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我怕再吓到你 (1)

“趙景深?”季安然驚訝地看着踱步而來的清俊男人, 她不由得又将目光轉向面色驟沉的林寄風,怎麽感覺……這兩個男人湊在一起,會很危險呢?

趙景深很快走到她身邊, 腳步輕挪,便不動聲色地擋在她和林寄風之間。

“安安, 遇到什麽麻煩了嗎?”趙景深根本沒有去看林寄風, 只是面對季安然, 語氣柔和地問道。

季安然覺得有些尴尬,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跟趙景深介紹林寄風,直說這是自己的前男友?感覺怪怪的。

季安然還沒來得及說話, 林寄風便憤憤地瞪着趙景深,冷硬道:“我跟安安說話的時候,你少來攪局!”

林寄風一看到趙景深,頓時想起當初在宋家的慈善晚宴上,他百般阻攔自己跟季安然接觸,最後更是趁他不備,朝他的肚子上打了一拳,那種險些将內髒嘔出來的痛苦讓他記憶猶新。

當時他剛想還手,卻被突然出現的季君然打消了想法, 便沒來得及将那一拳還回去,後來他每次想起這件事, 都覺得很是憋屈。趙景深如果一直不出現也就罷了,偏偏現在還要不長眼地來阻攔他跟安安說話, 新仇加上舊恨, 林寄風簡直對他恨得牙癢癢。

還有,當他聽不出這個人的話外之音嗎?他居然敢暗諷自己對安安來說是個麻煩?!

林寄風神情不善地瞪着他,覺得拳頭有點癢。

面對林寄風的冷斥, 趙景深八風不動,仍舊一派清傲矜貴的姿态,他雙手插兜,淡淡地瞥了林寄風一眼,意味深長道:“安安不想跟你說話,你還是不要來讨嫌了。”

“你……!”林寄風死死地咬着牙,眼睛裏迸發出強烈的怒火。他本就性情暴躁沖動,即便讀了軍校,也沒磨去多少傲氣。現在被趙景深一激,他險些控制不住沖上前,将拳頭狠狠地印在他臉上。

然而,他雖然不怕趙景深,有一個人卻能很輕易地讓他收斂所有的脾氣。

“林寄風。”季安然上前一步,主動走到他面前,認真地看着他,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我原諒你,但是做朋友就不必了。”

“以後你真的不用再來找我了,就當不認識吧。”

自從分手以來,季安然每次見到林寄風都橫眉怒目的,從來沒有什麽好臉色。這是她第一次撇去所有小情緒,坦誠而平和地跟他說話。

明明季安然嘴裏說着“原諒他”的話,可林寄風卻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與痛心。他有些恍惚地看着季安然精致的眉眼,曾經這雙眼睛見到他時就會笑得眯起來,現在這雙眼睛裏,沒有恨意惱怒,更沒有曾經的歡欣,有的只是平靜與淡漠,好像再也看不到他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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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寄風心口一痛,狼狽地低下頭躲開季安然的目光,艱難地忍下眼底的淚意。

季安然這副平和但疏遠的姿态,戳破了他最後一分幻想。他從未如此清晰地意識到,他跟季安然,再也沒有在一起的可能了。

林寄風低頭看着手裏那份精心準備了兩個月的禮物,手指緩緩收緊,将禮物盒都攥出一點褶皺。

看來這份心意,他是送不出去了。

季安然很認真地跟林寄風表明自己的态度,最後說:“就這樣吧,既然讀了軍校就好好努力,祝你前程似錦。我走了。”

說完,季安然就毫不猶豫地轉身了。

林寄風猛地擡頭,卻只看到了她翩然的裙擺和窈窕的背影。他心中的酸意簡直要沖破胸膛将他整個人淹沒,他下意識地向前跨了一步,手也不自覺伸出,似乎想要挽留季安然。

然而,他的手卻被人毫不留情地拍開了。趙景深一步邁到林寄風面前,牢牢地擋住他的去路。

趙景深微微傾身,極富壓迫感地逼近林寄風。他唇角微勾,露出一個帶着嘲諷與挑釁的笑容,那雙幽邃的黑眸中也滿是惡意。他薄唇輕啓,無聲地對林寄風說了兩個字:“蠢貨。”

林寄風很輕易地從他的唇形中辨別出了他的話,頓時眼睛都被氣紅了。徹底失去季安然這件事已經讓他心情沉痛,現在趙景深還在他面前挑釁,本來就脾氣不好的林寄風徹底忍不住了,他雙目微紅,擡手便一拳打在趙景深的臉上。

結實的拳頭将趙景深打得踉跄退了幾步,嘴角瞬間便溢出鮮血。在林寄風動手的那一刻,趙景深下意識地想要舉手格擋,甚至他連怎麽回擊都想好了。然而,在反抗之前,趙景深突然想起了什麽,随即他眸色微深,硬生生忍住了反擊的沖動,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拳。

接下來,趙景深強迫自己放松身體,毫無反抗地用身體承受了林寄風疾風暴雨般的拳頭。

他們的動靜鬧得太大,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季安然都被驚動了。她轉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慌慌忙忙地跑上前來,氣急敗壞地喊道:“林寄風,你幹什麽呢?!”

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完全是林寄風在單方面毆打趙景深,一點都不留情。趙景深這人也真是,他打架不是挺厲害的嗎?為什麽不還手呢?他都被打得流血了!

從一開始,跟在季安然身邊的保镖就沒有插手這件事的意思。有的保镖看見趙景深被暴揍,甚至還有種幸災樂禍的心理。然而,既然安安小姐都都開口了,他們這群保镖只能很有眼色地上前,強硬地分開這兩人。

林寄風雙目赤紅,還喘着粗氣,被兩個保镖攔腰擋住,仍舊想繼續動手。

與他相比,趙景深就凄慘多了。他衣襟淩亂,呼吸也粗重了幾分。他微微躬身捂住肚子,嘴角溢出血跡。鮮血沾染在他冷白的下颌上,為他增添了幾分脆弱感。

季安然狠狠地瞪了林寄風一眼,然後就趕緊跑到趙景深身邊,慌亂無措地看着他。

趙景深臉上的鮮血實在觸目驚心,季安然看着只覺得心都揪起來了,她擔憂地問道:“你怎麽樣啊?”

趙景深眉頭緊鎖,聽到季安然的聲音後,卻強撐着擡頭望向她,還勉強扯了扯嘴角,他輕聲道:“沒事,別怕。”

看着趙景深一身狼狽卻還努力安慰自己的樣子,季安然心頭有些發酸。她連忙叫來保镖,讓他們扶着趙景深,趕緊将人送到醫院裏去。

沒有人再去管林寄風,大家都一起跟着趙景深去了醫院。

被撇在原地的林寄風看着季安然關心那人的模樣,突然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是不是又被那小子利用了?!

到達醫院之後,醫生給趙景深做了個簡單的檢查,然後便開始給他包紮傷口。

季安然在旁邊看着醫生給他上藥,那沾滿血的紗布,她看着都覺得疼,可趙景深卻一聲不吭,只有眉頭微微地皺着,顯出幾分隐忍。

季安然提心吊膽,不由得問道:“要不要做個檢查啊?”

林寄風向來沒輕沒重的,萬一打出毛病怎麽辦?

醫生自然沒什麽不同意的,而此時的趙景深也格外乖巧,季安然說什麽,他就乖乖去做。等全套的檢查做完,已經過去很久了,萬幸的是趙景深只受了些皮肉傷。

等檢查結果的時候,季安然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趙景深一眼,問道:“你怎麽不還手啊?”

她記得趙景深的身手挺不錯的啊,否則也沒法将徐雲峰教訓得那麽狠。再說了,他身高和體格都不輸林寄風,怎麽就被他壓着打呢?

趙景深聞言卻微微低頭避開她的視線。他睫羽輕顫,形狀好看的嘴唇微抿,再加上他臉上那明顯的傷痕,使得他整個人都顯出幾分脆弱與乖順。

良久,趙景深緩緩擡眸,那雙幽深的黑眼睛裏湧動着複雜的情緒,最後凝為一片無奈與溫柔。他啞聲開口道:“不是不能還手,是……不想還手。”

季安然愣了一瞬,呆呆地反問:“為什麽?”

趙景深的胸膛重重起伏幾下,他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怕再吓到你。”

“啊?”季安然面上浮現出些許茫然之色,“吓到我?什麽意思?”

趙景深頂着一張挂彩的俊臉,十分認真地看着季安然的眼睛,輕聲道:“安安,關于徐雲峰的事,我一直很後悔自己當初沖動行事,給你造成很大的驚吓。既然你不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那麽……我以後再也不會随便跟人動手了。”

“我保證時刻保持理智,再也不随便動手打人,所以……”趙景深薄唇微抿,有些忐忑地道,“你以後不要再害怕我了。”

看着趙景深隐帶難過的臉色,季安然不自覺屏住了呼吸。她慌亂地垂下眼睛,不敢直視趙景深的目光。她無意識地揪着自己的裙子,心裏如同塞了一團亂麻似的,心情複雜無比。

季安然怎麽都沒想到,趙景深是因為這種原因,才打不還手,結果被林寄風揍成這樣。

季安然看着他狼狽的模樣,實在是又氣又好笑,同時心裏還隐隐有些觸動。她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嘀咕道:“不随便跟人動手是好事,但你也不能就站在那兒挨打呀!”

“明明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麽這時候又犯傻了?”季安然簡直想敲一敲他的腦袋,看裏面是不是進水了。

趙景深卻抿唇一笑,輕聲道:“本來就是我做錯了,改正錯誤而已,算不上犯傻。”

說完,趙景深神色微凜,很嚴肅地說道:“安安,我一直都記得你跟我說過的話……”

“什麽話?”季安然随口問道。

趙景深沉默片刻,眸光越發堅定,他說:“你跟我說,你的男朋友,一定要是個‘行事磊落,內心光明’的好人。我承認……我的确算不上一個好人,但只要你喜歡,我願意努力變成你喜歡的那種‘好人’。”

季安然看着趙景深格外認真的表情,一時間有些呆愣。

事到如今,她已經認清了某些現實,比如:趙景深并不像他一直以來表現出的那樣端方矜雅,相反,他是個內心足夠冷漠,手段也足夠無情的人。雖然現在的他并不像原著中反派那樣完全的喪心病狂,但是,總歸也算不上什麽好人就是了。

季安然自認不太能接受這樣的他,但她也确确實實對趙景深動心了,直到現在,她都還在理智與感情之間糾結,一顆心被拉扯得很是難受。

她本以為,自己到最後要麽因為觀念不和,徹底跟趙景深一刀兩斷,要麽還是無法放下他,便忍着種種不滿跟他在一起,還要時刻提心吊膽他會不會又去做什麽出格的事。

但她沒有想到,趙景深會願意開誠布公地跟她談這件事,并表示願意為她改變自己。

季安然有些遲疑地打量着趙景深,他說的話……可以相信嗎?

不得不說,季安然有一瞬間的心動。她是真的很喜歡趙景深,如果他果真能變成一個磊落正直的好人……那豈不是皆大歡喜?

關鍵就是,他真的能說到做到嗎?

現在趙景深的家人都平安健在,影帝趙景雲的抑郁症也肉眼可見地有所好轉,在這種情況下,他似乎真的不至于變成原著裏那般喪心病狂的人。

思及至此,季安然的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她雀躍歡喜道:“你真的能說到做到?”

感受到季安然松動的态度後,趙景深一瞬間激動得握緊了拳頭,但他面上卻不動聲色,溫和地笑道:“當然。”

趙景深再一次保證道:“安安,我知道自己之前做得很過分,你生我的氣,我完全可以理解。我只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不管在什麽情況下,我絕對不會再用暴力和私刑去解決任何問題。”

趙景深微微一笑,面上如冰雪融化一般,顯出無限的溫柔與堅定,他一字一句堅定道:“安安,我願意做一個端正守禮的好人。”

他又調侃般補充一句,“為了努力達到你挑男朋友的标準。”

季安然一下子被他逗笑了,看着趙景深認真的表情,她的一顆心劇烈地跳動着,盈滿了感動與歡喜。季安然努力繃住自己的面色,下巴微揚,故意用冷靜的語氣說:“好吧,那我就看你表現。”

季安然那生動又傲嬌的小模樣,讓趙景深的一顆心瞬間軟了下來,他柔聲道:“好。”

這是他們的約定。

趙景深的傷勢沒有大礙,所以兩人很快就各自回家了。

趙景深來帝都讀大學,也在學校附近置辦了一處房子,現在跟他哥哥一起住。當天,趙景深回家之前,還在心裏打好了腹稿,怎樣跟趙景雲解釋自己臉上的傷,然而他沒有想到,他哥哥甚至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自己親弟弟受傷了。

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很黑了,趙景深一進門就發現屋內一片漆黑,只以為家裏沒人,便随手開了燈。然而,直到屋內燈光大亮,趙景深才發現,原來他哥哥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趙景雲正坐在沙發上發呆,連燈光亮起都沒有喚回他的思緒。

趙景深眉頭一皺,立刻走上前,問道:“哥,你怎麽了?”

前段時間趙景雲的抑郁症是切切實實地有所好轉,他已經很久沒有流露出類似的低落茫然了,趙景深不由得擔憂起來。

趙景雲在弟弟的呼喚下漸漸回神,他勉強笑了笑了,說:“工作上遇到了一點事情,所以有些心煩。不過你放心,我一直有在吃藥,所以不用擔心我。”

趙景深很不贊同地看着他,強硬道:“去看醫生,醫生說了你沒有問題,我才相信。”

趙景雲沉默片刻,最終妥協地點了點頭。趙景深向來謹慎,一刻都不願意等,立刻帶着哥哥去醫院做檢查。

一番折騰後,檢查結果倒是挺樂觀,醫生也說趙景雲狀态不錯,只要按時吃藥,就能很好地控制住病情。趙景深聞言這才松了口氣。

那醫生跟他們說完正事後,還特意看了眼趙景深的臉,問:“這位先生,你臉上的傷需要處理嗎?”

趙景深搖頭:“已經處理過了,謝謝。”

聽到醫生的話,趙景雲恍然擡眼看去,這才發現弟弟的臉上有很明顯的傷痕,一看就是被人揍了。他皺眉問道:“你的臉怎麽回事?跟人打架了?”

趙景深一時間有些沉默,他臉上的傷這麽明顯,趙景雲居然現在才發現……好在醫生都說了趙景雲沒有太大的問題,趙景深就勉強壓下心中的疑慮,說:“出了點意外,只是小傷而已,不用擔心。”

見弟弟不願多說,趙景雲也就沒有追問。兩人很快就回家了,關于趙景雲的病情就這樣輕飄飄揭過了。

又過了幾天,某個晚上,季家兄妹正一起吃晚飯。

季安然将自己在大學裏遇到的各種趣事毫無保留地分享給哥哥,而季君然雖然寡言少語,卻總是很認真地聽妹妹說話,還會恰到好處地應和兩句,兩人之間的氛圍總是很溫馨。

然而,飯剛吃到一半,季君然突然接到一通電話。他只聽電話裏的人說了幾句,面色就驟然陰沉下來,眸中蘊着風雨欲來的怒火。他擡手捏了捏眉心,語氣不善地質問道:“怎麽回事?誰給他的資金?”

季君然臉色沉冷地聽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好一會兒,然後便站起身來,冷道:“我現在趕去公司,你提前整理好資料。”

看着哥哥凝重的表情,季安然不自覺放下手裏的筷子,擔憂地問:“哥哥,怎麽了?”

季君然對妹妹露出一個安撫的輕笑,還揉了揉她的腦袋,說:“公司出了點事,我現在去處理一下,你吃完飯早點睡覺,不要再熬夜了。”

季安然張了張嘴,本想問問他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然而看着哥哥急匆匆穿外套的樣子,她又默默地把所有好奇都咽了下去。

季安然沖哥哥揮了揮手,“路上小心啊。”

目送季君然離開後,季安然也沒了吃晚飯的心思。她很少見到哥哥露出那麽凝重的表情,就不由得有些擔心。季安然無意識地揪着發尾,發着呆想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呢?

季安然想等到哥哥回來時,再好好問一下,然而她等了很久,直到她撐不住睡着了,都沒能再見到季君然。第二天,她一早就醒了,問過保姆後她才知道,季君然竟然一夜沒回來。

季安然擔心哥哥工作太拼命,熬壞了身體,便想打個電話叮囑他一番,誰知她試了好多次,竟然連季君然的電話都打不通了!

季安然頓時有些慌了,她想了想,将電話打給吳特助。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起,吳特助的聲音裏也含着濃濃的疲憊,但他依舊耐心地問道:“安安小姐,有事嗎?”

季安然直截了當地問道:“吳特助,我哥哥怎麽一晚上沒回家啊?出什麽事了?”

吳特助那邊先是響起細微的說話聲,似乎有人在低聲向吳特助報告着什麽,吳特助簡單回了對方幾句,才轉頭對季安然道了聲歉,并解答道:“公司的業務出了點問題,季少正在處理。”

“那我為什麽打不通他的電話啊?”

“季少正在開會,手機應該是沒電了,您不必擔心。”

知道哥哥突然失聯只是因為手機沒電,季安然大大地松了口氣,她想了想,問道:“公司那邊出什麽問題了?能告訴我嗎?”

吳特助猶豫片刻,說:“安安小姐,你還記得上次來公司,我跟你說,季少正在着手收購慕容家的事嗎?”

季安然想了想,道:“記得。”

慕容這個姓氏如此特殊,況且,這還是原著裏點明被反派趙景深親手摧毀的資本巨頭,季安然對此印象很深刻。

她當時還祈禱哥哥能順利收購慕容家,這樣……趙景深就不至于因為對付慕容家而行極端之事了。

吳特助接着道:“本來,收購慕容氏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事了,但昨天……不知怎麽回事,慕容家突然得到一筆數額巨大的周轉資金,一舉扭轉了頹勢,如今季少正在跟他們周旋。”

季安然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那現在情況怎麽樣?我哥還能成功嗎?”

難道真的要如原著一般,慕容氏避開了被季氏收購的命運,最終要由趙景深親手解決?

吳特助為難道:“這……目前情況還不明朗。”

季安然憂慮地蹙起眉頭,又轉而問道:“對了,是誰給慕容家提供的資金啊?”

“季少也在查,但目前還沒有結果。”

“好吧。”季安然知道他們此刻一定很忙,便說,“吳特助你辛苦了,好好注意身體,也記得提醒我哥哥吃飯。”

“好的,安安小姐。等我們這邊有了消息,我會及時通知您的。”

跟吳特助聊完天之後,季安然焦慮的心情不但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更加重了。

這個慕容氏到底是怎麽回事呢?明明已經是必死之局,突然間卻如有神助地得到一大筆資金,讓她哥哥焦頭爛額。再想起慕容家在原著裏被趙景深毫不留情地整死的結局……季安然的心砰砰直跳,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接下來的時間裏,季安然都心不在焉的,她的思緒不停地在慕容家、她哥哥還有趙景深身上打轉,再加上一個對很多事都語焉不詳“原著”,季安然只覺得眼前籠罩着一團迷霧,越想越讓她頭疼。

直到兩個小時後,吳特助突然給她打來了電話。

季安然看到來電顯示就心跳加速,很快接了起來,“喂,吳特助?有消息了嗎?”

吳特助的語氣有點奇怪,他猶豫半晌,才道:“這個……安安小姐,我們剛剛查到了給慕容氏注資的人……”

季安然緊張地問:“是誰啊?”

電話那邊安靜許久,直到季安然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吳特助才遲疑道:“是……趙景雲。”

季安然瞬間一呆,“趙景雲……趙哥?影帝?”

“沒錯,正是趙景雲先生。”吳特助解釋道,“一開始我也很驚訝,因為這筆資金數額相當大,即便趙景雲是影帝,這恐怕也是他多年打拼的全部身家了。而且,趙景雲并沒有借這筆資金跟慕容家達成什麽合作,而是……直接贈予了他們這麽一大筆錢,好像連欠條都沒有打。這……我實在很難想象,趙景雲會如此慷慨。而且,我也從沒聽說過他跟慕容氏交情很好,他的舉動就很不合常理。”

“還有,我記得趙景雲先生跟您還有季少的關系都不錯,所以我不懂他為什麽會幫助季氏的對手。”吳特助将事情的具體情況與自己認為的可疑之處一一道來,很詳細地為季安然解釋道。

“季少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很驚訝,但他目前主要忙着應付慕容家,暫時沒有心思去追究趙景雲先生和慕容家的淵源,安安小姐,如果你很在意這個問題的話,我可以找人幫你查。”

吳特助說了很多話,卻發現季安然那邊一直沒有回應,他懷疑地看一眼手機屏幕,确定仍在通話中之後,又喊了兩聲:“安安小姐?”

季安然渾身僵硬地拿着電話,腦子裏嗡嗡作響,甚至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吳特助剛才說的話,仿佛是一條線,将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隐隐串了起來。

慕容氏即将被季家收購,卻突然得到一筆能扭轉局面的資金,這筆龐大的資金來自于在娛樂圈奮鬥十幾年的三金影帝趙景雲。趙景雲為什麽如此“無私”,将那樣一筆龐大的金錢無償贈送給慕容家的人呢?

再加上原著裏的情節:慕容家靠着這筆資金扛過來自季家的打擊,然後趙景雲自殺,趙家父母出意外,趙景深失去這麽多家人後,在很短的時間內成長到堪稱可怕的地步,最後,當他發展出強大的勢力後,便将爪牙第一個伸向了——慕容氏。

趙景深不光吞并了慕容家的所有資産,讓慕容家的人都狼狽到了極點,慕容家的掌權人更是被他逼得直接跳樓。甚至曾有證據表明,慕容家的掌權人在跳樓之前,曾遭受過很嚴重的虐待和拷打。當然,這件事很快便被人壓下,最後不了了之。

原本季安然還對一切都感到迷惑,但在知道趙景雲注資慕容氏的事情後,一切事情似乎都解釋通了。

季安然不自覺用力握緊手機,指節都泛着慘白的顏色。她呼吸發緊,眸中滿是不敢置信。

所以……趙景雲自殺的根源,是在那個所謂的慕容家上面嗎?否則她無法解釋,為何原著中趙景深會瘋了似的對付慕容家,如果是為他的哥哥報仇……那就很合理了。

再大膽一點假設的話,說不定趙景雲之所以會得抑郁症,也跟這個慕容家脫不開幹系!趙景雲沒理由會無緣無故地給慕容家那麽大一筆錢,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被慕容家威脅了!或者趙景雲有什麽把柄在慕容家手中!

季安然心中騰地燃起怒火。

明明趙哥的抑郁症已經好很多了,偏偏慕容家的人又出來攪局,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麽下作手段,才從趙哥那裏敲到這麽一大筆錢!趙哥會不會因此而抑郁症加重啊?

這麽想着,季安然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她趕緊跟吳特助說:“吳特助,麻煩你幫我再細查一下這個事情。”

等吳特助一口答應後,季安然就匆匆挂了電話。

然後她就立刻給影帝趙景雲打了個電話。然而電話響了很久都一直沒人接,季安然打了兩次電話,始終打不通,她就幹脆放棄了,轉而又給趙景深打電話。

趙景深接電話的速度倒是很快:“安安?”

季安然沒心思跟他寒暄,直奔主題:“趙景深,你知道你哥哥現在在哪兒嗎?”

“半個小時之前,他剛給我打過電話,說是回帝都的家了。”

“你家在哪兒?”

“XX路,離我們學校不遠。怎麽了,安安?”

季安然都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她現在迫切地想要見到趙景雲,她想好好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免得原著中的悲劇再次發生。所以她急切地道:“我有點事要找趙哥,但我剛才給他打電話他一直不接,你能帶我去你家看看嗎?”

“好,你別着急,我現在就把地址發給你。”

從趙景深那裏拿到影帝家的地址後,季安然一刻不停地出發了。

這是她第一次在出門前沒有精心挑選衣服,也沒有認真地化好妝容。她身上只穿了件居家棉裙,随意披散着頭發就跑出去了。

“張隊長!”季安然匆匆跑出門,滿臉慌亂地叫他,“你趕緊送我去一個地方!”

張隊長本來想問一句去哪兒,然而見季安然一副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又默默把話咽回去了。他很快組織了其他人,開着車載季安然前往目的地。

影帝的家離季家不是很遠,再加上她坐車的時候還一直催促司機開快點,所以他們很快就到達了影帝家——一處高檔別墅區。

季安然匆匆下車,小跑到院門前按了好一會兒門鈴,可屋裏根本沒人應答。

好在沒等她糾結太久,很快趙景深也趕到了。

他下車後徑直走到季安然面前,眉頭微皺,眼睛裏有着很明顯的擔憂,還有一點狐疑,“安安,怎麽了?什麽事這麽急?”

季安然沒空跟他解釋慕容家和趙景雲的事,當務之急是先見到影帝!她只催促道:“你不是說趙哥回家了嗎?我按門鈴一直沒人接,你能先把門打開嗎?”

眼看季安然急得都快哭出來了,趙景深連忙上前開門,一邊開門還一邊安慰她,“別急,我這就開。”

趙家的門打開後,季安然顧不得什麽禮數,一步跨入屋內,大聲喊道:“趙哥,你在嗎?我有話想跟你說!”

季安然不知道趙景雲為什麽會給慕容家那麽一大筆錢,但總歸不是什麽好事。她很擔心好不容易病情好轉的趙景雲,因為此事又病情加重,所以迫切地想當面寬慰他。她想告訴趙景雲,不管他遇到什麽困難,她都可以竭力幫忙!

然而,屋內一片寂靜,根本沒有人回應她的呼喊。

“哥?”

事到如今,趙景深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明明之前他哥剛給他打過電話,說是已經回家了,可現在為什麽家裏仿佛一個人都沒有?

打電話的時候,趙景雲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趙景深剛才只以為他是在睡覺,才沒聽到季安然的敲門聲,但現在……

趙景深莫名心頭一跳,連鞋子都沒換,徑直走進屋內,直奔卧室而去,“哥,你在哪兒?”

然而,趙景雲的卧室裏并沒有人。

這時,一直默默地跟在季安然身後的保镖張隊長,突然間面色一肅,朝某個方向迅速跑去。

在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張隊長迅速跑到某扇門面前,猛地轉動門把手就要進去。不過門似乎被反鎖了,他擡頭問趙景深,“這是洗手間嗎?”

趙景深也立刻跑到他旁邊,答道:“這是浴室。”

張隊長言簡意赅道:“裏面有水聲。”

趙景深眸光一沉,急促地拍響浴室門,大聲問道:“哥,你在洗澡嗎?”

依舊沒人應答。

趙景深猛地握緊了拳頭,一種不詳的預感讓他渾身發抖,他轉頭對張隊長沉聲道:“麻煩跟我一起把門破開。”

張隊長點頭答應了,還叫來幾個手下一起幫忙。

季安然愣愣地看着他們忙碌,很快撞門聲就響了起來,且一下比一下重,巨大的聲響撞得季安然的心都在顫抖。

她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心頭的不安在迅速蔓延。

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合力,很快就将浴室的大門撞開。沉重的門砰的一聲打開,狠狠地撞到牆面上,又猛地回彈。浴室中的一切也漸漸呈現在衆人眼前。

季安然快走幾步,伸長脖子想要看看裏面的情景,張隊長卻回頭沖她喊了一句:“別動!”

季安然無措地停在原地,面上湧上些茫然失落的表情。她看不到浴室裏面的情景,其他人卻看得很清楚。

趙景雲渾身浸沒在浴缸中,只有腦袋露在外面,他緊閉着眼睛,臉色煞白,仿佛永遠睡着了一般安靜。水龍頭還在不斷地流水,浴缸裏的水滿到都溢出來了。然而,那不斷漫溢的水卻是鮮紅的顏色,大片鮮紅的血水讓整間浴室透着股殘忍的暮氣。

趙景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渾身微顫,那一瞬間他的心跳都仿佛停滞了,他的大腦嗡嗡作響,眼前的一切都天旋地轉,褪去所有的色彩,只有浴室裏那一大片鮮紅的血跡,越發觸目驚心。

趙景深身形一晃,神情恍惚地扶住牆壁,差點站都站不住,其他的保镖們也都被這意外的場景驚到了。

很快,趙景深就回過神來。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幾步跨到了浴缸邊,他雙目赤紅,抖着手去探哥哥呼吸。張隊長也迅速反應過來,上前幫着趙景深檢查趙景雲的情況。

張隊長是個退伍的特種兵,面對這種危急情況比趙景深更有經驗,他動作娴熟地摸了摸趙景雲的頸動脈,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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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