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消失的手表
陳斯鵬大年初五開始正式上班,預支了産假的杜北燕要一直放到正月十五去,在這之前她似乎都不打算回來了。
今年過年比往年早,春節過後蕭瑟的冬天還遠沒有結束,外面總算不下雨了,但氣候幹冷幹冷的,寒冷的空氣裏陽光都是慘白色的,不過路上裹着圍巾的行人的臉上開始透出一點春天将至的愉悅。今年一開年陳斯鵬就諸事順利,那筆拖了好久的生意終于談成了,而且最終的成交價比他預想的還要低,簽合同那天陳斯鵬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讓他頭痛了好久的工作解決了,他終于有時間好好打理一下自己的生活,他決定先去醫院修理修理自己的零部件,再把家裏好好打掃一下準備迎接杜北燕回來。不知是不是因為春天要來了,一直處于感情低谷的陳斯鵬開始對他們的未來恢複信心,他想等她回來也許他們自動就和好了,其實仔細想想他們之間本來也沒多大事,畢竟新年新氣象嘛。
一筆生意談成後招待雙方工作人員聚餐是陳斯鵬公司的例行活動,這次的聚餐自然由陳斯鵬這個項目負責人來組織,因為這次項目參與者平均年齡不大,陳斯鵬就選了一家高檔自助餐廳,這裏的氛圍比起一般餐廳要随意許多,很适合年輕人好好放松一下。
聚餐定在了下班後,白領們換下死氣沉沉的套裝聚在了一起,精致的食物随意取用,香槟啤酒不限量供應,現場又沒有大老板到場,這段日子飽受工作重壓的白領們沒多久就嗨了起來。每個人都喝的有些醺醺然,有幾個人明顯已經醉了,陳斯鵬胃不好就沒喝酒,再說他還得保持清醒最後安排把喝醉的都弄回去,他招呼了一下大家就一個人躲在了一個角落裏。
“陳大哥!”陳斯鵬肩膀上冷不丁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把他着實吓了一跳,他回頭一看原來是吳佳文,她穿着露肩毛衣和包臀裙,戴着大耳環紮着馬尾辮,看上去青春靓麗。她手裏端着一杯香槟咯咯笑着,眼神裏已經有點微醺的醉意。
陳斯鵬笑了下說:“你吓我一跳,怎麽,下了談判桌連陳總也不叫了?”
吳佳文輕快的跳上了他旁邊的高腳凳,她把雙腿交疊在一起,一邊晃着自己鶴一樣細長的腳一邊說道:“世有陳大哥,然後有陳總,陳總常有,而陳大哥不常有,我是先認識陳大哥,然後才認識陳總的,現在生意談完了,陳總的任務也結束了,你是不是也該變回陳大哥了呢?”
陳斯鵬哈哈笑了起來:“算了,我說不過你,你願意叫什麽就叫什麽吧。”
“陳大哥你怎麽一個人待着,不去與民同樂嗎?”
“你們玩吧,我就算了,再說你看有幾個已經喝多了,我最後還得負責把那是幾個醉鬼弄回去呢,我看你也沒少喝吧,一會兒有人送你回去麽?”
“沒有呀,”吳佳文偏過頭來挑起眼簾看着他說,“要不,你送我?”她的眼神帶着點含而不露的挑逗,暧昧的燈光下她看上去确實是個美人。
陳斯鵬毫不避諱她的眼神,他聳了聳肩說:“沒問題呀,不過我得先跟老婆打個報告,只要領導同意,我自然責無旁貸。”
吳佳文垂下眼簾呡了口手裏的香槟說:“陳總可真是個好男人。”
陳斯鵬學着她剛才的語氣說:“世有好老婆,然後有好男人,好男人常有,而好老婆不常有。”
吳佳文笑了下說:“陳大哥,過年的時候我給你打過電話拜年,你還記得嗎?”
“怎麽不記得。”陳斯鵬心裏暗想要不是那通電話,他那大米粥能糊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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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佳文盯着手裏晶瑩剔透的杯子說:“說來真巧,我認識的所有人裏,這個新年和我一樣一個人過年的,只有你而已。”
“是麽。”陳斯鵬漫不經心的随口應着。
吳佳文擡起眼睛看着他說,“哦,對了,北燕回去沒有?”
“還沒呢,她好不容易有時間,讓她多陪陪爸媽吧。”
吳佳文有點感嘆的說:“杜北燕的家庭确實很幸福,她跟她爸媽關系特別好,那個時候我們都有點羨慕她,上大學的時候她爸媽經常來看她,她媽媽給我的印象特別深,杜阿姨好像是在急診室上班,看慣了生死的女人确實很不一樣,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一只像杜北燕那樣的女兒居然會有一個那樣的媽媽。”
陳斯鵬頗有同感的說:“她媽媽确實是個了不起的女人。”
“但我覺得家庭太和睦了,對孩子也不見得就是好事,父母把什麽都安排好了,孩子就會習慣性的生活在一個殼裏,不願面對外面的世界,北燕就是這樣,她脾氣确實是好,但是一點主心骨都沒有。”
陳斯鵬聽了她的話笑了:“你說北燕沒脾氣?那是你沒見過她脾氣上來的時候。”
“雖然你們是夫妻,但是我們在一起五年了,也許從某些角度講,我比你更了解她。”吳佳文說道,“我覺得杜北燕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但她耽于幻想,不切實際,大多數時候都活在屬于自己的世界裏,她滿腦袋的胡思亂想,對現實世界的應對能力卻不夠,一旦真有什麽事發生,她只能依賴別人,她從小被保護的太好了。”
“所以她生來就是該被人愛的。”陳斯鵬說道。
“護她一時可以,但誰能護她一世,而且她确實有些不懂事,比如大過年的居然把自己的老公一個人扔在家裏,跟這種人在一起久了難免會讓人感到疲倦,陳大哥,你多少也感覺出來了吧?”
“其實北燕她。。。”陳斯鵬拖長了音調似乎不知道說什麽好。
吳佳文打斷了他說:“男人就該不斷向前,但杜北燕永遠活在過去和自己的幻想裏,這樣的女人只會消磨一個男人的意志,再說編輯的工作本來就散漫,她根本不理解我們生活在多麽殘酷的職場中,從長遠來看兩個生活在不同世界裏的人想一直走下去是會很辛苦的。”
陳斯鵬沒有說話,吳佳文知道自己說的有些多了,但香槟讓她突然變得大膽起來,她克制不住想把內心的話一吐為快,她把手搭在陳斯鵬的胳膊上看着他說:“陳大哥,你不就是因為一個孩子才和杜北燕在一起的麽,但是這世界上能生孩子的女人不止杜北燕一個。”
陳斯鵬皺起眉頭瞟了一眼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纖長的手,他把胳膊從她手下面抽出來冷冰冰的說道:“吳小姐,玩笑開過了。”
吳佳文被他的眼神冰的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他冷漠到近乎陌生的語調瞬間澆滅了她心中的熱念,她不由自主的縮回了自己的手。
“不好意思,失陪。”陳斯鵬面無表情的站起了身,這時一個喝醉的老外手裏舉着啤酒向他撲了過來,嘴裏喊着:“陳,I love you!”
陳斯鵬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他:“I love you too。”
“陳大哥!”吳佳文站起身喊着他,但不知是沒聽見還是故意不理她,陳斯鵬頭也不回的扶着那個醉醺醺的老外走了。
被孤零零撇在原地的吳佳文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她精心描畫的眼睛簡直都要燒起來,陳斯鵬冰冷的态度讓她突然覺得自己那麽下作,她覺得他太過分了,他不應該這麽對她,她恨他,但她更恨杜北燕,是她讓她今天變成了一個小醜。吳佳文的眼圈不知不覺的紅了,她昂起頭來硬是忍住了馬上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她端起面前的香槟仰起頭來一飲而盡。
聚餐進行到很晚才散場,陳斯鵬留到最後才走,他跟餐廳結完帳以後順便去餐廳确認一下人是否都回去了,結果有一張桌子上還趴了個人,他過去一看居然是吳佳文。陳斯鵬推了推她喚道:“醒醒,該回去了。”
吳佳文皺着眉頭擺了擺手,依然趴着沒有起來,一看就是喝多了。陳斯鵬心裏不由有些惱火,他心想她們那個張經理是怎麽搞的,走之前怎麽都不把自己的職員照顧好。要是過去陳斯鵬就直接把她送回去了,但他現在是個已婚男人,無論如何都該避嫌,何況她剛才還對他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情況一下子變得更微妙了。但他要是把她扔在這裏不管,也實在太差勁了,再說她還是杜北燕老情人一樣的好朋友,而且她萬一出什麽意外只怕責任還是要算在他頭上。陳斯鵬想了想,決定還是先保護好現場,給杜北燕打個電話請示一下。
但杜北燕的電話卻已經關機了,陳斯鵬擡起手腕看了眼表,時間已經不早了,杜北燕懷孕每天都睡的很早,這個時候應該早就睡死了,電話關機也并不奇怪,但要是大半夜的把電話打到她家裏就更不合适了。左右為難的陳斯鵬想了想還是把吳佳文扶了起來,他嘆了口氣心想,還是先把她送回去再說吧。
陳斯鵬憑着記憶找到了吳佳文住的小區,本來他想把她放到小區門口就走,但她醉的連路都走不穩,根本不可能自己回去,陳斯鵬沒辦法只好費勁的問清她的門牌號把她送了回去。
陳斯鵬把她送到家裏,扶着她在沙發上躺下,他剛要走吳佳文卻死死扯着他的袖子不放,嘴裏還迷迷糊糊的叫着“陳大哥,陳大哥”。陳斯鵬用力把袖子從她手裏抽了出來,這時吳佳文突然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陳斯鵬急忙跳開,但袖口和皮鞋上還是沾上了嘔吐物。
吳佳文把頭垂在沙發外面吃力的喘息着,嘔吐物難聞的味道立刻充斥了房間,陳斯鵬在心裏咒罵了一聲皺起眉頭把她扶進了卧室裏。屋裏的味道難聞極了,陳斯鵬想立刻離開,但是一塌糊塗的客廳實在是讓他有些看不下去,他心想就這麽悶一晚上,明天這屋子別想再住人了。他想他還是幹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幫她收拾下再走吧。想到這裏陳斯鵬麻利的脫下外套把襯衫袖子卷到了胳膊肘上面,他摘下自己的手表随手放在床頭櫃上去客廳裏收拾了起來。
吳佳文吐過以後腦袋清醒了些,她睜開眼睛看到了陳斯鵬在客廳忙碌的身影。橘黃的燈光下他的動作麻利又有條不紊,他健壯高大的身軀看上去那麽讓人安心。吳佳文想起來自己也曾有過一個像他一樣會照顧人的男朋友,那個男孩兒體貼又溫柔,但她最後還是把他踹了,因為她嫌他不夠出息,她立志一定要嫁給最優秀的男人。這麽多年來她比一般的女孩子都要努力,工作上她從不懈怠,生活上她精益求精,她連自己的一根眼睫毛都從沒疏忽過,可為什麽到頭來她連一個在她喝醉的時候送她回家的男人都沒有,她這麽折磨自己到底是在追求什麽?事事力争上游的吳佳文突然覺得自己好累,眼淚不受控制的滾出了她的眼眶,她覺得自己好孤獨,她想要一個陳斯鵬這樣的男人,他出息不出息無所謂,她只要他真心實意的對她好,肯在她喝醉以後毫無怨言的為她清理穢物。但是這麽好的男人卻不是她的,而是那個杜北燕的,吳佳文躺在黑暗中一顆心無聲息的一點點冷了下去。
陳斯鵬把客廳裏的嘔吐物收拾幹淨後又把窗子打開通了通風,屋裏的空氣總算清新了些,他回到卧室裏拿上自己的外套,但他放在床頭櫃上的手表卻不見了,可他明明記得自己就放在這裏的。陳斯鵬彎下腰在床頭櫃周圍的地板上查看了一下,也沒見到,吳佳文躺在床上睡的昏昏沉沉的,看上去似乎一直沒醒過,陳斯鵬也不好在她的卧室裏亂翻,時間已經不早了,他也有些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雖然他覺得有些蹊跷,但也懶得去想了,他心想就當丢了吧。他把屋裏的燈都關了後便離開了。
一直躺在那裏沒動的吳佳文聽到他出去的聲音後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她掀開窗簾向外望去,陳斯鵬的車正開出了小區,她睫毛膏花掉的眼睛裏雖然還有些醉意,但已經恢複了幾分平日裏的精明,她看上去似乎在盤算着什麽。吳佳文目送着陳斯鵬的車消失不見後,她把手伸到枕頭下摸了件東西出來,窗外透進來的淡淡的光把鋼質的表帶照的寒光閃閃,這正是陳斯鵬剛才不見了的那塊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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