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60】 那我就,起意一下

“如果這個世界不好, 我做你永恒的安慰。”一句話,溫柔得讓人心頭一震。

林洛希聽着,總覺這句話, 和記憶裏的某句話莫名契合。

可是當下,她沒時間思索太多, 身體被本能指引, 回過身, 猛地抱住了他。

陸謹聞輕嘶一聲,把她往外推着,這次換他不解風情:“不是跟你說.....”

林洛希不松手, 悶聲道:“沒關系,我衣服回去也是要洗的。”

他妥協了,把她攬在懷中,笑聲沉沉:“真是拿你沒辦法。”

林洛希感受到他更用力的回抱,心裏覺得莫名踏實。

她仰頭,鼻尖蹭着他的下巴,聲音放得格外輕:“陸謹聞。”

這一下下的,蹭的陸謹聞有些心猿意馬,他喉結滾動了下, 唇間溢出一個“嗯”字。

林洛希在他懷裏仰起頭,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說:“這個世界挺好的。”

陸謹聞笑:“你能這樣認為就好。”

林洛希也跟着他笑。

兩個人就這麽抱了一會兒,直到聽到樓上傳來腳步聲, 林洛希才松開了手。

再下來的時候, 林诠正好輸完液了,看着為她跑前跑後的遲臻臻,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裝作無所謂地說:“今兒,謝了。”

謝意是真誠的,但語氣聽起來,是真別扭。

遲臻臻不屑地哼了一聲:“本公主閑的沒事,做做慈善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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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謹聞聽着這倆人的對話,問:“他倆是不是有貓膩?”

林洛希還挺驚訝:“這你都能看得出來?”

陸謹聞捏了她手一下:“你小看誰呢你?”

林洛希看着那倆活寶,眉眼彎起,笑着評價:“他倆就是典型的歡喜冤家。”

“那咱倆呢?”陸謹聞問。

“咱倆?”

咱倆當然是一見鐘情啊。

但這話,林洛希不想現在說。

結果,沒想到,她不說,下一秒就有人替她說了。

“不過該說我還是得說,真沒必要讓洛希過來的,她下午彩排了一下午,本來就累夠嗆......”

“?”林洛希愣了一瞬,揚起聲調叫了聲,“林诠!”

林诠應聲回眸,林洛希趕緊朝他做了個噓聲的表情。

林诠看看林洛希,再看看陸謹聞,瞬間覺得自己可能無意間洩露了什麽秘密,尴尬地擡起手,把自己的嘴縫上了。

林洛希趁機松開陸謹聞的手,從他左手上拿過草莓,說:“草莓我拿走了啊,你快上去吧,明天見,拜拜。”

還沒走兩步,陸謹聞便叫住了她。

林洛希腳步被迫頓住。

陸謹聞走到她面前,目光微垂,一本正經:“林洛希,你不老實。”

林洛希:“......”

翌日,京大一早就熱鬧得很。像心有靈犀一樣,林洛希剛穿好衣服,正準備問陸謹聞什麽時候到,就收到他的信息,說讓她十分鐘之後下樓。

但林洛希沒掐這個點,收拾好之後就下來了,站在寝室樓門口,悠哉悠哉地等他。

雖然還在盛夏,但今天是個陰天,雲層很厚,所以太陽并不算刺眼。放眼望去,整個校園都是慶典的熱鬧氣氛,路旁的香樟樹青翠茂密,挂着的彩旗,随風搖晃,沙沙作響。

陸謹聞就是在她張望的過程中,毫無預兆地落入了她的視線。

白色襯衫,單車少年,來往的風,翠綠的樹。

所有青春元素,在此刻盡數集結,頃刻間,将她一擊即中。

柔和的陽光臨落,淡淡地給他的身形描了一層金邊,微風吹起他額前碎發,将那張臉襯得更加幹淨俊朗,再往下,脖頸線條流暢地,沒入敞開了一顆扣子的白襯衫。

風把他的衣袖吹得鼓動,林洛希看着這一幕,心跳亦如擂鼓。

白衣少年,風度翩翩。

最重要的是——

這少年,現在是她的。

這件事,任誰都會越想越開心。

林洛希也徹底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還沒等他來到身邊,唇角就已經揚了起來。

不知不覺間,陸謹聞在她面前停好車,單腿撐地,笑意漾在臉上,卻還“賊喊捉賊”地問她:“傻笑什麽呢。”

林洛希嗔怪着:“你才傻笑!”

“是~”陸謹聞長臂一伸,握住她的手往懷裏一帶,“我看見傻子才笑。”

林洛希表示自己有被氣到,微微仰頭,伸手去推他:“陸謹聞,你......”

你大早上的就找不痛快是不是?

結果,力道還沒施展一分,話也只說了半句,林洛希便立刻停了下來。

她視線躍過陸謹聞肩頭,看到他身後站着的那個男人,雖是陌生面孔,但林洛希看着,竟覺出幾分面熟。

那人也是騎着一輛單車,一身學者氣質,整個人看起來睿智儒雅、成熟穩重,林洛希目光再一挪,看到那輛車的後座上坐着一個長相清秀的女人。

認出是誰後,林洛希瞬間站直了身子,一把将陸謹聞推開,看着蘇瑾柔,微微颔首道:“阿......阿姨好。”

“好好好!”蘇瑾柔看向林洛希的眼神疼愛得很,手卻絲毫不知疼惜地,一巴掌拍上陸謹聞的肩,“你這小子,剛才說什麽呢?”

陸謹聞:“......”

這力度狠得,真是親媽。

“我給你們......”介紹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陸謹聞就看到陸潮生已經越過流程走到林洛希面前,直接跟她打起了招呼。

“你就是洛希吧,你好,我是陸謹聞的父親,陸潮生。”

他聲音低沉溫厚,像是穿越所有風聲雨聲而來,林洛希聽着,莫名想起多年前的一個雨夜,心口猛地晃了一下。

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林洛希趕緊讓自己的回憶戛然,彬彬有禮道:“叔叔好,我是林洛希,不好意思,我剛才聽您聲音有點耳熟,晃了下神。”

陸潮生并未在意這個插曲,笑意浮上眉梢,一臉平和地說:“常聽你阿姨念叨你,今天終于見到真人了。”

蘇瑾柔笑着走過去,挽上林洛希的胳膊,眼神裏滿是驕傲和贊賞:“我們洛希,長得漂亮吧?”

“是,”陸潮生由衷地點點頭,說完看着自家兒子,“你小子也是有福氣。”

陸謹聞煞有介事地應:“是,我福與天齊。”

林洛希:“......”

是真不知道該接什麽,這突如其來的見家長,讓她的能言善辯,瞬間遁了形。

不過,陸潮生和蘇瑾柔就是過來打個招呼,見過面,便說:“那你們玩,我們就先撤了。”

林洛希懵懵懂懂地跟他們告別:“叔叔阿姨再見。”

她是真緊張,剛才過去的幾分鐘就跟做夢一樣,直到兩個人的身影都走遠了,林洛希還保持着揮手的姿勢。

陸謹聞看着這一幕,忍不住笑:“林洛希同學。”

林洛希這才收回目光,視線落在他身上。

陸謹聞眼神往後一瞥,提醒道:“快坐上來,被他倆秀一路了。”

林洛希知道他是讓她坐在後座的意思,她笑着走過去,忍不住就想揶揄他:“你都被秀二十多年了,還差這一會兒?”

陸謹聞側腰去看她:“今時不同往日,知道麽?”

她問:“哪不同?”

他說:“我有你了。”

林洛希眼睫一顫。

“我有你了。”

平實又質樸的一個答案,卻在她心底,風生起綿綿不盡的無涯美夢。

“抱着我。”

“好。”

說完,林洛希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腰,陸謹聞腳踩踏板,帶着她,去往風的彼岸。

他們騎着單車,飛馳在藍天白雲下,和任意一對校園情侶一樣,将經過的風,都染上一股戀愛的氣息。

林洛希坐在後座,仰頭看着他白襯衫包裹下的寬闊後背和清爽後頸,忽然想起,義診那天,他也是穿着白襯衫,和她坐在大巴車的第一排,還和她共享一個耳機。

那個畫面,也是青春洋溢的。

亦如此刻。

他們在學生時代沒有展開的緣分,終于在久別經年後,再續了前緣。

微風溫柔,吹起他的衣袖和她的裙擺,兩個人的體溫,隔着薄薄的衣衫傳遞,呼吸頻率,也漸次同頻。

林洛希抱着他,輕聲問:“叔叔阿姨是不是怕我不自在,所以才提前走的?”

“不是,他們倆——”陸謹聞熟練地轉了個彎,拐上一條栽着梧桐的主路,“是校慶臨頭各自飛。”

林洛希覺得這形容屬實是有點怪:“啊?”

陸謹聞解釋:“各自去參加各自的同學會了。”

“......”無語了瞬,林洛希又問,“你爸爸,今年多大了?”

“五十三。”

“一點兒都不像啊,看起來也就四十來歲,并且,車依然騎的那麽好。”

陸謹聞輕輕哼了聲,說:“等我八十了,我依然騎車帶你。”

林洛希聽了,忍不住笑,笑聲貼着他的脊背,傳導至他的神經末梢。

校慶日,整個校園哪哪都是熱鬧的,陸謹聞先帶着她去吃了個早餐,然後兩個人才逛起校園來,校慶活動挺多,并且都弄得新穎又豐富。

這一逛,不知不覺,一個上午過去。

臨午飯前,陸謹聞說:“中午我們醫學院有個聚會。”

因為晚上要演出,所以林洛希大概從中午就要開始準備,下午也要再去彩排一下,但這事又不能讓陸謹聞知道,她本來是想着讓臻臻以學院有活動為由把她叫走。不過,這下可好了,他主動提及有事,早知道她就不費勁巴拉地跟遲臻臻裏應外合了。

林洛希正想竊喜,就聽到陸謹聞說:“可以帶家屬。”

林洛希:“......”

得,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吧。

過了幾分鐘,遲臻臻的電話适時打來,林洛希接過,頗為無辜地攤了攤手:“你看,就是這麽不湊巧,我們學院也有事,估計到晚上才能完。”

陸謹聞聽着她的說辭,絲毫未起疑,說正好他們下午也有活動,本來他是想推了,陪陪她的,這下也不用了。

于是,兩個人直到晚上才見面。

準确的說,是陸謹聞單方面的赴約。

昨晚,林诠差點說漏嘴的那個秘密,被林洛希以要送陸謹聞演出門票為由掩了過去。

此刻,陸謹聞準時準點地赴了約,可演出都快開始了,也沒等來林洛希,只等來了她的消息,說讓他注意看舞臺。

只消片刻,主持人口中的三個關鍵字便落入耳畔:林洛希、芭蕾舞、白天鵝變奏。

陸謹聞下意識擡眸,緊接着,心跳驟然加速。

随着悠揚的琴聲,帷幕緩緩拉開,她穿着白色的芭蕾舞裙,優雅如白天鵝,款款而來。

舞臺上的她,輕描淡妝,美得自然又精致,尤其是那雙小鹿眼,清澈又靈動,眉睫輕擡時,似漫起水霧朦胧,勾人得很。

頭頂涼白的燈光模拟着真實的月色,輕柔落在她肩頭,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看起來都白得發光。頭發高高盤起,露出纖秀頸項,裸露在外的背部曲線,皆似考究工筆,每一寸線條都觀賞性極佳,讓人挪不開眼。

随着琴聲的漸進,她踮起腳尖,熟練至極地來了連續旋轉,整個人輕盈得,像一片随風而起的羽毛,輕而易舉,撓人心癢。

陸謹聞看着這一幕,只覺眼前的她,與他夢中的那個翩然身影相重合。

她似一抹白紗,從他胸口流過,讓他忍不住擡手,想要去抓住一些什麽。

她昨天說:“我讓我師姐給我弄了兩張晚會的門票,本來想當成驚喜,明天給你的,那就先給你好了。”

可直到現在,陸謹聞才知道,驚喜的哪是門票,而是她。

他上次說,希望有機會能看到你跳芭蕾。

她記下他的心願,在今天替她實現。

跨越多年的緣分,終于在這寸追光下,彼此抵達。

這是她為他奉上的,頂級浪漫。

舞蹈結束,觀衆席掌聲雷動,陸謹聞徑直起身,去往後臺。

幾分鐘後,終于等到從後門出來的她,那一瞬間,他目光似膠水,膠着在她身上。

然後,什麽也不問,拉起她的手,不顧一切,朝月色狂奔。

禮堂外的林蔭小路,夜色極為安靜,甚至連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陸謹聞低頭,用視線,将她的身影,無聲籠罩。

只覺得,眼前的她,白得讓人想撕毀。

他滾了下喉結,沒說話。

打破沉默的,是林洛希。

“陸謹聞,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她雙臂摟上他的脖子,動人聲音貼着他耳畔落下,“我對你,是一見鐘情。”

陸謹聞現在沒工夫琢磨她說的這些情話,一心就想親她。

甚至,更過分的也想。

沉默片刻,他終于張口,聲音像在夜色裏滾了一遭,低沉的,微啞的:“是誰說的,一見鐘情都是見色起意來着?”

“既然我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她用柔情潋滟的目光,緩慢描繪着他的絕對領域,心中的話,再也無法忽視,就這樣,呼之欲出,“起意一下。”

說完,她踮起腳尖,咬上了他的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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