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我都會原諒

軒轅清已經知道皇甫默的淚水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個技能，也發現她的淚水可以讓人心慌意亂，任誰看到她落淚都會手足無措，即便是假的，他也樂得哄，他不想見到她的淚水，他希望她一直開開心心。

“沒哭啊。”皇甫默擡手抹了抹眼睛，把淚水都抹下去，瞪着軒轅清：“我才不是孩子！”

“好，你不是你不是。”軒轅清把皇甫默往自己身邊扯了扯，說道。

皇甫默沒好氣的揮開他的手臂，“你扯我幹嘛！”

“朕想讓你離玉妃遠些。”軒轅清看着她說道，從衣袖裏拿出一塊明黃色絲帕，絲帕一個角上用黃絲線繡着一個清字，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我為何要離瑾煙姐姐遠些？我偏不！”皇甫默說着往玉瑾煙身邊靠了靠，挽住了她手臂，仰臉瞪着軒轅清，一副就不聽你話氣死你的模樣。

只見軒轅清拿着絲帕抹上皇甫默的嘴角，一邊擦一邊道：“你瞧你髒的，朕是擔心你把玉妃的衣服弄髒了，你的瑾煙姐姐會生你氣。”

皇甫默眨眨眼白了他一眼，語塞，任由他擦拭她的嘴角。

玉瑾煙沒忍住輕笑出聲，發現軒轅清看她，急忙斂了笑容，發現自己逾越失禮了。

“玉妃不用那般拘謹，小心一會你的皇後妹妹又要淚流成河。”軒轅清看着皇甫默笑吟吟的說道。

玉瑾煙這才掩嘴輕笑，道：“妹妹不用害怕，姐姐才沒有那麽小氣，會為一件衣服跟妹妹生氣。”

皇甫默看着笑意盈盈的兩個人，覺得兩人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個英俊非凡，一個仙意盎然，好似都是神人一般的存在，而她就是一個凡夫俗子，仰望着他們。

皇甫默突然有種把皇後之位讓給玉瑾煙的沖動，她覺得只有玉瑾煙這般溫潤謹慎的女子才适合做這後位，才會有能力把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才會成為軒轅清實實在在的賢內助，不像她，就只會跟他吵架，添亂，逆他而行。

果真就算他再怎麽包容，她的缺點在玉瑾煙這般完美的女子面前還是會暴露無遺……

古代真是奇妙，以前她打死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她會叫自己丈夫另一個女人姐姐，而且是發自內心，還覺得他們兩人那般相配。

雖然她和軒轅清并不是真正的夫妻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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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默心情突然變壞了，一聲不吭的回到座位上，靜靜的吃着已經涼了的糕點，眼睛似乎沒有焦距一般看着一個地方，口中的食物如同嚼蠟，吃不出任何味道。

玉瑾煙看她突然變成這樣子吓了一跳，“妹妹，你……”

玉瑾煙剛走了兩步就被軒轅清拉住，示意她不要過去。

皇甫默的這種情況軒轅清已經習慣了，上一秒還在笑，下一秒就可能淚流滿面，這時候只要給她時間，讓她靜靜地思考，雖然他并不知道她在思考些什麽。

皇甫默似是感覺到了玉瑾煙的擔憂和不安，低聲說道：“原諒我一生我行我素自私自利不顧別人感受……”

“默兒妹妹……”玉瑾煙很想上前去問她到底怎麽了，可一旁的軒轅清卻不準她過去。

軒轅清幾步走過去，站在皇甫默身前，攬過她的肩膀，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身上，撫了撫她的發輕聲說道：“原諒，不管你做錯了什麽，我都會原諒，我不知道你為哪件事這麽哀傷，不管是哪件事，不要想了好嗎？笑起來那麽好看的你，怎麽能一直苦着臉？”

玉瑾煙訝異自己看到的這一幕，她站在那裏像個局外人，不知想到了什麽，神色有些黯淡，低頭轉身默默的走了出去。

未驚動任何人。

皇甫默郁結的把整盤點心都吃完後，心情才有所好轉，一看屋內除了軒轅清就沒了他人，不禁問道：“瑾煙姐姐呢？”

“走了。”軒轅清回道。

“啊？為什麽？不是說好了要一同用午膳的嗎？”皇甫默站起身走到廳門口向外望望，只瞧見了幾個做事的宮女，這才郁悶的走回了廳內。

軒轅清看她的樣子，心中好笑，起了逗她的心思，一本正經的說道：“還不是因為你突然不高興，把玉妃給吓到了。”

“不怪我啊……”皇甫默搖搖頭撇清幹系，她不過是想給兩人制造機會罷了。

“怎麽就不怪你了？”軒轅清若是知道皇甫默心中所想，若是提前知道她會說的話，就是打死也不會問這句話的……

皇甫默坐回座位上，單手托腮，眼眸打量着軒轅清，越看覺得他越俊，很實誠的說道：“我就是覺得你很瑾煙姐姐很般配啊，覺得我應該把皇後的位子讓給她坐，只有像姐姐那樣賢惠的女子才有資格坐這個後位吧……”

而她坐在這裏，怎麽看就像是一場鬧劇。

軒轅清越聽臉色越是陰沉，兩步走到她的身前，抓住她的兩肩，彎下腰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沉聲道：“你可知你在說什麽？皇後之位是多少女子想要坐卻坐不成的，而你卻不想要它！就算你和玉瑾煙是要好的姐妹，可你知不知道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你對她千般好萬般好，她到頭來反咬你一口怎麽辦！”

皇甫默怔愣的看着他，這番話簡直就是戳中了她心中最痛的傷疤，本就沒好透，如今又被血淋淋的揭開了。

她怎麽又在犯傻，農夫和蛇的故事從小就聽，這樣的事情親身經歷過，感受過，痛過，怎麽就記不住呢……

軒轅清見她不說話，眼眸黯淡失色，似乎是在想什麽，發覺自己剛剛說話說重了，手指輕撫她的臉頰，讓她擡頭看着自己，說道：“我并不是否定所有人，玉瑾煙跟了我有三年了，是個很溫柔的女子，心地也很好，你同她做姐妹我不反對，可你也保不準人心何時會變，我們也沒有辦法去揣摩別人的內心，所以無論對誰，都要有防備心理，你明白嗎？”

“我……對你，需要防備嗎？”皇甫默喃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