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屁股,疼。
紀越醒來時是在自己家中的大床上。
沒有任何圖案的黑色真絲睡衣符合霸總氣質,男人墨發稍顯淩亂,他眨眨眼睛,在床上扭了扭,屁屁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的意識逐漸清醒。
可是宿醉又讓大腦似乎有些難以思考,于是他躺了回去。
還好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可以賴床在家裏。
但是,為什麽會屁股疼?
紀越只記得自己偷喝了梁烈的白酒,還借着裝醉的功夫拉着梁烈的手……
本來也純粹只是想逗梁烈玩,但他沒有想到梁烈完全沒有掙脫,根本沒有給自己反悔的時間,然後自己就有反應了!
淦!太丢人了吧!
原本是想跟他炫耀自己喝酒也不會醉,可是後面自己做了什麽,他竟然一點記憶都沒有。
紀越不怎麽喝酒的原因之一就是他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會幹什麽事情?
也許是撒酒瘋,也許是乖乖地睡覺,也許是……
但他高估了自己的酒量,沒想到那點白酒就可以讓自己醉得不省人事。
紀越現在只祈禱:但願沒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可是……為什麽屁股還是這麽疼?
紀越翻了個身,摸摸自己的屁屁,是真的疼,絕對是受過什麽撞擊的樣子。
腦海裏浮現某些不可描述的畫面,紀越不禁開始懷疑,難道他和梁烈已經那啥那啥了嗎?
這……這不太好吧?怎麽能乘人之危呢?梁烈也太猛了吧,好喜歡。
如果那個可能對他圖謀不軌的人是許宏源,紀越肯定早就炸毛,估計已經沖出去把他千刀萬剮。
但要是那個人是梁烈的話,可就不一樣了。
紀越不僅不會生氣,甚至可能還會問他:“要不要再來一次?”
沒錯,就是這麽雙标。
等下,如果昨晚他真的和梁烈發生了點羞羞的事情,為什麽自己會在家裏?
紀越逐漸意識到不對勁。
是梁烈送自己回家的嗎?那麽他豈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不對啊梁烈也不知道自己住哪裏,那麽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喝酒喝到斷片,僅僅只是因為一些白酒。平時他雖然算不上多麽能喝酒,但幾瓶啤酒還是可以的。
白酒,果然如同梁烈所說,是烈酒啊。
手機就放在床頭櫃上,紀越伸手去摸,剛想打電話問問梁烈,正好這時外面有人敲門,于是他不得不忍着屁屁的疼痛開門。
一開門就是哭得梨花帶雨的糯糯,保姆抱着她有些為難:“先生,糯糯小姐想您了。”
小家夥看見他便伸出肉乎乎的小胳膊要抱抱,“爸爸,抱抱!”
“哦,糯糯,乖,不哭不哭。”紀越心疼得不行,抱起她在懷裏上下颠簸,糯糯頓時就止住眼淚,小手摟着他的脖頸笑咯咯。
糯糯是開心了,這個姿勢卻疼得他想龇牙咧嘴,顧念着形象問題,這才忍住。
喵的,昨晚到底幹什麽了?總不能是梁烈把自己吃幹抹淨不認人,然後自己一個人拖着殘缺的軀殼扶着牆慢慢走回來……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手裏捧着窩窩頭……
紀越的內心獨角戲沒能演多久就被糯糯打斷,小家夥揪着他的衣襟,奶聲奶氣地說:“爸爸,次!次飯飯!”
好的,看來糯糯是餓了。
“乖,爸爸先去洗漱再吃飯。”紀越一邊哄着糯糯,一邊示意傭人先下去。
“哎,等下。”他突然想起些事情,叫住傭人。
“怎麽了先生?”
“昨天晚上,是誰送我回來的?”與其打電話問梁烈可能又要引起社死,不如先問別人探聽清楚情況。
“是您的助理阿飛先生。”
阿飛?怎麽會是阿飛?難道是阿飛在路邊發現了自己,然後把自己送回家的?
想象一下,自己被梁烈這樣那樣,完事以後梁烈穿上褲子就不認人,而自己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扔在路邊……
渣男!
紀越已經在心中腦補了自己被梁烈吃幹抹淨不認人的故事。
于是他決定先給阿飛打電話。
“總裁,怎麽了?是不是要我做什麽?”電話那頭的阿飛聲音依舊像打了雞血似的,大概是覺得紀越要給自己派活幹,已經随時做好準備。
“昨天晚上怎麽是你送我回來的?”
“啊?哦,是您自己打電話過來的,不過是梁先生讓我送您回家的。”
阿飛的聲音似乎有些失望,紀越知道,但他并不在乎這些。他在乎地是……自己打電話?
所以梁烈讓醉酒的自己打電話,讓阿飛送自己回來的?
從阿飛的話裏大概可以判斷出來。
“那我的睡衣……”
“是我給您換的。”
阿飛開始滔滔不絕地吐槽:“您不知道啊,我過去的時候,您身上衣服亂七八糟的……”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紀越也有點緊張。難道是梁烈幹的?不過很快紀越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梁老板比您還要慘。臉上有巴掌印不說,還有指甲痕,身上還有被吐過的痕跡……我猜是總裁您幹的。”
“哈哈哈!”紀越幹巴巴笑了一聲,默默在心中唾棄自己。
完了,看這樣子,自己肯定是撒酒瘋了。
“老板,我看您還是要給梁老板道謝?他又要照顧糯糯小姐,又要照顧您,這相當于兩個孩子呢。”
紀越低頭瞄了一眼糯糯,小家夥正好也在看他,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明亮又澄澈,仿佛能将世間所有污穢之物照射的無所遁形。
“額,是該道謝……”
紀越話音未落,阿飛興奮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到他耳朵,“那這種事情就交給我吧!我保證為您辦理地妥妥當當!”
阿飛!加班到底有什麽好的?賺這點錢難道就比得上周末的時間嗎?你周末都不睡懶覺,也不和女朋友一起玩嗎?再不濟去找個電子廠打零工也好啊?
紀越十動然拒,“不用,我自己來。”說完也不給阿飛機會,迅速掐斷電話。
電話挂斷的紀越只覺得內心一片空虛,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輕輕捏捏糯糯可愛的小臉蛋,紀越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走,洗漱吃飯,去找你梁爸爸。”
總是要問清楚吧?還有……道謝。阿飛說的那麽慘烈,總覺得在自己醉酒的期間,好像發生了什麽很不得了的事情。
本想拖到晚上梁烈下班再去找他,可屁股的疼痛時刻在提醒着他,該去找梁烈了。
雖然感覺也不是什麽好事,但想想能見到喜歡的人,那麽壞事也會變成好事。
今日心情雨,但一見到你,就是雨轉晴。
很少在這個時間來找梁烈,即便是周六日,怕打擾梁烈工作也是在下午去找他。
一到梁烈的小店,外面的小黑板上居然是“今日休息”。
梁烈正在整理桌子,白色背心一如他們初見那般。
為了可以吹空調安裝的玻璃門也是打開的,不至于讓紀越一頭撞上去。
沒等他開口,梁烈像是心有靈犀一般轉過頭。
那一刻,紀越好像明白梁烈為什麽今天不開業了?
這臉上的慘烈情況,不知道還以為他被家暴了呢。
要是讓客人看到肯定要多問兩句,以梁烈的性格又不會解釋,可內心難免不會覺得煩躁,還是不開業比較好。
看見他以後,梁烈三步并作兩步,不過一瞬便來到他跟前。
“酒醒了?不多休息一會兒?”靠近看更慘,左眼好像有點淤青,而且不僅臉上有抓痕,胳膊上面也有。
到底自己喝醉的時候做了什麽啊?
紀越尴尬地撓頭直笑:“哈哈哈,你,你臉上該不會是我弄的吧?”
“你說呢?”梁烈挑眉輕笑,招呼着他坐下,等給他和糯糯都上了杯水以後,這次坐到他對面,慢慢悠悠地說:“怎麽?都想起來了?”
“沒有。”紀越有些羞愧地垂眸,而後又小小聲說:“我昨晚,到底做了什麽?”
梁烈單手支着下巴,“回憶片刻後說:也沒啥,就是自己脫褲子,又要脫我的褲子……”
!!!紀越瞳孔放大,這叫什麽事情啊?
紀越你可真行,喜歡人家偷偷喜歡就算了,還脫人家褲子?
“還……還有嗎?”
“我要幫你穿褲子,你不肯。但是糯糯還在這裏,我只能追着你……”
在梁烈的描述之下,昨晚的一切仿佛情景再現,浮現在紀越眼前。
發現紀越那啥以後,梁烈就知道他是在裝醉。他本想用這個事情做文章,順便揩油之類的。
畢竟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嘛。
以後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看見他可愛的一幕。
可當紀越開始脫ku子的時候,梁烈就知道,事情開始朝着自己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了。
以他對紀越了解,就算他再想逗自己,也不會以這樣羞恥的方法來折騰。
果然後面他的行為證實了梁烈的猜想。
紀越不知道,當時他那個姿勢有多麽的适合從背後來點不可描述。可惜沒等梁烈好好欣賞,他保持這這個姿勢就要跑開……當然他沒能成功,要不是梁烈即使伸出腳支撐着,他挺拔的鼻梁可能都要遭殃。
不好好穿褲子怎麽可能不摔倒啊?
手上還抱着個糯糯,梁烈也深知今晚是不可能了。
他也不是那種非要霸王硬上弓的人。好吧主要是怕紀越以後不理他,加上紀越現在這樣子也不像是有喜歡的人,不然哪天逼急了他可能還真會這麽做。
反正晉江不允許的事情是先不要想了,給紀越把褲子穿上才是正經事。
梁烈身手了得,可紀越也不賴啊。梁烈只來得及給紀越把胖次穿上,某個撒酒瘋的人突然跳起來,抓住梁烈的褲子就往下扯。
“有蟲子啊啊啊!”紀越一邊跑一邊尖叫,“啊啊啊你也有蟲!”
蟲,哪來的蟲?梁烈思考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蟲子,大概是那個大蟲子。
這就被吓到了嗎?
梁烈哭笑不得拉起褲子,單手抱娃,靈活地追在紀越身後。
醉酒的紀越破壞能力極強,一會兒把椅子踢倒,一會兒把整張桌子掀開。梁烈又要護着糯糯,又要防止紀越受傷,可謂是忙得不行。
糯糯還以為爸爸們在跟自己玩游戲,空氣中回蕩着糯糯銀鈴般的笑聲,還有紀越的各種慘叫聲。
可憐的屁屁,一會兒碰到桌角,一會兒摔個屁股墩,這能不疼嗎?
到最後梁烈好不容易把紀越制服,把他抵在桌上,看着自己脫到只剩一條胖次的男人,他勾勾唇角,眼底是不易察覺的興奮。
“就在這裏好不好?待會大聲點,我不介意。嗯?”喑啞晦澀的嗓音,呼吸打在他的耳根上,就算紀越醉醺醺,也依舊被這勾人的嗓音弄得渾身一顫。
糯糯被放到嬰兒車上,背對着他們,隔絕了小家夥的所有視線。
紀越其實也沒做什麽,可梁烈就是被他勾得渾身冒火。
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前面說的那些話通通作廢,今晚就想霸王硬上弓。
就算紀越是個直男,以後他會習慣的。當時的梁烈心中這樣想着。
被日久了,也許就習慣了呢?何況是你自己勾引我的。
這要放平時梁烈絕對不會這麽做,他想要紀越全身心愛上自己,而不是用這樣不光彩的手段。
可是酒精上頭,加上紀越自己的所作所為,梁烈的大腦一時間被沖動所支配。
手指在他臉上輕輕摩挲,梁烈眼神愈發幽暗。
手下的肌膚感覺很細膩,和自己的粗糙完全不一樣,想必平時經常保養。
紀越的皮膚顏色處于白皙和小麥色之間,比梁烈要白一些。顏色對比算不上多麽的強烈,可在的眼裏,處處都是令他興奮的點。
手指停留在他的薄唇上,這張嘴,讓他又愛又恨。
每當他誤以為紀越可能對自己有點意思時,他又會說出一些讓自己失望的話。
不過沒關心,今晚,你是我的獵物。
梁烈不管不顧,薄唇一點一點往下壓……
就在他要觸碰到紀越唇瓣的那一刻,紀越忽然推開他,不停發出幹嘔的聲音。
梁烈還沒來得急反應,紀越按住他的胸膛,然後“哇”的一聲……某些未消化的東西混合着酸酸的味道,吐到了他的身上。
梁烈當場就表演了一個:瞬間失去笑容.jpg
興致全無!
這還不算什麽。可能是這個嘔吐讓紀越迎來短暫的清醒,低頭看見梁烈往下褪了一點的褲子,他擡手對着梁烈就是一個巴掌。
“你下手可真狠。”說到這裏梁烈似乎在感嘆。
想要試圖對紀越那啥的那一幕自動被梁烈省略了沒有說。
他不想讓紀越知道,他尊敬的梁哥是這種人。這一次沒有成功,他只會更加小心。
“流氓!撓你撓你!”
“我對臉不在乎,可某個人下手是真的……”梁烈講到這裏,涼涼地看他一眼,那眼神裏似乎蘊含着無限的哀怨。
配合着他還沒消的巴掌印,紀越可以想象自己當時下手到底有多重?
“現在你知道,我臉上的傷是怎麽來的吧?”
“哈哈哈對不起,我真的……我喝醉了。”紀越兩手交握,滿身都是尴尬。
原來喝醉的自己這麽瘋,以後可不能喝醉了!
“所以呢?你今天來幹什麽?不會只是來問我這些吧?”
“我……我是來賠禮道歉的。”
“賠禮道歉?禮呢?”
诶?紀越環顧四周,這才想起,自己買的禮物落在車上了。
梁烈眼神似乎有些失望。
他倏然湊近,鼻子就要貼到紀越的鼻尖上,然後輕飄飄地說:“什麽禮物都沒有嗎?那不如你……”
“你你你……你該不會想那啥吧?”紀越心中警鈴大作,他該不會是想?自己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
“什麽?”梁烈表情有些迷茫,似乎沒有參透紀越話裏的意思。
紀越眉頭緊鎖,露出邪魅一笑:“你是不是想以身相許?”他就知道嘛,沒有人能阻擋自己的魅力。
果然,就算是梁烈也不例外。紀越有些臭屁地想着,仿佛已經預見梁烈和自己做些羞羞的事情的畫面。
管他呢,只要調.教的好,梁烈一定會成為一個很棒的1!
梁烈沉默了一瞬說:“我只是想讓你給我打工一下午。”
诶诶诶?紀越有點懵。
梁烈在內心輕嘆一口氣,看來想要讓紀越開竅,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難道不應該是紀越以身相許嗎?是不是反過來了!真就直男思維嗎?
紀越不知道自己又被打上直男标簽,誰叫他,是個霸總呢?
霸總想當受,沒幾個人會信吧。
作者有話要說:現在的更新時間是晚上十二點之前。如果那時候沒有更新一定就是我不小心睡着了qwq可以第二天來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丢丢66、時間之魚5瓶;謝謝兩個小可愛,讓紀越以身相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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