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2. (4)

,你沒聽完,今天讓我說完好不好?”雲錦年的聲音很柔,很軟。

步小安只覺得他的聲音裏有一種蠱惑,更像一個漩渦,正将她卷進去,她不由閉上眼睛,“中間的不用說了,說結局的吧。”

“不,我覺得中間的很重要。而且,這個故事暫時沒有結局。”雲錦年的視線落在那張紅唇上,“那天,我被黑手黨追擊,危急之中,我轉進一條街,看見一個窗口裏有微微的燈光,我從窗口爬了進去,正欲從門口穿過,這時一個女孩穿着睡衣從浴室出來,看見我,女孩很平靜,沒有被我手中的槍吓到,也沒有被外面追擊的槍聲吓到,只用英文問了我一句話,‘中國人還是日本人?’

我用中文回答,‘中國人。’

然後那女孩對我說,‘脫衣服,全部。’

房子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我這時有三個選擇,一是從門口沖出去,二是從窗口溜出去,三是挾持女孩藏起來,可我自己也沒有想到,我做了第四個選擇。聽從了女孩的話,将衣服脫掉,外面的腳步越來越近,女孩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她脫掉了她的睡泡,然後将我推到在床上,說了一句,‘抱住我’,然後她吻住了我。

房門打開了,一夥人進來,很快,那夥人又出去,我聽到有人在笑着說話,意大利語,‘海倫好性致!’

那女孩突然嬌笑,揚高聲音回答,‘還不許我有點小娛樂麽?’也是意大利語。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女孩從我身上下來,穿起了衣服,什麽也沒問,她拿出化妝盒,給我化了一個妝,又給我戴了一頂假發,大搖大擺地将我送出來。

我出來後與其他夥伴聯系上,完成了任務立即回國。回國後,我用各種關系查找那個叫海倫的女孩,可是一無所獲,好像世上從沒有這個人似的。後來我停止了查找,因為我知道,背後有無數只手在掩飾這個女孩的身份,不然我不可能什麽蛛絲馬跡也查不到。

這些年,我一直很想她。我以為我這一輩子是再也見不到她了,但我覺得很幸運,很幸福,她一直藏在我心裏,還有那個吻,我永遠記得她的味道,它很甜美,很柔軟。我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有一天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她假裝不認識我,假裝成一個平凡的小女孩,我不知道她的來意,但是我知道,我不可能放她走了,我要告訴她,我喜歡她,我愛她。還有那個吻,我思念了那麽久,我要重溫它的味道。”

雲錦年溫柔的聲音越來越近,最後消失那那個渴望已久思念已久的紅唇裏。他的舌頭舔進去,卻遭遇到一排牙齒的抵抗,他放棄撬開,含着她的唇瓣反複吮吸,雙手抱住了步小安的臉。

步小安全身崩緊,屏住了呼吸,她沒想到這個故事的發展成這個樣子。這一切不在她的計劃之中啊。

“你......”步小安開口說話,哪知才打開牙齒,他的舌頭趁機而入,攪動着她的舌頭,柔情而暧昧。

步小安只覺得全身燥熱,那種電流閃過的異樣讓她很不适應,這種情緒從來沒有過,她心不由慌亂,她不喜歡這種掌控不住的感覺。步小安雙手頂住雲錦年的雙肩,用力推開他。

雲錦年看着她的雙唇被他蹂躏得鮮紅欲滴,他喉嚨裏鼓動一下,快速在她嘴角淺淺地啄了一下,眉毛舒展,溫柔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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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假裝不認識我到什麽時候,海倫。”

“我本來就不認識你,再說,你不也是在假裝?”步小安坐起身子,不由自主舔舔微麻的嘴唇,瞪了雲錦年一眼。

“我沒有假裝,我只是疑惑,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你一頭金黃的假發,還戴了美瞳,再加上那晚夜色特別濃。”

“那你怎麽認出我的?”這下步小安好奇了,現在這形象和當初那形象,差的不是止一星半點。

雲錦年暧昧一笑,“身材。”

步小安的臉由紅轉白,由白轉黑,又轉紅,這個流氓!

雲錦年湊到步小安的耳邊,“你要相信愛人的直覺和嗅覺。”

“你是狗啊。”步小安錯牙。

雲錦年嘆氣,“你現在的吻技還和四年前的吻技一樣差勁,要多多練習,作為一名間碟,這是不合格的。”說着,抱住了步小安,嘴唇壓下去。

步小安頭一歪,膝蓋頂起,朝雲錦年撞去。雲錦年身子一則,手繼續抱向步小安的頭。步小安哪容這流氓得逞,雙手一分,雙掌朝前一送,直拍他前胸,雲錦年被迫後退,揚聲笑道,“想要親你,還得練功,不好,不好。”

步小安倒也沒有進逼,平靜地說,“想要親我或者愛我,都需要拿命來抵押。”

雲錦年笑容斂去,“我願意。”

步小安微微搖頭,“先別說願意,你需要知道我目前的處境。殺手界懸賞榜,前不久提名第三,現在排名第二。也許在那棟樓裏就有一條狙擊槍對準我的腦袋。”她手指窗外。

雲錦年突然笑了,笑容舒暢、清明,“我很榮幸,沒想到我眼光這麽好。”

“你還是沒明白。我自從半年前回國,一直沒有回過家,沒有和家人聯系過。我怕會連累到他們。你不怕死,甚至不會死,可你也有家人。”步小安眼睛看着窗外,她想家人,很想,很想。

雲錦年看着那張平靜的臉,心生敬畏。

這個年輕的女孩,她身心上的壓力無疑是一座大山,可從不見她絕望和悲傷。她盡情地笑,盡情地快樂,并将這種情緒漫延到許多人。這個女孩,她只是一個人,卻有一個完整而完美的世界。

“我跟你一起走,我的命在,你的命就在。”他願意把自己交給她。

步小安內心激蕩,無法不動容,“我的命在,你的命就在。”這是生命的承諾,至今除了眼前這個執着堅定的男人,再無人給她。

可她還是搖頭,這不是她要的,警報未解除,她不想連累任何人。

“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想連累我?”雲錦年坦蕩地看着步小安,“我覺得你們還是相信我的,不然,陶廳長不會把你放到我這裏來。至于連累,這不是你需要擔心的,我說過我會安排好。現在我不逼你,但你不能跑了,好好地呆在這裏。“而且,我的家人,我覺得不會有問題,殺手只要人命,不要人質。”

可,真要以他們為人質,她寧願自己出人命啊,她冒不起這個險。

步小安坐回沙發,“雲隊長,你其實不需要這樣,我見過費如雪。”

“北江邊拒絕當她模特的就是你?”雲錦年眉毛一挑。

“對,看來她對你說過。”

“沒有,她對別人說的,恰好我聽到了。那時突然想到了你,能拒絕如雪的人不多。”只是,這是他必須拒絕,且要盡快拒絕的。

“是啊,确實不容拒絕,她很美好,也很善良,我可以肯定,她是位好妻子。”

“你說的這個,我也相信,可是我要的不是妻子,而是愛人,是你。”雲錦年的語氣很沉靜,很真摯。“以前,我以為生活、生命就是這樣了,所以對一些事情處理得比較草率,可現在不一樣,你出現了,生活、生命也就不一樣了,我會重視,會珍惜。小安,你是來拯救我的天使。”

步小安說不出反駁的話了,她嘆口氣,“先讓我好好考慮一下。”

他的承諾太重,她怕她受不起。可眼下的情況是,她想推又推不開,內心深處還有一絲舍不得推開。感情的糾葛她沒經歷過,不知道如何解決,算了,先睡一覺再說,也許醒來後對策就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雲隊長的故事終于講完了。意外麽?小安竟然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救命的方式相當特殊,啊呀,難怪說,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小安太勇敢了。

30.

于是,在雲大隊長全盤剖開自己的心思之後,步小安這個小記錄員在沙發上睡着了,很沉,很香,比如何時候都要踏實,連第三只眼睛都打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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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小安早上開着方飛的車子上班,旁邊,方飛閉着眼睛養神。

“今天晚上我不陪你了,你自個兒找你女朋友去。”步小安瞪了他一眼。

“找了,人家沒時間陪我,哥哥我不白要你陪三夜,等游戲賣了,這輛車我送你了。”方飛還是閉着眼睛,昨晚他将游戲又改了一下,卻忙了一晚,為了測試,多次将她從睡夢中叫醒。

“什麽叫送我,我那輛藍博不是你開壞的嗎?買你兩輛法拉利有多!”步小安哼了一聲。

方飛睜開眼笑,“小白條,真沒良心,你在我家吃喝拉撒十幾年,一輛車還記得,虧我爸媽爺爺奶奶人疼你這麽多年!”

“是她們疼我,又不是你疼我,你從小到大盡給我找麻煩!”想起前塵往事,步小安仍然咬牙。

“那是你應該做的,誰讓你奪去我的父愛母愛,爺爺奶奶愛,沒有你,我哪這麽多麻煩。”方飛一點也不內疚折磨他奶奶的小心肝。

步小安伸出拳頭,又收回來,“哼,真不夠我打的!”

方飛很配合地将頭縮進脖子,一付小生怕怕的模樣。

車子到刑警大隊,步小安拿出一個食盒,從車上跳下來,趴到窗口兩三叮囑,“地主之義我盡完了,別再找我!”

方飛懶洋洋地說,“真不許我找?”

“不許。”

“那行,正好過兩天易津要來皇城,讓我等着他呢,我就不打攪妹妹了,再見!”

“回來!”步小安大吼一聲,回身又趴到窗口,“小津真的要來?”

“來不來關你什麽事,你又不讓我們找你?”

步小安在車上踹了一腳,雙目怒視,語氣兇惡,“到時來接我!”

方飛一聲狂笑,油門一踩,車子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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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小安進門,發現很多人都在偷瞟她,她無視,将早餐往何紅傑桌子上一放,“師傅,昨天沒請你吃飯,今天請你吃早餐。”

何紅傑看着那些無意無意瞟過來的目光,臉紅了,不自然地說,“我吃過了。”

“哦。”步小安一笑,了然,将食盒拿過來,打開,叨一個餃子在口裏,拿出電腦,插上插座。

“給我吃。”雲錦年不知從哪冒出來,提起食盒就走了。

步小安嘴裏叨着餃子,睜大眼睛,這樣也行?

趙锃亮晚了一步,沒搶到食盒,屁颠颠奔上去,“雲隊,大富豪,分食一點不介意吧?”

“很介意。”雲大隊長不鹹不淡的回答,打開食盒,撿了一個卷子放進嘴裏。

趙锃亮到底沒有介意某人的很介意,不怕死地也撿了一個卷子放進嘴裏,“看在大富豪的份上,有個消息要不要聽?”

雲錦年沒有哼聲。

“前天你下班後,如煙罵小安是小三,并攻擊她。”趙锃亮覺得有必要報告這起帶着暴力的有點黃的八卦事件。

雲錦年臉色未變,“不知死活!”

這事錢超昨天一早打電話告訴他了,并幫費如煙請假,雲錦年淡淡地問他,還需要請假嗎?錢超嘆息,讓她實習期完吧,半途被退,說出去不好。正因為費如煙的蠻不講理,讓他意識到和費如雪的分手不能在她的畫展之後,必須速戰速決。

“我也這麽認為。”趙锃亮又撿了一塊早餐入嘴,鼓着邦子附和,順手又抓了一塊轉身閃人。

“老趙,以後若我不在,有什麽事盡量擋着點。”雲錦年突然說。

“雲大隊長搞錯了吧,那丫頭需要我擋?”趙锃亮停住了大嚼,有些奇怪。

“還是擋着點,她,不宜出手。”

趙锃亮若有所思,突然返過身來,“你給我個實話,讓我心裏踏實點,你對丫頭到底什麽感覺?”

“愛人,我愛的人。”像承諾,也像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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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步小安在刑警大隊的處境又退回到了她才來的時候。

不過步小安不喜歡糾結無關緊要人的情緒,她照常上班,照常下了班去籃球場,照常喜歡圍着那棵李子完全沒了的樹轉兩個圈圈。有一次她發現在樹頂上葉子遮蓋濃密的地方,一點紅星一閃,居然是高長樂漏下來的最後一顆李子。

步小安興奮了,左右瞄瞄沒人,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子,以拇指扣于手心,以甩手箭的手法甩了出去,紅星又一閃,利索地落下,步小安伸手一接,一枚通體通紅的李子,鮮美光亮地躺在手心。

步小安拿到鼻子邊上嗅嗅,新鮮的淡香味,到底沒經得住誘惑,在衣服上一擦,一口咬了下去。

酸,還是酸。步小安沒有吐,苦着臉咽了,還打了個激靈,惹得頭後的馬尾跟着晃。

“真笨。”

雲錦年遠遠地從大樓那邊過來,從步小安手裏挖去李子,丢到垃圾桶,順手牽起步小安的手,朝他的車子走去。

“去哪?”步小安有點傻眼,那是本季樹上的最後一個李子呀,當作紀念也要吃下去的,怎麽能丢呢?

“去吃螃蟹,不是總在念嗎?”

“我是在念來着,不過你怎麽知道?”步小安眨巴着眼睛。

“有點心就知道了。”雲錦年悄悄勾起嘴。

“哦。”眼看雲錦年要坐進駕駛室,步小安奔上去,“我來,我來,你坐一邊。”

雲錦年笑笑,依言坐到一邊,“這車給你開,以後不要開你表哥的車。”

“他那車送我了呢。”步小安啓動車子。

“還他。”

“你不知道他那款游戲會給他帶來多少收入,送我一輛舊車,我還嫌少,不還。”步小安不滿,小胖子太小氣了。

雲錦年看着那張氣鼓鼓的臉,像只要炸毛的貓,他心裏暖暖的,擡手在她臉上輕輕括了一下,“那車太亮眼,為作刑警開這種車不全适,錢超這麽愛拉風的人都不開他的藍博出來。”

步小安臉垮了,她承認他的話是對的,他爸當刑警時那輛藍金跑車一直放在車庫,直到她開出去狂奔,直到毀在方飛那敗家的臭小子手裏。

“我不要你的車,反正也沒地方去。”

“我就把它放在隊裏,哪天你要用可以随便用。記得要用鑰匙開門。”雲錦年可沒忘記她撬高長樂那輛北京現代背後的小動作。

“呃?”被發現了?

車到聚德樓,步小安泊好車,兩人下來,雲錦年又牽住了步小安的手,步小安甩了幾下,沒甩開,大手緊緊包着小手,膚色相差不遠,一深一淺的蜜色。

“我這樣子很像沒長大的孩子?”步小安黑臉。

“我想把你當孩子。”雲錦年寵溺地笑。

兩人進去,要了一個小包房,雲錦年吩咐上一對紫蟹,一斤醬肉牛,一斤鴨脖,又指指菜單,對步小安說,“還想吃什麽?要不要來個絕代雙嬌?”

步小安樂了,“喲,敲你一頓還記仇呢?我救你一命,你還我一餐,兩清啦。”

“所以你那天狠狠亂點一番?”雲錦年就知道這丫頭是這麽想的。

“今天不亂點了,我怕不小心又點個青龍卧雪來。夠吃了。”步小安拍拍胸,心有餘悸。

“以後有機會,我做飯給你吃。”雲錦年發現自己挺小心眼的,老記得她聽何紅傑說做飯給她吃時的那種興奮勁兒。

果然,步小安聽說眼前帥氣霸氣雅氣的雲大隊長會做飯時,臉上一驚一喜,“你會做飯啊,行,以後去我家請客,你做飯,叫上高隊和許姐,還有何紅傑他們。”

“誰也不叫,你先嘗嘗好不好吃再說。”雲錦年不緊不慢地開口,給她做的第一餐肯定不能讓別人來打攪。

螃蟹上來,他拿起專用鉗子,将螃蟹腿鉗破,取出鮮嫩的白肉放入步小安的盤子裏,将醬盤推到她面前。

步小安贊不絕口,“好吃,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螃蟹了。真應該推廣到世界各地去。”扒拉着一口吃面前盤子裏的蟹肉,又眼巴巴地看着雲錦年送過來的肉。

就這樣,兩人一起來吃螃蟹,成了一個鉗肉一個吃肉的局面。

步小安偷笑,不是要把我當孩子嗎,那你就辛苦點吧。

反觀雲錦年,一臉盈盈地笑,動作熟悉迅速,送肉的動作幾乎和吃肉的動作同步。得空的時候手指指醬牛肉,示意步小安給他送一塊到嘴裏,步小安倒也不扭捏,用手抓了一塊牛肉遞到雲錦年的嘴邊。

雲錦年嘴伸過去,一張咬住了牛肉,也咬住了步小安的手。舌頭故意在手指上繞了一下。

步小安迅速收回,心裏暗罵,流氓!臉上蜜色的皮膚更蜜了,兩只耳朵像染了胭脂一般。

雲錦年愉悅地笑,好心地将一塊螃蟹肉送到步小安的嘴邊,示意她咬回來。步小安豈能不如他願,一口狠狠地咬過去,蟹肉卷到舌裏,牙齒咬着一根手指,眼睛溜圓地瞪着手指的主人。

那顧盼神飛的俊俏模樣,讓雲錦年沒把持住,他突然抽出手指,放進了自己的口裏吮吸一下,不夠,趁着步小安傻眼的時機,他俯□來,噙住了那張還沾着醬料的小嘴,舌頭卷進去,吸着舌頭,那塊蟹肉都一并卷進自己嘴裏。

步小安嘆氣,又中了這流氓的奸計!不過他吻起來的味道不錯,他的嘴唇很厚,很軟,舌頭很溫柔,攪得她暈乎乎的,想推開又不舍。

步小安猶豫了,她是裝作不在意呢還是大度地親回去?只是由不得她考慮了,她的直接反應是羞澀,因為雲錦年發現,她的臉比原來更紅更醉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有了第二次親密接觸。離為所欲為是遠一點好還是近一點好呢?很矛盾,原本計劃是清水文啊啊啊啊.......

31.

“小安。”雲錦年深情地注視着懷裏的女孩,她睫毛輕顫,唇瓣微張,一付嬌羞模樣,雲錦年又親上去,反複纏綿,吮吸輾轉。

步小安回到宿舍的時候已是十二點,一餐晚飯吃吃喝喝,摟摟抱抱,親親吻吻,花了幾個小時,摸摸口袋,發現沒帶鑰匙,步小安手伸向頭發,不料宿舍裏燈打開了,門也打開了,張秀秀穿着睡衣出現在她面前。

“進來吧。”

步小安不好意思,“我吵醒你了?”

“沒有,我還沒睡。”張秀秀回身趟到床上。

“謝謝你,秀秀。”步小安朝她展顏一笑。

“我和紅傑看見你和隊長一起走的。你們?”張秀秀眼睛裏有疑問。

“就你看到的那樣。”步小安回想那牽手的一幕,又笑了,那流氓,太強勢了。

張秀秀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你知不知道何紅傑喜歡你?”

“如果我是你,就不要再去糾結其它了,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不是嗎?”步小安正拿衣服洗澡,聽聞此言,淺淺一笑,一頭鑽進了浴室。

張秀秀臉色大變,一陣紅一陣白,她自以為做得滴水不漏,原來步小安早看穿她了,眼前這平平淡淡不愠不火的态度,怎麽讓她有種心驚膽顫的感覺。

步小安從浴室裏出來,見張秀秀一臉不安之色,心裏有些安慰,這女孩倒也不是壞,為了自己的愛情,耍點小手段可以諒解,只要這手段不是太過份。

她不在乎張秀秀在何紅傑面前中傷她,也不在意別人如何看她,但如果有人惡意揪着她死死不放,她不介意給人上上課。眼下這情況,只需敲打就行了,不需要上課。

好罷,她真不想浪費力氣。而她的鞭刺,只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能出鞘,無血不歸。

-----

最近比較太平,除了超市挾持案時走跑了的付莫然一直在追捕中,大案沒有,盜竊案常有。步小安剛剛錄完一個電纜盜竊者的口供出來,正碰到趙锃亮興沖沖地從雲錦年辦公室出來,見到步小安,一臉賊笑。

步小安有些心虛,自從和雲錦年牽手後,她感覺趙锃亮看她的眼神就不對,賊眉賊眼的,一付我知道你們秘密的小樣兒。

趙锃亮拍拍手,引得大夥都朝他看來,“明天禮拜六,雲隊請我們去‘飓風’野戰俱樂部玩,那兒最近開發了一個升級游戲,叫十絕殺,都沒玩過呢,想去的報名,趕緊的。”

步小安笑了,他還沒去玩過?難怪她去時看到的最好成績只打到七級,不符合他的身手。

“我去。”駱兵興奮了。

“我去。”岳林迅速報名。

張秀秀悄聲對何紅傑說,“我們也去吧,聽說那兒的成員和場地集各種技能和各種戰術于一體,很先進。我還沒去過呢。白天去俱樂部玩,晚上參加如煙的生日宴會。”

何紅傑看看步小安,見她埋頭查看筆錄,貌似沒聽到這個好消息,不由提醒她,“小安,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我不去。”步小安頭也不擡。

“哦。”何紅傑轉頭對張秀秀說,“我們也去報名吧。”

趙锃亮清點名單,竟然發現只有步小安一人沒有報名,奇了怪了,他還以為這丫頭應該第一個報名呢。

“小安,你不去?”

“不去,我明天有事。”方飛說明天小津會過來,她從小到大的小尾巴呀,想死他了。

“我說小安,難道你就不想見識一下咱英勇無比無敵手的雲大隊長的威風?”趙锃亮極力勸說慫恿之能事。

步小安手托下巴,想了想,最終搖頭,不去。

是滿想見的,可她去了會忍不住想跟他拼打一番,誰讓他老流氓她來着,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拼打,顯然不是個明智之舉。

趙锃亮慫恿無效,放棄。

一會兒步小安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你不去?”

步小安回信,“以後跟你單獨玩一場。”

步小安心裏嘿嘿地笑,她主旨在“玩”字上,那頭,雲錦年嘴角忍不住勾起,他主旨在“單獨”上。

第二天,雲大隊長帶着一隊人馬去了“飓風”野戰俱樂部,有意思的是高長樂,聽說雲大隊長請客野戰,這個不懂節操為何物的厚臉皮大漢也帶着幾個人馬跟了去,說是上次步小安沒請成,這次雲大隊長請也是一樣。

高老粗的本意是,步小安沒請成,雲隊是她隊長,幫着請回來也是一樣。

但聽在別人耳朵裏,暧昧不明,是不是步小安和雲大隊長有一腿?尤其是趙锃亮,相當納悶,他還以為自己是唯一掌握這個秘密的人呢,原來老高早就知道了?

俱樂部的老板是雲錦年的師兄,姓徐,單名一個五字,師從江北武術泰鬥唐一,出師後四處闖蕩,後來定居皇城,在雲錦年的幫助下建立“飓風”,場地越辦越大,槍械和模拟戰場越辦越健全。

此時徐五迎出來,朗聲大笑,“錦年,聽說最近很忙?你幾個月沒來了。”

“是挺忙,不過現在得空了。這些全是我警隊的人。”

“去玩吧,今日單全免。”徐五手一揮。

“不用,打個八折就行。”雲錦年笑。

“那行,錦年,你去攻關吧,最新游戲,十絕殺,很有挑戰性。”

“舊的游戲都玩過,我們就是來玩新游戲的。”

警員們集體響應。徐五帶他們來到十絕殺關卡前,手指指旁邊的換衣室,警員們進去換衣服,換衣室裏有多處通向場地的通道,第一道通道上寫着各個場地的名字,高長樂第一個踏入标着“十絕殺”的場地。

徐五對雲錦年眨了一下眼睛,雲錦年默契地跟着徐五來到一間密室,只間密室裏有一臺大屏幕電視,也不知道徐五如何弄了幾下,屏幕電視上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全身上下黑成一片,只露出一雙眼睛,只見他緩緩走進一條巷子,前方突然出現一個黑衣人舉槍射擊,只聽一聲響,還未扣到機板,黑衣人不動了,原來是具假人。側邊又有一人偷偷上來,正要進攻,頭上閃出紅光,中彈了。那人撿起地上的槍,退回去,這是真人。不到三分鐘,黑衣人過了第一關,進入第二關,後邊,另一個黑衣人開始第一關。

“第一關是多少人?”雲錦年盯着屏幕突然問。

“五人,轉戰一個場地,十條命,第二關是十人,轉戰二個場地,九條命,以此類推,場地由簡到難,障礙物由少到多,到第十關,五十人,命一條,各種戰式都會出現,巷戰,叢林戰,攻樓戰,野戰,室內戰等等。”

雲錦年眼眸越沉越深,不得不說,這個游戲很變态。

“目前最好成績打到了多少關?”

“打到了第十關,不過沒過。”徐五臉上露出佩服之色,“那天我不在,回來後助理悄悄告訴我的。”

雲錦年好奇,“為什麽要悄悄?”

“通關者持的是陶廳長的卡,陶廳長特意交代過,凡是持他卡的人不管如何通關,不能過問。所以,”

“所以你們連那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卡是刷的,不需要人檢驗,進去了衣服一穿,是男是女分不清,出來後和其他玩家一混,誰知道誰玩的是哪個項目?”徐九苦笑,這個不準查詢是他親自訂下的規矩,現在為難的是他自己。

雲錦年笑了,“你這裏絕對收有她的監控。以師兄的好奇心,肯定會查看這位高手的作戰情況。”

徐五大笑,拍拍雲錦年的肩膀,“錦年啊,你實在是很會猜測人的心思。不錯,這臺看起來是電視的玩藝,監控了‘十絕殺’戰況。我一聽助理說有人打到十關,立即将這人的視頻給拿下來了,若被陶廳知道,他會找我麻煩。”

“師兄.....”

“別想看,你看你隊員就好了。”徐五像手裏捏着珍寶似的,故意逗弄着他這位小師弟。

“我只看第十關,她如何敗的。”

“不行。”

“條件?”雲錦年嘆氣,這老狐貍一直沒變,連師弟都要克扣。

徐五嘿嘿一笑,“你直接從第九關上,一定要拿下第十關,你師兄的場子不能讓別人留下最好成績。”

“要是打不過呢?”雲錦年真沒有把握,她沒打過,他打得過嗎?

“我提前給你熟悉場子,你再打不過以後就不要來我這裏丢人啦。”徐五才不擔心他師弟打不過,他的場子各處的最佳成績,上面全寫着他雲錦年。

“那人第十關沒打過,後來又來挑戰過沒有?”雲錦年突然問道。

“我也奇怪,那人就打過一次,後來沒來了,我猜想可能是外地人,游擊一次就走了。”

雲錦年若有所思,為什麽不打了?不像她的性格。

“我答應了,你讓我看視頻。”

“我知道你會答應,換我也會答應的,确實讓人心癢癢的。”徐五得了便宜買個乖,起身去放視頻。

牆上大屏幕裏,一個黑衣人手持激光AK74,手腕上一支92式手槍,敏捷矯健地在叢林裏穿來穿去。

只一眼,雲錦年心裏一凜,果然是她,卻是與平日絕無二樣的她,那一雙眼睛裏沒有笑,沒有随意,沒有輕松,有的是警覺,冷靜,清明。步小安。

她像一頭豎起全身精銳的豹子,一起一落,一騰一挪之間,別處就有紅光亮起,出手極快,極準,無虛招,直中要害,頭腦很清晰,似乎能算準下一個目标将從她的哪一個方位出現,什麽時候用長槍,什麽時候用短槍,什麽時候近身搏鬥,全盤都在她的計劃中,野戰中的場景,她是第一次到,可她每轉換一次,閃入場景裏,如此融洽,仿佛她才是那塊地盤真正的主人,其他黑衣人全是外來者,以一對五十,她一人竟然占據了主動權。

“太不可思議了!”徐五發出一聲贊嘆。“這是第幾個場地轉換了?”

“這是最後一個。”雲錦年沉聲道,他心裏有了懷疑,怎麽會輸,難道......

當最後兩個黑衣人從她背後冒出時,步小安突然一個後空翻,手中的槍掃向對方。這時,她頭上的黑頭罩發出了紅光。一個黑衣人中槍了,另一個卻沒有,直擊擊中了她。

步小安的眼睛裏有明顯的笑意,朝那黑衣人點點頭,退出場外,電視屏定格。

雲錦年長長舒了一口氣,他沒猜錯,果然是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敢說這兩人不默契?敢說雲隊不精明?

32.

“這個地方我總覺得違和啊,AK74橫掃下去,挨近的兩人還有機會還擊,錦年,這是怎麽輸的?”徐五将最後這一幕看了不止五遍,總覺得不可思議,這麽個高手不應該倒在這個低難度下。

雲錦年笑了,“很簡單,她是直射,不是掃射。目标只一人。”

徐五驀然睜大了眼睛,提高了聲音,“不可能!”

雲錦年放松身體,“一個人要想贏不容易,可要是想輸,太容易了。”

“可她沒理由這麽做啊!”徐五大驚,難怪這人沒再來了,原來人家通關了!他還在這裏死等人家卷土重來!

她的理由是至高無上的理由。雲錦年默默地想。

“師兄,把這盤帶給送我吧。”

“不行,我還沒研究完!”徐五還沒從那個事實中走出來,太震驚了,太不尋常了!

“以後我帶她來再戰一回。”雲錦年承諾。

“你認識這人?”徐五又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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