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倪雙城一直到年前快放假的時候才回到S市。

每年，科尼都會舉辦盛大的年終聚餐，也會請一些合作夥伴，他們兩個是科尼的老大，自然不好缺席。

那天江學珂帶着丁柔，倪雙城帶着倪小琬。

倪小琬自從得了那只翡翠手镯之後就迷上了旗袍和玉石，難得有穿出來顯擺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只是天氣實在太冷了，她選了件玫瑰紅灑金的棉旗袍，領子上一圈黑色的獺兔毛，看起來富貴又喜慶，很适合過年的氣氛。腕上還是帶着那只江學珂送她的翡翠镯子，耳朵上配的翡翠耳墜卻是水、種具佳。

倪小琬對自己這身打扮十分滿意，直到看到挽着江學珂搖曳生姿走來的丁柔。

雖然室內有暖氣，可丁柔那包臀短裙下露出的筆直纖細的大、腿也讓人打心底裏替她覺得冷。

不過她那身衣服真是搭配的極好，把她修長的大腿，優美的曲線全都展示出來了，尤其是肩上那個水貂毛的披肩，更是襯得她膚色白皙，雍容華貴。看到她，就讓人想起四個字，活、色、生香。

倪小琬充滿敵意的看着她。

丁柔看到倪小琬，卻故意挑釁似的笑得更加妩媚起來。

“雙城，我路上堵車，來晚了。”江學珂抱歉的說。

“嗯。沒事，人還沒到齊。”倪雙城淡淡的指了個方向，“剛才陳總找你，在那邊。”

江學珂看着倪雙城，沉默了片刻終究什麽也沒說，轉身去應酬了。

倪小琬本能的感覺到倪雙城興致不高，似乎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愣了片刻不由得在心裏直罵自己笨，這小半年她哥一直呆在A市沒回來，風平浪靜的她都快忘了她哥跟倪雙城那茬了。她哥不會是才知道倪雙城跟那個丁柔混在一起了吧？

倪小琬開始腦補，這得多虐心啊！辛辛苦苦的為兩個人的事業去異地打拼，回來卻發現一直喜歡的人跟別人在一起了。

倪雙城臉色一直不太好，就算是笑着，都難以驅散眼底的抑郁之氣。他小半年沒回來，公司裏的人員變動很大。今天來參加年會的很多中高層領導甚至都不認識他。而且兩邊的公司財務早就獨立核算了，就算江學珂跟他沒想法，底下的人也有想法。他辛辛苦苦一磚一瓦建立的公司，只是小半年而已，就仿佛沒他這個人似的。真是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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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江學珂那些關于工廠投資的合作夥伴，都是生面孔。倪雙城本不願攙和，奈何江學珂遲到，他也只能打起精神敷衍着應酬。他一直沒管過相關事宜，一直以來做的事情跟那些人又是完全不同領域的，自然也有那不給面子的。

他不是小心眼的人，只是這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實在是讓人不怎麽愉快。

雖然倪雙城和江學珂之間的氣氛依然怪異，但整體的年終聚會還是很歡樂的。江學珂上臺講了新年祝詞，給底下的員工發了幾個獎，倪雙城和幾個合作夥伴還抽、了幾個幸運兒，把幾臺PAD，筆記本什麽的當場送出去。

年終會上講話發獎什麽的結束，宴席開始，倪小琬才抽空去了趟衛生間。她從抽獎開始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可是她陪着倪雙城站在臺上，多少雙眼睛看着，實在沒辦法開溜。

到衛生間一看，果然大姨媽來了。雖然剛開始量不算多，但這宴席才剛開始，誰知道要鬧到什麽時候。更悲劇的是衛生間裏的廁紙也空了，連有東西能讓她先将就一下都沒有。

她的大衣和包都寄存在酒店，此時身無長物的蹲在廁所裏，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倪小琬等了片刻，終于聽到有人進衛生間，也顧不得尴尬，連忙開口求援，“你好，能幫個忙嗎？”

“嗯？怎麽啦？”

居然是丁柔！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喂，倪小琬，你該不會是掉到廁所裏了吧。”丁柔也聽出了她的聲音，幸災樂禍的敲了敲她的隔間門。

“你……你才掉到廁所裏了呢！”倪小琬咬牙。

“呵呵。”丁柔妩媚的笑着，悠然說：“原來沒掉到廁所啊。那是上廁所沒帶紙？”

“……我沒帶衛生、巾，你願意幫忙我謝謝你，你不幫忙就走開，我找別人幫忙就是了。”倪小琬不怎麽抱希望的說。說不說是她的事，說完丁柔肯不肯幫忙就是丁柔的事了

“哦，原來這樣啊。那你就在裏面慢慢等着吧。放心，我會在廁所門外挂上維修中的牌子的。”丁柔笑着說完，連廁所也不上了，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扭着腰就出去了。

倪小琬滿頭黑線，這女人要不要這麽損啊！

真是太壞了，江學珂居然喜歡這麽個女人不喜歡他們兄妹倆，什麽眼光啊！

又等了片刻，果真沒有人再進來，倪小琬腿都蹲麻了，終于下定決心，先就這樣出去吧。

剛要起身，就聽見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那不緊不慢的步子，一聽就知道是丁柔。

倪小琬握緊拳，等着看她又要幹嘛，卻看見門下、面伸進來一只芊芊玉手，拿着一包衛生、巾和一包紙巾，然後是丁柔那慢悠悠，帶着點膩的聲音傳來，“給，姐姐我今天心情好，日行一善。”

倪小琬心情複雜的接過，迅速收拾了出來，看見丁柔笑眯眯的站在隔間門口。

“嗯……謝謝啊。”倪小琬有些別扭的道謝，站在那裏等腿麻的勁過去，看丁柔還不走，就說：“還不出去？”

“姐姐我還沒上廁所呢。”丁柔優雅的翻了個白眼。

倪小琬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那你倒是上啊。”

丁柔笑的有些狡黠，“我等你出去啊，怕你偷看姐呗。”

倪小琬被她氣的無語，終于腿的麻勁過去，便飛也似的立刻離開了衛生間。

倪小琬到了宴會廳看了看，找到她哥的位置就走了過去。

“倪總，年後我跟你去A市吧。”

她哥正跟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聊着什麽，周圍也沒什麽人，看到倪小琬來，那個人就停住了話頭，倪小琬也就聽見這麽一句。

“他看起來有些眼熟啊。”倪小琬看着那個人的背影對倪雙城說。

“公司的下屬，你不認識。”倪雙城淡淡的說着，笑容裏卻帶了些冷意。

公司做大了，難免會分派系。以前他跟江學珂精誠團結的時候還看不出什麽，現在，他帶出來的人卻多少都有些郁郁不得志。

一山，不容二虎啊。

之後倪雙城喝酒就有些來者不拒，仿佛堵着一口氣似的。

江學珂那邊喝的也有些猛。他這半年過得實在不容易。投資工廠跟以前搞外貿不太一樣，以前搞外貿的時候主要還是買方市場，就剛開始幾年苦一些，後來他們有外貿平臺，手中掌握着大量的國外客戶，所謂的國內合作夥伴都要給他們三分面子，到哪兒都有人巴結着。而現在他剛起步，只有到處裝孫子的份。

這小半年來，江學珂喝的人事不知的情況也有好幾次。

他們公司年會，都會在酒店準備幾個房間，以備有人喝多了不方便回家，能在酒店休息一晚。

可那一晚喝醉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緊急又加定了幾個房間，把酒店剩餘的空房間都給占了，才算是勉強夠。

好在江學珂這半年酒量見長，又早有準備，中間去衛生間催吐了好幾次，才算是最後能保持清醒主持大局。

客人都安排妥當了，就剩下兩間豪華大、床房。

倪雙城早已醉的人事不知，占了其中一間。剩下江學珂，倪小琬，和丁柔三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為什麽，上傳存稿箱的時候總是被審核，只好把疑似敏感詞的地方中間加标點。真是清的不能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