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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EU地獄回來後, 鬼舞辻無慘就想去中國一趟，若不是禦景柚姬的事發生得太快，他老早能借着工作需要的借口走。可是現在, 如何委婉的向鬼燈說明去意，鬼舞辻無慘的腦袋開始疼了。

鬼舞辻無慘一度曾想通過名為白澤的交通工具，但世人習慣把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定義為出軌, 鬼舞辻無慘望着外面的大好河山不語, 對生命的熱愛戰勝了一切。

胖吉的存在給了鬼舞辻無慘一點希望, 委婉道：“說來胖吉是中國來的。”鬼燈喜歡動物，熊貓更是中國的國寶, 鬼舞辻無慘不信鬼燈沒興趣。

“對, 一千年前中日外交上胖吉可是獲得了大賽第一名。”

鬼燈道：“你對中國感興趣？”

白澤日常被動背鍋的技能閃現，鬼舞辻無慘厚顏道：“聽白澤說的。”

鬼燈的唇動了動, 自從知道珠世那件事，他對鬼舞辻無慘的任何行為都抱有一定的懷疑，前段時間鬼舞辻無慘表現得沒有異常，宛若一片風平浪靜, 足以讓鬼舞辻無慘産生好奇和揣測。

不過鬼燈并不讨厭鬼舞辻無慘的歪腦筋, 相反更加讓他有征服欲, 他從來不喜歡乖巧聽話的人。

既然文件都送完了, 鬼舞辻無慘和鬼燈離開初江廳, 結伴走了兩三分鐘, 鬼舞辻無慘就想閃遁, “我還有事。”

鬼燈的眸中帶有幾分淡淡的笑意：“嗯。”其實他還挺好奇鬼舞辻無慘能折騰出什麽。

鬼舞辻無慘往三途川的方向加快步伐, 血色的河流流淌着，除了穿白衣的亡者，鬼舞辻無慘一眼沒看見木船的蹤跡。

漂亮的尾巴甩了下水, 河水中浮現出一張漂亮的女人臉，人魚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無慘先生？如果你是來問渡船的話，被蜘蛛主人要走了。”

“啧。”鬼舞辻無慘突然明白平時鬼燈啧嘴時的心情，體感糟糕透頂。

鬼舞辻無慘轉身就要走，人魚又甩甩尾巴，道：“我看無慘先生也用不着木船了才告訴那位大人的。”她懶得再去看管木船，蜘蛛主人自然不會想到回收船這種小事，人魚只能自己去提。

鬼舞辻無慘的表情霎時變得猙獰，輕輕道：“傳說人魚的肉吃了能長生不老。”說話的語氣好像下一秒就要對人魚下口一樣。

“………”人魚抿了抿嘴，差不多清楚了自己的行為似乎壞了事，立馬翻身跳回了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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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的身影快速隐匿進紅河，過橋的奪衣婆見鬼舞辻無慘一直不動，忍不住道：“河有什麽好看的。”奪衣婆在這工作的時間難以計數，睜眼閉眼全是三途川的河水，徹底喪失了興致。

鬼舞辻無慘深呼吸，把心口的那點怒意暫且丢到一邊，“是沒好看的。”

“那快點走吧，多陪陪鬼燈大人也是好的。”

鬼舞辻無慘愕然，他記得奪衣婆不是鬼燈的女友粉嗎？

迄今為止，鬼舞辻無慘認識過不少喜歡鬼燈的女性，統一的想法都是無言以對。

鬼舞辻無慘卸任地獄少女的時候，他工作專屬的Taxi服務自動斷續，木船沒了就徹底等于無法随意出入現世。

一想到要去找鬼燈批假，鬼舞辻無慘就心情複雜，誰要啊！可是一個好消息馬上造訪了他。

“你之前不是想去中國嗎？正好我要去中國的地獄。”鬼燈的行蹤從來不局限在黃泉，這回索性帶上鬼舞辻無慘。

為了不表現得自己太渴求，鬼舞辻無慘故意推拒了回，鬼燈卻沒有體會無慘苦心的意思，淡淡道：“那我劃掉你在随行名單上的名字。”本來他就是因為鬼舞辻無慘想去才臨時添的名字，不想去也不會給鬼燈造成困擾。

鬼舞辻無慘緊緊握住鬼燈的手腕，“不用劃，我去。”

鬼燈一臉莫名，緊接着後知後覺地察覺到無慘之前的拒絕是在說謊，“何必呢？”

你要沒這麽兇殘，我又何必呢？鬼舞辻無慘的無意識吐槽險些脫口而出。

閻魔廳的資金分配歸鬼燈管，習慣節約差旅費用的鬼燈通常會選擇乘坐地獄的高鐵，身為官吏的特權，鬼燈使用得很少。這回考慮到鬼舞辻無慘，鬼燈換成了高檔飛車。

鬼舞辻無慘道：“還要多久？”

“你要是累，可以睡一會兒。”

既然鬼燈這麽說了，鬼舞辻無慘也不客氣，躺上了沙發，他倒不是真的困，而是想閉上眼整理下自己的思緒。

鬼燈不知為何坐到他旁邊，鬼舞辻無慘鬼使神差地把他的腿當做枕頭，鬼燈沒拒絕，心頭霎時升起欺壓回去的爽感。或許是翻身做主的滋味太美妙，鬼舞辻無慘真的睡了過去。

鬼燈随手拿起旁邊的一本雜志，等着鬼舞辻無慘醒來。

過了一個小時，“唔。”鬼舞辻無慘猛然睜開眼，急促呼吸了一聲，他剛剛做了一個噩夢。

鬼燈送去疑惑的眼神，鬼舞辻無慘讪笑一聲：“沒什麽。”他總不能說做到鬼燈揍他的夢，自從預謀的計劃進行深入，他的心虛就越嚴重，以至反饋到夢境。

“還要繼續睡嗎？”

鬼舞辻無慘的心仿佛分成兩瓣，一份是奴役鬼燈的快感，一份是膽戰心驚，兩個情緒揉在一起，鬼舞辻無慘糾結的說不上話。

鬼燈不明所以，喊了他兩聲，鬼舞辻無慘肩膀一抖，幹澀道：“不了。”

飛車緩緩落地，鬼燈拍拍身上的褶皺，回頭道：“中國到了。”

心心念念的中國就在腳下，鬼舞辻無慘壓抑住一絲喜悅。白澤有和他大致講過中國，說這是個強大的國家，人口基數很多，就是似乎隐藏了許多民間高手，不過鬼舞辻無慘并不想搞事，只要別來招惹他，他會縮緊尾巴老實做鬼。

感恩于鬼燈，鬼舞辻無慘徹底學乖了。

日本地獄的一些審判制度是鬼燈從中國學習來的，所以來的同時，還抱有學習的心态。對于來迎接的人十分的客氣禮貌，雖然平時本人就是個敬語系的性格。

鬼燈和鬼舞辻無慘的到來受到了歡迎，跟白澤說的熱情好客确實符合。

孟婆正站在奈何橋上，喊住了鬼舞辻無慘和鬼燈，問他們需不需要一碗孟婆湯。

“孟婆，他們不是普通的亡者。”迎接的判官解釋道。

孟婆端湯的手不變，笑道：“那當嘗嘗我的手藝。”孟婆湯可以洗去生前的記憶，但針對的是要投胎的亡者，既然兩人不是，那也不過是碗好喝點的湯水。

鬼燈曾經喝過一次，他一直覺得對方的手藝不錯，畢竟有熬了幾千年的經驗，所以直接接過碗當做飯後甜點。

鬼舞辻無慘有所好奇，半晌，腦海內閃現了一點少年時的記憶，苦澀的藥汁、白色的床鋪和一圈綠色的勾玉，畫面轉動得太快，鬼舞辻無慘一片恍惚，最後又什麽也沒記起。鬼舞辻無慘放下碗，評價道：“還行。”

逛了一圈，一路上全是黑白無常用鎖鏈套住了許多個亡者來來往往，鬼舞辻無慘第一次見，索性分出一絲注意力，觀察與國內不同的抓人方式。

鬼燈今天是來送文件的，順帶代表閻魔大王簽字。會議的內容不方便鬼舞辻無慘在場，鬼舞辻無慘自覺去外面找個地方待着。

随便走着，鬼舞辻無慘就來到審判的法庭，判官翻着生死鋪，上面詳細記載了死者的生平，但跟記錄科不同，生死鋪更像是人的整個命運輪回，從前世到今生再到來世，都有寫在生死鋪中。

鬼舞辻無慘一下子來了興致，問能不能借着翻閱。生死鋪一般是不外借的，但考慮到鬼舞辻無慘的不同，判官還是給他看了看。

“還有神仙的轉世？”鬼舞辻無慘稀奇道。

判官看了眼點頭道：“是啊，有些仙家犯了天規，就會被罰下幾世輪回。”

鬼舞辻無慘砸了咂舌，把生死鋪還了過去，幸好日本沒這玩意兒。

忙完了事，鬼燈走出來找鬼舞辻無慘，道：“還想去哪裏？”

鬼舞辻無慘掏出剛剛判官送他的旅游指南，當然是現世的，“有幾個地方。”

鬼燈不露聲色，但在聽到鬼舞辻無慘說去四川看熊貓的時候，鬼燈的掌心發熱，想要揉毛的念頭澎湃着。

判官替兩個人定了坐标，甫一抵達四川，鬼燈全程光顧動物園裏的動物，拍下了無數張照片。

鬼舞辻無慘則用手機看起當地的名勝古跡和商圈，看了一圈，鬼舞辻無慘發現這裏非常适合他養老。這裏的外賣行業很發達，足以讓意圖開啓養生生活的鬼舞辻無慘心動，但鬼舞辻無慘留意到一處評論區，裏面聊着什麽廣東人和福建人。出于驚奇，鬼舞辻無慘點進了讨論。

呃，這裏人似乎什麽都能吃，像沒忌口似的。

“你在看什麽？”鬼燈一邊拿樹葉喂着長頸鹿，一邊問道。

鬼舞辻無慘關上手機屏幕，随意地說：“在看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裏吃飯。”

“我帶了金魚草面包，你要的話，可以暫時填飽肚子。”

金魚草面包？鬼舞辻無慘搖了搖頭，他難以想象面包的味道。

既然鬼舞辻無慘不要，鬼燈就沒拿出來，但還是加快了喂長頸鹿的速度。

來動物園的不少是家庭出行，父母拉着孩子的手在每個展覽區亂逛。許是看到長頸鹿太興奮，一個孩子手中的奶茶差點潑上鬼舞辻無慘的褲子，鬼燈及時扶住他。

“不好意思啊。”家長連忙道歉。

鬼燈松開手，“沒事。”

從長頸鹿區出去，鬼燈買了兩杯奶茶，他看路上的年輕人都人手一杯。鬼舞辻無慘心裏嫌棄，但依舊接過手。

“走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