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富道士
既然可憐她薛雲卉窮困潦倒,那就拿錢來吧。反正也是些不義之財,她也算劫富濟貧了!
……雖然濟得是她自己。
她得了老婦人兒子的話,卻不着急,又打量了這母子倆一番,朝着老婦人的兒子道:“您身上這陰氣重些個,面龐青白,額頭又泛青黑,眼睛亦無神。夜間做夢也多吧?”
那兒子被她說得心頭砰砰跳。
可不是?昨日從山裏出來,就覺得陰陰冷冷的,急着往家奔,夜間随便找了個地兒睡了一覺,竟是做了一夜的夢,沒停一會兒,今日進了家門,他娘還道他昨兒沒睡呢,眼底烏青的。
再是壯年男人,到底幹了陰事,哪能不怕一點?況這天還下着雨,眼看着就黑了,自己帶着老娘,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越想越害怕,不用薛雲卉再往他心裏戳,便急着道,“道長直說吧,可有法子治我?”
薛雲卉微微笑了,有時候花錢就是買個心安,“貧道雖年輕,可這點子道行還是有的。”
她說着,往懷裏裏頭去翻符紙。好歹還平日裏随手放的幾道符,她看了兩眼,只一道去陰氣的,便給了那兒子讓他佩戴起來。
那兒子自然滿口道謝的,轉眼卻又問:“道長,我有了符,我娘還沒呢。您不賜她一道?”
她也想賜呀,可就那一個了。不過賣一個賣兩個肯定不是一樣的錢,多賣多得呀,她想了想,眼角又瞥了一眼老婦人,
心下轉了個彎。
“貧道觀老婦人面相,雖有陰氣,可症結卻不在此處,只去陰氣恐怕沒什麽用。”
那母子二人聽了一愣。
“那是怎麽回事呀?”
薛雲卉手裏那幾道符,都是治濁氣的,旁的也沒有了,因而便道:“是濁氣太盛了,引得體內之氣混亂,易多思多想,日日不安,長此以往,會壞了身子。”
Advertisement
“道長可有解法?我娘年紀大了,我怕她受不住啊!”
薛雲卉擡眼悄悄打量了他一眼,心道他雖是個發死人財的,可對他娘倒是真心孝順,既然如此……
“這有三道去濁之符,讓你娘每日睡前燒了化水服下一枚,三日便去濁氣了。不過……這濁氣到底有些日子了,能不能去幹淨,就看個人造化了。”
那兒子窮了半輩子,這回飛來橫財,由不得闊綽了一把。
他得了四張符,對着薛雲卉千恩萬謝,便道:“道長慈悲,幫了咱們大忙!敢問道長,怎麽回報道長呀?咱們雖是農家出身,到底還有幾畝薄地,道長漂泊行善,不必太過替咱們着想了!”
他這話一說,薛雲卉便心道他敞亮,因而張口就道:“咱們道家看中三,所謂三生萬物,貧道今日便也借了這個三,善人以為如何?”
薛雲卉說完這話,立時有點後悔,心道最近同達官貴人打交道慣了,忘了尋常百姓都是論銅板過日子的了。
她剛這麽一想,就見那老婦人又驚又喜,“道長真是活菩薩,天上賜下來的菩薩!”
薛雲卉心中一哽,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要真遞上三個銅板,可就搞笑了……
好在她兒子曉事,拉了自己娘一把,示意她別亂說話,又從腰間掏出了三張一貫的寶鈔來。
薛雲卉滿意了,可老婦人卻驚得張了嘴,她兒子見着老娘這樣,也由不得有些心疼錢了。
他這一趟得了都賣了,少說有五十兩銀子,這三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的,若擱平時,那可是一季的收成。
可他這回發了橫財了,一咬牙,舍了這些錢買個平安康泰,也值了!
他把心一橫,就把手上三張寶鈔遞了出去。薛雲卉嘴角不由翹了起來,矜持了一下伸手去接,可手還沒碰到錢,就被打斷了。
“慢着!”
有人沉聲橫插一嗓,驚得那兒子把錢收了回去,可憐薛雲卉還沒碰着一個角,錢就沒了影。
誰呀?這麽煩?
她擡頭看去,只見一個同自己年紀相仿的男子抿嘴立眉地看着自己,明明一副清秀少年郎的樣子,落在薛雲卉眼裏卻似威嚴的神祇,倒把她震了一下。
這個工夫,那少年卻把眼神錯開了,落到老婦人母子身上時,少了威嚴,多了慈悲。
“我道家本就以助人消災為己任,贈人符紙也看機緣,不當收人錢財。若善人有心,贈他三十文權當茶水錢了。三兩與善人母子不是小數,他亦不能收下。”
他說得義正言辭,還按了那兒子拿錢的手,讓他收起來。
那母子怔怔地回不過神來,薛雲卉這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叫嚣了。
吼!這橫插一刀之人竟也是個道士!
既然大家同一營生,說這話什麽意思?!她好說歹說這半天,拿四張符換了那家兒子三兩黑心錢怎麽了?若是真個真辛苦做活的,她能幹這樣的事?她還不是為了替天行道?
俗話說得好,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這小子不分青紅皂白地冒出來,是不是欠揍呀!
她這火氣不由竄了上來,面上卻不過多表現,咬着牙忍下一口氣,道:“敢問這位道友,您這穿的錦衣玉帶的,那位善人贈貧道些銀錢,買件新衣裳就不行了?啊?”
那道士被她說得一愣,看看自己一身嶄新的細布直裰,再看她洗得發白的衲衣,同為道士,确實懸殊了些。可這并不能成為她拿幾道符騙三兩錢的理由。
他沉了心,朝薛雲卉施了一禮,“在下武當山全真教顧凝,道號應真。敢問道友哪門哪派,師從何人?”
吼,這小子原來是全真教的和尚!
說道士是和尚,可是大大的亂來。可全真教吃齋、住觀、不娶妻不生子,與和尚何異?
她是正一教門下的,正一教各門各派世代血緣傳承,頭一個結婚生子便是常事,更不必提其他的了。似她這般火居在家的也不在少數。
問她師從何人,薛雲卉還真不敢答他,一人做事一人當,沒得牽扯了師父的清白。可問她門派,她有什麽不好說的,反正兩派不對付已久了。
她亦抱拳,“正一教薛遠。”
她報上伴了男裝的假名,也不提道號,便叉開了話題,“道友遠道而來,上來又要斬斷貧道與兩位善人的善緣。不知全真教向來與人為善,便是這樣的?”
她問得顧凝一皺眉,沒及顧凝說話,她又轉頭開了口,“兩位善人,既然善緣已斷,貧道賜的符便失了效力,兩位留着也沒用了。不若還與我,咱們山高水長,有緣再見吧。”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