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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理由算合情合理吧,所幸那雙劍靈一雌複一雄,執劍的手勢也左右相反,否則真不好搪塞。

大司命頓時一驚,很快掣回手,意外且尴尬。崖兒卻很喜歡他這樣的反應,修行者又如何,不過是遠離凡塵的男人,七情六欲不滅,僅僅是隐藏得更好罷了。

她婉轉而起,回身望山崖外渺茫的天地,懼怕地退開了兩步,頗有些哀怨:“司命殿為什麽要建成這樣呢,裝個後門多好!”

大司命漠然道:“這是通往府君道場的捷徑,你一身凡骨,重逾百斤,所以對你來說僅僅是一道山崖。”

崖兒眨了眨眼,不太贊同:“大司命別開玩笑了,我這身凡骨再怎麽也沒有百斤重,否則連皮帶肉豈不吓煞人?”

大司命又不說話了,他并不是個健談的人,有時候甚至簡略到希望一個眼神衆人就能領會。崖兒認真看了又看,道行不夠,解不出來。

不奢望能和他正常交談,只關心自己感興趣的。她含笑道:“我也想舍棄這一身凡骨,請問大司命,紫府還收弟子嗎?我想拜師學藝,可否拜你為師?”

大司命哂笑,“這才是你上方丈洲真正的目的吧?”

多稀奇,所有的揣測和試探,居然在他的自問自答中自行消化了。拜師的初衷總比盜圖強,崖兒赧然不語,只是希冀地望着他。

大司命調開了視線,“你根骨不錯,但不适合修行。六根不淨,心術不正,這是其一。”

這位說話比明王還直接,六根不淨說對了,她還惦記着滾滾紅塵三千男鮮呢。可是心術不正……是看穿了她此行的目的,還是單指她用計入山門?

她忍氣吞聲:“那第二呢?”

第二點就簡單多了,“紫府只收年輕弟子自小培養,你年紀太大,靈識靈根都已經定型,來不及了。”

崖兒只覺一口氣憋在嗓子裏,堵得反酸。歲月不饒人啊,她在江湖上蠻橫來去這些年,一個疏忽,郁郁蔥蔥的青春竟離她那麽遠了。

但青澀散盡,年華卻正好。她很快放棄了,“我不過做做白日夢而已,仙君別當真。”邊說邊拾起巾栉,袅袅卻行,“殿門還沒擦呢,大司命容我先告退。”

所以現在知道了,司命殿只是個門臉,山水屏風後藏有玄機。大司命聽令于紫府君,随傳必須随到。那條捷徑對修行者來說,也許跺跺腳的工夫就走完,但對于肉體凡胎,可說是玄之妙之了。

夜裏吹滅了蠟燭,推窗眺望,天氣極好,一輪巨大的圓月正吊在琅嬛背後。九州的星辰比任何地方都多,然而高,就顯得碎,只有十四主星出奇的大,能與月亮交映成晖。

入蓬山這麽久,聽說過紫府君的名號,但從來沒有見過其人。無名小卒入不了府君道場,司命殿後的捷徑她也走不成。紫府等級森嚴,想接近琅嬛,就必須同執掌它的人發生一點聯系,否則永遠不可能成功。

扭頭看桌上的更漏,時候差不多了。終于一聲清嘯從天幕的這頭劃将過去,伴随撲簌簌的翅膀拍打的聲音,猛地一個俯沖掠過碧梅。庭院裏兩丈高的紫荊大搖其身,抖落了一地花瓣。圓月的邊緣準時出現了兩個影子,拖着長而絢麗的尾羽纏綿飛過,那是紫府君養的一雙比翼鳳,據說雄的叫君野,雌的叫觀諱。

她仰首看着那雙鳳凰在琅嬛上空盤旋,既然她進不了禁地,那只有讓紫府君出來了。

***

碧梅有數不盡的紫荊,紫荊花羸弱,像昨晚上有鳳飛過,翅膀帶起的氣流也會刮落大片。

晨曦裏崖兒同青娘子一道清掃落英,青娘子對勞煩她做額外的工作感到很過意不去。

“最近人手不太夠,不知怎麽一個接一個都回鄉了,可能因為春天到了。”

春天萬物複蘇,過完冬的身體也複蘇了。碧梅半數的雜役由各類妖魅充當,雖說方丈洲四季如春,但身體還是要遵循天道,應時而動的。青娘子說得不那麽直白,但字裏行間有隐喻,人手大量流失,想必是因為忙于繁育後代去了。

崖兒說不要緊:“司命殿裏活兒不多,做完了也是閑坐,哪裏用得上我,娘子盡管吩咐。”言罷調轉視線看向蓬山外的海域——那裏蟄伏着枞言,一個習慣費盡心機的人,怎麽能按兵不動!

“這兩天夜裏看見比翼鳳頻繁來去,是否也因為立春的緣故?”她狀似無意地問,“它們不能化形麽?”

青娘子搖搖頭,“說實在話,鳳凰是瑞獸,哪有瑞獸化不了形的。它們是府君愛寵,就算資質再差,只要府君替它們開了靈識,化形不過眨眼的工夫。可府君就是不給它們灌頂,寧願它們像雞一樣每年春天下蛋孵蛋,實在太糟蹋了。”

崖兒不太明白,“這是為什麽?”

青娘子兩手抓着掃帚,揮不了手臂只能聳肩,“仙家講究一切順其自然,府君要它們自己修成正果。”

崖兒悵然:“這麽說來府君是個不徇私情的人啊。”

青娘子尴尬地笑了笑,心道看《黃帝內經》都能看出性感的人,和不徇私情挨不上邊。人家的飄然出塵只是因為怕麻煩,随緣随緣……這兩個字有時真如萬金油般好用。

崖兒有她的打算,“鳳凰不能化形,鳳凰臺也需要人打掃吧!負責那裏的雜役還在麽?”青娘子說不在了,她臉上浮起了淺笑,“那怎麽辦?娘子親自去嗎?”

青娘子又是一頓搖頭,面子使然不好坦誠自己的原形,只得含糊告訴她:“那對鳳凰腦子不大好使,我和它們有點小隔閡,恐怕不方便前往……”

到底是怕被吃了,崖兒很體諒她,“那還是我去吧。”

青娘子向她拱起了手:“有勞有勞。碧梅能用的人不多,你是中流砥柱。找機會我替你在大司命跟前美言幾句,把你的名籍遷進蓬山,這樣你就可以永遠留在紫府了。”

留在這裏,天大的恩惠。但山裏生活如同清粥小菜,偶然開胃還可以,她堅持不了一輩子,更喜歡熱辣嗆口的人間煙火。

蓬山的高深,在此間厮混了幾個月照舊難以參透。它不是獨座的山,更像山脈,奇峰險峻,連綿不絕。紫府的宮闕覆蓋了大半,剩下的便是遠山遠水,無窮無盡。

崖兒出碧梅西行,徒步走了兩個時辰,越走越偏僻,漸漸人跡罕至了,才敢施展身形踏葉疾馳。

鳳凰臺在檀芽峰,她順着曲折的小徑攀登,原來的路幾乎被野草覆蓋,頗花費了一番力氣,才順利抵達峰頂。登頂之後豁然開朗,只看見巨大寬坦的平臺,仿佛山體被橫切,這鳳凰臺果然地如其名。

崖兒本以為所有禽類都差不多,必定是滿地糞便,露天一個窩。可登上這裏才發現不同,地上除了零星散落的枯葉,沒有別的穢物。不過窩倒的确是露天的,搭建得奇大,并且結構複雜。常聽說鳳凰極愛美,那枝枝蔓蔓交錯生長的嫩綠間,不時點綴一些鮮煥耀眼的東西,在黃昏的陽光下發出灼灼的光來。

是什麽?确定那對鳳凰不在,她才慢慢靠近。細看之下大為驚嘆,那麽多的簪環寶石,甚至還有銅鈴、拂塵、佛珠……但凡有光澤的那對鳥兒都愛,日久年深密密鑲嵌,岩壁上順勢攀爬的青藤一圈圈纏裹,那些葉子仿佛無根而生,鳳凰的窩,從外部看來就是個百寶窩。

她有些想笑,這對鳳凰的性情其實和她很像,既然活着,就要活得漂亮一點。縱身一躍跳進內部,撥開枯草找到了它們掩藏的蛋。叉腰看,這蛋不小,總有廚司擺宴的盤兒那麽大。如果暫時把蛋藏起來,那對鳳凰找不見孩子必定徘徊。愛寵不回去,紫府君還坐得住麽?大概會找來吧!

打定了主意,探手去抱那蛋,誰知勁風忽然狂卷而至,吹得她睜不開眼。她忘了,鳳鳥夫婦除了例行回琅嬛,繁育時節總有一個會留下看守巢穴,即便一時不在,很快也會回轉。

她暗呼不妙,擡臂抵擋,這時廣袖下猛地探進個狂躁的鳳首,尖利的喙,血紅的眼,幾乎和她臉貼着臉厲聲咆哮。獸和人是一樣的,護犢起來不惜一切代價。單只的鳳,有極強的攻擊力,它揮動雙翅騰空而起,一雙利爪如鷹般降落下來,若不是她眼疾手快跳出巢穴,恐怕要被它刺穿臂膀了。

鳳的本意也是要将她驅逐出去,畢竟在窩裏打鬥,一不小心會傷着蛋。到了空曠地就不一樣了,她還沒站定,鳳口噴吐的烈焰便向她襲來。她阻擋不及揮動廣袖,火勢雖被阻斷,可素紗卻燒出了恁大的兩個窟窿。

鳳見一擊落空立刻重整旗鼓,錦羽覆蓋的龍骨突處鼓脹起來,撐開的皮肉下火焰翻滾如岩漿。

這是積蓄了多大的力量,空手白刃恐怕不行了。崖兒大喝一聲“君野”,那鳳分明頓了下,也許很少有人叫它的名字吧。等回過神來愈發惱羞成怒,較之先前威力更勝十倍的火焰,向這入侵者疾射而去。

好在它愣神的一瞬已經夠用了,崖兒以最快的速度召回劍靈,那兩柄劍穿雲破霧飛至,震出兩道呼嘯的劍氣。烈焰襲來時,左右相交築起氣牆,恰好化解了君野的攻勢。

莫名其妙的不速之客打破寧靜,而且又那麽難對付,換了誰都會氣不可遏。君野晃動頭頂的羽冠,殘陽下迸發出無數碎芒擴散向天幕,眨眼山林間的飛鳥從四面八方彙聚到此,遮天蔽日地在檀芽峰上空盤旋。

撞羽和朝顏嗡聲震動起來,對手強大,才能激發戰鬥的欲望。崖兒緊緊握着他們,渾身的血液開始浩蕩奔湧。兩年多了,除了虐殺蘭戰那晚曾有這樣的感受,後來就再沒體會過。她喜歡激戰,拼盡全力,大汗淋漓。對手是人,贏了也沒什麽稀奇,但對戰神獸,生擒馴化,對她來說有極大的吸引力。

在碧梅掃了三個月的地,拳腳尚未生疏,她足尖一點,身形上拔,将撞羽抛向半空護法,手執朝顏全力向君野刺去。朝顏的戰鬥力比起撞羽更為淩厲,破空時分裂成無數劍影,轉瞬又歸宗。那赤鳳畢竟是獸形,尾羽累贅,平衡力也不佳,待看清時,劍首已經近在眼前。

這一招應該可以定勝負了,崖兒沒想傷害它,中途便下意識收斂,可一道驚雷忽然從天而降,打在她身旁三尺遠的地方。仰首看,撞羽在她頭頂旋轉,鴻蒙色的劍身上方,是聞訊趕回來的凰。青藍的光球在它口中不斷吞吐,要不是有撞羽抵擋,先前那道雷應該劈在她身上。

百鳥終于齊聲鳴叫起來,或長或短,聲勢浩大。崖兒擡頭的剎那,頭鳥率衆向下俯沖,隔斷了她和撞羽的聯系。她舔舔唇,雙眸因興奮熠熠生輝,朝顏在她手裏發光發燙,一人一劍陷入癫狂,誰也沒有要休戰的意思。

電光往來,火輪奔突,所幸檀芽峰和紫府相距甚遠,否則恐怕要驚動所有人了。這場以一敵百的戰鬥,激發出了朝顏所有的潛力,打得痛快,當然也打得混亂。鳳凰終究是鳥類,有時候攻擊難免失了準頭,忙亂中的沖口而出,竟朝自己華麗的窩劈去。這麽一來可就徹底覆巢了,崖兒要救急,發現鞭長莫及,只得擲出朝顏。脫手的劍靈,靈力會大打折扣,朝顏無法和撞羽彙合,擊破雌凰的雷電後,便跌落在了地上。

可惜他們沒法在蓬山現人形,這就是妖和靈的分別。妖有形質,靈是虛無缥缈的,只能寄身在煉化的武器上。

崖兒要去撿回她,匆匆之間落足沒有算計,結果被什麽套住了腳脖子。等發現時已經晚了,人像彈弓上扣住的石子,铮然被彈射出去,一片天旋地轉後才意識到,自己被吊起來了,她上了那兩只鳳凰的當。

崖邊的那棵烏桕樹,不知生長了多少年,枝幹粗壯,高有兩三丈。烏桕春秋的季節裏葉是赤紅色的,比楓樹紅得更好看,如果忽略她是被倒吊的,在這敧生的枝桠上栓好秋千,“身輕裙薄易生力,回回若與高樹齊”,倒也是很美的畫面。

千年的老藤,拽也拽不斷。她嘗試去解開腳腕上的死扣,發現綁得那麽緊,沒有利器很難脫身。再看那兩只鳳凰,暗忖這時候它們要是想洩憤,她無力招架,只有做烤肉的分了。

還好,仁獸終究是仁獸,它們除了交頸互問安好之外,至多昂着頭,在底下趾高氣揚地溜達,邊溜達,邊以嘲笑的眼神望她。崖兒從來不知道,鳥類的面部表情也能這麽豐富。她在它們的注視下長嘆了口氣,沒想到行走多年的老江湖,最後居然敗在了兩只鳥手上。

又掙了掙,掙不開。半空中的撞羽躁怒,驟然發力,殺出一條血路沖向她。可在即将抵達時,被一道虹擊中,重重跌落下來。

崖兒吃驚,這檀芽峰上除了她和那對比翼鳳,還有第三個人在場?

人被倒吊着随意旋轉,她控制不了自己的面向。只是轉過一圈後,赫然發現鳳凰臺的邊緣站着個人,她每轉一圈他就走近一些,三圈過後,人已經到了她的正下方。

血都往腦子裏流了,她艱難地求助:“救命……”

底下人微微仰起臉,與她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彼此翻眼互視。五官都是颠倒的,只看見那人高挺的鼻梁,和眸底的一線波光,然後扭頭問那雙鳳凰:“改吃人了?”

崖兒氣結,君野和觀諱卻很高興,拍動翅膀雀躍不止。她心裏知道,這人應當就是紫府君,否則那對鳥兒不可能同他這麽親近。然而他來得不是時候,劍靈沒能順利撤回,自己又是這樣一副狼狽模樣……

有點兒冷,光致致的大腿暴露在山岚漸起的黃昏,她才想起袍子底下只穿了條亵褲。奮力把袍裾壓回腿上,至多也只能壓住腿根,早知道今天會被倒吊起來,出門前就該加條長褲。

不過這紫府君不是修成正果了嗎,怎麽還能見死不救?她忍不住搭讪:“仙君,鳳凰是仁獸,您不該教唆它們吃人。我是奉青娘子之命,上鳳凰臺灑掃的雜役,我還穿着紫府的衣裳呢,都是自己人,你看!”

底下的人再度擡起頭,随意瞥了她一眼,“看不出來。雜役怎麽會和鳳凰打起來?鳳凰臺上不能帶兵戈,你不知道嗎?”

話雖說得無情無緒,辦事倒還算講情面,擡指一揮,那藤蔓抽絲似的瞬間消失了。此刻還要裝柔弱,就得再使使司命殿裏的那套。轉念一想他來了不知多久了,現在補救,恐怕為時已晚。

她調轉身姿平穩落在地上,收起雙劍後向他拱手:“多謝仙君。”

夕陽緩緩沉下去,最後的光芒,為他勾勒出了金色的輪廓。

本以為紫府君應當是個蓄着胡須,精神奕奕的中年人,沒想到全然錯了。他至多二十出頭,生得湖畔春波的清俊模樣。一身素色蟬衣立在晚風裏,落發随衣衫輕搖,有種難以描述的,如藥如酒的氣息。這樣的人,放進紅塵必定孤獨無匹,身處方外卻能與天道完美契合。崖兒沒見過比他更別致的男人,即便抿嘴沉默,也照樣占盡風流。

她忽然蹦出個奇怪的念頭,這念頭來得洶湧,十萬巨石也壓它不住,于是望住他,“仙君剛才看見我的腿了?”

他轉過眼,眼神清澈,如月落碧潭,“看見了。你穿成這樣闖入鳳凰臺,難道是對君野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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