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蘇以就這樣陪着兩位老人在魏家老宅,章時烨的長麟時代也緊鑼密鼓的進入籌建階段,之前還會往工地上跑,後來肚子漸漸大了,她也不再往工地去,很多事情魏良正安排其他人員對接,蘇以跟着魏老夫人學習青州花邊,只是還沒等織品完成,兩孩子就敲開了繁華世界的大門。
第一年還沒讓她好好感受新生的喜悅,就已經被整夜整夜的哺乳折騰的想把孩子再收到肚子裏,白天也不讓睡個整覺,好容易熬到了一歲斷奶,不用事事親力親為,吳媽在一旁幫襯着,她才能好好安穩睡覺。以為孩子大了就會慢慢變好,誰知道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煩惱,兩個孩子活力四射,從開始會爬就管不住了,等到會走更是不得了,抓到這個那個跑了,穩住一個另一個卻調皮的不見了,你轉來轉去,人家還以為你陪着玩呢,躲的更開心了。大概也因為如此,兩個孩子走路也早,開心的同時是更多的擔心,園子裏還有個池塘,總擔心他們不小心掉下去,家裏的大人們都要帶眼看着。
魏老自從看到兩個孩子後,整天也不再玩文玩核桃了,魏老太太不再穿漂亮的高跟鞋,換了平底布鞋,兩個老人整天追在孩子身後,乖乖寶寶的的喊着。也難怪兩位老人歡喜,孩子們先會喊的不是媽媽,而是爺爺,魏老當天就拿出來珍藏喝了一小盅。兩孩子看到魏老太太,就偎過去,小手抱着,怎麽能惹人不心疼呢?反倒蘇以甩手掌櫃一般,只想着趕緊脫離,進入工作狀态。
“阿以,歇一會兒。新熬的綠豆湯,這會兒放涼了些,正好入口。”吳媽端着綠豆湯進來,看到蘇以桌上擺放的圖紙,不知道要把碗放在何處。
蘇以頭也不擡的繼續在電腦上繪制,“吳媽,放在桌上吧,我一會兒喝。”
吳媽看了看蘇以,找了方凳放下托盤,走到桌旁整理了一下雜亂的桌子,“別太涼了喝,女孩子不要吃涼的,這會兒不注意等老了就晚了。你這天天的畫圖,阿正公司人手不足,讓他再招人就是了。昨兒我看你是忙到半夜。”
蘇以笑了,“吳媽,我知道你心疼我。只是,我整日在這園子裏,悶的很,畫畫圖才覺得有意思。”
吳媽嗔怪道,“你剛來那會兒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啊,就算什麽也不做,在這宅子待着就是件幸福的事情。”
呵呵,蘇以擡頭,接過吳媽手裏的碗,喝上一口,溫溫的偏熱,并不甜,只在嘴裏有些回甘,“現在我依舊喜歡這處宅子啊,只是我閑不住。”
“我看你這陣子總是忙,昨兒半夜了燈還亮着。阿正公司很缺人嗎?要是忙不過來,讓他招人就是了。”
“我喜歡做這些,不然整日裏待在這裏悶死了。還有吳媽,魏總給我發工資,我不能白拿錢的。如果不是你們照顧我,正常的上班族,都是要上班到生産的,哪裏這舒服日子過。”蘇以因為懷孕的關系,不能跟進項目,因此繪圖員的工作她接了過來,就這樣一幹就是四年,看看別人的設計,靜下心來看看這些線條、結構,能發現很多從前沒有發現的東西。
吳媽也懂這些道理,只是,“你不是說要好好研究這處宅子?”
“一直在研究啊,只是工作不能丢的。自從生了孩子後,我怎麽畫圖都快忘了,再不撿起來以後哪裏還有立身之本。”蘇以笑嘻嘻的喝完綠豆湯,把碗遞給吳媽。吳媽卻如所說的那般,在膳食方面很有功力。都說這生完孩子的女人,身體總是要比以前差一些,畢竟經歷了生死關口。可在吳媽的調理下,蘇以比從前更健壯,見天的都是吳媽的食補,感冒之類的再沒有過。“吳媽,花生、玉米呢?是不是又去禍禍那一池子荷葉了。”
“正和先生、太太還有阿瑞一起下棋呢。”
她們口中說的花生、玉米,正是蘇以懷胎所生的雙胞胎,花生是哥哥、玉米是妹妹,而阿瑞,則是魏良正的大哥——魏良睿,那個從小出事後,一直保持着童心的大哥。魏老和夫人住在這邊,一是把公司交給孩子們,自己安享晚年,另一個就是帶帶這個大孫子。自從有了花生、玉米後,家裏就熱鬧許多,待到兩個孩子會跑會走了,他們春天到山上踏青,夏季到小河裏撒歡,秋季打棗摘石榴,冬季敲冰釣魚,兩位老人也樂的陪同,阿瑞也有了玩伴兒性格也更活潑,生活自然悠閑,兩孩子因此性子養的也是得天獨厚的随意。這陣子兩孩子又看好了園裏那一池子荷葉,池子邊的荷葉都被摘禿了,園子裏也沒人說,只小心的看着孩子,不讓掉到池塘裏。
這會兒,午睡剛過,魏老和太太、阿瑞、花生、玉米,坐在涼亭裏,老太太喝着咖啡,看着池塘中的荷花,享受這片刻夏季。那四人圍坐一處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臺面上的棋盤,身旁的小幾上擺放了魏老的紫砂茶壺、太太的琺琅杯子,阿瑞的玻璃杯以及花生的哆啦A夢水壺、玉米的蠟筆小新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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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六!”花生一邊搖着骰子一邊嘴裏念着,他還有一個小飛機沒有飛出來,可惜最終只撒出一個三來,遺憾的将小飛機移動三步。
花生走過後,就到魏老了,老頭下過象棋、圍棋,可現如今最愛的是飛行棋。他拿過骰子,輕輕一撒,一個六出現了,得意的看了眼花生,潇灑的走了六步,然後接着撒,又是一個六,老頭下巴上沒有的小胡子仿佛也翹了起來,“哎哎哎,運氣怎麽這麽好呢,我這小飛機馬上就要到家喽。”
花生氣憤的握緊小拳頭,大聲喊着,“吳奶奶,吳奶奶,我要吃西瓜,補充能量!”
吳媽這會兒正在蘇以這裏,哪裏能聽到他的話,花生半天看不到吳媽的身影,拿過哆啦A夢的水壺猛喝水,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玉米調皮的揪着花生腦袋後面的小辮子,“弟弟,你要是輸了,今天不能吃糖糖哦。”
“我是哥哥!哥哥!”
“才不是呢,你是弟弟!是弟弟!今天不能吃糖糖哦,不能吃糖糖。”
兩個小家夥對于到底誰是哥哥誰是姐姐的問題争論不已,自從會說話開始,這就是兩人解不開的結。花生和玉米今年滿三歲了,等過了這個夏季就要去上幼兒園。
“這又在吵什麽呢?”魏良正今天抽了空過來,好多工作壓在前幾天忙完,因為答應了花生玉米明天要去小河邊游泳,答應孩子的話自然不能失約。他一邊往裏走,一邊趕着身旁的兩只大鵝,這是花生和玉米養的愛寵,見了外人來總會嘎嘎嘎的追着人咬,可也不知道怎麽的,魏良正來了也總是惹的兩只鵝追着跑。
“爸爸,爸爸!”玉米一看到魏良正眼睛都亮了,丢下手中的飛行棋就跑過去,小裙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噎在了內褲上,露出裏面蠟筆小新的樣子來,花生一看捂着嘴笑起來。
哎喲,魏良正接住炮彈一樣的玉米,這姑娘長的可真是結實,沖過來的力量像個小鋼炮,可不敢說長胖了,這丫頭從小就在意別人說她胖,“我們家的小仙女,怎麽越來越好看了。”
“因為我長的像帥氣的爸爸哇。”玉米說完還在魏良正的臉旁親了一口,發出響亮的聲音,親完還得意的看了眼花生,花生回了她一個鬼臉。魏良正抱着玉米走到涼亭邊,摸了摸玉米的腦袋。魏良睿看到魏良正過來,也笑了笑,魏良正看着大哥,如果大哥不開口說話,任誰也看不出他的問題來,他像個儒雅的翩翩君子。
“該我了該我了。花生,你看着,我給你撒個六出來。”魏良睿得意的拿起骰子,想在弟弟面前展示一下子自己,只是骰子沒随了他的心願,指出來一個一。
魏良正嘴角翹起,安慰的說,“沒事,大哥,下次你一定可以。”
嗯,魏良睿點頭,心思又回到了飛行棋上。
孩子玩心重,不消一會兒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飛行棋上,魏良正這才往蘇以房間走去。
吳媽端着碗早早離開了,這會兒正張羅着下人準備晚餐。蘇以正對畫好的圖進行校正,雖然在創意方面突出,但是在基本功上她還是欠缺,上一次就因為進深問題吃了虧,後來每一次都對數據進行再三核對,如果在這種方面出現誤差實在不應該,也影響設計公司的聲譽。
魏良政還沒到蘇以的房間就聽到了她的電話,“媽,爸這次又想幹什麽?買房子、買基金、炒股、投資軟黃金、和人合夥做生意,他怎麽想一出是一出啊……我給你錢,不過是想讓你的日子好過一些,他我還不了解嗎,只要一缺錢就不高興,要麽故意上完廁所不洗手在就去廚房拿刀切菜,他一年到頭做過幾次飯?不然就是在您端菜上來的時候使勁兒咳嗽,口水噴的到處都是,還會把筷子在嘴裏砸吧多少下,然後放到菜裏來回的戳……媽,你別說了,他怎麽不是故意的,鞋架那麽大的地兒,都說了第一層是給我放包的,他還把髒鞋子和襪子扔在上面,算了算了,我不想說這些……”蘇以還想說什麽就看到了窗外的人,“媽,我這邊有事兒,一會兒把錢給你打過去。”
“最近公司不忙嗎,我看你來的很勤啊。”蘇以挂了電話,自然的同魏良政說着話。
魏良政既然聽到了就不會當做沒聽到,“你爸又找你要錢了?你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我……”
“我的事情,讓我自己來處理,這麽丢臉,你讓我保留一點尊嚴好嗎?”蘇以低着頭,沒有去看魏良政,而魏良政站在他的面前,心思百轉最終也只化成一聲嘆息,話題一轉,“聽說你現在愈發努力了。”魏良正一邊說着一邊走過來,俯下身看着蘇以電腦上的建築單體,“這個很急嗎?廢寝忘食的。過幾天有個業內的會議,要不要過去?”
唔,蘇以搖了搖頭,“這麽好的機會還是留給別人吧。”
魏良正把玩着手裏的筆,在蘇以屋子裏四處轉悠,蘇以的辦公桌放着電腦、圖紙,旁邊擺放另一張寬大的桌子,堆放了一些圖紙、文本。桌子旁是一個從上到下頂天立地書架滿滿登登的擺放着各種國标和建築相關的圖書,其中有一些書已經被翻的起了毛邊,有一些卻還嶄新。這個大書架旁沿着牆擺了不足一米高的小書架,松松散散的放着繪本。小書架旁邊是兩個可愛的小凳子,而和小凳子匹配的小桌子沒有規矩的散落在屋子的中間。
“業內現在流傳——良正設計的蘇以啊,是魏良正藏在金屋裏的那個阿嬌。”
蘇以聽到這句話,笑起來,“那豈不是耽誤了魏總尋找美女的機會。”
魏良正擺擺手,“那不至于,我的魅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話雖如此,他的眼睛還是有意無意的看向蘇以,只是這女人所有的注意力都盯在了電腦上,那紅色、綠色的線條比什麽都有吸引力。
兩人沒聊兩句,吳媽就讓人喊去吃飯。吳媽準備的晚飯簡單,一個雞絲粥,卷餅炒雞蛋,配三個涼拌小菜——白蘿蔔、海帶絲、蝦皮青椒。魏家兩位老人帶着阿瑞、玉米花生坐在了圓桌旁,兩個孩子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乖巧的不行,只等爸爸媽媽來了,一起開飯。
蘇以、魏良正上桌後,魏老拿起筷子說一句,“開飯吧。”
食不言寝不語,花生、玉米平時多調皮,現在也安安分分的坐在兒童椅上,安靜的吃着飯。吳媽坐在一旁,給玉米、花生現場卷雞蛋。從孩子出生以後,就是吳媽一直照顧着,比帶自己家的孩子還要上心。花生吃卷餅的時候喜歡放一些生蔥絲,這也是受了魏老的影響。魏老創業初期在山東待過一陣子,那會兒條件也不好,一天三頓的大蔥卷煎餅,開始的時候這個南方男人從沒這樣吃過生蔥,哪裏受得了那個辛辣,可等離開後這個習慣卻跟随着他下半生,仿佛是那個地方留下的印記。玉米聞到蔥味後,嫌棄的扭過頭,花生看到後,淘氣的追過去。阿瑞看到了,也咬了一口大蔥,吃的鮮甜可口,還卷了一個小餅給玉米,一個勁兒的要玉米吃,玉米委屈的看着,可還是咬了一口,然後扭頭不再吃了,阿瑞看到玉米吃了就開心了,剩下的一下子扔進自己嘴裏,吃起來。
“好好吃飯!”蘇以看到後開口說了一句,孩子們頓時安靜的吃起飯來。一家子對着兩個小的寵的不行,也只有蘇以在這個家扮起黑臉唬唬人。阿瑞說起來是叔叔,智商不過七八歲,玩鬧起來比花生、玉米還兇,從前也不是這樣的,只因為有了這兩個孩子,他的性格才變化,人也變的有活力,家中人看到他的變化無不開心。飯畢,家裏的阿姨給每人端了清茶漱口。魏老多有原則的一個老頭啊,現如今也允許花生、玉米用起了卡通的漱口痰盂,與這古典的餐具與屋內裝飾完全不搭。幾人一起漫步到涼亭裏,吳媽準備了飯後的水果,給花生、玉米在水晶碗裏裝的是小半個水蜜桃,晚上不給孩子吃多,免得積食,睡前還要再喝一碗羊乳。阿瑞看到吃完後眼巴巴看的着自己的兩個小人兒,趁着大人不注意,把自己碗裏桃子分給了兩個孩子,爺爺奶奶說,他是長輩,要照顧好侄兒侄女的。
玉米、花生愛玩鬧,坐不住,這會兒拉着阿瑞,嚷着吳媽帶他們去摘蓮子。阿瑞自從被診斷有問題後,生活就和旁人不同了,同齡人是接觸不到的,這麽些年來,沒人有願意同他玩耍,他也只是同魏老學習一些國學、練習毛筆字,直到花生玉米的出現,他才有了笑容、知道玩耍。吳媽,自然樂意帶着他們一起。蘇以、魏良正陪同魏老、太太坐在涼亭裏,這樣的日子并不多得,魏良正自從進入魏氏後就開始忙碌。魏氏集團,家族企業,盤根錯節,魏良正雖然是魏家子孫,可進入集團晚,沒有自己的人脈,別說大刀闊斧,即便什麽也不做也都多少雙眼睛盯着,剛開始的時候可謂是如履薄冰。他是魏老看好的魏氏集團繼承人,怎麽可能輕易認輸?從沒有人脈到整頓肅殺,不過一年多的功夫,現如今他已是魏氏集團說一不二的人。只是,同樣犧牲了很多,不過三十的年紀,已生白發。
“阿以,收拾收拾回去吧。”魏老開口。
“爺爺這是嫌棄我吃白食?”蘇以笑問到。
“花生、玉米到了九月要去上幼兒園,房子、學校都安排好了,你帶着兩孩子過去熟悉熟悉。總不能一輩子在這兒陪着我們。房子不給你白住,按時交房租,咱們一碼歸一碼。”老太太接了話,知道蘇以的脾氣她專門把房租領出來說。
“奶奶!”
魏老笑意盈盈,“良正也要娶妻生子,你再這麽躲着不出去,壞了這小子名聲,以後誰還敢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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