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死人蓮蓮的初吻

第30章 死人 蓮蓮的初吻

許蓮便應了下來, 蘇清端見要事已說畢,一時間便與許蓮大眼瞪小眼了起來,涼亭裏的氣氛也變得微妙別扭了起來。

只是春杏還未歸來, 他又不能先行離開,便只能淡笑着說道:“公主可喜歡菊花?”

這般沒話找話的後果便是她二人之間的氣憤變得更加尴尬。

只見許蓮微愣,而後便胡亂回道:“菊花秉性高雅, 本宮自是喜愛。”而後便瞥了一眼蘇清端,只問道:“蘇公子可喜歡?”

“我對花草皆是平平,若說藥草,恐怕我還熟稔一些。”蘇清端一如既往的不解風情, 只如實答道。

許蓮思及他病重的母親,便點了點頭以示贊同,“本宮雖喜歡菊花,卻也覺得如此鋪張浪費地賞花有些沒必要。”

蘇清端未回答之際, 卻見春杏歡呼雀躍着跑了過來, 他便松了一大口氣, 只對許蓮作揖道:“春杏姑娘回來了,小生便不打擾公主與春杏姑娘的雅興了。”

許蓮雖是有些不悅, 卻也說不出什麽阻攔他的話,便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離去。

只見春杏一臉疑問, 只問道:“怎得奴婢一過來,這蘇公子便走了。”說完, 便發現了許蓮手上的巫蠱娃娃, 只驚訝道:“這巫蠱娃娃是哪裏來的?”

“你拿去燒了吧,這也是個禍害。”許蓮只悒悒不樂地說道,便把那巫蠱娃娃遞給了春杏。

春杏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瞧着長公主不虞的面色, 便乖順地接過了那巫蠱娃娃。

蘇清端走後,許蓮才發覺這涼亭附近寂寥又冷清,實在是蕭瑟不已,這樣的景色,她哪兒來的雅興呢?便說道:“随本宮去逛逛後花園吧。”

春杏便攙扶着許蓮往人聲鼎沸處走去,只是路遇那荷花蓮池時,那粉白剔透的蓮花含苞欲放,似嬌俏羞赧的妙齡少女一般粉雕玉琢,連許蓮都不自覺地駐足觀賞了起來。

“這蓮花和公主一樣粉面韶顏呢。”春杏只發自內心地稱贊道。

許蓮臉上一紅,只笑罵道:“又在胡說八道了,人如何能與這清濯靈透的蓮華相比?”

春杏倒是不服,只争辯道:“如何就不能比了,公主是人比花嬌呢。”

許蓮聽了這話後,只捂嘴一笑道:“今日你的嘴,怎得如吃了蜜一般的甜?”便要回頭去擰一把春杏的腮時,卻瞧見春杏驚恐萬分的神色,以及她那蓄滿了恐懼的眸子。

“公主,那裏…那裏…好像有個人。”春杏吓得話音亂顫,只指着荷池中央,春杏在丫鬟中也算個是膽子大的,許蓮何曾見過她這幅臉色慘白的可怖樣子?

許蓮便順着春杏的手指方向瞧去,卻見一個女子正隐隐綽綽地浮在荷花池的深處,瞧着那女子身上繁雜的錦緞,必是今日賞菊宴上的貴女。

許蓮便往前走了幾步,只是那女子面色虛白浮腫,有些不好辨認她的身份,只是瞧着那身繡着金線的杭綢,一股前所未有的熟悉感便爬上了許蓮的心頭。

這個女子怎得有些像廣容縣主劉桦依?

許蓮當下便頓覺不妙,只對着春杏喊道:“快去前頭喊人,只說這裏有個女子似是落水了。”

春杏當下也是慌不擇路了,那蓮池裏的女子瞧着便是死的透透的了,只是安平侯府一夕之間死了個妾室還不夠,連赴宴的貴女也死了?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她無暇思考,只迅速地向後花園裏走去,獨留下許蓮一人站在蓮池旁踮足眺望。

許蓮正在竭力辨認那蓮池中女子的面容,只是到底是隔得遠了一些,無法确認那女子是不是劉桦依,她一時情急之下便沒有注意身後方的動靜,只見一陣微弱的腳步聲響起後,她頓覺不妙,卻要回頭之際,卻被一陣大力推搡至了蓮池中。

那渾濁的水便從四面八方向她湧來,許蓮不谙水性,當下便只能在水中徒勞掙紮。

那些水便侵入她的五髒六腑中,一種瀕死的絕望感滲入了她的心扉。

她就要…死了嗎?

堂堂前朝嫡出公主沈菀宜竟死在了這一方荷池中,實在是太過荒誕可笑。

只是她卻有些不甘心。

究竟是誰要害她?竟一連設了如此多局來陷害自己,如今更是親手将自己推進蓮池裏,只是那力道不大,瞧着不像是個男子,難道竟是個女子推自己入水的嗎?

正當許蓮萬念俱灰之際,卻瞧見水霧中有個男子正在靠近自己,在她意識渙散之際,那男子便以唇渡氣,讓她胸腔內的氣息一點點複蘇回至,許蓮半睜着眼,卻瞧見一雙清明又熟悉的眸子。

蘇清端,又是蘇清端……

片刻後,蘇清端便把許蓮抱了起來,只用盡全力游到岸邊,便精疲力竭地對着岸邊的春杏說道:“快去拿兩身幹的衣服過來,別讓長公主落下病根。”

安平侯夫人王氏與幾個仆婦俱聞訊趕來,那王氏見長公主許蓮正昏迷不醒地躺在一個陌生公子的懷裏,當下只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便都豎了起來。

若是這位祖宗在自己府上出了什麽事,崇明帝許湛還不活剝了她的皮。

她便連忙上去招呼着仆婦将那長公主許蓮抱了起來,只眼疾手快地對蘇清端說道:“多謝公子出手相助,只是此事事關長公主的閨譽,還請公子慎言。”

那蘇清端全身濕透,且細密的長發正緊貼在他清隽又消瘦的臉龐上,因在水中耗費的力氣過大,此時的蘇清端便顯得憔悴不已,雖無人關心他的身體狀況,他卻仍是謙遜有禮地說道:“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侯夫人無須客氣。”

他這話說的克制有禮,也不居功自傲,倒顯得王氏有幾分刻薄寡義,王氏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只轉身命令那仆婦道:“快将這位公子請去廂房們休整一二。”

話畢,便再也顧不上這個寒門公子,只急切地吩咐仆婦道:“快将長公主抱至我的正房裏,把庫房裏的千年老參尋過來,還有府上的黎大夫,也請他速速過來。”

那仆婦一一應是後,那安平侯秦順才姍姍來遲。

見長公主許蓮那副憔悴孱弱的吓人樣子,他便朝王氏擺了擺手道:“不必管我,快去安置長公主。”

王氏娉婷行禮後,便帶着大批仆婦離去。

那安平侯見蘇清端滿身狼狽,便嘆了口氣,只疑惑不解地問道:“那廣容縣主已被撈起來了,竟是被活活溺死的。”

蘇清端雖是冷的全身發抖,卻仍是面色如常道:“只怕是有人想一石三鳥,侯爺可要小心一些。”

“那劉桦依可是金枝玉葉,且作質子後被留在京城內,那劉章本就有些不臣之心,如今嫡女身死,只怕是給了他起不軌之心的理由。”說完,那安平侯才極惶恐地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只道:“你即是當事人,便與我進宮禀告聖上吧。”

蘇清端雖是被風吹得有些頭重腳輕,卻仍是低聲應下。

那安平侯見狀便吩咐心腹小厮道:“快帶蘇相公去後院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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