫雨澤也委屈,對着導演喊了聲爸,郝樂炎頓時明白這演員是誰找的了。想捧自己的孩子誰都可以體諒,可是這捧的也太過了些,直接和墨展離對戲真是對自己的兒子太有信心了。

孫導也惱火,“你平時演什麽都行,怎麽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呢?你真是的,說你什麽好!”

墨展離已經煩了,直接拉着郝樂炎走到拍攝場地,帶着手套的右手捏住郝樂炎的下巴,眼神裏閃過掙紮,深情裏還帶着隐忍,他微微低下頭,低聲呢喃:“加爾……”

郝樂炎眨眨眼,加爾?誰啊?

他還沒來的及問,就見墨展離的頭已經低了下來,熟悉的氣息一下子把他籠罩在內,伴随着周圍一片驚呼聲,墨展離直接吻了下來。

郝樂炎呆愣了一秒鐘,然後……

把對方一把推開然後對着肚子就是一拳,╰(‵□′)╯“瘋了嗎你!打死你哦!”郝樂炎氣呼呼的磨着牙,揍完了墨展離之後表情猙獰的走出拍攝場地,到了路邊還順手推倒一個凳子,丫的,叫着別人的名字就敢親我,揍死你!

墨展離一只手摸着被揍的肚子,另一只手指了指郝樂炎,不顧衆人驚駭的表情對孫雨澤說:“那才是惱羞成怒!”

衆人 ̄□ ̄石化中……

郝樂炎氣沖沖的走出劇組,一甩車門上了車,使勁拉出安全帶把自己綁結實,然後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趕緊走啊!還在這兒幹什麽!”

蘇玄秋好笑的看過去,“你不至于吧,不就是親一下嗎,你倆不會還沒親過吧?”

“你管的着嗎變态大叔?趕緊去拍廣告!我才不為了哄他耽誤工作!”

蘇玄秋笑着發動車子,“你再晚一步我就讓琳琳他們回來了。”

郝樂炎沒好氣的看了劇組那兒一眼,哼了一聲,把臉扭回來。堅決不理那個混蛋!

于是當天新聞傳出了兩個版本:第一個,郝樂炎探班墨展離,因為看見對方在和別人拍吻戲,于是惱羞成怒,出門時還推到了路邊的凳子。第二個,墨展離在郝樂炎探班的時候突然強吻,造成郝樂炎惱羞成怒,打了墨展離還推到了凳子洩憤。

兩個新聞同樣有板有眼,都有圖有真相。粉絲一時難辨真假,在倆人微博上不停地刷屏,要當事人出來說清楚當時到底怎麽個情況,滿足大家的八卦之心。倆人到底有沒有感情破裂,這個“照顧”還能不能繼續下去?

甲方粉絲認為第一個是對的,因為郝樂炎說過,墨展離追他的話他不會拒絕,也就是說他是喜歡墨展離的,所以當看見墨展離和別人有吻戲,小孩子心性爆發,醋意翻騰氣跑了。乙方認為第二個是真的,因為墨展離的吻戲都是有替身的,雖然墨展離混到了強吻心上人還被揍的份上,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可不管怎麽說,墨展離不會和別人拍吻戲,就是最大的破綻。

郝樂炎跟拍廣告的導演和公司負責人見過面之後,回到家都七點了。他剛刷開房門,就見門口躺着一只龜。之所以是躺着,是因為有人故意把它反過來,讓它躺在門口揮着小腿兒等着。郝樂炎哼了一聲,某人也不怕他沒看見,一腳把阿豆踩死。

他把阿豆輕輕踢了個翻身,就見它綠色的龜殼上沾着一張紙條。郝樂炎換了鞋子把紙條撕下來,一看上面的字頓時一頭黑線,上面龍飛鳳舞的三個字: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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