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Chapter20

限制他行為的腳鏈被取下了,洛風影的活動範圍自是擴大了,只是仍不能出錦苑,以及不能進風錦的主卧,他住的自然不是風錦的主卧,雖然自他來了之後,風錦從未回過主卧。但他也知道,主卧有些破壞性極強的機關,風錦自是不能讓他動。

洛風影就一間間地探地形,關于錦苑的格局三維圖悄然在心中一點點地建立,逃跑路線似乎也逐漸明确。

無謂的抗争不能做,免得像上次一樣打草驚蛇。但讓他安之若素地接受現狀,他做不到。心中的郁結總要靠別的途徑來發洩。

“啪”一個精美的小箱子被風錦扔在桌上:“你讓他們訂的?”

“沒錯。”他知道風錦一定看過裏面的東西了,“不可以嗎?”

深深看了他一眼,痛苦、無奈、恥辱、猶豫交替閃現,最後只化為一句強撐的“可以”。

聞言,洛風影似乎是笑了,上前一步,近乎挑逗地拉住風錦的領帶,扯向自己。在對方震驚的表情下吻上他的唇,右手不懂聲色的扣上了他的脈搏。輕啃、舔舐,左手已經自然地拉開塞在西裝褲裏的襯衫下擺,手指一路蜿蜒而上,極盡所能地讨好對方的感官。

良久,放開他的手腕,意猶未盡的舔舔唇角,語氣卻是嘲諷:“脈搏還不到80,口口聲聲說愛我的人怎麽會對我反應如此冷淡。”

因為我感覺不到你的真心,三番五次這般試探我,不過是,你不信罷了。

得不到他的回答,洛風影卻莫名地疼了一下,不知是為了他落寞的神色,還是他的默認。

揮去那些奇怪的念頭,打開之前風錦丢在桌上的小箱子,一排排特殊的道具出現在兩人眼前。

鑲着碎鑽的衣扣自下而上的被一顆顆解開,明知道将發生什麽,風錦卻無力阻止。

鎖骨上與洛風影同樣的紋身在燈光的照耀下妖豔異常,注視久了,便能看見其中隐隐透出的風影二字。

洛風影低下頭,舌尖劃過風錦的脖子,繼而輕啃他的喉結,身下人一陣戰栗,發出細碎而微小的□□。

等到唇滑到他胸前的小紅豆,或吸或齧,風錦終于忍不住了,卻感覺胸前一陣刺痛,讓他不由得向後一縮。洛風影從箱子取出一枚綴着鑽石的乳環,已經消過毒的乳環晶瑩剔透光彩奪目,快速刺穿了他右邊的小紅豆,正在扣上暗扣。殷紅的血液流淌下來,妖豔的紅和水滴般的鑽石一樣奪目。

這種程度的疼痛對他而言本不算什麽,可是發生在這個位置無疑要另當別論了,風錦任着他如法炮制地穿上了左邊的乳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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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蜿蜒而下的鮮血,對方更加興奮了,再一次含住了綴着美麗水滴的小紅豆,如吸血鬼般不知魇足地吮吸。

直到對方滿意地放開他,轉而去扯他的西裝褲,風錦依舊不發一語。他從開始就知道對方是在折磨他,整整一箱的□□道具,既然答應了就得一一受過來,現在,不過是個開始。

擡起頭,刻意地不去看已經給他系上捆綁結,現在正在玩低溫蠟的人。蠟油滴在如此私密的地方,紅痕在皮膚上蔓延,對一個完全不好此事的人來說,完全沒有歡愉,盡是疼痛。

視力受限觸覺卻更加敏銳,那裏……被緊緊束縛住,大腿內側敏感的皮膚又被刺激,這樣難堪的玩法,也只有他愛的那個人會這般殘忍。

而夜,還長。

一樣一樣地換過去,時間已成虛無,身後的床單早已被他捏皺的不成樣子,風錦不知道這樣的折磨到底持續了多久,但每次冒出暴虐的念頭,只要想想身上的人是誰,似乎又有了重新忍下去的力氣。

……

放縱的結果是,第二天風錦發了高燒。那人生物鐘一向準,也不是會随意翹班的人,所以到了時間他竟還未醒就已經很奇怪了。

他不起自己總要起床,掰開風錦抱着他的手,那人不依又重新有些撒嬌地緊摟上他的腰,那種從前無論如何絕對見不到的柔弱姿态就這麽出現在他面前,洛風影發現,自己竟該死的心軟了。

可能真是燒糊塗了,洛風影略一用力便再次掰開了他的手,塞了個枕頭讓他抱着,擡手試試他的體溫,太燙了。

微微皺眉,給他敷上濕毛巾,又喂了退燒藥進去,奈何對方怎麽也不張口,不得已只好一口口哺進去,倒不知是誰喝的多了些。看見風錦放在床頭的手機,他知道,機會只有這麽一次,可這個時候,叫他怎能丢下生病中的風錦,猶豫了下,最終還是給陸方謙打了電話。

只是認真打電話的他沒有看見,躺在床上的男人此時已經睜開眼,完全沒有先前半分軟弱的感覺,卻是欣喜且詫異的神情。

如此絕好的機會,風影他怎麽會放棄,在他拿起手機的那一刻,風錦的手指已經不動聲色地移上床頭隐藏的按鈕,如果風影逃離或求救,他都能讓他離不開這棟別墅。只是,風影主動放棄了,是不是說明,他并非對自己無情?

陸方謙到的時候已是一個多小時以後,他給出的解釋:路上太堵。

風錦倒是不在意這個,他病的本來就沒有看起來重,又加上吃了藥,早已穿戴整齊的等在客廳。

因對方是病人,洛風影重新發揮了他繼茵茵走後再沒發揮過的廚藝特長,專心在廚房給風錦熬粥。話說,又不是沒有廚師,他為什麽要給那人做飯呀!但一看到那人委屈的神色,明知道他有裝可憐的嫌疑,心底某個角落一抽,就這麽答應了。

陸方謙給風錦打了一針退燒針,在對方軟弱無力是趁機解開他的襯衫,遍布一身的痕跡,包括胸前折射燈光而變得晶瑩異常的水滴。陸方謙倒吸一口涼氣:“天吶,怎麽回事?”

略有些炸毛地斜瞅了他一眼:“幹你該幹的事,別多嘴!”

“啧啧啧,誰這麽膽大,敢對風二少玩□□?瞧這一身的印子,技術不錯。話說風錦,你什麽時候這麽重口了?”調侃的話語,手上的動作卻沒停,快速地給他傷口上藥。

“你們安靜一點,很煩。”洛風影拎着湯勺推開廚房的玻璃門,面色冷淡,略有不悅。陸方謙聲音那麽大,說得他居然有些內疚,強壓下這種感覺,自然出聲阻止。

“我說呢,怪不得。”見是他,陸方謙一愣,随即了然,能讓風二少乖乖聽話的,這個R市,只有這麽一人,“要不是我知道你是男人,我還以為你才是那只受。”

聲音有些低沉,卻帶着一種決絕的意味:“我想過的。”在他還以為洛風影是男人的時候,就想過的問題。

“什麽?”陸方謙不解。

“如果他執意……忍忍,也不是不可以。”如嘆息般的話語飄散在風中,不留一絲痕跡,就像他從未說過一般。

陸方謙愕然,看他的眼神簡直就像在看怪物:“你簡直是瘋了!”

風錦卻再不接話,任他一點點處理完了所有的傷。收拾東西離開前,他只撂下兩個字“保重。”風錦這麽多年的感情,他作為一個旁觀者都已動容,那人怎麽舍得這麽傷害他。

但別人的感情,終究不是他能評論的。也許他看着苦,而對方覺反倒得幸福呢?正應了中國的那句老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

當天晚上,洛風影就叫人處理掉了那一箱道具。經歷了這麽一回,真要再讓他繼續下去,他也不太狠的下那個心了。

時間仍在過去,只是兩人的關系似乎又一直止步于此。不會後退,卻始終沒有前進的跡象。

又是一個無聊的下午,他窩在風錦的大書房裏打發時間。

計劃路線圖早就設定,包括主卧的一個重要機關。清淩已經除的差不多了,至少他再沒有行走無力的感覺。至于手上這個微型GPS發射器僞裝成的手環,他也有九成的把握處理掉。唯一麻煩的是那些保镖,人數太多。

目前他能做的只有等,等風錦心甘情願地自己撤去保镖。連日來僞裝的溫順簡直讓他抓狂,這本就不符合他的天性,尤其是還要扯上他最厭惡的事,他恨不得狠狠撕了壓在他身上的人。

平心,靜氣,洛風影告誡自己,絕不能露出任何不該有的情緒,這裏的每個人都可能是風錦的眼線。

書是看不下去了,索性把書桌的抽屜一格格拉開,尋找是否有別的機關。

本子,鋼筆,書簽……沒有什麽特別的,直到……最後一層的開啓讓他愣在了那裏,晶瑩剔透的鋼化玻璃罩,裏面靜靜地躺着一只上着藍釉的杯子。

做工一般,個頭又略大,雖然看不到,但他知道這只杯子連底甚至都是漏的,實在不适合喝水。就這麽個沒用的玩意,風錦竟好好地保存了那麽多年。

這個東西他當然熟悉,因為是他送給風錦的十八歲生日禮物。成人禮意義必然重大,他特意去了一趟景德鎮,找師傅學上釉燒窯做瓷器。

洛風影雖天生聰明,學習能力模仿能力強,但這都抵不過一個動手能力差。初中勞技課的成績,他一貫是慘不忍睹,這是多年來的恥辱。

他做出的泥塑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只好改做稍微簡單點的杯子。能做出來就行,至于Nishiki覺得送杯子是指一輩子還是悲劇那就随他了,洛風影如是安慰自己道。

然而悲劇仍在發生,這次倒不會缺胳膊少腿了,只是一會把手斷了,一會牆(杯壁)塌了。可能是第一次教這麽沒天分的學生,師傅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甚至想過罷教,但誰讓他出的錢多。

終于勉勉強強做出了個還算能看的作品,當真是要謝天謝地了。然後便是刻字,以及等它幹透了後上釉。本想上紅釉,可這裏的紅釉他覺得不夠正,再加上考慮到風錦的心裏承受力,終是作罷,上了藍釉。

他認為可能是和師傅關系處的不錯,不僅對他的杯子小心看護,燒窯時還給他專門找了個極好的位子。其實師傅是怕不慎對這個杯子造成一丁點的損傷,然後那人又要重做或者讓他還原個一模一樣的出來。如此醜的杯子讓他還原,真心做不到哇!

歷經千辛萬苦杯子總算是出爐了,只是牆和底之間沒黏牢,在燒窯途中自然就裂開了一條縫。

怎麽辦?還有一天就是風錦生日了,就算再做一個也來不及了呀。洛風影皺着眉看那條縫,心中很是憂愁。“杯子不一定要用來喝水,還可以當花盆。”燒窯師傅小心翼翼地提醒他,生怕他真的重做一個。

好主意!捧着被細心包好的杯子踏上了回R市的路。

盡管話是如此,但真當他送給風錦時還是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妄圖用插科打诨掩飾過去:“你別看它是個杯子的形狀,但其實這是花盆,看這底下還特別留了排水口。普通花盆造型多無聊,這可是我的獨家創意,專門為你而設計,別太感動呦。Nishiki,破殼日快樂!”

風錦哭笑不得地收下了。

但洛風影從沒見他用過,不管是水杯還是花盆。漸漸他也淡忘了此事,直到它被裝在鋼化玻璃罩中出現在眼前。

怔怔地看了它半晌,洛風影突然動作極重地推上抽屜,它又重新回到黑暗中,仿佛是對待一個自己極厭惡的東西。

他不是傻子,這樣的情況已經讓他産生一種隐隐的危機感,有些一直以來拒絕去深究的感情明晃晃地曝曬出來,除了逃避,他別無選擇。

一個人不聲不響地呆坐在桌前,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自然沒人敢去管他。

這樣的情緒一直持續到快睡覺,想起之前看到的開進車庫的歐陸:“你的新車不錯。”實在說不好自己是什麽感覺,卻難得地主動和風錦說了句話,雖然很有沒話找話題的嫌疑。

上一輛AstonMartin不是被你送去維修站了嗎,一直沒去取,這都換了快一個月了。事實雖如此,但他絕不會傻到這麽說,從抽屜裏翻出一把鑰匙扔在床頭櫃上:“紅色的同款也在車庫。”

沒有理會他,轉身去洗漱睡覺。

關了燈,風錦習慣性地摟住他的一剎那,似乎意識到接下來即将發生的事,洛風影不由得一僵,就算是早已習慣依舊覺得惡心,半側過臉,反胃的感覺更甚。

這樣的反應即使在黑暗中也傳遞着厭惡的信號,風錦沒再做什麽,只是更緊地擁着他,閉上了眼。

就算裝作無所謂地繼續了又怎樣,每一次身體的快慰都要建立在更深的恨意上,事後看着他的眼睛,心只會痛得更厲害。

……

夜光鐘的指針已漸漸滑向了二,風錦早已睡熟,黑暗中洛風影緩緩睜開雙眼。雖然那人時常驚醒,幾番試探着他的呼吸,許久後又才安然睡下。可就連他自己也不懂為何要在他驚醒時裝作呼吸平緩的樣子。

看着枕邊熟悉的側臉,褪去了平日凜冽的氣場,竟有幾分曾經的感覺。

眼裏有絲刺痛,緊緊閉上眼,唯有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輕顫。不知不覺間,一滴淚從閉着的右眼裏悄然滑下,無聲無息的滴落在枕頭上……

作者有話要說: 唉,難得的假期結束了。

我想洛大少爺紋身中到底有哪兩個字就不用我多解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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