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底線也是有的

“當然能證明了。”她掰着手指跟郁北北分析，“你看。首先，羨臨淵那本小說裏的情節和這件事太相似沒錯吧？”

郁北北點點頭，是挺相似的，簡直就是小說內容的還原。

“那麽二。”她接着說:“IN集團的BOSS剛回國沒多久，第一件事就是收購醫院并且大清洗是不是很奇怪？IN涉及行業雖然多，可這是第一次涉及醫療。再有比那家醫院有發展前途的不再少數，IN偏偏選中這一家奇怪不？”

“呃……”

“接下來就是羨臨淵這個人了，他寫的《默示錄》沒有在網上連載過，沒出版前根本就沒人知道這本小說的存在。在旗盛出版後，旗盛沒有為這本小說進行任何宣傳，直接就上市了。你說他一個新晉的作者，第一本書就在旗盛出版，是不是有點……嗯？”

是有點啊，《默示錄》沒上市前，郁北北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麽一個作者。

“羨臨淵自始至終沒有說過話，沒露一次面，誰都不知道他長什麽樣，甚至連簽售會都是他助理代簽的。這風格和IN新上任的BOSS也太一樣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可能是他人低調吧？”

“那貼子爆出來後，網上就一直在封殺爆料的賬戶，除了IN的BOSS誰還能有這麽大的本事？”

“也許是旗盛做的啊，為了維護旗下作者的聲譽。”

“不可能！”趙泠珩笑，“旗盛出了名的注重書籍的銷售量，網上傳的越火，他們越開心，這可是免費的宣傳。”

郁北北這下詞窮了，她分析的還真是挺有道理。

“如果這都是真的，如果羨臨淵就是IN的BOSS，那他這樣做，也沒錯吧。”

“是沒錯，網上好多人都跑去微博上給IN官方留言，說支持他呢，別看他沒露過面，粉絲已經破百萬了。”趙泠珩一臉花癡樣，“我也留言了哦，我也支持他，不管他是不是羨臨淵，這件事做的都沒錯，自己手術時出的醫療事故讓實習生當替罪羊，也太過分了。就應該把他們都送進監獄，不能讓這些人逍遙法外。”

……

大概和趙泠珩聊羨臨淵聊的太多，那天回去後郁北北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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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逆光而立，模糊到郁北北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臉。他身後是偌大的落地窗，依稀的月色裏，他左手握着聽診器，緩緩貼在了自己半擡起的右手腕處……

[十層的高度還不足夠将這座城市盡收眼底，可他站在落地窗前靜靜看着這一切的時候，好像連黎明到來處的微光也變得渺小了。

這個他曾經無法接觸的位置，也好像，就這樣丢棄了也沒關系。

再也沒關系。]

黑暗處慢慢響起理查德.克萊德曼的《秋日私語》，他也和小說大結局中男主人公漸漸重合成了一個人，只是書中的他是靜靜的站着，夢裏的他像個孩子一樣在失聲哭泣。

“……手機！手機！”趙泠珩在睡夢中被吵醒，不耐煩的嘟囔，翻身前順便踢了郁北北一腳。

郁北北迷迷瞪瞪的，那個陌生的男人在她睜眼的那刻就已經消失了，可怎麽《秋日私語》還在繼續？

她愣了一會才猛然想起，那是她新設置手機的來電鈴聲。

郁北北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接起來，“喂？”

“北北，你在哪啊？”常旭焦急的聲音從話筒另一端傳來，“霍一微得了急性胃穿孔現在在醫院，要做手術，要交八千住院費，我們湊了半天才湊了四千多，你有錢嗎？能不能借我們點？給她家裏打電話，電話沒人接，導員手機也關機了，我們真的沒辦法，她再不手術就要死了！”

郁北北一個激靈坐起來，“我現在手裏還剩七百多。”

“那怎麽辦？”她聲音帶着哭腔，“你能不能跟你朋友借借？霍一微都疼暈過去了！”

“我……你等下！”郁北北爬過去推趙泠珩，“阿趙！你還有多少錢？霍一微得了胃穿孔要手術，還差四千，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都月底了誰還有錢？”趙泠珩嘟囔，“我也就剩幾百了。”

“那可怎麽辦？”電話另一端的常旭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先一步喊道，“沒有錢醫生不給做手術！你能不能再找別人借借？”

“先挂，我給我爸打個電話。”郁北北按斷通話後立馬給她爸爸打過去，可電話響了幾聲都沒有人接，怎麽辦？郁北北也很着急。

“要不我給我爸打電話吧？”趙泠珩的睡意也跑了個幹淨，邊說着邊拿手機。

可不知道家長們是怎麽回事，趙泠珩的爸爸也沒有接。

那怎麽辦？畢竟是人命關天。

郁北北想了想，“我給慕凜打電話試試。”

這下電話被接通了，慕凜電話接的很快，問，“怎麽了？”

郁北北也顧不上客套，直接開門見山，“師父能不能借我點錢？我舍友要做手術，我們沒錢。”

慕凜一聽，收起了他慵懶的口吻，“要多少？”

“還差四千。”

“把你銀行卡號發給我。”

幾分鐘後郁北北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提醒，尾號1297的銀行卡新轉入20000元。郁北北看的是目瞪口呆，一是震驚慕凜的辦事效率，二是震驚他居然給她打過來這麽多錢。

“錢收到了嗎？”他問。

“收到了……師父你給的太多了……”

“你先用，不夠在跟我要，我手機一直開機。”

“謝謝師父，錢我會還給你的！”到底沒時間跟他糾結錢多少的問題了，郁北北挂了電話，催促趙泠珩收拾東西。

雖然前不久霍一微還在背後說過她的壞話，但現在畢竟人命關天的事，郁北北覺得怎麽也得回去看看。于是這次的雪沒滑成，郁北北和趙泠珩又急急忙忙趕回了學校。

郁北北想着把東西先放回宿舍再去醫院，結果推開宿舍的門，一眼就看見霍一微躺在自己的床上看韓劇，嘴裏還吃着零食，悠然又自在。

看的郁北北頓時血往頭上湧。

常旭聽見門響，轉頭看了一眼，見郁北北在門口傻站着，有點驚訝，“咦？你不是去滑雪了嗎？怎麽回來了？”

“你不是說霍一微在醫院做手術？她怎麽在這裏？”郁北北盡力壓抑着火氣。

“哦，呵呵，騙你的，我們早晨玩真心話大冒險來着，你還真信了？”常旭雲淡風輕的說，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瓜。“諾，既然你回來了，你轉過來的五千塊錢我就給你轉回去了，記得看你手機啊。”

她晃了晃手機，“正轉着賬呢，可別說我騙你錢。”

那一刻，郁北北聽見心裏有個聲音說，為什麽要忍呢？

……

趙泠珩聽見動靜趕過來時，郁北北已經和常旭撕打在了一起。她在郁北北面前晃手機的時候郁北北就朝她走了過去，然後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狠狠給了她兩耳光！

常旭沒想到郁北北會打人，一下子被她打愣了，想到反抗的時候已經失去了先機，郁北北已經拽着她的頭發把她扯到了地上。

郁北北想，我得多給她幾腳，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

常旭又罵又叫，嗓門尖銳凄厲，伸着手抓郁北北的臉，郁北北一仰頭，常旭沒抓到她的臉，倒是把她脖子抓了好幾道。

樓底下的宿管老師挺近動靜趕緊跑了上來。

趙泠珩進門一看霍一微在床上好好坐着，大概也明白了怎麽回事。不過她比郁北北冷靜，把常旭往後拽，“常旭！你冷靜點！”

她這是拉黑架，趁着還沒被其他人按住，郁北北又上去踹了常旭幾腳。

“幹什麽？！都幹什麽！”宿管老師把掐在一起的她們強行分開，嚴厲道：“有什麽事情解決不了？都大學生還打架？”

“她不要臉！”郁北北真的長這麽大第一次見到這麽不要臉的人。

“你才不要臉！”常旭尖叫着往她身上撲，結果還沒撲上來就被宿管眼疾手快的往後推了一把，差點撞在床棱上。

“我在這呢還打？！你們哪個系的？導員是誰？”

……

她給郁北北的導員打了電話，嚴肅的說你們班學生在宿舍打架，趕緊過來處理。

龐導說讓她們來我辦公室吧。

“去吧，你們導員讓你們過去，你們宿舍的，剛在在場的也一起跟着。”宿管挂了電話，依舊拉着一張臉。

趙泠珩拉着郁北北往外走，剩下身後一片唉聲嘆氣。

“沒事，別怕，這件事你沒有錯。”趙泠珩安慰她。

“我是真生氣了。”

“我明白，要是換了我，我也揍她。”

龐導只知道有學生打架，但不知道打架的都是誰，郁北北和趙泠珩走進去的時候，她吃了不小的一驚。

“剛剛是你們打架？”她的目光在郁北北和趙泠珩之間來回飄，有點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