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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而委屈自己碰一個男人!哦,對了,商穆炎原來是喜歡女人的呢,呵呵,他竟然一直都沒發現,很蠢對不對?
的确,真的是有夠蠢的!哪有人會對喜歡的人當真不動心思的?連他自己不也曾想過,若是商穆炎想要碰他,他該如何應對嗎?商穆炎所說所做的,不過是一些在特定的環境下,撐死了算是暗示的舉動罷了。所以說,怪得了誰?
“啓辰,別……擔心,我會……救你的,你……呃……不會……死的!我剛聯……系到……”
不等這個艱難吐字的男人說完,黎辰啓就已氣急,他低吼一聲,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強烈地表達着他的不願。誰讓他救了?他曾經說過多少次了,他不需要救治!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他媽的,這人就真的聽不懂人話嗎!
他只是想安安靜靜地死去,連這點要求都不能得到滿足嗎?若真是為了他好,何不幹脆給他一劑安樂死?商家人不可能連這點能力都沒有!一時間,黎辰啓怒從心起,掙紮着想要拔掉氧氣罩,卻在看到那樣一雙滿是悲傷的眼時停止了動作。
☆、不再逞能【修文】
這是怎樣一雙眼吶,明明從來都是犀利兇狠的,明明從來都是明亮閃動的,明明從來都是……澄澈如鏡的……此刻,卻溢滿悲傷,深邃得讓人窒息。
黎辰啓覺得肯定是自己眼花了,這個只憑本能行事的肆意男人,怎麽可能會對着他露出這樣一副神情?他和他之間,除了發洩還有什麽?
黎辰啓承認,商木易待他,一向是極好的。但那種好,更像是強大的主人對珍愛的圈養之物的呵護,生怕弄壞了就再也找不到替代品似的。所以,他對商木易,從來興不起感激之心,他們之間是對等的交易關系,他付出了身體,這人給予他保護!
正因為這樣,黎辰啓對自己加諸在商木易身上的所有報複,全然不會覺得愧疚,比如這人現在的說話不流暢、比如這人似癡不癡的呆傻模樣!
在商木易身邊,黎辰啓找不到自己作為一個“人”的存在的最起碼的尊重,這個人想做什麽全憑自己高興。特別是他發情時,只要他樂意,就完全不顧場合不分時間,更不會顧及他黎辰啓的意願!
為此,多少次,黎辰啓都只能打碎了牙齒和血吞。他只能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沒關系的,習慣了也是一樣的,只要商穆炎不會嫌棄他,其他人的看法他就都可以不在乎!但是,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在有商穆炎的場合進行?那樣,他真的……會擡不起頭來的!
可是現在,這個一直被他當做沒有感情,只有本能的男人,卻用着這樣傷心欲絕的眼神看着他,然後慢慢地靠近,輕柔地在他臉上落下一吻,啞着嗓子,努力地說道:“啓辰,你不要……死……好不好?我……我會……對你……好的,會對你……很好……很好的!比起你對……穆炎的好,只多不……少的!
你一直……想要我手裏……商氏大廈……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對不對?沒關系的,只要你……好好活着,我都……可以給你的,一年給你……百分之一……好不好?這樣,啓辰就……可以陪我……六十年……了呢!然後,啓辰想……送給誰……都行,穆炎…….也行的!”
黎辰啓霍然睜大雙眼,他知道!他竟然都知道!這個他以為笨到無可救藥的男人,竟然是什麽都知道的,他甚至在縱容他的行為,只為他能陪他六十年?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這個人,他從未用心去了解過,除了排斥,便是害怕,剩下的,是厭惡!黎辰啓無聲地哀嚎着,這些年,他到底過的是什麽日子啊!商家的人當真是個頂個的厲害啊,他黎辰啓,一個都鬥不過,一個都鬥不過啊!連面對這頭由野獸進化而來的半人類,都只有被耍的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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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咳咳……”黎辰啓慘笑出聲,随即猛烈地咳嗽起來,身前的男人緊張地拍着他的胸口,卻無濟于事,頓時急得滿頭大汗,立刻就要按鈴叫醫生過來。
黎辰啓費盡全力地伸出食指,勾住了商木易的小拇指,在男人看向他時,他搖了搖頭,勉強勾了勾嘴角,然後,在男人的呆愣神情中,收斂了笑容。
黎辰啓第一次認真端詳起商木易,收起全身的一味排斥,認認真真地回想起與他的十七年糾纏。然後,他發現,原來,這麽長的時間裏,除卻那些虛情假意的溫暖,他身邊真正對他好的人,竟然只有商木易一人。這個人卻是他唯一排斥、厭惡并且算計的對象,而他,從未在商木易眼中看到過不耐煩,只有焦躁,因他而起的焦躁!為什麽?
為什麽商木易要無條件地對他這麽好?就因為他是他唯一的發洩對象,是他死死護着的所有物?他于商木易而言,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值得這樣一個肆意而為的男人這麽多年來,違背本能地對他的所作所為佯裝不知?
動了動嘴唇,黎成啓艱難地說着,“不要叫醫生,沒用的。我……我想回去,你能帶我回去嗎?你得抱着我,這樣,我才能夠死在你懷裏。然後,我就不會冷了,你也擁有了我的一輩子,好不好?”黎辰啓一直都是知道的,對付商木易,用哄的最為管用!
即使沒能發出聲音,黎辰啓也知道,商木易能看懂他在說什麽。但,就在剛剛那一刻,在說完這段話的那一刻,黎辰啓覺得,這個本意只是作為借口的要求,卻的确是他目前唯一想做的事了。他不要死在冷冰冰的醫院裏!除此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臨死之前,還想要做什麽。
黎辰啓突然意識到,只有商木易才是他唯一的依靠,無論何時何地何種境遇,皆是不離不棄。這個人臉上的細小傷痕,是為他打架留下的;這個人肩上的齒痕,是他咬上去的;這個人的頭發是他剪的;這個人的衣服是他挑的;這個人的懷抱……是他獨有的!
明明是這麽親密無間的兩個人,為什麽他從未感受過到這些?
大概,是因為從一開始便占據心理的強烈排斥感吧,那排斥感讓黎辰啓将這一切都當成了不得不做的任務來完成,還是那句話,人一旦盲目起來,真的是很可怕,無論是心還是眼,都會被蒙蔽!特別是那些從小便深植心底的認知,當真是牢如磐石,絕對的不可動搖!
以至于,忽視了太多,錯失了太多。現在,來不及了!
商木易久久沒有動作,黎辰啓也不催他,只是直直地盯着他,篤定這個男人最後一定會妥協。像是臨死前的大徹大悟般,黎辰啓在看到那雙悲傷的眼的一瞬間,想通了一點。那就是,在他面前的這個男人,原來,是真的喜歡他的呢!有多喜歡他不清楚,但喜歡是一定的!如此,黎辰啓才能這麽确信,妥協的一定是商木易
或許,這個男人自身都不知道,什麽是縱容,什麽是喜歡!但他的确一直在喜歡縱容着他!
事實證明,黎辰啓是對的。即使萬般不願,猶豫再三的商木易最終還是聽從了黎辰啓的話。商木易叫來了醫生,仔細詢問了回家後的注意事項,又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将醫療設備轉移到了家裏,這才小心翼翼地抱起仍然打着點滴、帶着氧氣罩的黎辰啓。
很明顯,商木易的确願意完成黎辰啓的心願,但在黎辰啓好好接受治療一事上,決不妥協。黎辰啓默默地看着商木易做的一切準備,在被人抱起的一剎那,他将腦袋靠進了商木易的頸窩裏,似有似無地蹭了蹭。
商木易的身體一僵,腳步微頓,面上的表情是驚喜交加。随即,商木易緊了緊手臂上的力道,像是生怕懷中之人就這麽逝去了一般。
一出病房,黎辰啓就感受到了周圍之人的視線鎖定,他還挺佩服這些人的,畢竟,一直锲而不舍地讨厭、憎恨着某人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麽。
黎辰啓一直都知道,為了幫助商穆炎,他已經得罪了很多人,多到若是脫離了商木易的保護,他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裏遭到報複。
為此,商木易總是牢牢地看緊他,不給他任何落單的機會。
比如現在,比如周圍這些人。如果不是商木易抱着他,身邊還有保镖護着,黎辰啓毫不懷疑,這這些人會立刻沖上來行動報複。真可憐,他連他們是誰都記不清了,還挺對不起他們的恨的啊!
這也是黎辰啓剛剛才想通的事情,以前他一直以為商木易是在把他當做犯人般囚禁,不給他哪怕只是在其視野範圍內,獨自買一瓶水的那麽一點點的自由。他曾經有多麽痛恨商木易的蠻橫不講理,現在的心情就有多複雜。
好像一切事情都不對頭了。為什麽要在他臨死前讓他想通這麽多?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黎辰啓不願接受治療的最大原因,便是他知道自己已經是無藥可救了。他想着,或許也就是在這兩天了也說不定呢,所以他才想回來,他不願死在冰冷的醫院裏!
商木易再神通廣大,請來再多的名醫,也不可能救活他這條賤命了。何況,因為他的緣故,現在的商木易實力大不如從前,請來名醫什麽的,根本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吧!若商木易真的像他在他面前表現的那樣游刃有餘,就根本不會在有人鬧事後,才将他從普通病房轉入高級病房的。所以啊,像他這樣的人,這般的下場,只能是自作自受!也好!也好啊!
黎辰啓閉眼,在溫暖的懷抱中安心地睡了過去。醒來時,便已經躺在了萬分熟悉的大床上,房間內的擺設絲毫未曾變動,連他趕去救商穆炎前,随手扔下的寫了一半的紙條都原封不動地放在床頭櫃上。
那是他寫來欺騙商木易的紙條,現在看來,太過諷刺!
“啓辰,醒了?感覺……怎麽樣?要……上……廁所……嗎?”商木易推門進來時,正對上黎辰啓看向門口的眼,以為他是有口難開,便主動詢問道。
黎辰啓避開眼,點點頭。商木易從衛生間裏拿出夜壺放在床邊,小心地将人扶起,然後熟練地将人打橫抱起,再輕輕地放在地上站好。同時,自己站在黎辰啓身後,摟着他的腰,好讓黎辰啓靠在他的懷裏借力站穩。
一手拉下黎辰啓的褲子拉鏈,一手伸進裏面掏出黎辰啓略有些鼓脹的東西,再彎腰拎起尿壺,扶好黎辰啓的東西對準。商木易一系列動作做得很是自然,黎辰啓默默看着,第一次覺得,這個人,真的沒必須照顧他到這種地步的!他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偏執之人,哪裏值得商木易在明知他的背叛後,仍然這樣細心地照顧他?
解決需求之後,商木易照例又問了句,“啓辰,要上……大的嗎?”
黎辰啓嘴角抽了抽,到底是沒說話,也就是默認了。商木易又是一番準備,然後自然地坐在了床沿上,再将人放置在大腿上坐好,雙手托住黎辰啓分開的雙腿……
用着嬰兒般的姿勢解決完畢,閉上眼的黎辰啓在被人擦幹淨後重新放回了床上躺好。這個時候的他不願意面對商木易,即使這麽多天過去,他仍然不習慣被人這樣無微不至地照顧,甚至于,連剛剛那樣不易啓齒的事情都假手他人。
最開始時,他也曾倔強地厲聲拒絕,拖着沉重的步伐,提着氧氣枕自己進洗手間,結果卻是差點直接交代在了裏面。若不是商木易不放心地跟了進來看,昏倒在地的他可能早就以最難看的姿态死去了吧!
從那以後,他便不再逞能,況且,在商木易面前逞能,其實也完全沒有必要,那人欠他這麽多,這點付出也是應該的。當時,想通這一點的黎辰啓安然地接受起商木易的照料,甚至于一聲不吭,所有的事情都得商木易好聲好氣地詢問,半猜半強迫地進行。
每次看到商木易為了他忙前忙後、抓耳撓腮的模樣,黎辰啓就會生出一股報複過後的快感,那是最初的痛苦時光中,唯一讓他感到舒心的事情。
解決完生理需要,勉強喝了幾口粥,黎辰啓再次閉上眼睡了過去。說是睡,其實也不準确,任誰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地睡覺,都不可能時時刻刻睡得着。黎辰啓知道,是他的意識開始有些不清了,很多時候都是不清不楚地在睡覺,即使睜開了眼,腦子裏也是什麽都沒有的。
他不清楚是不是每個臨死之人都和他是一樣的狀況,單憑他來說,他越來越容易陷入到過去的回憶中。每一次醒來,總有那麽幾秒,他會無所顧忌地對商木易發脾氣,而顧及着他的身體的商木易只是默默忍耐着。
次數多了,黎辰啓開始厭惡這樣的自己,不能自理也就罷了,還變得瘋瘋癫癫的,醜陋極了!回到熟悉的房間後,這種狀況似乎有所改善,至少,黎辰啓再一次醒來時,是比較清醒的,他甚至對着那個習慣性地等待他的壞脾氣發作的男人笑了笑。一時之間,措手不及的男人的蠢樣逗樂了黎辰啓。這是住院以來,黎辰啓的第一個真心的微笑。
商木易抿着唇,俯下身體親了親黎辰啓的額頭。黎辰啓一愣,他沒想到,事到如今,商木易還能這樣親他,這樣不帶任何情欲的、滿含柔情的親他。明明,商木易什麽都知道了不是嗎?黎辰啓撇開眼,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面對這樣的商木易。
作者有話要說: 肺部受了傷,的确是不易說話的吧?網上說,肺穿孔不嚴重的話,是可以治好的,嚴重的話,十五分鐘內就會死亡,對不?
總之,表被作者誤導了,劇情需要,劇情需要而已。有知道的親可以科普一下,偶會搬着小板凳乖乖坐聽滴!
然後,關于肺癌患者的病況描寫,雖然涉及的不算多,但基本都是我親眼見到的事實。有親人是肺癌過世的。
最後,請相信作者,這文真的不虐的← ←
☆、此生無憾【修文】
晚上,商木易幫黎辰啓擦洗了身體後,将人抱到懷中,取來一本書,攤開在了自己腿上。這個姿勢讓黎辰啓不怎麽舒服,但他沒有掙紮,這點不舒服,他還是可以忍耐的。他好奇的是,這種時候,商木易想讓他看什麽。
黎辰啓不可置信地看着夾雜在書裏的那些陳舊的照片。照片上的是一個男孩兒,一張接着一張,出生時,學會爬行時,抓周時,剛學會走路時,兩歲生日時。總共不過十張照片,卻硬是讓黎辰啓看紅了眼。照片上的男孩兒脖子上挂着一塊翠綠的心型玉墜,在那個年代很是特別。而黎辰啓的脖子上,也有那麽一塊,一直戴着沒有拿下。所以,照片上的男孩兒……是他自己嗎?
最後一張慶生的照片上還寫着“祝寶寶兩歲生日快樂”的字樣,兩歲的孩子粉粉嫩嫩還胖嘟嘟的,咧着嘴的臉上沾着奶油,看見鏡頭略有些閃躲地歪着腦袋。
黎辰啓忍不住紅了眼眶,如果……如果照片上的男孩兒真的是他,那麽……那些或抱着他,或圍着他轉的大人們,是……他的親人嗎?
黎辰啓本以為,這将是他終其一生都無人知曉,更無從實現的心願!身為孤兒的他,一直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心願,便是能夠擁有曾經的自己和親人在一起時的照片,影像、文字也行。并非希望能夠借此重新回到抛棄他的親人們的懷抱,而只是希望證明,他也是個曾經有父母有親人疼的正常孩子,遭到抛棄不是他的錯!
孤兒都希望能夠得到旁人的正确看待,他們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他們只是不再有親人在身邊。這種心理在旁人看來或許是無關緊要的鑽牛角尖,都已經被抛棄了何必在意這些!但在黎辰啓看來,卻是很重要很重要。
特別是在商家一聲令下就改變了他的整個人生,而商木易又像是僅僅将他當做唯一喜愛的發洩對象之後,他想證明自己也是個活生生的與之平等的人的心願之強,一度到達了頂點!
但他無力尋找證明自己身份的證據,他甚至完全無從着手。于是,他的心思越發沉重,他的眼裏能夠看進的東西越來越少,也因此,那時候的商穆炎給予他的溫暖,才顯得那麽的難能可貴!那麽的動人心魂!
而如今,幫他達成心願的,恰恰是曾帶給他最大的痛苦的商木易。黎辰啓一時之間有些回不過神來。在他心裏,他是願意相信商木易的,這個人那麽在乎他,平時的一點小心思,只要他注意到了,都會幫他完成,一如他對商穆炎。何況是他這麽渴求實現的心願!
“啓辰,對不起,我本來……是想把這……當做你……三十歲……生日禮物……送給你的。對不起,我該早……點拿給……你看的!”耳邊的金屬質地嗓音讓黎辰啓莫名感到耳熱.
其實不晚的。
若是商木易早點拿出來,他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震撼,更不會覺得感動。他會認為這是商木易提前發給他的獎勵。那意味着他日後一段時間內,将受到加倍的折磨!黎辰啓知道自己有些偏執,一旦認定了什麽,就再也看不清事實真相。這一點很不好,但他已經無法改正!
偏了偏頭,帶着氧氣罩的黎辰啓,用額頭碰了碰商木易的唇,然後安心地閉上了眼,不去管受到驚吓的男人會有怎樣的表情。
心願已了,他此生無憾!
就這樣,兩天過去了,黎辰啓的呼吸越發微弱了。他看着眼前整天整夜地守在他的床前,連眨眼的功夫都舍不得浪費的商木易,忍不住動了動嘴唇,“對不起”。然後,他看到這個一向野蠻肆意到極致的男人瞬間紅了眼眶,這一刻,黎辰啓的心微微動了動。
連他自己都覺得詫異,他竟然還能因為另一個人感到心動。即使那份觸動太過微小,但心動了就是心動了,在黎辰啓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死水的現在,這絲心動反而顯得清晰萬分。可惜,太晚了!
說再多都已是枉然,但剛剛那聲“對不起”,卻是黎辰啓十四年來對商木易說過的所有話中,最真心的。
又是一陣昏昏沉沉之後艱難的醒了過來,有那麽一瞬,黎辰啓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夢境、過去和現在。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麽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他睜着眼死命地想着想着,然後他想起來了,啊,他辛辛苦苦存了十四年的家當!
黎辰啓緊張了,生怕被人搶去了他這最後的一點財富,可偏偏怕什麽來什麽,他只能眼睜睜看着商穆炎帶着他所謂的未婚妻越走越近,然後當着他的面,搶走了他的“聚寶盆”。只這麽一瞬間,黎辰啓癫狂了,不管不顧地撲上前去與那個毫無心肝的男人厮打。
那是他的!是他的!是他辛辛苦苦存了十四年的!是他準備正式和商穆炎在一起後用來養商穆炎的資本!但現在,他誰都不要給!這五千萬,他就是全部燒了,也絕對不要給那個冷血的男人一分一毫!
龇牙咧嘴的黎辰啓氣紅了眼,他奮力跟商穆炎厮打在一起,卻似乎總是受到什麽力量的束縛,他恨極,一聲大吼之後,就準備狠命一搏。而最終,他是在被人緊緊禁锢住身體之後的一個深到讓人絕望的吻喚醒意識的。
呆呆地看着面前臉色蒼白的男人,黎辰啓睜着雙不甚清明的眼,好半晌才清醒了過來。他張張嘴,喉嚨火辣辣的疼,發不出一點聲音,啊,原來是一場夢啊!
掙紮過度的黎辰啓這時候已經是氣若游絲了,氧氣罩早在他之前的瘋狂掙紮中掉落,加上剛剛的那場深吻,即使重新戴上了氧氣罩,他也是很艱難才能勉強維持着那微弱的生命的繼續。黎辰啓知道自己的行為吓壞了抱着他的男人,但他甚至連動動嘴唇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提試圖說些什麽安慰安慰這個可憐的男人了。
真可憐啊,這個紅着眼抱着他的男人真是可憐呢,完全沒有以前的霸道影子了,仍然很蠢,輕易就被他的情緒左右。以前他笑看着這個被他的一言一行耍得團團轉的愚蠢男人,現在,他笑不出來,更不忍心看。
眼睜睜感受着生命的盡頭的來臨是怎樣的感覺呢?黎辰啓眨了眨眼,這時候,他竟然想寫點什麽,呵呵,真是挺可笑的啊,明明活着時什麽都不曾在意,臨死前卻突然有了絲……牽挂?哎,你說,他能寫什麽呢?他應該寫什麽呢?他為什麽要寫些什麽東西呢?
臨死感言?用處呢?留給商木易做紀念?
黎辰啓閉上眼,
省吃儉用攢了十四年的錢財,黎辰啓很想将錢財的下落告訴商木易,雖然那點錢在商木易眼裏根本不算什麽,但黎辰啓就是想将這錢交給他。說到底,他的這些錢都是從商木易的手中得到的,說是“還給他”才更準确!
但商木易根本不想聽他說什麽,他只是抱得他緊緊的,一遍一遍地說着“啓辰你……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那一聲聲的哀求已經帶上了哽咽,聽得黎辰啓也酸了鼻頭。他突然很想知道,商木易為什麽執着地叫他“啓辰”,對了,似乎第一次見面時他就是一邊叫着“啓辰”,一邊撲倒了他,那時候,他可根本沒來得及自我介紹!
有了這個疑惑,黎辰啓怎麽都無法靜下心來了。他這個人,一旦執着于什麽事物,沒得到答案前,無論表現的如何,心底都是不願放棄的。但眼下,顯然不是他表現性格的好時機,商木易已經陷入絕望的悲傷中,除了緊緊抱着他,感受他的真實存在,其他什麽都不願管了。
聽着耳邊嗚咽着的隐忍哭泣聲,黎辰啓忽然就放棄了一切無謂的心思,知道了又能怎樣?就像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商木易的好,卻什麽都無法為他做一樣。在最後的時光裏,就這麽一直被這人緊緊地抱着,真的是很不錯的選擇呢!
上天還算帶他不薄,至少,在他臨死之前,還讓他知道了,有這麽個人,或許已經喜歡他很多年了,并且,一直守候着他直到他死去。如此,他黎辰啓這個将死之人的生命才是完整的了。
這一刻,黎辰啓覺得,或許,他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愛商穆炎也不一定呢,只是因為商穆炎是他唯一能看到的陽光,所以他才會拼了命地抓住,将之奉為至高無上的存在。也因此,在遭到商穆炎的背叛後,除去最初一段時間的歇斯底裏,他很快就恢複了平靜,連恨意都不怎麽保有。
因為從一開始就将其當做遙不可及的事物對待,或許他的內心深處其實并不是那麽堅信商穆炎的承諾?只是,他習慣了将商穆炎當做一種信念來信奉的生存方式,所以才會堅持着一路走了下來,否則,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怎樣才能繼續下去。
商木易這個大笨蛋,明明看得比他清楚,卻不懂如何将他拉出這種無望的信念中。只知道一味地站在他身前保護着他,一旦他不小心走出了他的保護圈,就采取野蠻的手段将他拉回來。這種野蠻人的粗暴方式,只會讓對他本就反感的黎辰啓,更加地抗拒他的圈護啊!
黎辰啓到底是沒能挨過回來後的第三個夜晚。在他強烈的眼神示意之下,商木易抿緊唇摘下了他的氧氣罩,手,微微顫抖着。此刻,這個原本英氣逼人的男人滿臉憔悴,啧啧,真難看!
偏過頭,黎辰啓親到了抱着他的男人的下巴,在商木易吃驚地低下頭看向他的時候,黎辰啓吻住了他的唇。而這個跟他的身體親密無間了十四年的男人,一時之間,竟然怔楞着不知如何反應。
這一吻,傾盡了黎辰啓最後的全部力氣,他帶着笑意閉上眼,鼻間聞着的是商木易獨有的味道,全身包裹着的是商木易熟悉萬分的氣息。他想,他真的可以安心地離去了。
臉上忽然滴落熱得能夠灼傷人的液體,順着臉頰滑落到嘴角,流進了黎辰啓的嘴裏,他嘗到的是鹹到發苦的味道,耳邊隐隐聽到了壓抑的嗚咽聲。跟着嘴裏發苦的黎辰啓在心中苦笑,不行了,他是真的已經不行了,那種死亡逼近的寒意籠罩着他的全身,死神似乎就冷冷地守在他的身邊,只等他一停止呼吸便片刻不停地将他的靈魂收走!
可是為什麽,非要讓他直到這一刻才堅定地興起了不甘心就這麽死去的念頭?
真的是……太遲了啊!并非是沒有遺憾的了呢,并非是賺到了就能安心了呢,怎麽辦,太遲了啊!
不甘心!他……不甘心就在這麽死去呢!只要早一點改變生活的方式,他或許……是能得到幸福的呢!如此,他如何能甘心!
失聲痛哭的男人懷中,那個已然緊閉雙眼的毫無生氣的精致男人的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淚淚。這個自住進醫院以來從未流過淚的男子,生命中的最後一滴淚,為誰?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文前想了很久,還是沒有删掉重生前的部分,在我看來,這是必要的。這是寵文,木有重生前的前這些事兒,以攻受的欲奴與主人的關系來說,木有可能寵得起來啊!
基友建議我邊寫重生後的進展邊穿插重生前的,我覺得吧,我寫得累,大家看着估計也累,還會混亂,所以就一口氣發上來得了!雖然這樣棄文率會高了點= =
呃……照片那段,是我的一個朋友的梗。她是孤兒,但性格很開朗。只是有一次,聊到願望時,她說,她想擁有一張照片,一張能夠證明她曾經也是有親人愛護的照片就好,不需要找到真正的親人。寫到這裏時突然想到了這件事,就拿來用了。
至于文中,我想,商木易拿出來的照片,未必就是黎辰啓小時候的!以商木易的性格,不太會留着到黎
辰啓三十歲生日時再拿出來,他肯定是第一時間拿來換取黎辰啓的笑容!
☆、噩夢重生【修文】
黎辰啓是被痛醒的,睜開眼,視線晃動得厲害,禁锢在他腰上的雙手太過用力,使得他腰腹部以下根本動彈不得。而身後撕裂般的劇痛則令他汗如雨下,火熱的巨物不停地飛速穿梭于體內、體外之間的鮮明感覺,明明白白告訴着他,眼下的他正處于何種境地。黎辰啓無處借力的雙手只得撐在地上,身體無能為力地随着身後之人的猛烈撞擊搖擺不定。
不用回頭,僅憑噴撒在耳邊的火熱氣息,黎辰啓就能知道,正在占有他的人不是別人,只能是那個将他視為欲奴般禁锢着,以便随時随地可以發洩的禽獸般的男人——商木易!但是,為什麽?他不是已經死了嗎?還是說,他這是在做夢?
不會的!夢境怎麽可能連疼痛都如此鮮明,而深埋在他體內肆虐的熱灼更是絲毫不容人置疑它的存在的真實性!鉗制着他的腰部的雙手太過用力,黎辰啓拍拍大手的主人,示意他放松點力道。但一向很願意滿足他這些相對而言微不足道的要求的商木易,這一次卻是全然的無視了他!
黎辰啓的腦子很混亂,事實上,在商木易如此兇猛的進攻之下,他無法做到冷靜思索,甚至于,過于習慣對方的進攻的身體已經本能地開始配合起來,尋找最能減輕自己可能受到的傷害的姿勢和角度。
黎辰啓的身體雖然本能地配合着,卻抗議萬分的叫嚣着疼痛難當。黎辰啓“嘶嘶”地吸着氣,狠狠一甩頭,意識稍稍清明了些。不該的啊,他雖然心理上一直抗拒商木易的碰觸,身體卻是習慣了的,為何現在卻如同……初次般劇痛?
摸不清狀況的黎辰啓只能咬着牙,盡全力地放松着身體,想着先解決了商木易的需求再說。在這種事情上,黎辰啓一向是以商木易的需求為先的,這個野獸般的男人只有在滿足了他的發情需求之後,才能有機會顧及其他事情。
向右偏轉了頭,黎辰啓吻住在他頸邊胡亂蹭動着的男人的唇,背着光的男人的臉模糊不清,黎辰啓沒有想太多地用着從商木易身上琢磨出的技巧,取悅着商木易。這個男人異常喜愛與他親吻,但黎辰啓一向很排斥,只有實在被商木易折磨得受不了了時,才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盡早得到解脫。
而事實上,黎辰啓選擇這種方式的次數……相當頻繁!這頭披着人皮的禽獸總是肆意而張狂地在他身上逞着獸欲,作為正常的人類,黎辰啓覺得自己沒有哪一次能好好承受得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當黎辰啓伸出舌想要探進商木易的嘴裏時,他終于發現了不妥,因為,在他身後的商木易竟然完全不懂如何接吻!他甚至不懂他伸出舌頭的意思,只是憑借本能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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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