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奴婢……奴婢可以上床睡嗎……
身為男人,但力氣卻比不過女人,這是侮辱。
而當這一幕被喜歡的人看見時,那這侮辱便加了倍數,成了天大的侮辱。
受了天大侮辱的趙應城,無力反抗,只能落荒而逃。
秦氏看着他倉惶的背影,不屑的笑了下,外面幾乎把長寧侯府世子誇成花了,她還以為趙應城多厲害呢,結果不過如此。
陸嬈則是驚呆了,趙應城可是書裏的男主角诶!
在《通房升職記》這本書裏,雖然前期趙應城是活在父輩的餘蔭下,只做到羽林軍中一個小頭領的位置。但後來長寧侯趙鎮沙場失利受了重傷,侯府二房崛起,趙應城的二叔和三個堂兄弟官職節節高升,便不願再把侯府爵位讓給只會做公子哥的趙應城了。在二房的施壓下,趙應城身為男主這才不顧母親孟氏反對,替父上了戰場。身為男主,自然無往而不利,不僅在排兵布陣上天賦異禀,本人更是幾乎能以一敵百的存在,結果現在……他竟然還沒秦氏的力氣大?
到底是秦氏不對勁,還是趙應城不對勁?
又或者,是作者在寫趙應城的時候,有意避開了比他強的,只讓他在比他弱的人面前耍威風?
因這一發現,陸嬈震驚的久久回不了神。
“阿嬈,你怎麽了?”秦氏伸手在陸嬈眼前晃了晃。
陸嬈退開半步,像第一次認識秦氏般,從上到下将秦氏打量了遍:“少夫人,您……是您力氣太大,還是世子爺繡花枕頭不中看啊?”
這問題該怎麽回答呢?
秦氏不答反問:“你是因為覺得他繡花枕頭不中看,所以才不願意給他做妾的嗎?”
陸嬈不過是随口一說,秦氏反問了,她才察覺到其中的深層含義。臉微微一紅,她忙反駁:“怎麽會,我可沒那麽饑渴!”
秦氏噗嗤笑出了聲。
陸嬈愣了一瞬,臉徹底爆紅,她都說了什麽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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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靠在圈椅裏,笑看陸嬈。
羞臊到極點的女孩臉紅的猶如雲霞,雪白纖細的手指緊緊絞着,或許是因為用力太大,又或許也是因為羞臊,慢慢的那手指也紅了起來。
秦氏聽見自己懶洋洋的聲音道:“沒事,可以理解的。你要是真那麽饑……”
“少夫人!”不等秦氏說完,陸嬈猛跺了下腳,扭身跑了出去。
秦氏又笑起來,聲音低低略帶沙啞。
但聽在陸嬈耳朵裏,卻好似吹風機被開到最大檔的熱風模式,直直沖着她耳朵在吹,吹的她整個人都雲裏霧裏,頭重腳輕起來。
直到跑出上房,這種失重感才慢慢消褪。
趙應城就站在院子裏,陸嬈不敢上前,也不敢回自己房間。
她貼着上房一側廊下站着,低着頭不去看趙應城,卻忍不住回想秦氏的話:你是因為覺得他繡花枕頭不中看,所以才不願意給他做妾的嗎?
秦氏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呢!
她不是女人嗎?還是古代女人,古代女人怎麽會這麽奔放!
陸嬈伸手捂了胸口,感受到自己的心髒在咚咚咚跳的歡快,不由想:真是要死了,從前跟舍友熄燈後也會說點兒限制級的東西,那會兒她只會聽的發笑,可從沒像今天這樣聽的不好意思,聽的羞恥不已。
秦氏分明也是女人,就算還不算熟悉,但讨論這個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吧,她怎麽就受不了了呢?
或許……是因為秦氏喜歡她?
想到這裏,陸嬈剛剛好一點的臉,又“騰”地燒了起來。她立刻确定就是這個原因害得她受不了的了,因為秦氏喜歡她,所以秦氏說這些就好像在暗示什麽似的。而因為秦氏喜歡她,她就算直的不能再直,也因為清楚知道對方是對她有欲望的,而沒法把對方當成普通女孩子來看。
唉,她還是道行不到家啊!
或許她可以主動點?
秦氏這種時不時的挑逗實在讓她難以接受,不然她幹脆主動點伺候秦氏一回算了,這樣一來她也算升職了,二來秦氏得到她後,應該就不會再這樣總是逗她了吧?
早晚都要邁出這一步的,索性今晚就邁吧!
陸嬈這裏糾結半天終于拿定了主意,院子裏趙應城目光陰鸷的盯了她半天沒得到回應,臉色鐵青的一頭鑽進了西廂房。
上房的動靜西廂房雖說不是聽的清清楚楚,但在有心偷聽的情況下,大概也能猜個大概。因此趙應城進門,香憐什麽都沒敢說,只無聲恭敬的行了一禮,見趙應城坐下了,又小心送上一杯茶。
茶的溫度正好,趙應城端起一口喝盡,偏頭看香憐時,想到了救香憐那日,大聲呼救的分明是另有其人,但等他趕過去時,卻只有香憐在了。
他放下茶杯,道:“那日你落水,是不是還有人與你一起?”
茶杯放在木質桌面上發出沉悶的一聲響,這響卻好像響進了心裏般,香憐吓了一跳,慌亂中決定實話實說:“是,那日阿嬈也在。”
趙應城擡起眼睛:“那日呼救的是阿嬈?”
“是。”香憐小心翼翼回答。
趙應城聲音變冷:“那日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我一五一十說來。為什麽我趕過去的時候,岸邊沒有阿嬈,只有水裏的你?”
那日被救後,香憐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因此自然想好了對自己有利的回答。只不過想到剛剛上房發生的事,又想到趙應城現在的心思,她把那說法稍微變了變。
“阿嬈和奴婢一樣,同樣心裏偷偷喜歡着您,那日——原是阿嬈說想試試,試試看若是她落水,您會不會救她,而若是救了後,又會不會負責,納了她。”
趙應城驚訝道:“你是說,她也喜歡我?”
“是。”香憐點頭,繼續道:“我們都說好了,她假裝落水,奴婢在岸邊大聲呼救引您過來。可……可那天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她臨時變了卦,不僅自己不肯假裝落水了,還把奴婢給推進了水裏。然後,她在岸邊大聲呼救,引來了您。”
趙應城皺眉:“她為什麽這麽做?這不是把大好機會拱手讓給你了嗎?”
香憐當然不知道當時的阿嬈已經變成了陸嬈,阿嬈一心愛慕趙應城想給趙應城做妾,但陸嬈卻恨不得離趙應城十萬八千裏。
不過就算知道,她也還是會按着自己的想法說:“奴婢原也不知道,但今兒見她在少夫人身邊,且少夫人為了她還訓斥了七五,十分護着她的模樣。奴婢就想,是不是因為少夫人想做什麽,所以威脅她不許勾引您?”
其實香憐的話可以說是前言不搭後語,漏洞百出。但趙應城回想着剛剛在上房,秦氏挑釁的就是不肯把陸嬈給他,卻是半點懷疑都沒有的信了這話。
但他卻想不出秦氏這麽做的原因。
總不會是因為怕他得了陸嬈一心寵愛,再不踏進她房間,所以先下手為強讓他得不到陸嬈吧?
不止趙應城這麽想,香憐也是這麽想的,見趙應城不說話,她就道:“奴婢猜可能是少夫人太喜歡您了,阿嬈生得那麽妖嬈嬌豔,她怕阿嬈會徹底勾了您的心,所以才會從中阻攔的。”
趙應城冷笑:“便是沒有阿嬈,我也不會喜歡她!”
香憐嘴角不由溢出一絲笑意,然後很快又掩了去。
趙應城厭惡秦氏到極點,但對陸嬈卻是喜歡的,此番信了香憐的話,心底對秦氏厭惡更甚,對陸嬈的怒氣卻少了些。
一個簽了死契的小丫鬟而已,對上秦氏,當然無能為力。
不過那是長寧侯府的丫鬟,相比秦氏這個世子夫人,他這個世子更有資格決定她的未來。琢磨了番怎麽把陸嬈從秦氏那要過來,趙應城在香憐這裏用了晚飯,沐浴過後,五分欲望使然五分故意想叫秦氏難堪陸嬈心酸,他抱着香憐,扔到了西廂房的大床上。
上房裏秦氏也已經洗好躺下了,不遠處的淨房裏嘩啦啦的水聲,來自“恃寵而驕”的陸嬈,怕出去會撞到趙應城手裏,也因為她下定決心主動,所以今晚索性決定借秦氏的裏衣和淨房,在這邊洗個澡再穿上秦氏的貼身衣裳,到時候主動起來也能少些尴尬。
畢竟,秦氏就算是女人,但卻是先主動喜歡她的。
所以她估摸着秦氏肯定會忍不住,大抵是她稍一暗示,秦氏就會撲上來吧?
因為心裏這麽想,陸嬈就有些害怕,所以這個澡她便洗了極長時間,直到浴桶裏的水涼透了,她才簡單擦了下,穿着秦氏的裏衣,下身消失的露着兩條纖細筆直的長腿,走了出來。
秦氏倒并沒注意,雖然屋裏擺了冰盆,但還是覺得熱。
因陸嬈要留下伺候,不敢脫衣裳,秦氏便只能強忍着拿了本書打發時間,卻沒想到看入了神,就沒注意到特意放輕了腳步的陸嬈,已經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床邊。
“少夫人。”陸嬈開口時,發覺自己聲音都有些顫。
“嗯?”秦氏這才舍得從書上移開眼睛,但看見頭發半幹,穿了件自己的寬大裏衣,露着纖細筆直長腿的陸嬈時,眼睛一瞬間瞪圓了。
雖然決定了主動,但畢竟是人生第一次,陸嬈不僅聲音顫,她整個人都忍不住打顫。不敢看秦氏,但偏偏秦氏看過來久久都沒出聲,她有些受不了這尴尬,鼓起勇氣道:“少夫人,腳榻上睡着不舒服,奴婢……奴婢可以上床睡嗎?”
秦氏:“……”
大半夜的,這特麽誰能頂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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