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為了你,我可以僞裝一輩…… (1)
看着從陽臺翻身進入包間的趙景深, 季安然下意識地就要尖叫出聲,可趙景深的動作更加敏捷,迅速跑到她面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感受着趙景深掌心的熱度, 季安然不由得聯想到那天晚上,趙景深沾染了鮮血的拳頭……
她頓時更驚恐了, 睜圓了一雙大眼睛, 拼命掙紮着。
趙景深看着她眸中對自己的排斥和警惕, 心口微痛,他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睛,啞聲道:“安安,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想給你解釋……”
趙景深狹長深邃的眼睛裏滿是沉靜與溫柔,很快就安撫了激動的季安然。她冷靜下來後,扒拉了一下他的手掌,示意他放開自己。
趙景深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松開她。
雖然季安然在理智上認為,趙景深不至于傷害到她,但她在面對這個人時, 還是有種條件反射般的警惕心。
“你怎麽進來的?”季安然瞥一眼門口,想到保镖們就等在門外, 更加安心了一點。
趙景深眼神微閃,道:“從隔壁包間的陽臺翻進來的。”
季安然瞬間瞪大眼睛, 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不敢置信地反問道:“你瘋了?!多危險啊!”
這可是3樓!
趙景深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季安然的語氣不太好,質問道:“你想跟我說什麽?我覺得我們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
趙景深看着她臉上的冷漠和抗拒, 眼中流露出悲傷之情,他啞聲道:“安安,對不起。我承認,我性格裏确實有很糟糕很陰暗的一面,但是……”
“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趙景深幽深的眼眸中似蘊着千言萬語,“也永遠不會傷害你。”
趙景深第一次在季安然面前流露出類似于難過和委屈的表情,他面上帶着淡淡的失落,眼眸裏深沉複雜的情感讓季安然不自覺地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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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季安然就沉默了。
看到這樣的趙景深,要說她心裏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但是……
季安然轉過頭,努力讓自己的心冷硬起來。她堅定道:“你不用再說了,我真的不能接受那樣的你……”
“你知道嗎?”季安然眼眸低垂,聲音裏帶了幾分恍惚,“那天晚上我看到你那個樣子之後,我還做了噩夢。”
“我現在很害怕你,所以,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季安然的一字一句都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插進趙景深的心尖。他雙手微顫,眼眸中染上了隐忍的暗紅,他沙啞着嗓音道:“安安,如果你不喜歡那樣……的我,我可以改。我保證,再也不會随便跟人動手了。”
“不要不理我,好嗎?”趙景深喉結微滾,向來清冷的嗓音裏帶了絲乞求。
季安然覺得眼眶有些濕熱,她吸了吸鼻子,強迫自己硬下心腸,堅定地搖了搖頭。
這次她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态度已經很明顯了。
趙景深瞳孔微顫,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似在拼命壓制着胸腔裏躁動的情感。
良久,他眉眼微垂,纖長的睫羽擋住了眸中的神色,他的語調有些虛渺,帶着幾分恍惚,輕聲道:“安安,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嗎?我之前跟你告白,你也想過要答應的……”
季安然看着趙景深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裏的酸意直沖上頭,逼得她眼眶都熱了。她怕自己再跟趙景深呆下去,會一時心軟被他打動,便幹脆擺出一張冷酷無情的臉,擲地有聲地說:“好,你之前告白,說要等我的回答,我現在就回複你。”
“我季安然的男朋友,必須是個行事磊落、內心光明的好人。”季安然狠狠心道,“像你這種心狠手辣的人,我是永遠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趙景深微微低着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他緊繃的身體和重重起伏的胸膛來看,他心中的痛苦恐怕沒有少半分。
季安然剛想開口讓他趕緊離開,但她轉而想到趙景深進來的方式,又把話咽了回去。
總不能讓他再爬一次陽臺,多危險啊!
季安然冷着臉拎起自己的包,面色嚴肅地說:“我走了,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
趙景深擡頭望着她的背影。季安然身形纖弱,可她離開時的步伐卻那樣無情而堅定,一下又一下仿佛能将他的心踩得粉碎。
趙景深緩緩閉上眼睛,沒有去阻攔她,甚至沒有再出言挽留。
夏末的晚上還有些炎熱,可趙景深的一顆心卻像泡在了冰水裏,冷得快要結冰。他感受着胸口處傳來的悶痛,一時間有些恍惚。
他在喜歡季安然的這條路上走了很久,好不容易快要擁光入懷,卻被她幾句話便打碎了希望。
如果季安然從未垂憐過他,從未表現出對他的喜歡與心動,他們也沒有經歷過前段時間的甜蜜與暧昧,那麽他也許能像之前那樣,心甘情願于遠遠地看着她。
可最痛苦的莫過于,差一點就能擁有。
只差一點。
差一點他就能抓住他向往已久的小太陽,可惜……
趙景深閉着眼睛深吸一口氣,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眸中的黯然和痛苦已經盡數褪去。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季安然離去的方向,雙眼微眯,沉冷的眸中閃過一絲深意。
季安然走出包間後,立刻反身關緊了房門,她心裏有些緊張,生怕門外的保镖們會發現趙景深。
“安安小姐,有事嗎?”一個保镖關心地問道。
季安然故作鎮定道:“沒事,就是想着王藝萱怎麽還不回來,想去找找她。”
季安然正說着話呢,王藝萱就急匆匆地跑來了。她面帶焦急,非常愧疚地對季安然說:“安安,實在抱歉,我有點事情必須要離開……”
季安然心中一喜,面上卻很配合地露出擔憂和理解的神色,寬慰道:“沒關系,我不介意,你趕緊去忙吧。”
王藝萱心懷愧疚地反複跟她道歉,才匆匆離開了。
看着她的背影,季安然突然心中一動:王藝萱怎麽會這麽湊巧遇到事情了呢?總覺得跟趙景深脫不了關系……
季安然本來正糾結該找什麽借口換個包廂,免得趙景深被發現,現在正好,她幹脆直接離開了這家日料店。
當晚回到家後,季安然一直心不在焉的。
她老是不自覺回想起之前和趙景深的談話,一想到趙景深通紅的眼眶和失落的表情,她的心裏也難受起來。
“我之前說的話會不會太過了……”季安然焦慮地皺起眉頭,開始不自覺地反思自己。
其實趙景深從頭到尾都不欠她的。不管他再怎麽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他确實是從來沒有傷害過她的,而且他還對自己非常好,稱得上是百依百順的貼心。
就算她要拒絕他的告白,也不一定要說那麽絕情的話吧……
季安然糾結得晚飯都吃不下,一直在房間裏發呆。
直到她偶然間看到《我的兄弟姐妹》最新一期正在播出的消息,她想了想,幹脆打起精神開始看節目。
這一期已經播到了他們在R國溫泉山莊的部分,同行的還有飛行嘉賓Miracle。當然,由于前段時間Miracle的一名成員辰星出了大醜聞,所以節目裏關于他的鏡頭已經全部被剪掉了,就算剪不掉的,他整個人也被打上了馬賽克。彈幕對此自然是喜聞樂見的。
【哈哈哈哈哈辰星身上這個馬賽克就很靈性!】
【節目組幹得好!】
【狗節目組還是蠻貼心的,幸虧不用看辰星這個醜人了。】
【如果真的被我發現辰星試圖勾搭富婆安安的蛛絲馬跡,即使辰星現在已經涼了,我也要把他挖出來鞭屍!】
【謝謝提醒,現在就去給辰星的微博號上墳。】
……
季安然看着網友們對辰星的讨伐,不由得會心一笑。
說起來,辰星的确曾試圖“追求”她。現在想想,他當初闖進私人溫泉池,應該也是有意而為之。一想到被他看見了自己只圍着浴巾的模樣,季安然就覺得一陣惡寒。
不過,明明一開始辰星對她分外殷勤,但後來他為什麽見到她就像老鼠見了貓,每次都溜邊躲開呢?季安然百思不得其解。
除了辰星之外,這一期節目由于景色優美,嘉賓相處和睦,錄制環節也設置得溫馨有趣,從而獲得了很多好評。
【最愛這期!!!泡溫泉的場景多來點!】
【季君然這個身材我真的饞了!!!】
【許願,下輩子能成為季君然的洗澡水!】
【哈哈哈,我就不一樣了,我許願這輩子能喝到季君然的洗澡水!】
【救命,這互聯網上就沒有你↑在乎的人了嗎?這麽放飛自我不好吧?!】
【嗚嗚嗚,我要清醒一點!不能老是想男人了!季君然永遠都不會是我的,但我努力打工,掙的每一分錢都是我自己的!】
【可是……如果你得到了季君然,那他的人和他的錢,不就都是你的了嗎……】
【卧槽,有道理啊,季君然的錢還特別多!自己掙的話幾輩子都掙不到他的零頭啊!】
【我悟了!@季君然,哥哥,我不想努力了!!!】
【生氣了,為什麽趙景深不跟大家一起泡溫泉?見外了是不是?】
【就是,男嘉賓就他一個人沒有露肉!@趙景深,你很牛嗎?放下你的身段!趕緊讓我們看你洗澡!不要逼我跪下來求你!】
【請大家不要罵深深!他是怕我吃醋,才特意捂住自己美好的□□的![害羞]】
【↑不能喝就去小孩那桌。】
【支持趙景深不露肉!男人,就是要守男德!】
【同意!男人的貞操可是很重要的!趙景深如果是一個随随便便就露肉的男人,那季大小姐還能看得上他嗎?】
【說得對,想嫁進豪門,就得嚴格要求自己!】
【@趙景深,繼續保持,季安然就喜歡你這樣保守又聽話的男孩子。】
【哈哈哈救命你們在說什麽?!】
【話說回來,沒人注意趙影帝嗎?他太瘦了吧?臉色也不太好看……】
【我也發現了,他瘦得都能看見肋骨了,怎麽回事啊?有點擔心。】
【我猜是在為新戲做準備吧?趙景雲出了名的敬業啊,以前還為了某電影增重50斤呢!】
【可是不光是身材的問題,他臉色也很憔悴……】
……
季安然一開始還看節目看得很開心,但是後來,看到彈幕裏對她和趙景深的調侃,她的嘴角就慢慢落了下來。
季安然有些恍惚。之前她看節目彈幕的時候,還曾因為彈幕裏種種關于她和趙景深的猜測而臉紅心跳,甚至正因為彈幕裏的很多“嗑學家”,她才漸漸意識到了趙景深對自己的特殊。可現在再看着這些話……她心裏突然很難受。
因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和趙景深曾經真的如彈幕所說,甜蜜又膠着。但是,他們已經不可能了。
季安然突然又陷入了難過而焦慮的情緒。
她呆呆地看着屏幕上閃過的一幕幕,在R國錄節目的記憶紛紛湧來。
她記得,他們即将離開R國前,趙景深還問了她一個問題。問她,他送的那只兔子,和辰星送的那只兔子,她更喜歡哪一只。
當時的季安然滿心慌亂不知該如何回答,轉身就跑走了,現在想想……趙景深應該是吃醋了吧?
季安然愣怔了好一會兒,突然從床上翻身爬起,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便匆匆跑下樓。
“小姐,有什麽事嗎?”
季安然這火急火燎的模樣把保姆驚了一下,當下便上前關心地問道。
“沒事,不用管我。”季安然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就在保姆遲疑着要不要給季君然打電話說一聲的時候,季安然很快又回來了,而且手上還小心翼翼地拎着一個裝兔子的籠子。
在保姆驚訝遲疑的眼神中,季安然迅速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後,季安然小心翼翼地将兔子捧在手心,輕柔地撫摸着它的毛發。
這正是趙景深送給她的那只兔子。
她上大學前,因為馬上要在帝都生活很長時間,所以把家裏的一些東西全搬了過來。本來她是沒打算帶任何一只小動物過來這邊的,但臨行前,季安然鬼使神差地把趙景深送她的那只兔子給帶上了。
她連最愛的金漸層貓貓元寶都沒有帶,反而帶上了這只不怎麽通人性的兔子。
季安然出神地摸着手下柔軟乖巧的小白兔,突然間嘆了口氣,悵然若失地道:“果然,我還是最喜歡這只兔子……”
第二天,季安然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遮住眼下的黑眼圈,然後便去學校上課了。
王藝萱再次為昨天的突然離開而道歉,她還滿臉愧疚地保證道:“接下來一個月都讓我來請客好了!”
雖然季安然并不缺她請客的那一兩頓飯,但她還是要将态度擺出來的。
季安然卻覺得有些心虛,連連擺手安慰道:“沒關系啦,不用在意那點小事。”
主要是,她總覺得昨晚王藝萱的突然離開,是趙景深搞的鬼……
季安然的大學生活似乎又恢複了平靜,趙景深沒有再來找她,而她似乎也漸漸習慣了沒有趙景深的生活。偶爾她還是會想起趙景深對她的溫柔,然後就會發好一會兒的呆。
本以為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直到幾天後的一個早上,一條消息引爆了整個A大。
徐雲峰——A大新生,某班班長,老師和同學們口中的好學生、熱心人,因為犯罪被逮捕了!
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季安然簡直不敢置信。
之前趙景深親口跟她承認,他下狠手教訓的人就是徐雲峰。然而,不管季安然怎麽追問,他都不肯說出自己揍徐雲峰的原因。
那時候季安然琢磨了很長時間,最後覺得,可能是因為徐雲峰跟自己的關系還不錯,經常一起說話,趙景深才因此看他不順眼,處處針對。
當時季安然只覺得趙景深偏激又沖動,還對徐雲峰很是愧疚。她甚至想過要跟徐雲峰道歉,只因為徐雲峰一直請假沒有出現,才沒能當面跟他說話。
然而,沒想到徐雲峰居然直接被警方抓了?
最初的不敢置信過後,季安然腦海中靈光一現,突然想到——如果徐雲峰做了壞事,那趙景深打他的事,會不會另有隐情?
季安然迫不及待地打聽道:“徐雲峰是因為什麽被抓啊?”
王藝萱是帝都本地人,爸媽還是當官的,所以門道也比其他人多。她偷偷跟季安然說:“我二叔在警察局工作,我跟他打聽了,說是徐雲峰從高中就開始偷拍女生,甚至還曾經灌酒、下藥把人弄暈,拍一些特別……下流的照片,然後他就把照片賣給其他人,聽說賣了很多錢!”
季安然瞬間呆住了,随即心底便湧上一陣深深的厭惡,“他居然是這種人?”
“對啊,看他平時那麽老實,完全想不到他這麽變态。”
季安然不由得想到之前的聯誼聚餐,所以……徐雲峰為她拿來的那杯果酒,恐怕不是意外吧?虧得她當時還信了他的說辭,現在想想真是讓人火大。
“對了,聽說徐雲峰還偷女生的私物呢,也會拿出去賣。”王藝萱惡狠狠地道,“賣賣賣,他就這麽缺錢嗎?他怎麽不把自己賣了啊?!”
“私物?”季安然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然後她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這段時間經常弄丢的一些小東西。手帕、頭繩,甚至是一支筆……
季安然打了個寒顫,惡心得差點吐出來。
幸虧那次醉酒之後她長記性了,沒再讓人有可乘之機,而且她家的保镖也足夠謹慎,否則……跟徐雲峰這種變态在一個班,不知道要經歷什麽惡心的事情呢!
最初對此事的震驚與反感過後,季安然又突然反應過來了另一件事——所以,當初趙景深之所以會揍徐雲峰,是因為他對自己意圖不軌嗎?
季安然微微一怔,然後一顆心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難受又焦灼。
想想也是,趙景深跟徐雲峰無冤無仇的,他那樣清高矜傲的人,怎麽會随随便便将某個人往死裏打呢?所以……趙景深真的是為了她,才會去揍徐雲峰的吧?
這段時間,季安然沒有再跟趙景深見面。在打定主意要跟趙景深一刀兩斷後,她反而有些悵然若失。
季安然現在很少再想起趙景深打人的那一幕,反而經常突然回憶起他對自己的種種溫柔。
再加上她剛知道了,趙景深打的人其實是個人渣……趙景深那天的暴力行為,對季安然來說,突然就沒有那麽難以接受了。
而且,季安然又想起了那天她對趙景深說的絕情話,頓時更有種心虛的感覺。
趙景深一心維護她,為她教訓試圖騷擾她的人渣,可她卻将趙景深貶得一文不值……
一想到這裏,季安然就有些坐不住了。她有點想跟趙景深道個歉,可是……絕交的話是她親口說的,覆水難收,她一時間很是進退兩難。
況且,她也有別的顧慮。
雖說趙景深打人的行為是有理有據,甚至算是替天行道、大快人心的,但是,他那天晚上陰沉兇戾的行事手段也是千真萬确的。
趙景深他不是季安然想象中那樣溫良、無害,他确實更像原著裏那個不擇手段的偏執反派。
所以,季安然真的能接受這樣的趙景深嗎?
季安然一時間很是為難。還沒等她考慮好,到底該怎樣處理和趙景深的關系,《我的兄弟姐妹》又要開啓新一期的錄制了。
她硬着頭皮按時參與錄制,然後,便在她家位于F國的玫瑰莊園裏,再次見到了趙景深。
多日不見,趙景深清俊依舊,但不知道是不是季安然的錯覺,她總覺得,趙景深似乎清瘦了許多。
相比之下,連他身患抑郁症的哥哥,狀态都要比他好很多。
“安安,好久不見。”趙景雲比之前胖了一些,面上紅潤許多,最重要的是,他一雙眼睛裏再沒有之前的消沉和迷惘,反而精神奕奕,一看就很有活力。
趙景雲的狀态讓季安然深感欣慰,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欣喜道:“趙哥,好久不見!你最近狀态不錯唉,在忙什麽?”
“馬上要進組了。”
跟趙景雲聊天的時候,季安然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趙景深,卻不期然對上他幽深難測的眼眸。季安然心中一跳,立刻轉過頭不去看他。
但是,後來季安然總能感覺到趙景深若有似無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深感別扭,很快就跟影帝告別,一溜煙跑遠了。
趙景雲看着季安然小跑着離開的背影,又看着比往常更加沉默的弟弟,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問道:“你怎麽不跟安安打招呼呢?”
趙景深抿唇不語,眸中似有暗色在醞釀。
“吵架了?”趙景雲眉頭微挑,試探地問道。
趙景深依舊沒有說話,趙景雲聳了聳肩,也不再逼問。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
季家這座位于F國的玫瑰莊園,視野所及之處都種了大片豔麗的玫瑰,有種震撼人心的美。導演遲雨很激動地讓攝影師在這裏拍了很多空鏡頭,個個絕美,用的時候都難以取舍。
這一期的錄制過程依舊很愉快,可惜的是季君然工作太忙,再次缺席了錄制。
錄制過程中,季安然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趙景深,她的回避不明顯,一般人也難以察覺,除了跟她特別熟悉的人。
“你跟趙景深吵架了?”宋雨柔一邊敷面膜,一邊含糊地問道。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他們剛結束錄制。這段時間季安然一直跟宋雨柔住在一起,所以兩人每晚都會躺在床上說私房話。
季安然心中一跳,含糊地敷衍道:“沒有啊。”
“得了吧,就你這演技還想瞞着我?”宋雨柔說,“我記得你們倆有段時間挺黏糊的,還以為你們早在一起了呢。還是說,你們在一起之後又分手了?”
季安然一時間沉默了。
宋雨柔偶然間轉頭,看到季安然臉上的表情後微微一愣,然後手忙腳亂地上前哄道:“哎呀,這是怎麽了?怎麽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季安然色厲內荏地瞪她一眼,“我哪有哭?”
“好好好,你沒哭。”宋雨柔揉了揉她的腦袋,“難受的話可以跟我傾訴一下,我保證給你保密。”
季安然倒不是不相信宋雨柔,她就是覺得有些難為情。但是,這段時間她的心裏實在很煎熬,也确實想找個人傾吐一番。
于是,季安然猶豫地看着宋雨柔,在她鼓勵的眼神下,慢吞吞地開口道:“雨柔姐,我有一個朋友……”
“噗。”季安然話音未落,宋雨柔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季安然頓時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張牙舞爪地撲到她身上鬧她,惱羞成怒道:“你笑什麽?!”
“好好好,我不笑了。”宋雨柔一邊順勢将她摟進懷裏,一邊努力正了正神色,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嚴肅地問,“你接着講你那個‘朋友’的故事吧。”
季安然臉頰微紅,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道:“我有一個朋友,她喜歡上了一個男生,她本來一直以為那個男生優雅溫和、聰明矜貴,将會是全天下最完美的男朋友。但是,後來她才發現,那個男生有着另外一面,是她完全無法接受的另外一面。”
宋雨柔驚訝地眨了眨眼睛,“趙景深還有兩幅面孔呢?什麽另外一面?說來聽聽。”
“……是我朋友的事情,跟趙景深沒有關系。”
“行行行,知道了,你接着說。”
季安然不自在地揉了揉頭發,說:“就是,我朋友偶然間看見他……在打人。”
“怎麽個打人法?”
季安然現在回想起那天晚上修羅一樣兇狠的趙景深,多少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她臉色微白,語氣也變得緊張起來,說:“打得可兇了。他臉上都被濺到血跡,看起來非常吓人,當時我……呃,我朋友看了之後,做了一晚上噩夢!”
“真的很吓人!”季安然肅着小臉再次強調道。
“不至于吧?”宋雨柔半信半疑,“趙景深的顏值在那兒擺着呢,能有多吓人?”
“不過……”她皺了皺眉頭,道,“如果他很愛打人的話,那确實有問題,他不會是有暴力傾向吧?這種人可要謹慎跟他在一起,小心被他家暴!”
“對了,他是為什麽打人啊?”
季安然就将徐雲峰的事簡單地說了一下。
聽完她的話之後,宋雨柔直接激動地站了起來,臉上的面膜都皺了也沒管,她握着拳頭揮了揮,憤憤不平道:“這種人渣,我只能說一句打得好!”
季安然:“……”你這态度轉變也太快了。
宋雨柔坐到季安然身邊,不贊同地看着她,道:“安安,這事我可要為趙景深說幾句話了。就那種惡心的人渣,打了也是替天行道!再說,是因為你差點被騷擾,他才會去為你出氣啊!”
話說到這裏,季安然已經認命了,不再用“她的一個朋友”當借口,嘆了口氣道:“我當然知道他是為了我。其實,在知道徐雲峰做了那樣的事情後,我就已經不生趙景深的氣了。但是我之前把話說得很難聽……”
她親口對趙景深說,永遠不會跟他這樣陰暗兇狠的人在一起。現在想想,趙景深當時該多傷心啊?季安然其實已經後悔了,但她就是放不下面子。
“這有什麽?”宋雨柔滿不在乎地道,“他那麽喜歡你,你去跟他道個歉不就行了?他肯定會原諒你的。再說了,要不是他非得瞞着自己暴揍徐雲峰的原因,你也不會因此而生氣,說到底還是他自己作的,他要是早點把話跟你說清楚,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嗎?”
“唉,是啊,他當時到底為什麽不跟我說徐雲峰做的那些事呢?”這也是季安然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季安然當然想不到趙景深如此做的用意。
在季安然發現他打了徐雲峰之後,如果趙景深立刻解釋自己打徐雲峰的原因,那麽,季安然雖然會理解他,但是對他的心理陰影卻很難徹底消除。
而趙景深選擇暫時隐瞞內情後,雖然短時間內會被季安然厭惡,但是時間過得越久,季安然對于那晚的陰影就會越淺,她也會慢慢想起趙景深曾經的好。
這個時候,由她自己從旁人口中得知徐雲峰做過的種種事情,那種震撼力,絕對比趙景深自己解釋要效果更好。
況且,之前季安然對趙景深越無情,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後,她就會越發覺得愧疚。
事實證明,一切發展确實如趙景深所料。他用一時的隐忍,換來了如今的大好局面。
當然,這些事情季安然是不知道的。
宋雨柔正手忙腳亂地補救她的面膜,她含含糊糊地說:“反正我覺得趙景深人挺好的,平日裏對你那麽好,還這麽維護你,這是将你放心坎上了吧?”
“而且,他這事兒幹的真是深得我心!”宋雨柔憤憤不平地冷哼一聲,“那個徐雲峰讓我想起很多圈內人。某些男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惡心,想着法子性騷擾別人,就算你明确拒絕了他們,他們還要口頭上占你點便宜,每次我都很想一高跟鞋踹爆他們的……咳。”大概是想起季安然年紀還小,宋雨柔及時把一些不太和諧的話咽了回去。
季安然倒沒在意她的未盡之言,只感慨地嘆了一聲:“原來娛樂圈這麽危險啊?”
“呵呵,這破圈子屬于池淺王八多的典型,什麽妖魔鬼怪都有。”宋雨柔幽幽地嘆道,“所以我有段時間特別想找個有權有勢的男朋友。但我實在不能委屈自己接受一些矮挫醜人,只想找個又高又帥的,但是……到現在都沒結果。”
之前她倒是盯上過季君然,可惜這朵高嶺之花她是沒戲了。
宋雨柔懶得再提娛樂圈那些惡心事,又轉而勸季安然道,“反正我覺得趙景深人還蠻好的,你還是跟他和好吧。”
“哎呀。”季安然躺在床上煩躁地蹬了蹬腿,小聲嘀咕道,“其實我們根本沒有在一起!”
“嗯?”宋雨柔有些意外,“你們還沒挑破那層窗戶紙啊?”
季安然喃喃道:“他跟我告白了,但是我還沒答應。”
“你還在糾結他打人的事嗎?”
“算……也不算。”季安然實在很難準确地表達自己的心境。
她确實對趙景深很心動,在知道了徐雲峰的惡行後,也不再介意他之前的暴力行為,但是……原著劇情就像是懸在她頭頂的一把刀,她始終很害怕趙景深會變成原著裏那個沒有底線的反派。
也許是因為,那晚趙景深打人的樣子終究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吧,讓她心有餘悸。
“我真的不太敢跟他在一起,因為我總是會想起他打架時的模樣,然後就會很害怕他。”季安然誠實地說出了一直以來困擾自己的問題。
宋雨柔卻很不能理解:“能有多吓人啊?就趙景深那張臉,得多猙獰才能給你留下這麽大的心理陰影啊?”
季安然蹙眉回想了一下,說:“其實不猙獰。”
趙景深就連打人的時候都是優雅而有腔調的。但就是那種平靜矜持間将人打得渾身鮮血的行為……反而更讓人毛骨悚然。
宋雨柔“啧”了一聲,“是你膽子太小了吧?”
季安然抿着唇沉默不語。
宋雨柔簡單沖了個臉,就拿着平板坐到了季安然旁邊,說:“來!我幫你走出心理陰影!”
季安然好奇地望着她,問:“你要做什麽?”
宋雨柔神秘一笑,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看平板上的畫面。
宋雨柔打開了一部電影。
很有名的恐怖電影。
季安然從來不敢看這種東西,但是一想到宋雨柔所說的幫她走出心理陰影,她……決定試試。
兩個小時後,季安然死死地抱着宋雨柔的胳膊不肯撒手,整個人的精神都緊繃到了極點。
宋雨柔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她還指着電影裏的男主,對季安然道:“你看這面目猙獰又詭異的,趙景深能有這個吓人?”
季安然連連搖頭。
原來,要想打消她對某件事的心理陰影,可以試着制造另一個更大的心理陰影,之前的陰影自然而然就被蓋過了。
她現在不覺得趙景深吓人了,真的。
因為這個電影更吓人啊啊啊!!!
當晚,季安然翻來覆去地睡不着。“雨柔姐,你陪我說會兒話吧?”
然而,宋雨柔這個“罪魁禍首”卻睡得很香,叫都叫不醒。
季安然一閉眼,腦海裏就浮現出電影裏的種種恐怖畫面,于是她幹脆硬生生地睜眼扛到了天亮。
第二天,宋雨柔剛睡醒就被季安然憔悴的神色吓了一跳:“沒睡好?怎麽臉色這麽差?”
季安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是根本沒睡好嗎?!還不都怪你!”
宋雨柔讪讪一笑,連忙說好話哄她。
當天,所有嘉賓都看出季安然狀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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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