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示威
蘇浥直接拆穿他,“如果我沒記錯,你特意請了天假收拾房間。”
“呃……”總不能說因為和他生氣沒有心情收拾吧?“你做飯,我來收拾。”
“先把床單洗了,黑色的先洗。”
看着他做飯的份上,就聽他的吧。将床單放到洗衣機裏,堆在客廳裏的東西都擺好了,靠在廚房門口,見蘇浥正背對着他炒菜,脫掉了西裝外套,白色衫衣掖在皮帶裏,腰線瘦勁緊窒,袖口卷到腕間,有種居家的休閑感。
記得五年前,在那間屋頂上開滿野花的小屋裏,他也是這樣做飯,竈臺對着窗戶,外面是藍天白雲。他做菜的樣子很認真,半垂着眼睑,睫毛清晰可見,眉毛修長細致,不板着臉的時候其實很性感的。喻青總會忍不住過去抱住他的腰,将臉貼着他寬闊的後背上。
蘇浥笑容寵溺,“餓了?馬上就好了。”
他軟着嗓子說:“蘇叔,你太賢惠了。”
他笑斥,“傻小子,賢惠是形容女人的。”
“你要是女人,我就把你讨來做老婆。”
蘇浥苦笑着打趣,“可惜我是男人,不然你做我老婆吧。”
“你不是有老婆了嘛。”喻青一時嘴快,感覺蘇浥脊背僵硬,緊接着說,“她是你的,我不管,但你必須是我的。”手環着他的腰,很緊很緊,帶着濃濃的占有欲。
蘇浥關了火,轉過身來托起他的下颚,狠狠地吻了下來,像要将他吞入腹中。
最後那頓飯吃到床上去了,蘇浥的腰力很好,在他腿間翻來覆去的弄,都蹭破了皮。不過既便那次,也沒有真正做到最後,喻青都哭了問他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他吻着他的額頭,聲音痛苦壓抑,想!想得都快要發瘋了,可是喻青,我不想你後悔,等你到十八歲,你若還願意,我就要你,只要你!
“蘇叔。”
久違的稱呼令蘇浥身子僵硬,雙手因太過期待而微微顫抖,見喻青雙手環胸倚在門口,背着光神色莫測,“喻青?”
“我恨你。”喻青的聲音很沉,像是壓抑着什麽。
蘇浥不知所措地怔在那裏,過了好久,喻青忽然撲了上來,一手穩住他的脖頸,一手托着他的下巴,狠狠地噬咬着他的唇,眼神像狼一般地兇狠,很快嘴裏便滿是血腥味,蘇浥想回抱着他,卻被他猛然推開,慌亂地沖進洗手間。
水池裏的水嘩嘩地流,喻青看着鏡中的自己,絕望、瘋狂、沉溺、自厭,就像個吸|毒的人,明知道不能吃,卻怎麽也戒不了。
蘇浥只知道他有多渴望喻青,卻不知道喻青有多渴望他。失去了父愛母愛,蘇浥就是他的世界唯一的溫暖,有多眷戀這份溫暖,就有多想要得到這個給予他溫暖的人。
其實是恨他的,恨他連水|乳交融的回憶都不給他,到現在已經找不到放縱的理由。
喻青從洗手間出來的時,菜都快冷了,蘇浥坐在沙發上抽煙,煙灰缸都滿了,他滅掉煙說:“喻青……”
“吃飯吧。”喻青打斷他的話,神色淡漠地坐到餐桌邊。一瞬間又似回到初識的時候,冷漠戒備。
蘇浥沒再多問,兩人默不作聲的吃完飯,蘇浥去洗碗,喻青靠在門邊說,“讓燕昭送點藥過來吧。”
“什麽藥?”
“你頭上用的藥。”
“今天不用換。”蘇浥洗着碗道,忽而想到什麽又說,“好吧。”
喻青幫他将洗好的碗擦幹,放在廚櫃裏,“順便讓管家收拾幾件換洗衣服帶來,我最近總是做惡夢,你陪我兩天……東西讓燕昭送吧,他比較清楚怎麽換藥。”
洗好碗打電話通知管家,便又沒什麽事情好做了,蘇浥看着電視,喻青百無聊奈地翻着手機。其實以前他們有很多的話說,他知道喻青所有的愛好,熟悉他所有的朋友,看同樣的書玩同樣的游戲,現在雖然同樣對喻青了如指掌,卻沒什麽話好說。
沉默了好久,蘇浥才找到話題,“這房子也不重新布置一下?”
喻青仍然低着頭玩手機,“這樣挺好。”
“你以前不是說要在房子裏擺滿盆栽和鮮花麽?明天我們去挑些來?”
“嗯。”
“窗簾沙發什麽的也換下吧,太暗沉了,換些清亮點的顏色。”
喻青含糊地應着,“嗯。”
蘇浥移了移身子坐到他旁邊,發現他手機上沒有打開任何頁面,“喻青,為什麽不用心布置你的家?或者你沒有把這裏當作家?”
喻青鎖了手機,回視着他,“只有我一個人,也算是家嗎蘇浥?”
蘇浥說:“我還不了你父母,但是喻青,我蘇浥就算負盡天下人,也沒有負你喻青。”
“将來呢?你能保證永遠不會移情別戀嗎?”喻青問得很認真,可不待他回答就譏諷地冷笑起來,“哼,你前科累累,拿什麽來保證呢?”
蘇浥斬釘截鐵地說:“拿我的命!”落字聲聲,铿锵有力。
喻青神色凝滞,良久轉過頭去,眼神迷茫悲怆,語氣飄浮,“就算如此,我又怎麽能愛上殺父仇人?愛上我媽媽的情人呢?那是亂倫啊蘇浥,我們……永遠也不可能!”
“喻青……”
門鈴在這時候響了,喻青讓蘇浥先去洗澡,打開門果然是燕昭,他還和往常一樣灑脫從容,“東西我送到了,怎麽換藥的話蘇BOSS知道,你問他就行了。還有,不用急着跟我示威,有這心思不如好好想想怎麽對他好些。”
被看破心思喻青也不窘迫,語氣自負篤定,“我只是告訴你,蘇浥在我這裏是揮之即去,招之即來的,沒有人能搶走他,除非我不要他了。”
燕昭驚詫片刻,“一直以為你是溫文無害的小貓,卻原來是只小老虎,喻天王果然好演技。”
“過獎。”
蘇浥拿着自己的衣服進了卧室,公寓不大只有一間卧室,這意味着晚上要與喻青同床,他很期待。下午洗的床單這時已經幹了,他将原來的換下,鋪好床又将自己的衣服來來回回整了好幾遍,喻青才從浴室裏出來。
他裹着白色睡衣,修長的雙腿若隐若現,邊走邊擦着頭發上的水。
蘇浥接過毛巾,替他将頭發擦得半幹,又要去找吹風機,被喻青止住拿來藥給他換上。半跪在他身邊俯視着他,因此他睜眼就能看見被水汽蒸得粉紅的脖頸,以及那段精致的鎖骨,立時心猿意馬,趕緊別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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