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意料之外 要不要來一把意識麻将?……

洛随心還真是想看看。

只不過和從前的想法不同,她如今是想要取出這盞血蓮燈裏的燈芯。

血蓮燈是在六百年前由她親手制作而成的,外殼的材料也許算不上珍貴,但燈芯融入了那陣子随身攜帶的黃泉枝中的一截,因此對于穩固魂靈有極大幫助。

當時的莫歸雲為了救她而差點魂體分離,洛随心不願見到類似的狀況再發生,便向擅長器物的老四請教,搗鼓出了這麽一件小挂飾。

不過想來昆侖宗主如今也用不上了。

至于這位淩霄仙子,看起來也不像是會珍惜的樣子。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她取出燈芯,借由黃泉枝之間的相互吸引,盡早找到蓄意偷竊的惡鬼,也算是為人間做了件好事。

柳若煙将系在腰帶處的血蓮燈一把扯下,朝洛随心招招手:“想看就過來。”

洛随心去到窗邊,對方說話算話,果真将血蓮燈丢到了她的掌心。

只是在那瑩潤的外殼接觸到皮膚的瞬間,一陣火燒的灼熱感突然猛地竄起,如同烈焰燎原般迅速從手掌向小臂蔓延,不過眨眼功夫,便已有淡淡的焦味傳出。

人類身體的本能反應讓洛随心不自覺撤手。

“哎,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待神器?”

柳若煙輕松接住,血蓮燈在她手裏異常乖巧:“總不能因為阿雲把這玩意兒給了我,你就生氣了吧?”

洛随心沒有說話。

她垂眸看着自己皮膚上棕黑色的燒灼痕跡,感到有些意外和不解。

似乎是血蓮燈對她産生了排斥,可為什麽?

當年從未發生過類似的狀況,莫非在這幾百年間,法器發生了某種她所不知曉的異變?

空氣一片靜默,只有清風吹過竹林時發出沙沙的聲響,如同無數意義不明的竊竊私語。

柳若煙唇邊的笑容淡了下來。

洛随心的反應讓她覺得很無趣,木讷得像是個空洞的容器,面對情敵的挑釁甚至都不會出現生氣或者惱怒的情緒。

從這無趣之中生出的,是強烈的無法理解。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偏偏是這樣一個逆來順受、體弱多病、從各方面都比不過她的人?

真是很不甘心。

柳若煙越想越不暢快,眼神也逐漸變冷。

她本來還想譏諷一番對方的修為,畢竟血蓮燈四周籠罩着強大的靈氣場,未能達到金丹以上的修士無法觸碰,若是身子骨太差,也許只要靠近到它的三丈範圍都會受到影響。

但如今已全然沒了興致。

她不再理會洛随心,側過兩步,朝屋裏喊道:“朝天,你到底抓到了沒有?”

屋裏傳出微弱的嗚嗚聲。

柳若煙黛眉微蹙,她輕松一躍進入房間,鳳眸瞪着那只僵硬不動的高大靈獸:“你是傻了不成!?”

由于屬性相斥,她與朝天之間的契約是最低級的類型,自然實現不了跨物種的心靈相通。

而朝天雖然靈性甚高,卻尚未能口吐人言,因此無法向柳若煙傳達自己此時此刻所感受到的恐怖,只能持續低發出求救的嗚咽,希望主人能夠明白過來。

柳若煙果然察覺到它的異常,卻并未将之與洛随心聯系起來,反而認為這是牆角那只小家夥搞的鬼。

“瞧瞧你,有什麽用?還得讓我親自出馬!”

她失望地搖了搖頭,從須彌戒子中抽出一條燦金色的鎖神鞭,兩手各執一端,繃緊。

“不用躲了,今日必須得讓你受到教訓……”

“請等一等。”

身後來了制止的聲音。

柳若煙這才驟然想起,這屋子裏還有另外一個人,這人從剛才開始便一直在裝啞巴,如今居然會忍不住說話……

“哦,看來這小東西與你有關系。”

她眸光一轉,似笑非笑:“不過想想也對,若是沒有關系,它又怎麽會可勁兒往你屋裏鑽呢?洛道友,你說我猜得對不對?”

洛随心表情平靜:“不知小黑有何處得罪了仙子?”

柳若煙淡淡道:“得罪的地方可多了去了,撞翻器皿,咬爛花草,上房揭瓦,半夜吓人,道友希望先聽哪一樣?”

洛随心:“……”

洛随心回頭看向角落:“當真如此?”

原本正努力做出兇狠模樣的小飛鯨渾身一僵,發出了有些心虛的噠噠叫喚。

柳若煙冷哼一聲,繼續說:“不過最為重要的,還是這畜生偷了我一件珍貴的法器。”

“噠噠噠噠噠!!!”

小黑的叫聲驟然變得尖銳起來,顯然非常不同意柳若煙的指控。

哪怕聽不懂到底在說些什麽,它激動的情緒也是顯而易見。家夥雖然時常耍些小聰明,很擅長裝模作樣,但并非是那種會做偷雞摸狗之事的品性。

洛随心:“這當中是否存在誤會?”

“誤會?它都被我的凝空符擊中了,這還能有誤會?”柳若煙手中長鞭一甩,竟似有生命力般在半空中延伸游走,形成無處可逃的包圍之勢。

藍紫色的閃電在細長鞭體上流竄,發出呲啦呲啦的聲響,看上去就相當危險。

“當時出現在我房間裏的闖入者只有它,在那之後法器便不見蹤跡,莫非還能自己長腳跑了?”

洛随心:“也許是某種巧合……”

柳若煙冷笑:“道友如此替它找尋理由,是單純出于維護呢,還是也有份參與其中?”

“我只是想同你講道理。“洛随心蹙了蹙眉,“小黑雖然活潑調皮,卻斷不至于做出此等惡劣行徑……”

“那便住口罷,我只相信自己眼睛所見。”

柳若煙看都不看她,鎖神鞭上藍紫光芒大盛。

洛随心見狀,明白眼下說什麽都沒有作用,正打算先出手穩住對方,眼角餘光卻突然捕捉到了什麽東西。

“……你所丢失的法器,難道是這件?”

柳若煙動作一頓。

此時的屋頂橫梁下,确實懸浮着一枚翠綠色的圓形令牌,正在散發着瑩瑩玉光。

柳若煙:“……”

顯然在她剛進來的時候,這令牌是不在的。而她也始終留有一絲神識在飛鯨身上,并未見到這小東西把什麽物件丢出來過,四周的環境也不曾出現其它法術施展的靈氣擾動。

難道還真是令牌自己長翅膀飛了?

柳若煙驚疑不定,手腕一轉,鎖神鞭立刻變換方向,向着令牌纏繞而去。

結果下一刻,那清淺玉光驟然變得如同鮮血般刺目,疾風平地卷起,吹得屋內嘩嘩作響。

“糟糕!”

反應過來的柳若煙只來得及說出這樣一句,整個人便憑空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消失的,還有一臉茫然的洛随心,以及兩只同樣茫然的靈獸。

風聲平息。

令牌啪嗒掉落在地,恢複成樸實低調的模樣。

如果別人從旁經過,甚至都可能不會注意到它的存在。

而此時的昆侖山巅,議事大廳內。

昊滄海話音頓住。

莫歸雲問:“為何停下?”

昊滄海想了想,有些不确定:“方才有一瞬間,我似乎察覺到某種小世界之門開啓的波動。”

他所修行的劍道與空間關系密切,也因此在這方面更為敏銳,連昆侖宗主都有所不如。

一執教長老驚訝道:“是在昆侖地界範圍內嗎?可我們最近并未安排弟子歷練。”

“那便是師兄弄錯了呗。”歐陽雁接過話來,理所當然道,“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衆人默默将視線轉向在場唯一的執法長老,又不約而同地默默移開。

昊滄海:“……”

歐陽雁恍若未覺氣氛的僵硬,催促道:“我們還是回到正事上吧,早點解決可以早點走人啊。”

“……什麽走走走,你就淨想着偷懶!都幾百年了,瞧瞧你的坐姿,哪裏有半分長老該有的樣子!”

昊滄海又訓斥了幾句,總算找回點臉面,才轉身朝莫歸雲拱手道:“不過她說得也不無道理,我們當前還是應以門派事務為緊。”

莫歸雲颔首:“那便繼續。”

昊滄海應了一聲,接着方才中斷的話題繼續說道:“關于四日後舉辦的結契大典,初步分為三個階段,保守估計需要五個時辰……宗主,是有什麽問題麽?”

莫歸雲:“我應該說過要一切從簡。”

昊滄海:“可是宗主也說過要聽取淩霄仙子的意見,這都是她昨日突然提出的。”

莫歸雲:“……”

昊滄海:“宗主?”

莫歸雲眼底閃過一絲不愉,卻最終還是揮了揮手:“那便依她,此事無需再議了。”

昊滄海:“好。”

他将那儲存了結契大典資料的玉簡收起,又取出另一枚。

屈指輕點,亮銀色的光芒便流瀉而出,在半空中交織變換,組成一片郁郁蔥蔥的山間景象,以及三具躺倒在草叢昏迷不醒的年輕身影。

“今早執法堂的例行巡邏,在南邊地界附近發現了三名遭到襲擊的外門弟子……”

*****

洛随心正在環顧四周。

潮濕而昏暗的洞穴,水聲嘀嗒,只有角落縫隙裏生長的苔藓散發出些微的光亮。

方才的狀況完全出乎意料,她對人間的法寶了解不多,等到回過神來時便已經來到了這裏。

所以她是被轉移到什麽地方了?

正困惑着的時候,一陣陰冷的氣息吹過後頸。

洛随心轉身,發現在将将三寸之外,一張面部潰爛的臉孔正直勾勾盯着她看。

不計其數的肥碩腐生物在肉間湧動,黑紫色百足蟲從眼眶縫隙緩緩爬出,又從裂開的嘴角爬入,飛……蠅嗡嗡圍繞間,濃烈的屍臭撲面而來。

洞穴裏陷入絕對的死寂,連水滴聲都消失不見,仿佛在為即将發生的香消玉殒而默哀不已。

洛随心的識海空間卻突然變得非常熱鬧。

洛二:“真是低級。”

洛三:“哼。”

洛四:“有水麽我要洗洗眼。”

确認自己聽見了三個聲音的洛随心:“……”

她感到相當驚奇,平時除了圍成一桌麻将消遣,洛家甚少有這般齊整的時候,今日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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