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他的模樣

這點已經沒有公交車了，趙泠珩牽着她倆一溜小跑。

郁北北身體素質不太好，跑幾步就氣喘籲籲，她實在受不了了：“不，不着急！他說十點，十點給他發。”

“那你不得打扮一下？你總不能素面朝天吧？”趙泠珩倒是很激昂，“你得把最好看的一面給他看呀！”

話是這麽說，但……

郁北北嗷的一聲捂住臉，“那跑有什麽用？我不會化妝！”

趙泠珩不由分說的拉着她再次跑起來，“別耽誤時間了！你不會我還不會嗎？放心我會的好吧，我能把你化成天仙，對了，我那還有一條裸肩睡裙，你一會換上啊。”

“好好好！”郁北北一聽自己可以變成天仙，頓時覺得跑也不那麽難捱了。

阮雲朵跟着她們也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在她們身後喘着問：“你們，你們是，是要見誰……啊？”

趙泠珩回頭沖她展顏一笑，像個眉眼間都帶着喜色的老鸨，“她男朋友啊！”

“……”男朋友？郁北北還有男朋友？阮雲朵有點疑惑，但趙泠珩和郁北北跑的實在太快了，她也來不及多問，只好閉嘴，認命的跟上去。

回到公寓，阮雲朵就癱在沙發上不起來了，“我不行了。”

“那你休息。”趙泠珩把烤串給她，亢奮的推着郁北北往卧室裏走，“你先吃，我去給她打扮下。”

看着她翻箱倒櫃，郁北北沒由的更緊張可，“阿趙你不要給我化得太妖豔。”

“放心，絕對清純的讓他眼前一亮。”

然而慕凜并沒有眼前一亮，他發了通火倒是真的。

趙泠珩給她武裝完畢就默默撤出去了，走之前不忘叮囑她，“你一定要記得你現在是個仙女，你是喝露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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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好意，可郁北北心情忐忑的總覺得自己不是要成仙是要升天。

穿成這樣真的沒關系嗎？雖然屋裏很暖和，可郁北北總覺得肩膀子有點涼。慕凜會不會發現她臉上塗了好幾層粉底BB霜？郁北北覺得鏡子裏的自己皮膚好像太白了，一會開視頻會不會反光？這眉毛是不是化得太重了？要不要擦了再化短一點？他喜不喜歡斬男色？這樣真的襯唇型嗎？

郁北北心情萬分忐忑，正在猶豫要不要把臉幹脆洗幹淨，電腦上突兀響起的視頻邀請的提示音吓了她好大一跳，等反應過來時她手賤已經按了同意……

她、居、然、按、了、同、意！

……

這下郁北北不光忐忑，連心髒都開始顫了。

電腦屏幕上一片漆黑，只有下方不斷跳躍的數字證明着她确實已經和慕凜開了視頻。

可她怎麽看不見他？

怎麽也沒聲音？

難道電腦壞了？

郁北北檢查了一遍電腦，也沒發現問題……

郁北北試探着問，“師父你聽的到嗎？”

“恩。”他簡短的應了一聲。

郁北北松了口氣，看來她的電腦沒出問題。

“那師父你看的見我嗎？”

“看的到。”他說。

郁北北不禁納悶起來，“那師父我怎麽看不到你？”

“我這臺電腦上沒有前置攝像頭。”

“……”

卧槽……那他豈不是看了我很久？郁北北心裏草泥馬奔騰，那剛剛自己智障一樣檢查電腦的樣子也被他看到了？

郁北北一下沒控制住自己震驚的表情。

這種對方看得見你，你卻看不見對方的場面讓她有些難以hold住，郁北北擡手剛想擋住攝像頭，就被他發現了意圖。

“遮什麽？”

她尴尬的放下手，“沒什麽，屏幕上有點灰……”

慕凜道：“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剛……”

“穿成這樣？”

“啊。”條件反射的郁北北答應了一聲，答應完才發覺不對，她現在穿的是睡衣啊！

“不，這是睡衣。”她又改口。

“沒洗臉嗎？”

“沒來得及……”這是真話，到家之後就被趙泠珩拖着一通收拾，真的沒洗臉，她說反正你和慕凜視頻也視不了多久，到時候卸妝和洗臉一起就好了。

他聲音裏帶着笑，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出去玩的時候也化着妝麽。”

郁北北摸摸臉，難道是化得不好看？

可剛剛照鏡子的時候，明明她自己都被自己驚豔到了啊，應該是好看的才對。

“不用摸，這樣就很好看。”慕凜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

郁北北少女心的想，她的臉一定是紅了。

“不過以後都不要化妝了。”他估計是看她一臉疑惑，遂體貼解釋道：“我不喜歡。”

……

郁北北剛打開卧室的門，趙泠珩就一個閃身鑽了進來，她一臉激動，“怎麽樣怎麽樣？慕凜帥不帥？長什麽樣？你截屏沒啊？”

郁北北被她問的一臉黑線。

趙泠珩眼睛忽閃忽閃的盯着她，“不對啊，你怎麽一點都不高興？”

“沒什麽可高興的。”

她用手背貼了貼郁北北的腦門，然後又貼了貼她自己的，“沒發燒啊……你不是做夢都想見到他的嗎？怎麽見到了你反倒一點都不高興？莫非……”她抿了抿嘴唇，“他長得特別醜……嗎？”

郁北北搖搖頭，“我沒看見他，他那邊沒有攝像頭。”

“我不信，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電腦沒有前置攝像頭？”

郁北北自己也不信。可不信能有什麽辦法？他不想讓我她看，她怎麽也看不見。

“也許是他沒有準備好。”趙泠珩安慰她，“你看你見他的時候還特意打扮了一下，沒準他連收拾都沒，正光着膀子，不好意思見你。”

“大冬天光膀子？”郁北北被她這豐富的想象力吓到了，嘴角不禁有些抽搐，就算屋裏再怎麽暖和，他也不可能光着。

“呃……那他都跟你說了啥？”

說了啥？還能說啥？

郁北北指了指自己的臉，“他說他不喜歡我化妝，讓我以後都不要再化了。”

趙泠珩噎了一下，“憑什麽他不喜歡就不能化？你答應了？”

郁北北點點頭。

趙泠珩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真是笨，你為什麽不問問他憑什麽管你，你又不是他的什麽人。”

郁北北身心疲憊的走進洗手間，“他會說，你是我徒弟嘛！”

趙泠珩：“……”

郁北北從水龍頭底下掬了把水往臉上一拍，好涼！她不禁打了個激靈。擡眼看着鏡子，鏡子裏的人跟着打了個哆嗦。

洗手間外的趙泠珩還在說，“他肯定是太醜了才不敢見你！”

太醜嗎？

郁北北伸出一根手指隔空描摹鏡子裏的輪廓，“不管醜成什麽樣，我都不嫌棄啊。”

……

不知道慕凜長什麽樣子，趙泠珩比她還不甘心，于是她幹脆要來了殷宗陽的QQ密碼，打算從慕凜的發小開始下手。

“你等着，看我怎麽讓他露出廬山真面目！”

她狂翻殷宗陽的空間相冊，郁北北被好奇心趨使着，忍不住也湊到電腦前看了一眼，瞬間被吓到了，上千張的照片密密麻麻的擠了滿屏幕。

“拍照狂魔啊！”郁北北被震撼到了。

趙泠珩哼哼兩聲，“就算是個再狂的魔在我面前還是不夠看，分分鐘将他訓化！”

“厲害！”就沖她這句話，郁北北都得為她豎起大拇指。

“坐下跟我一起看？”她拍拍身邊的位置，一臉的興致沖沖的照顧郁北北。

“不，不用了。”郁北北連忙拒絕，雖然她很想知道慕凜長什麽樣，但不太想通過這樣的方式。

趙泠珩不置可否的撇了下嘴。

沒過多會她喊郁北北，她從裏面挑出來一張照片，讓她看。

“你看這個。”

照片的背景是個人工湖，有兩個男人拿着釣魚竿坐在馬紮上釣魚，兩個在不遠處的空地上生火烤魚，一個卷着褲腳，拎着水桶正往湖的方向走。

她指着那個肩寬腿長的背影說，“這張是殷宗陽拍的，他雖然沒在這上面露臉，但他跟我說，這是他們幾個發小湊的最齊的一次。”

“你猜猜哪個是慕凜。”

“慕凜……”郁北北盯着那個拎着水桶往湖邊走的背影，目光就移不開了。

“殷宗陽說慕凜雖然喜歡攝影，但他從來不自拍，也不喜歡別人拍他，所以他這裏和慕凜有關的照片屈指可數，這是唯一一張從頭到腳照的這麽完整的，可惜就只有一個後背。”

她撲哧一笑，“要不要洗出來？”

郁北北抿了抿嘴唇。

……

阮雲朵走後郁北北和趙泠珩正琢磨着去哪裏玩一下，結果哪也沒去成。

殷宗陽給趙泠珩打電話，說他要出差到B市，待一個多月，笑着問她織女妹妹你要不要跟哥哥見個面？

趙泠珩一面罵他滾，一面指揮郁北北訂票。

“訂哪班？”

趙泠珩回答的铿锵有力：“最快的！”

結果在坐上了火車趙泠珩又憂郁了，“你說我這樣馬不停蹄的往回趕，他會不會笑話我？”

“不會的。”

“為什麽？”

“因為他還沒來B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