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和好
喻青沒有沖進去,反是雙手抱胸斜靠在門邊,笑危危地看着兩人。
四目相對了片刻,蘇浥問,“你怎麽在這裏?”
喻青語調輕松,“來玩兒啊,你不也是麽。”蘇浥讓腿上男孩子出去,被喻青阻止,“別啊,我來得少,正好向你們學學怎麽攻,怎麽受。”
蘇浥臉色陰沉地掃來,那男孩子趕緊溜了,房間裏就剩他們兩個,蘇浥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要學,我教你。”
喻青惡狠狠地道:“用教我媽的方式來教我?”
蘇浥最恨他說這樣的話,用一把刀子刺傷兩個人,怒火中燒,“你媽當年求我 ,你那時也一樣地求我,怎麽你不記得了?既然沒學會,我就将你做全套啊!”猛然将他撲倒在床上,手壓着他的手,狠狠地吻下來。
喻青掙也掙不脫,忽然發狠一口咬了下去,他吃痛離開,摸了下嘴唇全是血。看着身下的喻青,掙紮間睡衣被弄開,白皙的胸膛不斷起伏,嘴唇被自己蹂躏地通紅,沾着血跡妖豔媚惑,骨子裏的獸性一下就被激發出來,眼神滾湯灼熱。
兩人離得那樣近,喻青當然感覺到他的變化,身子忽然僵硬如鐵,腦海裏浮現出那個老男人猙獰的面孔,更加拼了命的掙紮。
蘇浥忽然就絕望了,松開他坐在床邊,點了根煙抽上,“你是想讓唐渭教你吧。”
沒有回答就是默認了,蘇浥将煙碾滅,幾乎低聲下氣地說:“我對你承諾過,只要你要我,我就只有你一個。”
喻青還未從驚恐中回過來,腦子裏亂轟轟的沒聽明白他在說什麽。
“你若不要,我随便怎麽都好。”神色說不出的倦怠,披上外套走了。
喻青完全冷靜下來時,發現屋裏已經沒有蘇浥了,只剩滿屋煙味,他忙追出去見蘇浥的車已經啓動了,大步擋在車前,蘇浥急剎車,兩人透過玻璃對視了好一會兒,到底是蘇浥服軟了,打開車門。
喻青剛上車他便一踩油門彪了出去。
停車場的角落裏,秋宇則對唐晉說:“弄巧成拙了。”以為兩人會徹底鬧翻,卻沒想到喻青和蘇浥回去了。
唐晉緊抿着唇,眼神冰冷。
“你真覺得他還是當年那個喻青嗎小渭?”回想着剛才喻青看他的眼神,覺得極其不舒服,“我總覺得喻青沒那麽簡單,看起來不像是蘇浥控制着他,倒好像他左右着蘇浥。”
秋宇則說得沒錯,他其實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喻青,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秋宇則沉默了片刻,試探着說:“你有沒有想過,喻青或許……已經愛上他了。”
“不可能!他們是殺父仇人!”
“可喻青認識他的時候,并不知道蘇浥的身份啊,若不相愛,憑什麽維持了兩年的關系?就算知道了仇恨,他們不還是糾纏在一起?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已經七年了,連你……”
唐晉冷冷地道:“我們還認識十五年了呢,怎麽也沒處出愛情?”
秋宇則愣了下,接着漫不經心地笑道:“沒處出愛情麽?呵呵……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幸好,我們只是朋友。”
唐晉皺了皺眉,“你很喜歡這句話?”印相中一談論到喻青,秋宇則就會說這句話。
秋宇則怔了下,接着苦笑着打開車上音樂,剛巧接着上次播放的音樂,歌詞是這樣的:
沒有關系我們只是朋友
偶爾會替你分擔你的傷口
把我的肩膀借給你當枕頭
在你需要我的時候
沒有關系我們只是朋友
所以不會有分開的理由
只是偶爾會問我自己
鬧夠了沒有
秋宇則沒想到是這首歌,微微一怔,皺着眉說:“什麽破歌,真難聽。”順手關掉。
車上放得是U盤裏的歌,要是不喜歡怎麽會下載?唐晉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那個人中了喻青的圈套回國了,你也要開始了嗎?”秋宇則問他。
唐晉沒有出聲,眼神裏盡是殺伐之氣。
蘇浥和喻青回蘇宅一路都沒有說話,到小區時喻青說:“杏花應該開了,我們去看看。”
杏花吹雪裏,清角起小樓。
今晚月色不錯,灑在杏花叢裏有種朦胧的美。
蘇浥雙手插在休閑服口袋裏,不緊不慢地跟着喻青,見他時不時拉下一叢杏花淺嗅細賞,臉上的寒意漸漸融化。
“剛才那個是唐朝的人,我只是想看看他們什麽意圖,沒別的想法。”
這是向他解釋了,喻青笑起來,其實看到蘇浥眼神清冷,就知道他并沒有動情。
杏花也就那麽十幾株,看完後他們便沿着小路回去,有熟悉的音樂入耳,見路邊坐椅上有個小孩兒用手機玩節奏大師。
喻青忍不住好奇去看看,然後就被游戲吸引了,看別人玩了兩次,也手癢了。然而作為電子白癡的他,手機的唯二功能是打電話發信息,所以遲疑了兩秒種,看向蘇浥。
蘇浥用自己的手機下載了節奏大師,看喻青捧着手機坐在小朋友旁邊,一本正經的和他比賽,莞爾一笑。
玩到11點小孩兒回去睡覺了,喻青還有點意猶未盡,回到家裏接着玩兒。只是玩到第五關就怎麽也過不去了,郁悶地坐在床上鼓弄着嘴。
蘇浥坐到他身邊,聲音寵溺,“怎麽跟個孩子樣?”
喻青不吱聲,自己悶自己。
蘇浥拿過手機打開游戲,手指跟着節奏熟練的劃起來,餘光見喻青偷偷的靠過來,唇角微勾,手指動得越來越快,不一會兒就過關了,把手機遞給喻青,見他瞪着圓溜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揉揉他柔軟的頭發。
喻青不喜歡被他摸頭,每次不是渾身僵硬就是下意識的閃開,這會兒完全被游戲吸引住沒有躲開,蘇浥的手便順着脖頸劃到脊背,滑到腰間,将他輕輕地攬到自己懷中。
又玩了半個小時,眼看就要過下一關了,電話突然響了,蘇浥接過手機說:“你先洗澡。”
喻青郁悶地抱着睡衣進了浴室,洗好出來蘇浥已經接完電話,卻并沒将手機給他,“我要睡了。”話裏的潛意思是這樣的:你要想接着玩兒,就跟我睡吧。
這間是客房,散步回來喻青就到這裏,顯然是不想和蘇浥同床,蘇浥自然也明白,才有剛才那句話。
喻青為難地咬咬唇,游戲吊得他心裏癢癢的,又有點不情願妥協,想了會兒,神情淡淡地鑽到被窩裏去。
終究還是拿捏不了他,蘇浥無奈地将手機遞過去,就勢鑽進被窩裏去。
“你進來做什麽?”
蘇浥以退為進,“待會兒有電話,你玩好我就回去。”
喻青想想就随他了,開心地闖關。結果就是電話沒有,等他闖過關了,人家早就睡着了。喻青怔怔地看着他的臉,也是憔悴神色,手指輕輕撫上他眼角的皺紋,已經很久沒有凝視過這張臉了。
就如同燕昭所說,蘇浥以為喻青是只溫馴的羊,但其實他也是只貪婪的狼,而引起他貪欲的正是眼前這個男人。
自從十二歲那年喻棠去世,鄭媛也被那個奸|夫騙走錢財,淪落風塵後,喻青就看盡了事态炎涼,勉強讀完初中就再沒錢上學,那時候鄭媛又染上賭瘾,三天兩頭有人上門讨債,喻青只好去KTV裏做少爺。
也是在那時候他遇到了薛開,落拓狂放的搖滾歌手,他慧眼識珠,看出喻青絕佳的天賦,教他彈吉他、唱歌,收他做徒弟,是他打開了喻青生命裏的另一扇門。
喻青每每看到那些沉溺在金錢與物質裏,最終出賣肉體的少爺,總在慶幸自己遇到了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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