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你愛誰也不可以愛朕

雪陽宮

“參見皇上！”雪玉心放下手中的茶具，跪下身去行禮。

軒轅清就立在那裏，也不叫她起身。

雪玉心向來仗着軒轅清的寵愛為所欲為，徑自站起身，遣了屋內的宮女下去，把剛剛煮好的沸水灌到茶壺裏，說道：“皇上，臣妾正在煮茶，馬上就好了，皇上可否賞臉嘗上一嘗？”

“雪玉心！”軒轅清冷喝一聲。

雪玉心倒水的動作一頓，幾滴沸水濺到了她的手上，立馬起了紅點，她似乎沒知覺一般只擡頭去看軒轅清，“皇……皇上……”

軒轅清對她說話從來沒有用過這般嚴厲的語氣，更是第一次叫她的全名。

“為什麽要下毒？”軒轅清語氣越發的冷冽，似乎隐忍着什麽。

雪玉心眸光閃了閃，搖搖頭，“什麽下毒，臣妾不知……”

軒轅清冷哼一聲，“非要朕把衣服扔到你面前你才會想起來嗎？”

雪玉心臉色有些白，她輕笑：“皇上在說什麽，雪兒真的不懂。”

軒轅清看她不動聲色沏茶，冷笑道：“朕知道你毒術很厲害，那件抹了毒藥的衣服要朕拿到你面前來嗎？”

雪玉心不言語。

“看來這宮中真的容不下你，還是江湖上自由自在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你走吧！”軒轅清淡淡說完，轉身欲走。

雪玉心怔住，手中的茶杯摔到桌上，茶水如數灑了出來。

她上前兩步從背後緊緊抱住了軒轅清，慌亂道：“不要！我不要走！皇上……求你了，不要讓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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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要下毒？”

雪玉心怔了怔，說道：“只是看不過為什麽她能輕而易舉的做皇後，為什麽她可以騎到我的頭上，為什麽她可以指使我做任何事！就是看不過！我就是不服！”

“并不是什麽厲害的毒，只是想讓她出出醜罷了……”

“皇上，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軒轅清推開環住他腰的手，轉過身握住她肩膀，緊蹙着眉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說你愛朕！你有沒有想過秦言？你說這些話對得起秦言嗎？”

雪玉心看着他，美目裏淚水就那麽流了下來，輕輕搖頭，“秦言……秦言……秦言已經死了！我打從一開始愛上的就是你！不是秦言！為什麽……為什麽你就不能好好看看我呢……我不是秦言的女人！我只是雪玉心！雪玉心！”

軒轅清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怒火不可抑制的竄上心頭，手上的力氣越發大了，幾乎想要把她捏碎，“你以為朕為什麽把你帶回宮？你想要做後妃，朕就給了你妃子的位子，朕為何對你這般好？為何任你胡鬧？還不是因為秦言死前說的那句話，他要朕好好待你！你現在居然說這種話，你真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呵……呵呵……哈哈哈……”雪玉心哭着哭着笑了起來，沾滿淚水的小臉有些可憐，又有些凄涼，“我沒良心……我就是沒良心……我不愛秦言怎麽了？我打一開始愛的就是你，我就是愛你，我有錯嗎……”

“你愛誰也不可以愛朕，把你的愛收回去！朕不希望再聽到你說類似的話！”軒轅清冷靜下來，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說道：“膽敢再傷皇後，朕，定，不，饒，你！”

說完松開她大步走了出去。

雪玉心失去了他手臂的支撐，身子頓時無力的癱倒在地，眼睛空洞的望着軒轅清離開的方向，淚如雨下，空曠的屋子回響着她的低喃聲：“我愛你……我愛你……我就是愛你……”

近日天氣轉暖，豔陽普照的日子總是讓人心情也很是美好。

可似乎也會出現個別的情況，比如皇甫默的心情就糟糕透了。

皇甫默在床上這一窩就是三天，她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所好轉，某個皇帝卻不讓她下床，滿身的力氣也慢慢沒有了生氣。

這三天內皇太後來過一次，她老人家一看到皇甫默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模樣，心疼的險些流出兩行老淚，皇甫默一頓好哄，終于把她老人家哄了回去，在心中默默抹了把辛酸淚，其實臉色蒼白是因為太久沒見過陽光，有氣無力是因為實在是無聊，所以提不起精神，這其中的實情，到底也是沒說出來。

軒轅允偷偷看過她一次，确實是偷偷的，皇甫默從他的哭訴中得知，軒轅清把他關到寝宮內不讓他出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讓他看書學習治國、兵法等，似乎還請了師傅專門看着他，不準他亂跑。

皇甫默了然，難怪最近覺得耳邊清淨了不少，原來是自那次出宮回來後，軒轅允就再也沒有來找過她，說實話，着實怪想他的。

還沒來得及和軒轅允好好親熱親熱，軒轅清就殺到了鳳清宮內，讓人把哭的稀裏嘩啦的軒轅允扛走了，皇甫默在後面默默的看着，心中為他哀悼，祝他好運。

幾日裏鳳清宮似乎是成了軒轅清的寝宮，日日不離，就連禦書房也搬到這裏來了，批閱奏折也是在她的宮裏，除了早朝，或者有什麽重要事件，他離開一會，他時基本上是寸步不離。

“來，漱漱口~”

皇甫默一臉無語的看着自己眼前笑的眼睛都開了花的人，微微張開嘴，就有茶杯送到嘴邊，含了一小口漱了漱嘴，吐到了遞到跟前的痰盂裏。

“餓嗎？吃東西嗎？”

皇甫默搖搖頭。

為何一睜眼就會看到他這副嬉皮笑臉，還挺好看的臉，看外面的天該是下了早朝，可是……可是每天一睜眼就看到他，這種事會成為習慣的，他明不明白，他一定不明白若是這事成了習慣，一旦失去，她該有多失落……

“那就吃藥吧，正好不燙了，來，張嘴。”

皇甫默看着遞到自己嘴邊上舀滿藥汁的湯匙，忍無可忍，吼道：“你這個皇帝怎麽這麽清閑！”

軒轅清眨眨眼，一臉無辜的表情，“剛剛的話，你再說一遍。”

皇甫默不解，不過還是又說了一遍，哪知她剛張開嘴還沒發音，一湯匙的藥就被灌到了嘴裏，不待她反應，藥汁已經順着喉嚨流了下去，只剩下滿腔的苦澀和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