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鬼舞辻無慘一點點把他們提了上來, 再扔回各自的座位。

“自習。”鬼舞辻無慘給了最後的警告。

孩子們一言不吭地拿起書本，完全吓得不敢挑戰鬼舞辻無慘的威嚴。

因此，鬼舞辻無慘度過了一個還算不錯的上午。

鬼蓮急急忙忙找到辦公室休息的鬼舞辻無慘, 他今天上午聽到了一些流言，說是鬼舞辻無慘把學生從課堂上扔了出去。

“鬼舞辻老師，這是真的嗎？”

“還好好活着呢。”鬼舞辻無慘淡定道, 同時把手上的書翻了一頁。

鬼蓮捂住臉, “話不能這麽說。”他們鬼不像現世的人類孩子, 身體堅硬不怕摔，即便從二樓跳下去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總歸是疼的, 家長那邊也不好交代。

鬼舞辻無慘沒回話，專注地看着書上的內容。

“鬼舞辻先生喜歡看書？是什麽類型的？”鬼蓮決心尋找起跟鬼舞辻無慘的共同話題。

鬼舞辻無慘翹起一腿, 身子微微靠向椅背，整個人以一個放松的姿态說：“一般。”看書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不然待在這裏他還能做什麽。

“看來鬼舞辻先生都很喜歡，呃, 至于那群小孩子, 別做得太過火。”鬼蓮選擇退後一步, 跟鬼舞辻無慘硬來是不行的。

鬼舞辻無慘姑且答應了, 反正他的過火底線跟其他人不一樣。

鬼蓮半信半疑地走了, 留鬼舞辻無慘繼續看書。本來鬼舞辻無慘是要跟其他老師一個辦公室的, 但本人要求一間幹淨的房間, 鬼蓮本來還想出言相勸, 但想了想其他老師的安全，覺得鬼舞辻無慘甚為體貼。

“咚咚！”鬼舞辻無慘對面的窗戶被人敲了幾下。

白澤隔着窗子向鬼舞辻無慘打起招呼，鬼舞辻無慘挑眉, 白澤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Advertisement

見鬼舞辻無慘終于發現自己，白澤一臉笑容地推上窗子翻了進來。

“哎呀，不走正門也是有一點風趣，鬼妹妹說得沒錯。”

鬼舞辻無慘懶得理他，這家夥在女人跟前就是個傻的，轉而問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有個女孩子牙疼，在醫護室哭着呢。”

“你的愛好範圍越來越廣了。”鬼舞辻無慘平靜地說道。

“才不是，是校醫姐姐拜托我來的，順便聽說你在這裏工作。”白澤戲谑地環視鬼舞辻無慘一周，食指卷起右耳挂着的紅線，“那個笨蛋惡鬼還真是亂來。”竟然想到了把鬼舞辻無慘放進這。

鬼舞辻無慘多看了兩眼白澤，看看，他果然說得沒錯，把他放進幼兒園的鬼燈絕對是哪裏出了問題。

白澤同情地拍上鬼舞辻無慘的肩膀，“跟那種男人最好綁一輩子。”

“你的算盤我會不知道？”鬼舞辻無慘冷笑。

白澤嘆了口氣，“誰讓能安然接受那家夥的人沒幾個，其他女孩子要是交給他，我老心疼了。”

雖然他認識的女孩子都說自己是鬼燈派的，但與之結婚的可能性很低，就算結了婚，能一直堅持不離的，白澤自認他的眼睛都數的過來，沒有一個正常女孩子能接受枯燥和被掌控的生活。

鬼燈的工作很忙，并且乏然無味，性格又沉悶，女孩嘴上說着是沉穩，自己有安全感，但真相處到一塊，哪一個心裏不會有一點埋怨，認為對方不會哄自己開心，女孩子的心可是很細膩，需要被呵護的。況且人時常還出差不居家，就這一點，不是分分鐘勸退一批女孩子。

理智上白澤是知道那些女孩跟鬼燈不可能，但每次聽到心愛的女孩子們選擇鬼燈派，他就要癫狂一次，完全跟鬼燈友好不起來。

總之，鬼舞辻無慘跟鬼燈在一起，絕對造福許多人，白澤另勸人千萬不要任何後顧之憂，其他妹子都放心地交給他吧。

鬼舞辻無慘的掌心發癢，整個人僅有的理智岌岌可危，他想揍這只偶蹄類動物。

白澤自顧自陷入對女孩子婚後悲慘生活的想象，腦袋倏地一疼，“無慘，你揍我做什麽？”

“你說呢？”

白澤委屈地揉了揉腦袋鼓起的包，“我先去給人家小姑娘看牙，我們回來再說。”好在白澤還沒忘了他來這裏的目的，喜氣洋洋地去找醫護室裏的醫護姐姐。

鬼舞辻無慘目含鄙夷，虧他是只神獸。

說要回來見鬼舞辻無慘的白澤遲遲不回，鬼舞辻無慘合上書，那人在女人那裏是沒時間觀念的，巴不得多待一刻，然後不管何時何地得發出交往請求。

鬼舞辻無慘負責三個班，因為這些孩子将來的目标統一是獄卒，學習的課程雖跟普通學校大致相似，又有不一樣的地方。

鬼舞辻無慘拿着教材書走近鬧哄哄的教室，瞧見鬼舞辻無慘，目光頓時全集中在他身上，之前老師告訴過他們會有新老師，其他老師的面孔他們都記得，也不用別人介紹，自己就明白是誰了。

“鬼舞辻老師，我聽說你上午打了隔壁的阿健他們，你好厲害。”小孩子們說話直來直往，一點也藏不了心事。

不等鬼舞辻無慘說，他們就自己先把之前他們班幾個男孩子被阿健小團體欺負的事吐露出來。

對此，鬼舞辻無慘漠不關心，“閉嘴自習。”下次上課，他帶童磨頂班算了，想來人得心應手。

幾個孩子想講話，但對上鬼舞辻無慘冷冰冰的眼睛，再聯想一下隔壁班的境況，同樣乖乖地自習。

在放學前，鬼舞辻無慘總算見到了白澤，臉上還纏了一道白色的繃帶。

“被打了？”

“是我要求護士姐姐給我纏的。”白澤指了指他還鼓着的地方，分明是鬼舞辻無慘先前動手打的。

“哦。”這麽明顯的用繃帶包紮，估計是要用苦肉計去外面騙小姑娘，鬼舞辻無慘三下兩下就想通了他的真實打算。

被鬼舞辻無慘戳穿，白澤絲毫不害臊，大大方方地承認道：“瞞不過無慘你的。”要不是鬼舞辻無慘他打的這一下，校醫姐姐也不會注意到他，還送上了關心。

“你別把這裏弄成菜市場。”鬼舞辻無慘不知道他要在這裏待多久，至少他可不想第二天來學校，一堆慘遭渣男背叛的女孩子集合一起到校門口讨公道。

白澤打開一瓶牛奶，喝了一口，又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片發出消息，附言：‘校醫姐姐送的牛奶果然不一樣，我很喜歡哦’。

盡管如此，時間管理大師白澤還不忘回答鬼舞辻無慘：“不會的。”他哪裏敢在這群全是小孩子的地方亂來，兒童保護協會會告他的，再說裏面還有以後會長成漂亮姑娘的女孩呢，白澤向來是個有長遠發展眼光的人。

鬼舞辻無慘不經意間地說：“今晚去喝酒嗎？”

“好啊，妲己家就不錯。”說起要喝酒，白澤不由激動道，鬼舞辻無慘這個朋友都好久沒來找他了，幸好他每天有很多女孩陪着，不然會悶死他的。

鬼舞辻無慘本要點頭，但想起他跟堕姬的約定，“不去那一家。”

“那去大判屋。”大判屋也是家黑店，但常年在黑店來往的白澤完全不覺得有問題。

“大判？”鬼舞辻無慘的腦海裏閃現了一只貓的身影，他倆的名字過于相似，不過地方只要不是妲己店就行。

下了課，鬼舞辻無慘應約來到大判屋的門口，白澤已經到了，在二樓揮着手喊鬼舞辻無慘的名字。

不遠處花割烹狐禦前門口的阿檎吸了口煙，白澤老爺和鬼舞辻無慘竟然去了那家黑店，宰客可比她們這厲害多了。阿檎在這塊的耳目厲害多了，鬼舞辻無慘已經很久沒有踏足這花街，這回卻跟着白澤去了大判屋，怎麽想都不對勁。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躺在椅子上的阿檎閉上眼，馬上就要下班了，就不要給自己扯多餘的麻煩了。

鬼舞辻無慘上到二樓，不用他找，一間房間的障子大開着，一副随時歡迎他人進入的樣子。

“哎呀，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鬼舞辻先生？”大判拿出酒，殷勤地招待起鬼舞辻無慘。

鬼舞辻無慘坐到白澤的身側，再接過大判遞來的酒杯。白澤不會虧待自己，即便要虧待自己，也會被女人忽悠着點了貴酒。酒液入喉，鬼舞辻無慘滿意道：“你這裏酒的種類倒多。”

畢竟是為了騙錢，面上大判卻正正臉道：“鬼舞辻先生能喜歡是最好不過了。”

“話說回來，你跟那只貓又記者有什麽關系？胸口挂着一個金牌的。”白澤好奇道。

“難不成是小判？啊，它以前每天貼着我的腳給我取暖可乖了。”談起小判，大判的懷念之情冉冉升起。像她們游女為了招攬客人，會特意地穿着暴露，可一到冬天，寒風凍得人發顫，游女們便通過養小寵物的方式尋求暖意。

大判關懷道：“它過得怎麽樣？”

“前不久還來閻魔廳采訪。”鬼舞辻無慘道。

“那倒不錯。”閻魔廳是閻魔大王的地盤，小判能去那裏采訪，想來差不到哪裏去，作為過去的飼主，大判不由安心。

到了五點，鬼舞辻無慘起身要走，白澤喊住他，語氣抱怨：“下次我們什麽時候再一起喝酒？先說好，可不要又過了好久。”

鬼舞辻無慘勾唇，“下次去你藥店。”以前去白澤家坐那純粹是坐一坐，現在他是要去偷長生不老藥的藥方。

白澤不疑有他，“好。”

一回閻魔廳，鬼燈就聞到了他身上偏濃的酒味。鬼舞辻無慘嗅了嗅手臂，他今天确實喝得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