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

等到下面的人将J.RS口中的三人帶上來的時候，J.RS這才松開一直掐着米迦勒脖子的右手。得以呼吸的米迦勒自然是本能地開口呼吸起空氣來。

大約過了半分鐘的時間，J.RS才問道，“怎麽？緩過來了？”米迦勒聽見這話，自然是看向了J.RS。對上他的視線之後，卻聽見他繼續開口說道，“不看看我帶了什麽人過來？”

米迦勒聽見這話，這才轉頭看向了不遠處。除了剛剛受到電擊而癱瘓在地面的束翼之外，他的身邊有多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你……”米迦勒看見這三人欲言又止。

第一天在街上遇到的男孩、剛剛在小道遇見的男人以及這次他們要解決的目标人物——老鷹，此刻卻都被捆綁着跪在了地上。

“我送給你的見面禮物，你覺得怎麽樣？”J.RS走至米迦勒的身邊，問道。

“什麽見面禮物？”米迦勒強壓下此刻身體不适以及心中的緊張感，輕聲問道。

J.RS聽見這話倒是笑出聲來，他随即拿起一把槍，将之放在了米迦勒的手中，“因為他們都沒死成，所以才讓我輕易地又抓到你。你不是一直不想讓我知道麽？那麽對于洩露你行蹤的人，按照以往的習慣，他們不是非死不可麽？”

米迦勒的手中拿着J.RS給予的槍械，但是卻沒有任何想要舉起的打算。

J.RS看着他半天沒有反應，繞至了他的身後，他低頭貼着米迦勒的耳畔，說道，“呵，Mi，你不會是不敢了吧？我堂堂J區的第一殺手居然不想殺人了？真是諷刺！”

“……”

看着依舊沉默的米迦勒，J.RS眼裏劃過一絲狠厲，他握住米迦勒拿槍的右手，将之舉起，“你要做什麽！”米迦勒見此，立刻出聲問道。

“來J區不是要解決任務嗎？我幫你。”說完，就毫不留情地朝着最旁邊的老鷹開了一槍。見老鷹應聲倒地之後，一旁的男人和男孩更是吓得渾身發抖。

J.RS又帶着米迦勒，将槍口對準了此刻跪在中央正瑟瑟發抖的男子，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Mi，我真的好想知道，剛剛你為什麽不直接殺了他！”

——砰！又是一槍！

連續受到刺激的男孩子終于忍不住自己害怕的情緒，大聲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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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RS感受着米迦勒隐隐有些出汗的手掌，卻像是嘲諷似地笑出了聲，“Mi啊……你的膽子，什麽時候變的那麽小了？”

“你放開我……”米迦勒見J.RS沒再用力握住自己的手，立刻掙脫了他的束縛。

J.RS看着不遠處嚎啕大哭的男孩，仿佛想起了什麽似的，轉頭對着米迦勒說道，“Mi，我聽說這個男孩的母親死之前差點被人強/奸呢？不過，他卻一直躲在角落裏面不敢出來……”J.RS看着米迦勒猛然一變的神情，卻突然感覺心情大好，“…你是不是也覺得他的經歷好像很熟悉？我總感覺我在哪裏遇見過……”

“你到底要說什麽！”米迦勒聽見這話，卻是第一次不受控制地大喊了出來。

“…迦勒。”原本陷入短暫迷昏的束翼卻在這一時刻醒了過來，聽見米迦勒略顯驚慌的喊聲之後，立刻張口叫道。

米迦勒顯然聽見了束翼輕微的呼喊，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他重新看着J.RS，雙手卻是忍不住緊握成了拳頭。

J.RS看着米迦勒發紅的雙眼，又看了一眼束翼，似乎在确認着什麽。

…Mi，這人對你很重要是麽？那他知道你以前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嗎？

J.RS朝着米迦勒突然就勾起了一個笑容，但是這個笑容卻讓米迦勒有些不寒而栗。

“你知道你口中的迦勒…以前的事情麽？”J.RS走至束翼身旁，踢了一腳。

“…什麽？”剛剛清醒過來的束翼顯然還是有些暈眩，不過他努力睜開眼睛，看向眼前的來人。

“如果你不知道的話，我就來告訴你好了。”J.RS看了米迦勒一眼，像是征詢一般地問道，“你覺得怎麽樣呢？Mi……”

束翼看了不遠處的米迦勒，看着對方第一次顯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心中的疑問越發變大，他張口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九年前，我在第二街區巡視的時候，遇見了一男孩。那時候，那個男孩正被三個男人團團圍住，而那個男孩的手上只有一把小刀。”J.RS講到這裏的時候，束翼就已經隐隐約約知道了他口中這個小男孩的真實身份。

“我看着那個場面倒是挺有興趣，所以一直站在角落裏圍觀着……”

J.RS看着其中一個男人狠狠地踢了米迦勒一腳，不屑地說道，“你這小兔崽子！大爺我騎在那女人身上爽的時候也沒見你出來，現在那那女人一死，你倒是出來的！”

“你給我住嘴！”米迦勒一聽見這話就立刻沖了上去……

即使人數和力量上面都有着巨大的差異，但是米迦勒最後卻憑借着一個人的力量，解決了那四五個男人，當然，他的身上也滿是傷口……

看到這一幕的J.RS這才從角落裏面走了出來。

他看着滿是傷口的米迦勒，又看着那些倒地的男人們的面容，說道，“為什麽要殺害他們？”

米迦勒看了他一眼，滿是恨意地說道，“不用你管！”說完，就朝着一個小角落走去。J.RS探頭看向那個角落，才發現裏面有着一個衣衫褴褛的女人，身上還盡是被施虐的痕跡。J.RS聯想起之前那些男人所說的話，心裏自然是對這件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幹脆走上前去問道，“你母親已經死了，你還有其他的家人嗎？”

米迦勒回頭看了他一眼，依舊防備地問道，“不用你管……”

“是嗎？你剛剛殺掉的那些人，全部是我的手下。你覺得我有必要管嗎？”米迦勒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有着一瞬間的停頓。他轉頭看向J.RS，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看你這樣子，你大概也沒有別的親人了吧？而且，你母親下葬費用，你有嗎？”

“……”

“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你到我這裏來，我會培養你，然後從今以後，你要作為我的手下辦事。”即使那時候的J.RS也才二十出頭的年紀，但是他卻可以看出，米迦勒是個可造之材，“你母親的下葬錢，我可以給你。而且我也可以保證，你以後不會再受到別人的欺淩。”

回應他的依舊是沉默聲。J.RS卻很有耐心地等待着米迦勒的回答，幾秒之後，他才聽見米迦勒問道，“好……”

那時的米迦勒在J區已經沒有了別的親人，雖然不知道眼前的J.RS到底為何要選擇他，但是他卻并沒有拒絕。因為，那個時候，似乎只有這條唯一的出路。

……

J.RS只是簡短地複述了一下，他與米迦勒的第一次見面的情況，但是其中卻說明了很多的問題。

他看着顯然很是震驚的束翼，轉身回到了米迦勒的身邊，“這麽多年，我差點都要忘記你的真實姓名了呢……迦勒！”

“米迦勒…Michael……”J.RS看着米迦勒已然有些蒼白的臉色，繼續說道，“西方聖經裏面的天使長，對于罪惡的事抱持着絕對的否定與無情的殲滅，是正義的化身？”

“呵，可是啊，迦勒……你還記不得你究竟殺了多少人才登上J區第一殺手這個位置的？”

米迦勒看向不遠處的束翼，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長時間刻意隐瞞的事情，在這一刻全數被人爆出，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辨別的借口……

束翼…他會怎麽看待自己？

“對了，我記得迦勒你有一個任務，好像殺的人裏面有好幾個還不懂事的孩子吧……”

“RS，求你…別說了……”米迦勒心裏莫名的恐慌情緒像是忽然間到達了最高層，此刻開口懇求的話語都變得有些顫抖……

J.RS看着突然之間顯得如此脆弱的米迦勒，倒是略微有些意外地皺起了眉頭。

…呵，你那麽害怕，只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

“好，我不說那些人。”J.RS伸手輕柔地撫上了米迦勒的臉頰，看着眼前的人微微張口呼吸空氣的樣子，倒是真有些不舍起來。

不過這樣的情緒很快就過去了，他将手放下，随即又一次開口說道，“所以，Mi…你知道我為什麽說這個男孩子和你很相似了麽？”

J.RS看着米迦勒一下子就變得顫抖的身體，露出了一個如同嗜血般的笑容，他看着米迦勒滿是恐懼的眼眸，慢悠悠地說道，“因為，你們都一樣。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母親被別人強/奸，而自己卻只能躲在角落裏面不敢出聲……”

“別說了……”

“即使你最後殺死了那些人，即使這麽多年你一直選擇忽略這麽一段，但是！Mi你逃不掉了的……如果你當時再勇敢一點點，或許你的母親就不會死，更不會被那些人玷污！”

“她…有一半是被你自己害死的！”

J.RS的話語無限地在米迦勒的腦海之中放大，一直提醒着這被他刻意忘卻的事實。幾再忍讓的米迦勒終于崩潰般地大吼道，“你給我住嘴！”

說罷，便一下子将手中的槍械拿起，對準了J.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