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從前故人
謝府。
離改名事件過去還不到三天,一個自稱江湖第一神醫華大夫徒弟的男子就找上了門。
謝承辭仔細看了看手裏的太醫院任職書,發現這還真不是假的,又望向廳中坐着的年輕人,“閣下既是新上任的太醫,為何來我謝府?”
杜寒仲打量着這廳裏的陳設,果真是鐘鳴鼎食之家,富麗堂皇,聽他發問,嘴上也沒忘記回答,“府上的謝承宗謝侍郎不是病了嗎,陛下讓我來給他看看。”
謝承辭心裏一緊,來看二弟的,新帝這是什麽意思,被承宗這稱病的态度激怒了,特意找人來拆穿的嗎?“他不過是偶感風寒,小病罷了,不用勞動太醫院大駕。”
杜寒仲轉頭,見他一臉緊張,擺擺手道,“哎呀,不用那麽緊張,我知道你們這些達官貴人一向喜歡小題大做,稍微有點頭疼腦熱的就卧床不起了,就算他沒病也沒關系,反正我一個江湖大夫跟他又沒什麽瓜葛。”說着又站了起來,“人在哪,我去把個脈,要是沒什麽的大礙我就走了。”
謝承辭見他如此說也不好再拒絕,便領着他去了二房的院子。
謝承宗僵着身子等這個所謂的太醫給他把脈,心裏七上八下的。
“沒事,思慮過甚,我開張安神養氣的方子,每天喝一碗就夠了。”杜寒仲收回了手,從醫箱裏拿出紙筆就寫了起來,“以後我會每個月來把一次脈,若是有了什麽急症,也可以馬上去太醫院找我。”
“你這是什麽意思?”謝承宗有點急了,“你還每個月都過來?”
杜寒仲頭也沒擡,“平安脈而已,在你們這些世家裏邊不是很正常的嗎?”
“你不是太醫嗎,給我請什麽平安脈?”
杜寒仲放下了手中的筆,“謝侍郎,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謝承宗被他看得心裏發毛,“知道什麽?”
杜寒仲也沒跟他掰扯,繼續寫他的藥方,“我師父華神醫呢,跟你們陛下的師父杜大俠有點交情,前些日子,陛下派人找來了,說他在京城有一個特別不好處理的人,需要有個大夫去保證那人長長久久地活着,如果我願意出山,皇室有關醫術的古籍孤本任我翻閱,這不,我就過來了。”
謝承宗忍不住握起了拳頭,不好處理?長長久久活着?那小子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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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寒仲其實并不知道太多內情,不過看着謝承宗那張跟言耀有幾分相似的臉,再加上這幾日聽到的一些流言,也大致有了些猜測,“放心,不論你病得多重,哪怕是半只腳進了閻羅殿,只要還沒完全跨過去,我都能把你給拉回來。”留下把寫好的方子,他收拾完東西又幹脆利落地走了。
謝承辭趕緊送他出去,路上還想打聽點什麽,奈何這大夫的嘴太嚴,什麽都探不出來。
送走了人,回到二弟的屋子,謝承辭對着二弟道,“他這到底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心裏還念着你這個親爹?”若真是那樣就太好了,可想着想着又有點不可能。
謝承宗十分惶恐,“他要是真有那份心,就不會把我放在這裏不聞不問了,言氏肯定不會說我好話的,那小子一定是受了她的挑唆,在想着辦法折磨我呢!”
瞧着二弟臉上的恐慌,謝承辭真的是恨鐵不成鋼,“現在知道怕了,早幹什麽去了?讓你裝病,這會連個求情的機會都沒有。”
“不裝病怎麽辦,難不成你真要我這個當爹的去跪拜自己的親生兒子?”謝承宗十分激動,只要想到那場面,他就恨不得一頭撞死。
“原來你還知道那是你兒子,但凡你這麽多年去看過一眼,謝家也不至于如此被動!”謝承辭恨不得直接将這個二弟捆起來,上朝的時候帶上,直接扔到大殿去,“明日就給我去上朝,不要再躲着了,躲得過初一你也躲不過十五!”
“我不去!”
“你不去還想一直病着嗎?”
“我,我為父丁憂。”
“父親活着的時候,沒見你這麽孝順,現在倒是充起孝子來了!”謝承辭真想一拳揍過去,“朝廷規定,三品以上,一年即可除服,現在早就滿一年了,你趕緊滾回禮部去。”
謝承宗依然在死犟,“舊朝都沒了,我遵循古禮守上三年,誰敢置喙?”
看着死不悔改的二弟,謝承辭要被氣哭了,“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知錯嗎?”
“我有什麽錯,我只是幫自己青梅竹馬的未婚妻拿回她應得的東西而已。”謝承宗滿肚子都是委屈,“當初不是我想娶言氏的,是你們非要逼我娶的。”
“誰叫她爹貪墨被揪出來了,這就是命!”謝承辭非常後悔當初放任了二弟,以為圓了他心裏的夢,一切就都結束了,卻沒想到,這根本不是結束,而是另一件潑天大禍的開始。
“我知道,言氏一個庶女,沒什麽才情,長得也不夠漂亮,可既然進了門,你把她當佛像一樣供着不好嗎?以父親的威望,便是你寵妾滅妻,也沒有誰會多事去彈劾,偏你們不知足,非要正妻的位子,知道當初那件事給我們添了多少麻煩嗎?
義勇候雖說吃了這個悶虧,可這些年一有機會就暗地裏使個絆子,父親的頭發都白了好多根,你不愧疚嗎?
還有那個柳氏,毒婦一個,這些年,但凡哪個丫鬟被你多看幾眼,過不了多久就會遭殃,你當真不知嗎?從她當初能使出那麽下作的手段陷害言氏就知道了,那不是個好的,偏你也跟着一起糊塗,一個大男人,插手什麽內宅事?若你當初沒有站出來坐實了言氏的罪名,現在起碼還能有一些轉圜的餘地,說你被蒙騙了也比薄情寡義、虎毒食子強得多!
今時今日,謝家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就攥在別人手心裏,你還能心安理得躺在這裏裝病,謝承宗,你這麽多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謝承宗被大哥的話說得紅了眼眶,他也不想的,他怎麽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明明只是一個棄婦,明明只是一個流落在外的兒子而已,世家大族哪家沒點這種事,義勇侯府都不管他們了,兩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寡母怎麽就能翻了天呢!
——
禦書房。
杜寒仲從謝府出來後,便直接進了宮。
言耀見杜寒仲來複命了,心情有些複雜,“他沒事吧。”
“好着呢,就是想得太多,心神有些虛。”
言耀對此倒也不意外,那家夥身體一向都很健朗,上輩子自己死的時候,他還活得好好的呢,沒心沒肺的人總是長壽,“那我就把他交給你了。”
“放心,我杜寒仲一向言出必行,既答應了你,絕對竭盡所能。”杜寒仲拍着胸脯保證道,又見言耀臉色複雜,忍不住問道,“你……”跟那位謝侍郎到底……
言耀疑惑地轉頭。
杜寒仲話到嘴邊還是止住了,罷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何必多事,反正與他也沒什麽關系,“若沒有其他事,我……臣就告退了。”
“沒了,你去吧。”
“是。”
杜寒仲走後,言耀獨自坐在位子上,什麽奏折也看不下去。
謝承宗于他而言,的确是個非常不好處理的人。
閉上眼,腦中好像還能閃過前世父子相處的一幕幕。一開始他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也期盼過父愛的,可是那個人給他的太少太少了,跟謝元耀比起來,微不足道,他以為那是嫡庶之別,不該奢求。但後來他知道了真相,而那個人卻還毫無愧疚,恨意便開始生根發芽,他再也不稀罕那些虛情假意了。可幾十年過去,眼見着那個人跟柳氏離心,對謝元耀失望,竟想回頭跟他談什麽父子情,又生出幾分可笑來。謝承宗你為那個惡毒的女人親手拆了自己的家,臨到老了,除了一個根本不愛你的妻子,和兩個都不在乎你的兒子,一無所有,究竟圖個什麽?
言耀睜開眼,墨色在眼底暈染,“你要活着,一定得活着。死亡,是天底下最容易的事,一了百了,什麽都不知道了。祖父早走一年,錯過了多少好戲啊,你可要活得長長久久,好好看着,我們母子是将如何那你身邊的那兩個人襯得一文不值,我會讓你徹底明白,當年的選擇錯的有多離譜,我要你一輩子都活在懊悔之中!”
——
義勇侯府。
謝家那邊的情況暫時還沒傳到這裏,但義勇候夫人白氏今早卻向宮裏遞了牌子,請求面見太後。
言侯爺如今并無官職,不過,他是新帝登基後,少數幾個保留了爵位的人,再加上旁人對他與新帝的關系有些猜測,所以日子也并不難過,有些故舊也常邀他相聚,共論朝廷局勢。
剛與好友在茶樓喝了一上午的茶,言侯爺回府就收到了這個消息,匆匆趕回自己的院子,看着穿戴齊整的老妻,猜出了她的打算,嘆氣道,“何必如此。”
白氏笑了笑,“總比坐在家裏等人家找上門強。”
“今非昔比,你就一點也不擔心?”
白氏并無懼色,“最多吃她幾個冷臉,受幾句奚落罷了。”
“你倒是有信心。”
“我雖不敢說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可嫡母該做的,我都做了。從小也沒虧待過她,長大後挑的婚事……至少當時看起來是很不錯的,門第高風評又好。雖然後來出了那麽檔子糟心事,讓她受了委屈,可這麽多年,她能在方外庵好好待着,言家也出了力的。”白氏這些日子也想了很多,家裏那幾個不中用的是指望不上了,現在唯有她過去,好歹算是個長輩,便是被為難也不至于太過分,再者,女人家受委屈總比男人們自尊受挫強,反正女人這一輩子,就是忍過來的。“只要她能出了心裏的氣,咱們侯府便算是保住了,至于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言侯爺感動地拉起妻子的手,“得妻如此,夫複何求。你莫要擔憂,玥兒一向性子軟糯,不至于太難為你的。”他對自己的女兒還是有幾分了解的,不過對那新帝,他可就半點底都沒有了,唉,也不知道将來究竟會怎麽樣。
——
而宮中。
言鑰一開始接到通報說義勇候夫人求見,還愣了好一會兒,義勇候?誰呀?她看向了身邊的丹彤,“義勇候是幹什麽的?”
丹彤見自家主子眼裏的疑惑不似作僞,驚訝的同時,又有些心酸,小姐這是在山上待久了,連家都忘了嗎,小心回答道,“太後,您忘了,那是您的娘家呀。”
“言府啊。”言鑰終于想起來了,實在是太久沒聽到這三個字了,她都忘了,若說是言家的話,她一定會馬上反應過來的。
義勇候夫人,那不就是原身的嫡母?
雖然不知道這個嫡母是打了什麽主意,但自己現在已是太後,也不用怕任何人,便同意了她進宮的事。
下午,義勇候夫人白氏進宮了。
白氏一見到言鑰就非常自然地磕頭行禮,半點猶豫也沒有。
言鑰見她如此幹脆,還愣了愣,也沒多說什麽,冷淡地讓她起來了,還叫人搬來了一個凳子給她。
白氏面露惶恐地謝恩,然後拘謹地坐在了凳子上。
言鑰高坐在上,看着下面滿臉恭敬,低眉順眼,連凳子都只敢坐一半的白氏,很難将她和記憶中的那個威嚴的當家夫人聯系在一起。
原身的記憶中,白氏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她是個合格的嫡母,但也僅限于嫡母,她們兩個之間并沒有什麽感情。原身的娘,是個被言侯爺同僚送過來的孤女,美貌又無背景,很好拿捏,生孩子的時候又難産,留下一個女兒便去了,所以在侯府裏也沒什麽敵人。原身從小到大都規規矩矩地在別人的安排下活着,心思單純得很,更知道自己是個庶女,即便得到的永遠是父親四個兒女裏最少的,也從不敢多求。父親和母親,對她來說,一直都只是兩張嚴肅又有點模糊的面孔,和出嫁時罕見的幾句關心。
白氏坐在下面,雖是低着頭,可早在拜見之時,她就将言鑰的面容看得清清楚楚,二十多年未見,她看起來好像變了許多。并非是那種随着時間流逝而産生的容貌改變,而是氣質有了很大變化,不知是庵堂裏的佛氣養人,還是這皇宮裏的貴氣襯人,她比從前多了幾分從容與灑脫。
白氏如今眼角餘光掃視着這殿裏一件件精致的擺設,只覺得世事當真是無常,誰能想到當年那個畏首畏尾,說話都不敢大聲的言鑰竟也能有今日?都說這嫁人是女子的第二次投胎,真是一點都沒錯,女人的榮耀不但與丈夫息息相關,更是與兒子密不可分。準确地說,還是兒子更可靠一點,因為丈夫随時都有可能變成別人的,可兒子不會。
言鑰對着白氏,有點進退兩難,白氏今日來,是不是代表着言家呢,她該拿言家怎麽辦?“夫人今日來可有什麽要事?”
“臣婦哪能有什麽要事,不過是想拜見一下太後娘娘,祈盼娘娘可以福壽安康。”白氏恭謹地回答。
“我已經二十幾年不曾生過病了,壽命長着呢,如今兒子又這麽孝順,也很安樂,夫人不必挂心。”
白氏覺得她這話裏有怨,“娘娘說的是,誰能比得上您福氣深重。”見言鑰不說話,想想此行目的,還是大着膽子提了一句,“太後娘娘,其實人生在世,總會有許多不得已的,作為一家之主尤為如此,常常需要考慮很多東西,您說是不是。”
言鑰嘆了口氣,“有句俗話說得好,人生三大樂事:升官發財死老婆。可見趨利避害這種事乃人之常情,但那個被死掉的老婆,看着難免有些可憐,夫人你說是不是?”
白氏嘴裏發苦地跪了下去,這話她要怎麽接,她心裏果然還是怨着言家的。
“夫人何故行此大禮,起來吧,叫人看了還以為我存心跟你一個老人家過不去呢。”言鑰見白氏這麽膽小,有些無語,她以前不是挺膽大的嗎,怎麽這麽輕易就被吓住了?
言鑰給丹彤使了個眼色,丹彤會意地過去扶起了白氏。
白氏真心很不安,言鑰果真是變了,從前她不會絕說出這樣夾槍帶棒的話。默默地又坐回了凳子,白氏十分忐忑,人有底氣連說話都硬氣,罷了,到底是我為魚肉,還能說什麽呢。
言鑰見白氏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也沒了繼續跟她啰嗦下去的興致,搞得好像她在欺負老人家一樣。
随意地把白氏打發走了,言鑰托着腦袋,皺眉思索。
丹彤還有點不平,“太後,您就這麽輕易讓她走了?好歹說她兩句,也不枉咱們在山上吃了那麽多年的苦。”
“畢竟她也不是罪魁禍首,況且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言鑰一時半刻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麽态度去對待言家,要說怨吧,是有點的,畢竟她被困在山上那麽多年,又跟耀兒分離了那麽久。可真要因此就報複言家,好像又過分了些,說到底,那并不完全是她的親人,她除了替原身感到憤怒外,自己并沒有什麽傷心之感。但就此和和美美地繼續做一家人,也不可能,原身可是直接死了,若她沒有穿過來,說不定也就是個生前無人憐,死後無人記的薄命紅顏,血脈至親就為了利益二字成了陌路人,冷眼旁觀,甚至助纣為虐,真是想想就怄得慌。
難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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