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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儀澈看着微生玉漓懷中的安如芷,似是明白了些什麽,但現在眼前這幅畫面有點超乎他的想象。
反應過來的沐風趕緊辟開正殿後的走廊,示意他的主人應先找地休養,某公子抱着人旋風似的往正殿後的暖月閣奔去。
“王兄,王兄,你回來了,”走廊深處傳來一清泠泠的聲音,歡快而甜美好似暖春的氣息撲面而來。
只見走廊回轉處的亭臺裏一着淡粉衣衫的女子在揮舞着手中的巾帕,額頭點印着梅花朱砂痣,鬓發裏斜插碧玉釵步搖,粉嫩的臉蛋燦若盛開的桃花。
微生玉漓只是瞥了一眼亭臺裏的女子,并未答話,轉頭又急忙忙地繞過泉池假山,消失在郁郁蔥蔥的竹林裏。
淡粉衣衫女子失望地垂下眼簾嘟着嘴,過了一會兒又使勁跺着腳閉眼大喊,“沐風!沐風!……”
聞聲而至的沐風垂首立于女子面前,畢恭畢敬,“玉落公主有何吩咐?”
“王兄那是抱着誰?怎麽連我也不理了?”人稱玉落公主的女子滿臉的委屈,好似風一吹淚珠就會滴落般的難過。
“屬下也不是很清楚,等主人忙完,您還是親自問主人吧。”沐風謹慎的回答着,他也不是有意要隐瞞這未涉人世的小公主,主要是這倆兄妹的事情他一下人不好多說話。
“玉落,又在這兒使什麽性呢?”從正殿趕來的公儀澈抱劍踱到微生玉落面前,并點頭示意沐風離開。
“澈大哥,他不說你說。”小女子一下抱上公儀澈的肩膀撒嬌道,“上次讓你們帶我出去玩,你們偏不,可等回來了,你們每個人都郁郁寡歡的,現在連王兄都不理我了!”
公儀澈被微生玉落搖晃的頭都暈了,無奈一笑,“別撅嘴了,再撅都能拴頭驢了!”
“澈大哥!”微生玉落甩着巾帕一跺腳扭頭就走,“哼!不理你了!我自己去看。”
“也好,我正好要去看望呢。”公儀澈一個箭步沖到她面前,優哉游哉的擋住其去路,“你可要乖乖的聽話,在外閣不要出聲哦。”
“我只是去看看,不玩鬧。”微生玉落不停地将巾帕繞着手指打圈,小聲嗫嚅道,“我不會煩擾王兄的。”
那可不一定!公儀澈瞬間眯眼鄙視了番,以他以往的經驗,這位咋咋呼呼的公主是絕對不可能安靜聽人話的,凡事不捅出點婁子來那都不是她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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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一次他先拖延住這惹禍的小祖宗,以給兄弟玉漓騰出時間處理安如芷的事情。
兩人行走了一段時間後,微生玉落扶了扶發髻上的步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前面龜速行走的公儀澈,“澈大哥,你能走快點嗎?去晚了,就見不到人了!”
“見不到人?你王兄還能把人姑娘擄走了藏起來?”公儀澈嘴裏叼着草小聲嘀咕着,同時漫不經心的瞥着竹林深處的風景。
“啊?澈大哥,你說什麽?”微生玉落傾身靠前假裝想要聽清楚話語,卻出其不意的從後面撓向公儀澈的胳肢窩,被偷襲的某人苦笑着跳向一旁。
“想溜達你自己溜達吧!”玉落公主歡笑着奔向了暖月閣,只留公儀澈一人在林間小道上縮成一團戰栗着。
這小妮子膽兒真是越來越大了!明知我怕癢還要如此而為之,平時真不該寵着她!公儀澈心中不停地怨念着,龇牙咧嘴了一陣兒後,就整了整衣服,也快步趕往暖月閣。
待得到了外閣,只見微生玉落正踮腳從外閣的花翎柩裏眯眼往內閣裏偷窺着,公儀澈用劍柄拍了一下小丫頭的屁股,小聲道,“有那股勁頭,怎麽不進去啊?”
“沐風說王兄不讓,”微生玉落撅着嘴不情願的嘟囔着,“澈大哥,剛我看見薛神醫進去了,王兄抱着的那個人得重病了嗎?”
“呃,我不太清楚……”公儀澈撓了撓鼻子,轉身坐到木槿花旁的精雕木椅上。
“澈大哥,那人好像是個女的啊!”仿若發現了千萬兩黃金,微生玉落的雙眼開始大放光芒,同時又使勁踮了踮腳,恨不能把自己縮進花翎柩裏去,“王兄以前從來沒抱女人回過家哎!”
公儀澈大睜着雙眼,這丫頭片子怎地這般高興?莫不是長久悶在這宮殿裏被憋出病了吧?
“澈大哥,你快看,王兄好像很在意這女的啊!難道……”微生玉漓的大聲嚷嚷惹來了沐風的黑臉。
“公主,還請您安靜,薛神醫正在診治。”太過的話他沐風也不便于說,但警告一下還是他的職責所在。
“沐風,你認識那女子嗎?”玉落公主緊蹙着眉,不依不撓的小聲詢問着,“為什麽王兄看起來好擔心啊?難道王兄喜歡她?”
喜歡?沐風尴尬的搖了搖頭,默默地退到一旁,拿眼尋求到公儀澈,似是在哀求着他出馬,“公子,您去解說吧!”
公儀澈權當沒有看到沐風,撇過頭吃着葡萄獨自欣賞起木槿花來,邊吃還邊砸吧着嘴使勁吐着皮,心底甩出一句,“你家公子的事,讓他自己解決吧!”
微生玉落一看兩人的反應,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遂又回轉身仔細觀察起來。
過了一會兒,內閣中的薛神醫收拾好診盒中的東西急匆匆走了出來,看臉色好似很沉重,微生玉漓也是一臉凝重的吩咐沐風護送神醫回去。
玉落公主趁着微生玉漓吩咐沐風的空當蹑手蹑腳的竄進了內閣中,做賊似的偷偷跑到床前蹲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安如芷。
“面相看起來很柔和,想必一定很好相處……”微生玉落仰着頭用膝蓋抵着下巴喃喃道,“你一定要趕快醒來哦!”
小丫頭不停地叨叨着,無非就是希望有人能陪她玩,給她講述一下宮殿之外的世界。
床榻之上的安如芷只感覺耳朵嗡嗡作響,接着就是那蝕骨的疼痛襲遍全身,待意識漸漸清晰起來時,她很艱難的皺了皺眉,沒想到這劇毒終究還是用在了自己身上!
安如芷猶記得這是第二次毒發,當真命不久矣啊!
等疼痛稍稍舒緩時,安如芷慢慢睜開眼睛上下左右觀量着周圍的一切,眼珠轉了一圈之後忽的就定格在了床榻邊上,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人頭?
只見床榻邊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在注視着自己,額前的梅花印鮮豔欲滴。
安如芷剛想開口詢問這女孩的來歷,就被女孩猛然間的跳起驚了下,只聽女孩開心的大嚷着,“王兄!王兄!嫂嫂醒了!嫂嫂醒了!”
嫂嫂?安如芷一頭霧水的看着她那誇張的動作,真不知作何反應。
聽到微生玉落的喊聲,外閣的微生玉漓和公儀澈沖了進來,滿臉的欣喜與焦急。
“王兄,你看,嫂嫂醒了!”玉落蹦跳到微生玉漓面前,昂起頭大聲的宣布着,好似安如芷醒來是她的功勞般。
“嫂嫂?”微生玉漓一下子懵了,待反應過來時,尴尬地笑了兩聲,摸着玉落的小腦袋柔聲道,“既然是你嫂嫂,那往後可要好好相處哦。”
玉落嗯了聲後就又飛快的回到安如芷近前,握着她的手說,“你是我見到的王兄第一次帶回的女子,我叫微生玉落,很高興你能嫁入我們家。”
安如芷心中氣血翻湧,咳嗽了兩聲後,艱難的半支起身,“玉落姑娘,我能……”
“趕緊躺下,”微生玉漓一個箭步沖到安如芷面前,輕柔的扶着她躺下,“身體不舒服就不要說話了,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客氣了。”
公儀澈一步一步的踱到床前,眼神游離在微生玉漓與安如芷之間,他的心中現在正在升起無數個好奇的小氣泡,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
“你們先出去吧,我照顧着她休息就可以了。”微生玉漓雙眼一直停留在安如芷那蒼白的臉上,看都沒看玉落那不舍的眼神與公儀澈那鄙夷的神色。
待得房內再次安靜下來時,安如芷側過頭避開微生玉漓的灼灼眼神,語氣平淡的詢問道,“為何要娶一個瀕臨死亡的女子?你是在可憐我嗎?”
“可憐?”微生玉漓很受傷似的皺了皺眉,忽然似想到什麽般小心翼翼地從胸前掏出一絲巾包着的東西,“那你先看看這是什麽。”
沙啞的聲音有着難以察覺的顫抖,安如芷并沒有回頭,只是用眼角餘光瞥着他緩緩地打開絲巾。
随着絲巾一點一點地滑落,安如芷感到莫名的揪心起來,就在絲巾最後一角滑落的剎那,她眼前的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晶瑩剔透的半形琉璃蝕月就這樣赫然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內,安如芷的嘴張了張,沒有發出聲音,她發覺自己好像被掏空了般,仿佛微生玉漓手中托着的并非是那琉璃蝕月而是她的心。
“你為什麽要拿我的東西?”安如芷激動地揮手想要搶回那琉璃蝕月,眼神也不再柔和,取而代之的是偏激的冷漠。
“這是我的,”微生玉漓俯□直直的盯着時刻都要爆發的安如芷,“我說過我不會逼問你甚麽,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的事情。”
“你的?”安如芷揮舞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眼神似失去方向般開始發散開來,“你怎麽會有?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喃喃了一陣兒後,安如芷忽的将手探進自己衣領處,那涼涼的東西果然還挂在自己身上,可是師父說過世上只有一塊半形琉璃蝕月,那他那個又是怎麽回事?
“這是我娘親的,自我生下起,她就送與我貼身帶着。”微生玉漓依舊雙眼緊盯着安如芷,觀察着她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她說,有朝一日,我會憑借這個尋到她的師弟,公——子——竹。”
在說“公子竹”三個字時,微生玉漓故意一字一字的蹦出然後延長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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