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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王村本身是靜安區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山村, 甚至連本土特色都沒有,就占了個傳承悠久的名頭。
許多外出的村民,在本村找不到機遇, 又不想安心度日, 這才離開。
舍不得的是村子裏的人, 可朱王村這個地方,別的村沒有的, 他也沒有,別的村有的,他同樣也沒有,沒什麽可留戀的。
大家從本心, 根深蒂固的執念認為, 朱王村平凡且普通, 直到今天。
當潮分兩岸, 哪吒高立于海浪之上,朱王村中見到這一幕的村民,從村子中湧出來, 才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這一幕。
“什麽東西?!”
“好像是個人啊!”
“拍電影嗎?怎麽沒提前打聲招呼,拍攝設備呢, 怎麽海浪還翻起來了, 這咋弄的?”
“不是拍電影……感覺像真的啊。”
海岸周圍那一片專業人士,還有穿銀白作戰服的, 還有白大褂, 以及封鎖圈,這哪是電影隊伍, 這得是什麽科研隊吧?
“完了,那人出來了。”就在這時, 江霧手中的陶俑吸一口涼氣,這會兒好奇心壓住了恐懼感,他也不怕江霧刺眼了。
從江霧手指的虎口中扒拉一下,探出頭來,眯縫着眼看向天際。
“卧槽卧槽卧槽。”豬将軍小豬臉上一片震驚,不大的陶俑,臉頰更是小,可即使在那冬棗大的臉上,也依然可以使人看到他惟妙惟肖的震驚表情。
就在江霧驚訝之下,以為這陶俑會說出什麽有意義的內容時,這豬臉陶俑将軍卻突然猛吸口氣,感嘆一句:“太帥了!”
江霧:“……”
這一刻,朱王村的人都麻木了,這又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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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村長家的‘豬将軍’嗎,我小時候摔過的……”不遠處一個男孩睜大着眼,驚訝的不行。
他旁邊的家長連忙捂住他的嘴:“摔過啥,你啥也沒摔過!”
另一邊村長家的人,本也因為突然消失的陶俑慌張不已,随後跑來見到陶俑被一個身穿銀白作戰服的青年捏在手中,才松了口氣。
看來不是對他家不滿,這才跑了呀,原來是被抓了。
被抓了好……被抓了就不至于留在他們家了……不過,說到底,這也是個心眼不壞的,也不知那人會如何處理這陶俑。
猶豫了下,村長還是靠近了些,遲疑道:“這位……先生,您打算怎麽處置這陶俑?”
江霧愣了下,沒想到村中還有人膽子夠大,不怕這會動的陶俑,他倒沒軍隊裏那些人一般規矩多口風嚴,想了想說:“這陶俑,有些詭異,不确定。”
他都不知道這東西算什麽,那邊專家隊都沒遇到過,屬實難猜。
但何宴大概率明白這東西如何處理,畢竟是他第一個發現了,也……似乎明白如何克制對方。
想到這裏,江霧臉上的表情也略微變化了一瞬,如果所料不錯,何宴想到的,克制陶俑的辦法……大約就是他。
他可以克制陶俑?
這是什麽機制?為什麽他自己都不知,甚至如果是血脈的原因,家族中卻毫無記載,屬實怪異!
“是挺詭異的哈……”村長心說論震驚程度,我們一家子都比任何人打,誰知道陪了自己幾十年的物件,突然有一天活了呢,然後人家還告訴他,這物件每天都是活的,晚上還會撓癢癢。
“可這豬将軍,先生,其實這豬将軍心地極好,在村中并未作亂,相反還救了一些人……”村長猶豫着說:“據我所知,那海下有東西,有時會引誘孩童下去,是這豬将軍把孩子們救上來的。”
說到這裏,海岸邊的人,已有一些人的目光被吸引來了,畢竟哪吒只出現了一瞬間,就消失了,這岸上,也就剩下陶俑更吸引人些。
何況村長說的話……也确實當真有幾戶人家,孩子丢過。
白日裏人還在,夜裏就自己跑下了海,第二天被人從海邊發現,身上的衣服都是泡了水一般,可并無生命危險,相反還睡得十分安詳,仿佛一整個夜裏都有人為他遮風擋雨般。
這個時候,旁邊銀白戰士,以及江霧的目光也被吸引來了。
那陶俑原本眯着眼睛,這會兒還是眯着,可卻有點訝異地眯眼看向村長。
雖和何宴是不同的存在,可豬将軍本身也是靈覺不凡,自然能感覺到,村長一家在得知他存在後,不是很歡迎他。
哪怕嘴上說着,心裏頭卻不願他留下。
本打算等送走了何宴,他也離開村長一家,去岸邊找個石洞算了,可如今,那對他似乎頗為抵觸的村長,卻在見他被人抓住後,站了出來。
“哪怕他不是人,是妖怪或者別的存在,但如果可以,請別傷害他。”村長本來見到這種大場面還有些瑟縮,可後面的話,卻因為發自真心,也不再太過懼怕什麽。
甚至在感應到陶俑看過來的目光後,也大着膽子迎上去,害怕又友善的笑了笑,“家裏供品都備好了,豬老爺是旺宅之神,原先什麽身份,咱們也都認,您處理不了,就給我們迎回去吧。”
聽到原先什麽身份這裏,豬将軍怔了下,見到村長投過來的目光,竟然與他想象中截然不同。
他不是沒想過,現身人前後,會面對什麽樣的場面。
無非是被當作妖邪對付,人類中不乏有能傷害到他的手段,大概率是無法保持平靜的生活。
但他沒想到,有那麽一天,會有人跟他說,不論你原來身份如何,我們都可以包容你。
滑稽可笑,你們當真知道我原來是誰嗎?我雖是豬臉,可也曾是位正神,實名在冊的那種,何須你們來包容?
可……依然心底震動。
普通的凡人而已,他救人不過是順手為之,哪需要被人感激,可真正感受到這種滋味,又覺得……似乎還不錯。
這時,村長隔壁胡家的女主人也驚呼一聲:“我家童童也是他救的?”
“朱芸那丫頭說的,還能有假?”
“那可不能把豬老爺帶走啊,萬一海裏再有東西引誘村裏的孩子,可怎麽辦?”這女子說道。
那邊豬将軍聽到這裏,也不打算沉默下去,開口道:“你等大可不必擔心,海裏那人已經走了。”
江霧到底還記得何宴,“你怎麽知道?那人是走了,還是消滅了,剛才現身海浪之巅的,就是他?”
不對啊,村民口中所述,海下那人應當是滿懷惡意,引誘孩童下水,做一些不利于村莊的事,真的會是剛才海浪上的少年?
凜凜氣節,仿佛不愧于天地的氣勢,這樣的人,說實話,江霧不認為自己會看走眼。
果然,那豬将軍也猶豫了下,似乎想明白了什麽:“就是那人,不過……還是有些印象的,那人,生前居然是我認識的一位,名叫哪吒,實力很強大,也不太愛守規矩,但,他絕不會做出無故傷人的舉動,現在我大約明白過來,這數萬年,我一個個的攔下那些要下海去的少年,大概率是做了無用功。”
說到這裏,豬将軍也有些無奈,實在是火海中的黑影他看不明确,又被火焰燙過,這才怕孩子被引誘下去,遭遇危險。
可真要是哪吒,那些孩子為什麽會被引誘下去……他也思路清晰了不少。
“他經歷有些不同,出生起就被認為是妖邪,後來又殺了海中龍子惹下禍端,被他父親獻給龍王,削去骨肉還于父母,徹底不留人世身。”
很多記憶已經消失了,豬将軍也不記得太多,但接觸到了,難免會想起。
畢竟他和哪吒是同時代的人,對方的經歷,他也聽說過,當時還極為震撼。
想不通,那麽痛苦,是怎麽割下去的,難道心痛真的會比身體更痛嗎,那又得到什麽地步,已經失望到極點,開始麻木了?
“至于能被引誘下去的少年,多半不會有事,但……須知哪吒在海下,是困于龍木下的,他心中有恨、有遺憾,有失望,天生是不被期待而生,不被期待而亡,所以村裏自己被引誘下去的少年,多半也是覺得,自己是不被父母或親人所期待的。”
豬将軍說到這裏,表情奇怪:“人類真奇怪,既然不期待,為何又要讓他們出現呢?”
江霧沒說話,他不一樣,他是被期待着出生的,可自出生起,就一直令那些期待的人大失所望,若說更像被抛棄的,他或許能算一個。
朱王村那邊的一衆人,表情卻各異,原來能被引誘下去的,都是認為自己不被期待的孩子。
恍然大悟,又覺得理所應當,都是有跡可循的。
可就連小小的朱王村,幾十年來,都有二十多個被引誘下去過的小孩,那些作為父母的,真的不期待自己的孩子嗎?
有些是的,有些……卻不一定。
“沒有啊……童童很乖,那些話,都是拿來吓他爸爸的,怎麽會真的扔掉他啊,他年紀那麽小,就聽懂了嗎?”此前的女子口齒不清地辯解,可也無法承認,自己那一瞬間,是真有想過,丢掉孩子一秒,讓孩子的父親認識到錯誤。
可這一刻,她卻說不出口,因為哪怕是那一秒,她都只把孩子當作了工具,而不是一個她以往口口聲聲喊着的寶貝。
海浪漸平,一排銀白戰士從海中游上來,在他們身後,胖少年乖乖巧巧的,就像個被打撈出來的少年一般,普通的上了岸。
不過這一刻,沒人再覺得這少年簡單了,火海中來去自如,後背生翼的人,怎麽會簡單?
但見他上了岸後,在原地轉過身,背着手看海,也一時間無人打擾他。
“這他媽的是人吧?”
“老子覺得他不是!”
“以前只覺得他胖的過分,沒想到,可能人家不是故意這麽胖的,而是跟蠶蛹一樣,發育階段不都胖胖的,回頭變蝴蝶那種!”
“這麽說何神是個蠶寶寶?”
“書上不是說,這世上有妖嗎,我覺得何神就是!牛的一批。”
“那他為什麽還怕傀?”
“幼生期需要保護吧。”
銀白戰士中,吵吵嚷嚷,最後一致認定,何宴的原型,可能是個大蛾子。
不是有個成語,飛蛾撲火嗎,喜歡火的,那不就是大蛾子?
再加上何宴身後那一小截細長的翅膀,怎麽看都像破繭成蝶之後的狀态。
江霧在旁聽的雲裏霧裏,那邊專家組卻已經拷貝了錄像,打算做下特殊物種的研究。
其實人類中也有不少血脈不同的存在,就比如說江霧的家族,還有中央星上一些隐居的世家,其實不少都有特殊血脈。
說是人類,其實也不太算了,屬于超脫于人類的範疇,也因此,對于何宴不怕火,以及身後長翅膀這一點,大家認真想想,多少能接受一點。
不至于真跟沒見過世面的那樣,覺得妖怪出現了,世界末日了還是怎樣,沒到那程度。
自從傀的出現後,中央星前仆後繼的出現過多個血脈特殊的家族,江霧的家族屬于其中強大的一個,甚至可以當場結冰,把自己凍成冰人免疫傷害。
沒多久,遠處叮當作響跑來個人影,陳慈慈扛着攝像機,從村外跑過來,喘着粗氣把墨鏡遞給何宴:“來了來了。”
衆人目光都被吸引過去,見陳慈慈只是遞給何宴一只墨鏡,頓時表情紛呈。
這也太真實了,什麽時候了還不忘耍酷?
不過這一幕,多少也減輕了場中的低氣壓,朱王村那邊,氣氛實在壓抑的太厲害了。
“都解決了嗎?”江霧迎過去,他微眯了下眼,特意看了看何宴的墨鏡,原先還沒感覺,可有了豬将軍那一出,江霧隐隐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麽頭緒。
他好像……很亮?
不,應該是對于豬将軍與何宴這類,他應該是看上去很亮的,需要他們轉身避開,或者帶墨鏡遮擋,才能不影響到對方的視線。
何宴仍無所覺,只點點頭:“是個少年靈,名為哪吒,無父無母,只為自己而活。”
“不是他父母不要他嗎?将他獻祭給龍王,豬将軍都說了。”朱王村那邊,有人忍不住插口一句。
何宴一怔:“他本就不屬于他父母,只是天地将他寄存在父母那邊,可惜寄存人選不對,卻并不代表他從此失去了價值。”
那人啞口無言,竟是個神色憤憤不平地女孩,似乎也充滿了不甘心和失望,又有些感同身受。
何宴聽過後連身體也轉過去,認真地對女孩說:“他有自己的天賦,大可不必因此失望,如果你喜歡哪吒,我可以送你一張卡牌……手辦。”說到這裏,他停頓一下,餘光瞄了一眼林上校。
林上校:“……”我在這好生聽着,看戲呢,怎麽好像又扯到我身上了。
所以你其實根本就知道我的身份吧!
能在火海中生存的人,能被一個小小的儀器給弄失憶了?林上校此時還真有點不信了,虧他演戲那麽真,差點拿自己當影帝。
不過,胖少年臉上帶着火焰型雙邊墨鏡,本來該滑稽可笑的造型,卻生生被他人格魅力所掩蓋下去。
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卻已經有了領袖的風範,這一刻,銀白戰士們都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就連他們的隊長……也就不過是這樣了吧。
好像天生這胖少年,該站在高臺上,被人觀瞻仰慕一般。
與隊長、江霧這些後天努力得來成就的,完全不同,何宴說哪吒是天賦,可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想到了,何宴能與海下的少年共情,其實理所當然。
他們本質就是同一種人,只是何宴生命中更充滿希望一點,天賦也是一點點顯露,才沒有哪吒那麽突兀。
他作為一個普通人,融入在人群中,原本看似平庸、容易被忽視,直到他一點一點,破繭成蝶,人們才發現在不期然間,那個被全網黑的少年,已經成長到了火海中平靜收靈的地步。
“天色已亮,該走了。”何宴看了一眼初陽,“回去還能睡個回籠覺。”
“等等,”江霧叫住他,面色古怪的說:“這陶俑,你打算怎麽辦?”
“陶俑?”何宴無語,他都差點忘了,對了,還有個豬将軍呢,想到這裏,他連忙向後倒退兩步,離遠一點,有些警惕:“別給我,你看着辦吧,那位只有你能解決。”
那玩意兒喜歡給人按豬耳朵!
豬将軍:“……”這小娃,不當人子!
你嘛的找了個殺神在這鎮我還想跑路,畢竟人老成精,他也是數萬年的存在了,哪會看不出,何宴早就知道江霧的特殊,大概這個人此前曾克制到何宴,讓他感覺到了,于是這次專門喊了這個人來克制他。
氣煞俺老豬!
他連忙開口:“江霧你放開,我跟那小娃走!”
他也知道抓他這人叫江霧,聽到了。
“我不要!”何宴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打算馬上離開。
“天蓬元帥你都不要?”豬将軍斜眯着眼,牛氣沖天,霸氣道:“統領天河十萬水軍,萬邪退避,還不明白?”
何宴不信他瞎話,撇他一眼,他要那麽多萬邪退避幹嘛,江霧才是萬邪退避,“不要。”
“那寵物呢?”豬将軍何曾被這麽嫌棄,遲疑了下,開始篡改自己的品種:“之前不是流行那種很可愛的寵物豬,會賣萌的,你看你如此肥碩,養只小豬豬也很搭。”
“噗。”江霧忍笑,何宴在對面已經氣的不行,手上力量暴增根本沒個分寸,直接把陳慈慈遞過來的攝像機支架給捏斷了一根。
豬将軍秒慫:“……別別別這麽大火氣,人家也沒說什麽嘛。”
他憨厚的說:“其實我是哪吒他兄弟,他兩個哥哥,金吒木吒,我就是那個金吒,你看我一寸金一寸肉,與名字相稱的很。”
何宴狐疑,他在哪吒記憶裏,确實聽到過這兩個名字,但,沒見過其本人。
關鍵是,哪吒的哥哥,為什麽是張豬臉?
“他被你送去哪了,我和他一道就行,”豬将軍嘿嘿嘿,偷瞄了一眼江霧,有些無語,如果從此于這個人生活在一起,他寧願去死,“吒兒,哥哥來了,讓我們兄弟團聚!”
他大吼一聲,從江霧手心中掙脫出來,豬臉動情着,蹦蹦跳跳的投奔何宴的懷抱。
半分鐘後,何宴收到了腕表信息:
新創了一張卡牌,【豬八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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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宴:“……”收卡牌這麽快樂的事情,為什麽現在怪怪的,感覺被豬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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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