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怎麽回事,秦氏竟竟竟竟……

趙鎮久經沙場之人, 身上又還穿着陪他浴血奮戰的铠甲,因此所過之處,丫鬟婆子皆不由瑟縮了下。

就是到了近前, 陸嬈也有些被他身上的氣勢攝住, 微怔一瞬。

但趙鎮看見秦氏,卻先是雙手抱拳, 像要行禮般。

只不過很快他就垂了手,好似剛剛是陸嬈的錯覺似的。

“城兒……媳婦。”但趙鎮開口, 語氣卻格外溫和, 甚至溫和裏好像還帶了三分客氣, 三分不安。

雖然早就知道長寧侯趙鎮對秦氏好了, 但好到這地步,陸嬈總覺得有些不正常。看了眼秦氏坦然自若的模樣, 陸嬈又去看趙鎮,她怎麽覺得趙鎮好像有些拘束?

“侯爺怎麽突然回來了?”秦氏開口。

趙鎮擦了把頭上的汗,道:“邊關大捷, 臣……丞相大人傳了信來,因此留下二弟和三位侄兒鎮守, 我親自回來送捷報。”

秦氏點點頭。

趙鎮又擦一下汗, 道:“城兒……媳婦, 咱們去屋裏談?至于剛剛你母……母親拿走的和離書, 你放心, 已經被我撕了, 不作數的。”

就知道, 你一回來,我想走也走不了了。

秦氏直接沒理趙鎮,轉身回了屋。

趙鎮立刻跟上。

陸嬈身為秦氏的貼身丫鬟, 自然也忙擡腳。

“你幹什麽呢?”趙鎮手一伸攔了人,待要訓斥兩句時,突然看到陸嬈高腫發亮的臉,他驚了下,但并沒問。只道:“我有話要單獨和你主子說,你別跟着。”

陸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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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耳朵真沒出問題嗎?

做公公的有話要單獨和兒媳婦說,還不叫下人跟着?

別人陸嬈不知道,但得了消息匆匆趕來的蔡嬷嬷,卻滿臉激動的看着趙鎮,雖然明顯聽到了趙鎮剛剛的話,但她竟半點沒覺得不對,絲毫沒打算阻攔。

秦氏已經進了裏間,陸嬈只得止步。

但見趙鎮進門後就要關門,而蔡嬷嬷竟狗腿的上前幫着關了門,陸嬈驚的下巴都要掉了。什麽情況,該不會是書裏的隐藏劇情,實際上趙鎮跟秦氏有一腿吧?

不不不,不對,秦氏壓根不是那種人!

那……那難不成秦氏是趙鎮失散多年流落在外的女兒?但要是這樣的話,那除非趙應城不是趙鎮親生的,不然親兄妹在一起豈不是亂了套!

可不對啊,趙應城是長寧侯府世子,趙鎮又不是傻了,會把爵位交給外人。難道是為了秦氏,所以決定交給趙應城這女婿?

陸嬈想的入神,整個人神游太空。

“阿嬈!阿嬈!”

直到蔡嬷嬷忍不住推她,她才回過神,茫然的看向蔡嬷嬷,問道:“怎麽了嬷嬷?”

“你想什麽呢,我這麽大聲說話都沒聽見。”蔡嬷嬷語氣裏帶了絲不滿,但也僅僅就一絲,“行了,這裏有我伺候就行了,你身上有傷,回屋好好歇着吧!”

蔡嬷嬷已經拿出對主子的态度對陸嬈了。

陸嬈也知道她現在形象不好,其實她身上和臉都還疼得慌,但她不想離秦氏太遠。總覺得離秦氏遠點就會再遇到危險似的,實際上她恨不得能跟秦氏粘在一起。

但可惜,趙鎮隔開了她們。

“不了,我不累。”搖搖頭,陸嬈道。

蔡嬷嬷倒是理解陸嬈的心理,才從趙應城手下“死裏逃生”,她應該是不敢自己獨處的。蔡嬷嬷沒再勸,而是回身叫廊下的月桂:“去,搬把椅子來給阿嬈坐。”

先前陸嬈得寵,月桂和丹桂一樣都很嫉妒不平,但此次秦氏為了陸嬈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裏,因為深知陸嬈在秦氏心底有逆天的地位,所以再沒人敢對陸嬈得寵不服了。

月桂立刻應下,很快就給陸嬈搬來了椅子。

被蔡嬷嬷按在椅子上坐下時,陸嬈有一瞬間不自在,但很快就因趙鎮進去這麽久卻一點聲音也沒發出,而忘掉這不自在,又去琢磨趙鎮和秦氏到底是什麽關系了。

一門之隔,趙鎮快步走到秦氏面前,抱拳行禮道:“太孫殿下,犬子無狀,內子失德,您受委屈了。”

秦氏大刀闊斧般坐在上首,看了他片刻才道:“長寧侯不怪我多事,傷了趙世子就好。”

趙鎮忙道:“犬子無狀,您教訓的正好,臣還要感謝您呢。”

秦氏哂笑一聲。

他不過随口提一句,別說他教訓趙應城是事出有因,就是他無緣無故打趙應城一頓,他也不怕趙鎮會記恨。

“行了。”他一擺手,請了趙鎮坐下,這才道:“你這時候急匆匆回來,到底所為何事?”

趙鎮略一猶豫,說了實話:“此次邊關大捷,臣活捉了瓦剌的三皇子,從他手中得了齊王通敵賣國的鐵證。這等重要證據臣不敢假他人之手,于是便想了法子自己親自送回來了。但您放心,此次大捷瓦剌傷亡極大,便是臣不坐鎮軍中,瓦剌也翻不起任何風浪。”

秦氏略一點頭,問:“是什麽鐵證?”

趙鎮道:“齊王親筆所寫的書信,其中不僅有他和瓦剌三皇子所有勾結的證據,還有他偷偷遣人送去的若幹兵器糧食布匹等賬冊記錄,時間數目以及運送渠道,瓦剌三皇子也全部交代了。”

秦氏猛一下起身,問:“書信賬冊你可随身帶着?”

“僅帶了賬冊。”趙鎮說道,從铠甲裏掏出了一本深藍色封面的小冊子,起身送到秦氏面前。

秦氏接過快速翻着,越翻臉色越黑,最後猛一下合上賬冊,冷笑道:“我這三叔當真是好!又是兵器又是糧食,他怎麽沒把咱們大周整個送給瓦剌呢!”

秦氏聲音略有些大,趙鎮忙道:“太孫殿下!”

秦氏道:“桌上正好有紙筆,你去謄寫一份,這原件留我這裏。”又道:“書信同樣,去找能人仿寫一份,原件同樣留我這裏。”

趙鎮猶豫:“可太孫殿下,臣還未回禀太子殿下。”

秦氏冷哼一聲,語氣裏有對親爹的不屑:“回禀他又能如何?你若是真把原件交予他,怕是你這邊剛交,他那邊立刻就會銷毀了。若真這般,你便是自己不覺得辛苦白費,你對得起跟你征戰沙場甚至喪了命的兄弟嗎?!”

趙鎮是貨真價實的太子一黨,不僅因為他曾是太子的伴讀,還因為他嫡親的妹妹是太子的繼室。因有這樣的前提在,所以他比很多人都更了解太子,那是個說實話并不适合這位置的人,因為他太過優柔寡斷,菩薩心腸了。

但他從被選為太子伴讀的那刻起,他就已經上了太子的這條船,更何況後來先太子妃過世,他嫡親的妹妹又嫁了過去,如今更是生了一子兩女。不管是為自己還是為妹妹和外甥外甥女,太子府這趟渾水他都必須淌。

好在,太子雖然優柔寡斷菩薩心腸,他的嫡長子卻不是。這也是為什麽哪怕明知秦氏不願,趙鎮還是幫了太子殿下,硬把秦氏勸下的原因。

如今秦氏身在暗處,很多事反倒是更方便做了。

趙鎮沒怎麽猶豫就決定了,迅速走到桌邊抄完一本賬冊,将原件遞給秦氏的時候,他忍不住問:“太孫殿下,您是不是已經有對策了?”

秦氏道:“暫時還不到時候,不過他既然手那麽長容不下我,一點小教訓總是要給的。你将抄寫版盡快送去東宮,那邊什麽決定你別多管,只由着就行。”

太孫殿下好是好,但事事都不肯言明,卻有些叫人煩。

趙鎮想再多問兩句,但想到這位的脾氣,到底又憋住了。今兒一回府就聽說自家兒子妻子老娘幹了什麽,他道歉還來不及,哪敢再招嫌棄。

“太孫殿下,才門口那小丫鬟,就是您喜歡的那個嗎?”趙鎮示好道:“您若是喜歡,在這宜安院,您盡可随着性子來。城兒那邊,臣已經說了,先留他在榮安堂住兩日,等這旁邊的馨安院收拾好了,就叫他搬去那住,日後兩處院子緊挨讓人說不出外道話,但關起門您這邊想怎樣就怎樣,便是城兒也打攪不到。”

說完沒等秦氏開口,又道:“對了,那小丫鬟的賣身契,我這就回去拿,待回頭跟書信一道送來。”

秦氏本就因要扮做女子嫁趙應城而煩趙應城,這又出了陸嬈的事,他更是見都不想見趙應城了,趙鎮這提議他正滿意,于是就道:“嗯。不過賣身契我已經拿到了,不用你操心了。”

“是。”趙鎮悄悄抹了下額頭的汗,道:“那臣告退。”

“嗯。”秦氏應下,先一步去裏間收好了賬冊。

趙鎮打開房門的時候,便恢複了那副威風赫赫的大将軍模樣,但并沒着急離開,而是在門口環視一圈,目光落在了剛從椅子上彈跳起來的陸嬈身上。

身段倒是不錯,但臉……雖然腫着,但也能看得出底子不錯。但再不錯,那也是太孫殿下看上的女人,他那傻兒子當真是糊塗,怎麽能想到跟太孫殿下搶女人的,竟還選了最下作的用強手段!趙鎮臉上怒氣翻湧,收回視線走了。

陸嬈被他的氣勢和怒氣鬧的很惶恐,因此顧不上跟蔡嬷嬷說一聲,忙擡腳跑進了屋,直奔裏間去找秦氏。

鬧了這大半天,徹底安靜下來後秦氏才發覺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見陸嬈進來,便道:“阿嬈,叫人傳飯吧!”

陸嬈到門口吩咐了聲,又快步回來。

先是使勁嗅了嗅,然後一雙眼從軟榻到床上,從床上到櫃子旁梳妝臺旁,見所有地方都和原先一樣整整齊齊,沒有半點被弄亂的模樣,她這才把心底最後一絲懷疑放下。

但卻忍不住疑惑,趙鎮和秦氏沒有不清不楚的話,那兩人關在屋裏足有半個時辰也就是現代的一個小時,是在幹嘛?公爹和兒媳婦,有什麽話是需要背着人說一個小時的?!

秦氏發覺陸嬈的異樣,也跟着在屋裏看了圈,什麽也沒看出來,便直接問:“阿嬈,你在看什麽?”

“啊?”被猛一下叫回神,陸嬈面上有一絲慌亂,“沒,沒看什麽啊!”

信你才有鬼!

秦氏又看一圈,伸手一把将陸嬈拉在軟榻邊坐下:“說。我才救了你,你就有事要瞞我,你這樣豈不是辜負我心意?”

是,秦氏今兒,當真是她的再造父母了。

陸嬈咬了咬唇,委婉的開口道:“少夫人,方才侯爺和您在屋裏待了那麽長時間,他……他沒有逼您做什麽不願意做的事吧?”

趙鎮能逼他做什……

秦氏剛要無語的笑,猛地想明白陸嬈話裏的深層意思,一張臉便瞬間黑了:“阿嬈,你說他能逼我做什麽?”

秦氏都這麽生氣了,陸嬈哪裏還敢說。

她結結巴巴的道:“沒、沒、我就是、就是看他在屋裏待了那麽久,我擔心。還、還有、還有怕別人誤會……”

秦氏冷笑,道:“哦,你擔心,那你擔心,你怎麽不沖進來救我?我都能為你打趙應城簽和離書了,你擔心我卻不敢進來救我?”

陸嬈本來沒覺得什麽,這會兒叫秦氏一說,立刻覺得萬分羞愧。

是啊,她要是真的擔心,怎麽不知道沖進來?

但她不敢承認,只道:“您沒求救啊,還有蔡嬷嬷,蔡嬷嬷也覺得好像這事很正常一樣。況且雖然長寧侯是征戰沙場多年的武将,但是您武功也不差,奴婢又不會武功,要是真的沖進來,不僅救不了您,還會成為您的累贅呢。”

歪理倒是不少!

想到手中已經有了陸嬈的賣身契,剛剛趙鎮也說了他想如何就能如何的話,秦氏突然不想再隐瞞自己的身份了。

于是他道:“去關上門,回來給我更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好好的秦氏突然岔開話題,還是一直沒讓她伺候過的更衣,但能不再揪着剛剛她的錯處問,陸嬈已經覺得謝天謝地。因此忙跑去關了門,又小跑着回來,給秦氏挑了他最喜歡的那件深紫色外衫來。

秦氏起身,張開手任陸嬈脫去外衫,在陸嬈打算給他換一件的時候,道:“裏衣也脫掉,都要換。”

行……行吧。

裏衣裏面還有肚兜呢,不過就算是文胸她也不怕,她是現代人,而且她已經下定決心了,那個人是秦氏的話,怎樣她都行!

這樣想着,陸嬈便解開秦氏裏衣的紐扣。

但當把裏衣打開準備脫掉的時候,她看着秦氏雖白皙卻平坦到一點點都沒鼓起來,連A-都沒有的胸時,徹底傻眼了。怎麽回事,秦氏竟竟竟竟然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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