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62
這胭脂閣簡直是禍國殃民的存在,所以曾夫人和宋大川找上門,商議怎麽下套吃掉胭脂閣的時候,宋刑房這次不象以往,是一點愧疚都沒有。
不過曾夫人和宋大川有交待,一定要拿到胭脂閣的配方,胭脂的配方,誰拿到誰發財啊。
“大人,小民的胭脂成本很高昂,實在是沒辦法才賣這個價啊,只有賣到這個價才能掙到點錢,就因為價格那麽高,所以才影響了胭脂的銷售。如果價錢低點,就能多賣好多,小民何樂而不為?”
“你幾朵破花揉一揉要什麽成本?”
“大人,小民冤枉啊,如果只幾朵破花揉一揉,誰都可以揉出來了,哪輪得到我賣那麽貴是吧?”
“那你們的胭脂一定是增加了什麽成份了,難怪會讓人毀容,趕緊把方子寫出來,我們要去檢一檢。”
“大人,我們的胭脂裏就加了玫瑰花的精油,你不用檢方子,你檢現成的胭脂就可以知道,完全沒有讓人毀容的東西存在。”
“我們要檢測在配制的過程中有沒有産生毀容的物質,我看你是不打不招啊,來,上刑!”
“大人等等,大人,雖然對外說我是薛家三少爺,但我并不姓薛,我姓熊,是薛家的養子,大人你想想,那麽機密的東西,薛家有可能讓我這個養子知道嗎?所以大人,我實在是不知道胭脂的制法,我只負責賣胭脂啊。”
細寶趕緊撇清和薛家的關系:“大人,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胭脂的方子啊。”
宋刑房聽了一愣,如果是這樣,倒有可能。宋刑房交待手下:“看好他。”自己出去落實這一消息。
宋大川和曾夫人就等在隔壁,宋大川看平日裏細寶和家人的關系都很融洽,下人對細寶也很尊重,認為細寶完全是胡說八道。
宋刑房倒不這樣認為,因為他隐約有聽到一點,胭脂閣剛開張的時候,趙大人有派他最得用的幕僚去查過那三兄弟的消息,那幕僚好像就是對薛家三少的身世又是搖頭又是嘆息又是樂呵了很久,問他,又不肯說,難道就是這個原因?可也沒達到讓人感慨萬分的程度啊。
曾夫人實在受不了這兩個男人磨磨唧唧:“不管薛三少是不是養子,他在薛家絕對不象他所說的那樣不受重視。我派人去薛家村問過,裏正的夫人親口說的,薛三少在薛家很受寵,比大少爺二少爺都嚣張跋扈,薛家的那一大片的花地就是他主張種下的,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配方。”
宋大川看看曾夫人,這次這蠢女人有點頭腦嘛,還知道去薛家村打探消息,宋大川想想細寶那張自己都甘拜下風的嘴,對宋刑房說:“二弟,這薛家三少能說會道,你先堵住他的嘴,打一頓,他才會老實。”
宋大川和宋刑房是八杆子打不到的親戚,為了共同的發財致富這一目标,親密地團結成一家人。
曾夫人對宋大川的意見很贊同,象薛三少這種奸滑之人就是欠打,宋刑房回到大牢,叫來手下交待他們堵住薛家三少的嘴,準備開始用刑。
細寶見宋刑房要動真格的,趕緊服軟:“大人,別打,別打,我寫,我寫。”
曾夫人拿過細寶寫的配方,掃了一眼說道:“宋大人,我到薛家村詳細打聽過,薛家收購丹華花根本沒固定哪一天開花的才收購,從花開到花落他家都一并收購了,什麽要六月六一年最陽之日那天收集的丹華花,騙鬼吧。”
宋刑房拿着配方回牢房,狠狠丢在細寶的臉上:“薛三少,聽說你們可是收購了一整季的丹華花,什麽六月六那天收集的丹華才能用,你騙鬼吧。”
細寶恨得直咬牙,薛家村裏哪個內奸把薛家的情況賣個一幹二淨,要是讓自己查出來非得剝他一層皮下來不可。
“大人,這真是胭脂的配方,胭脂做出來有好有壞,那日采摘的丹華花制出來的胭脂是最好的。因為丹華花到了那一日開的最盛,精氣最足,過了那一日慢慢就衰敗了,我真不敢騙你。”
宋刑房想想這倒是有點道理:“就算那日開的花最好,別的時候開的花也不可能差到十萬八千裏吧?”
細寶心裏盤算一下,從這裏到薛家村正常一個來回三天就行,現在事急,二哥他們只怕二天之內就能趕到,自己只要胡攪蠻纏,度過這二日就好了。
“大人,胭脂是很嬌貴的東西,不單單要花好,丹華花、玫瑰花和水的配比一定要精确,外面制不出好的胭脂,也可能是這種配比沒掌握好。”
這倒真是象配方的秘密,宋刑房以前壓榨過幾家酒樓做酒做菜的獨家配方,就是各種配比要精準,看看這胭脂的配方,比例真是精準,精确到了幾兩幾錢。
宋大人點着配方問道:“這七錢三的三怎麽确定,藥店最精确的稱量也只能稱到錢。”
“大人,這就要靠手感了,熟練到一定程度後,自然不會用到稱,只要手掂掂就可以知道用量,誰家的秘方都不會那麽死板的精确,是吧?這是常年累月練出來的。”細寶心裏說道,趕緊去練吧,練個十年八年的,你就練出來了。
宋刑房又拿着配方出門,這次曾夫人和宋大川倒覺得細寶沒有胡說,他們合夥坑過好幾起酒家、飯店的獨家秘方,之所以能成為獨家秘方靠的就是各配料之間的完美比例。
曾夫人拿過配方說道:“我去讓人配制。”
曾夫人還是找到了那二家制胭脂的世家,三個人殷切地等了幾個時辰,配制出來的胭脂還是一團漿糊,那二家胭脂世家為難地開口說道:“夫人,我,我們覺得,這不是胭脂閣制胭脂的關鍵所在。”
宋刑房被細寶糊弄了大半天,恨得牙根癢癢,回到大牢,二話不說就要把細寶捆起來用刑,細寶趕緊叫屈:“大人,他們配不出來,不一定是我的配方有問題啊,他們自己沒辦法掌握配比,這不能怪我啊。”
“好,他們配不出來,你來配!”宋刑房讓手下送上齊全的用具:“給你一個時辰,配不出來你就等着受刑吧。”
“大人,制胭脂是個精細活,我又不熟練,一個時辰哪就配得出來?”
“打一頓再配會配得比較快吧。”
“別打,別打,我配。”
二個時辰過去了,細寶還叮叮當當地配不出胭脂,宋刑房三人終于耐心耗盡,準備用刑,細寶鬼叫一樣地說:“大人,慢點,慢點,我想起來了,我們還沒拜飛将軍李廣呢。”
宋刑房大吼一聲:“制胭脂跟飛将軍李廣有什麽關系?!”
“大人有所不知,胭脂是從西北邊塞那裏傳來的,古詩有雲,失我阏氏山,使我婦女無顏色,當年就是飛将軍李廣攻下了阏氏山,致使胡人為保佑他們的阏氏山,家家戶戶都會拜拜李将軍,希望他在地下好好安息,不再打攪阏氏山。”
鬼神之說在這個時代還是很有市場的,宋刑房狐疑地看着細寶:“你說的是真的?”
“大人,我怎麽敢拿神明開玩笑呢。”
宋刑房說道:“好,我就讓你拜拜飛将軍,看你能不能拜出胭脂來!”
“大人,拜神明是要很虔誠的,要齋戒三日,沐浴更衣,哪能那麽随随便便。”
細寶終于把宋刑房氣暴了,一個耳光扇過去:“那要不要我親自去西北邊塞把飛将軍請回來?啊?!”
“能這樣最好了,這樣飛将軍保證顯靈,肯定能制出一等一的好胭脂。”細寶捂着臉,不怕死地說道。
“薛三少,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宋大川在門口聽着,這樣下去不行,三繞二繞宋刑房都已經讓細寶繞糊塗了,讓人叫出宋刑房說道:“二弟,直接用刑吧,這小子老奸巨滑,不用刑是不會招的。”
曾夫人也建議直接用刑,看宋刑房稍微平息了怒氣,準備進去用刑,宋大川交待到:“二弟,先堵住他的嘴,這小子太能說會道了,直接堵住嘴先打一頓,看他招不招。”
宋刑房這次進去真沒讓細寶說話,直接讓手下堵住了細寶的嘴,把細寶捆綁在受刑的柱子上,交待手下專挑最疼的地方下手,不能傷筋動骨,因為還要留着慢慢折磨,好讓他交出配方。
這一頓打打得細寶真是生不如死,細寶二輩子雖然經常吃不飽,穿不暖,但都是親人手心上的寶貝,哪吃過這等苦頭,受完刑,宋刑房問細寶:“薛三少,你還是老實說了吧,省得吃這些苦頭。”
細寶咬着牙不吭聲,裝暈。宋刑房踢踢細寶,冷笑一聲,在他手裏受過刑的不說上千也有上百,哪個到最後不是乖乖就犯,犯人暈不暈他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不說?繼續打。”
細寶趕緊睜開眼睛說道:“大人,我是真不知道胭脂的配方,如果知道,我還會在薛家混嗎?我好好的姓熊,幹嘛要姓薛呢。”
“嗯,知不知道,打了就知道了,給我堵上嘴,繼續抽!”
鞭子抽在新傷口上,要不是嘴裏堵着破布,細寶懷疑自己都會把牙齒咬碎,細寶把宋刑房的祖宗十八代颠來倒去罵了個遍,把跟宋刑房沾邊的女人在心裏操了個遍。細寶決定回去把自己知道的革命先烈挨個上炷香,太不容易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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