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2)

的娘子的……哦呵呵,就是你得喊表弟的人,想跟着你家大郎學醫術,你覺得怎麽樣?”

“你表弟啊從小就機靈,年紀不大,懂得可多呢,十裏八村的都誇得緊呢。要不是家裏窮啊,他早就去考取功名了,唉,學醫術也是混口飯吃。畢竟他是你表弟,大家都是親戚,能幫你就幫幫忙吧。你跟大郎說說?”劉母也沒把話說死,要是以前她肯定說:那誰誰是你表弟,把他領取跟大郎學醫術。

“這事兒啊,我跟相公說說,看他怎麽說吧。”劉伊點點頭,起身回屋。

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二嫂問道,“娘,那什麽表弟,是不是鄉試時作弊被判三代不得……”

“住口!給我爛在肚子裏。”劉母厲聲說道。

二嫂趕緊住口,只是眼珠子轉的溜溜的。

“回來啦,她沒說什麽吧?”梁思南把四個孩子安頓好了,剛回屋躺下就看到劉伊苦着一張臉回來了。

“有事兒,我就知道有事兒。唉。”劉伊往床上一坐,“她說要找個人給你當徒弟,還說是我什麽表姑的嫂子的舅媽的什麽什麽,反正最後說是我表弟。我家親戚可真多啊。”

梁思南一聽沒覺得算是事兒,“來就來呗,跟小猴一樣,去醫館當學徒,反正我沒資格私下收徒的。”

其實小猴去當學徒說起來是公事公辦,但大部分人都知道他是梁思南的侄子,所以不至于會欺負他,但若是那什麽表弟……新來的總會被“優待”的,只要你這個人不錯,時間長了就混熟了。

梁思南都不擔心,劉伊也就放心了,還真怕給梁思南找了個麻煩。

原本第二天清早劉伊想告訴梁思南的決定的,沒想到那什麽表姨和表弟太猴急了,一大早就來劉家等着了。

“快,喊表姐,表姐夫。”表姨扯扯将頭揚的很高的表弟。

表弟看起來是十七八歲,中等身材,他被扯得煩了,才喊了句“表姐、表姐夫”。

“要不,我讓鴻兒今天就跟你們走吧。”表姨的眼神激動中帶着欣喜,欣喜中帶着驕傲。

劉伊還沒搞懂這是什麽情況呢,就聽他們噼裏啪啦地說開了,于是疑惑地看着劉母。

劉母尴尬地笑道,“我不是怕耽誤鴻兒學醫嘛,所以就叫他們今天就來跟你們一起去鎮上,這樣你們也可以看顧他們一下,順便住在……”

劉伊趕緊打斷她,“這樣啊,住醫館挺好的。”聽劉母那個話茬是想住他們家裏,這怎麽行,別說他家已經沒有空餘的房間給那什麽表弟住了,就是有,劉伊也是不肯的。

難道沒聽說過哪句話嗎?請神容易送神難,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吧,人家小猴都還住醫館呢,你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再說了,醫館的規矩又不是擺設。

“怎麽住醫館啊,我們不是說好了是跟你家大郎學醫術的嗎?”表姨聽着有些懵,而表弟聽說住醫館更像是折辱他了一樣,一臉憤憤不平。

“你們不知道嗎?算了,我還是重申一下吧,我是醫館的坐診大夫,醫館更不是我家開的,所以我是沒有權力私下裏收學徒的。然後,醫館有醫館的規矩,當學徒有一個月的試用期,若是你不适合在醫館當學徒,掌櫃會讓你走人的。前三個月學徒費八十文,包食宿,之後每個月九十文的工錢,同樣包食宿。若是你願意,你就跟我去醫館,若是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梁思南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是溫和的,但總讓人覺得有一種寒意。

表弟擡頭,“我要去!”看向梁思南的眼神還是憤憤不平。

梁思南勾勾嘴角,“現在就走吧。”

表弟拿起包袱雄赳赳氣昂昂地跟着梁思南他們出門了,表姨還沒來得及勸他。

“大姐,這是十兩銀子,你收好。”表姨抹抹眼淚就走了。

劉母喜滋滋地看着手裏的那十兩銀子,“沒想到輕輕松松就得了十兩銀子,下次……嘿嘿嘿。”

從這可以看出,這個表弟根本不是劉母所說的“家裏窮”,至于“鄉試作弊”有待深究,不過梁思南他們才不會考慮這個問題。

表弟齊鴻飛穿着方面比較普通,那是因為她娘說過不要露富,所以看在梁思南他們眼裏也只覺得他家境一般。

她們在村口坐上了馬車,巧的是拉車的還是那個李毅。

馬車上四個小鬼一直在玩耍,齊鴻飛鄙夷地看着玩的正嗨皮的四個孩子,“哼,玩物喪志。”

二寶耳朵靈敏,聽到他的話只當沒聽到,而梁思南看着齊鴻飛,然後與劉伊對視一眼。

四個小孩精力旺盛,到了鎮上都還很嗨皮,而齊鴻飛對四個小屁孩的鄙視更加深了。

幾人慢悠悠地走回家裏,齊鴻飛看着周圍的房子,“沒想到你們住的還不錯嘛。”意思是原本以為他們住的很差?!

“離縣衙還這麽近。”齊鴻飛看看縣衙,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那語氣有一種恨意。

梁思南覺察到齊鴻飛的語氣很怪異,不過他立即從忿忿的表情中恢複成傲嬌,不,驕傲的樣子。

齊鴻飛看梁家宅子也沒有異樣的表情,這讓劉伊覺得詫異,“難道我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想不通就不去想。

将東西收拾妥當了,大寶二寶先跟着梁思南去醫館,再由梁思南送他們去書院。

小趙看到梁思南立刻堆着笑跑過來,“梁大夫回來啦,這幾天我們都挺挂念你的,聽掌櫃說你回鄉下啦?”

齊鴻飛嘟囔一句,“趨炎附勢,谄媚狗腿。”

恰好小趙聽見了,頓時有些不高興,但看他是跟梁思南來的,又怕得罪了不該得罪的。

梁思南勾勾嘴角,湊到小趙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小趙的臉色頓時好了,準确來說小趙開心慘了,看着齊鴻飛就像看着待宰的羔羊。

齊鴻飛不由的打了個寒噤。

其實每年都會有很多人來醫館當學徒的,只不過也有很多人四年之後或者兩三年之後就另起爐竈了,有的是在祥雲鎮的小醫館,有的是去了村裏。

對天和堂來說沒什麽損失,一來他們後臺夠硬,除了實力相當的中和堂誰敢與他們匹敵;二來,對于能夠有所成就的學徒他們還是開出優渥的條件,極力挽留的;三來,天和堂還怕缺學徒嗎?

至于,小趙為何這般高興,那就是梁思南說了這個學徒可以随便折騰,只要不太過分。(齊鴻飛:你們都是壞人!)

“哎,葉陵,這個是新來的,記得好好招待他哦。”梁思南還要送大寶二寶去書院,恰好遇見葉陵,就喊葉陵帶他去安頓。

葉陵瞬間明白了梁思南的意思,“明白,梁大夫。”

齊鴻飛總覺得倆人不懷好意,心裏告訴自己一定要防備着他們使壞。

梁思南真覺得自己是倒黴催的,送倆孩子去書院,累死累活地爬上山,正巧遇上白院長。

白院長古板又迂腐還愛管閑事,不,應該是太熱心了,于是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裏白院長就儀容儀表君子坦蛋蛋,呸,坦蕩蕩的問題與梁思南交換了意見。

梁思南剛開始不太明白白院長的意思,但是秉持着讀書人不能招惹的态度,虛心接受白院長的批評。

後來,梁思南才明白,自己跟倆孩子爬上山就在門口的石頭上坐了會兒,正巧被白院長這個熱心腸的人看到,自己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啊。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承認我有惡趣味,找個別扭傲嬌高傲高貴冷豔的齊鴻飛欺負一下哈哈。

不知道有沒有聽過“君子坦蛋蛋,小人藏JJ”哈哈哈哈我當時聽到笑抽了。

求評論啊求評論

我的另一篇文,求關注啊求關注 《苦逼炮灰翻身記》

☆、教導

葉陵與楊熙等人傳達了一下梁思南的宗旨,于是毫不大意地好好“招待”齊鴻飛,而齊鴻飛剛開始毫無知覺,直到葉鴻飛無意中聽到葉陵他們的對話。

葉陵與楊熙還有李凡差不多是同一年來當學徒的,當初也是這麽被欺負過來的,于是把以前受的苦找補回來,他們會有意無意地欺負一下新人,當然不包括小猴。

大部分人都知道小猴是梁大夫的侄子,而且那三只還指望着梁思南提攜一下他們,自然不會去欺負小猴,不僅如此,有什麽“好事”也會想着小猴。

葉陵勾着小猴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小猴,要不要去逗逗那齊鴻飛啊。出了什麽事兒,哥給你擔着。你們說是吧。”楊熙點頭,李凡愣了一下,也點點頭。

小猴瞥了一眼不正經地葉陵,“你們去吧,我還忙着呢。不過,不要玩得太過,要不然梁大夫那裏不好交代。”

葉陵一拍小猴的肩膀,“放心好啦,我是那麽沒分寸的人嗎?”想到什麽又開始偷笑,“說起來,那葉鴻飛憋屈的表情真的很好笑唉。哈哈哈哈。”

小猴心想這些人是不是太無聊了,“咱能幹些正事不?”擡頭看着還是笑個不停地葉陵,“你們若是實在太閑了,那就幫我切藥材吧。”

三人擺擺手,“不必了,啊,我記起來,陳大夫找我有事,我先去忙了。”葉陵先溜了。

“張大夫讓我跟他一起出診,我先忙去了。”楊熙也溜了。

獨獨李凡還沒反應過來,小猴道,“他們都走啦,你也忙去吧,李小哥。”

李凡點點頭,“你先忙。”轉身出去。

齊鴻飛的那張臉憋得緋紅,太欺負人了喂。

自那天起,除非大夫和掌櫃吩咐,齊鴻飛誰也使喚不了,他憑什麽要被他們刻意使喚,自己是來學醫的,又不是來當下人的。

一般來當學徒的人都有自覺性,所以掌櫃一般不會去注意學徒,而很巧的是掌櫃恰好看見齊鴻飛坐在凳子上看書,拒絕了一個學徒需要幫忙的要求。

掌櫃看在他是梁思南領來并沒有在衆人面前發怒,只把梁思南叫到隔間裏談話。

梁思南還很奇怪,貌似掌櫃很久沒有找他“談心”了,“喲,掌櫃,今天找我有啥事兒?”

掌櫃本想繃着一張臉訓斥梁思南一頓,結果看到梁思南,那火氣愣是下去了,“不是我說啊,小梁,你領來的那個齊飛鴻太不像話了。”

梁思南一愣,“他怎麽了?闖禍了?”

“闖禍倒沒有。但是醫館不是慈善堂,也不養閑人,到現在我才知道,他常常不幹活,就坐那兒歇着,你說這個……”掌櫃嘆氣,說真的要不是梁思南領來的,不要是梁思南在少東家郭子渝面前面子大,掌櫃就直接把齊鴻飛趕走了。

梁思南的确沒想到這回事兒,而且他覺得齊鴻飛那般驕傲的人不會“吃軟飯”吧,“呵,掌櫃,多謝您給我面子,不過啊,我在咱醫館這麽久了我是個什麽脾氣您也十分清楚。所以啊,進了咱醫館的門就是咱醫館的人,做錯了事就應該罰,不用顧慮我會說什麽。”

掌櫃聽梁思南這麽說心裏也就放心了,“還好小梁你深明大義,既然是你領來的,你可得好好教導教導他,不能再這樣了。”

梁思南拱拱手,“掌櫃放心好了。”

梁思南出來了恰好看到葉陵,招手讓葉陵到跟前來,“齊鴻飛是怎麽回事兒?”

“梁大夫,這事兒真不能賴我們,我們也是照以前的樣子,好好‘招待’他的啊。誰知道這小子直接撂挑子不幹了,除了大夫和掌櫃誰也使喚不動了。”葉陵看梁思南面無表情,心裏挺沒底的,“梁大夫真是對不起,我……”

梁思南擺擺手,“不賴你們,這小子真是長本事了,夠有勇氣的啊,當學徒呢還是當大少爺呢。”之後又飽含深意地看着葉陵,“葉陵啊,你得多多努力啊,新來的都敢造反了,可見你的手段不夠高明啊。”

葉陵一愣,這意思……

“好了,你去忙吧,我去找那混小子。”梁思南擺擺手,就去內堂找齊鴻飛了。

葉鴻飛拿着本書坐在石凳上看得津津有味,嘴裏時不時地還念叨一番,梁思南湊近去看他看的什麽書,原來是行醫劄記。

“想自學成才?”梁思南突然出聲,使得齊鴻飛始料未及,“怎麽不去幫忙?”

齊鴻飛鎮定下來,淡淡地看着梁思南,“我是來學醫的,不是來幹那些雜七雜八的事的,我又不是下人。”何況那些人明擺着故意整他,他才不會傻不拉幾聽他們使喚呢。

“想法挺多啊。”梁思南面色溫和,“你知道為什麽大部分的大夫都當過學徒嗎?”

齊鴻飛搖搖頭,“還不是他們沒本事。就算當了大夫也只是個會伺候人的下人。”語氣裏盡是驕傲。

梁思南毫不在乎這話可能是用在自己身上,依然笑着問道,“所以,你覺得大夫應當是什麽樣的?”

“大夫當然是受人尊敬的。”齊鴻飛很想有一天鄉裏鄉親看到他都會恭敬地稱呼一聲“齊大夫”。

“你覺得我怎麽樣?”梁思南突然想起每次有人親姐地問候自己的時候都會被齊鴻飛稱呼為“谄媚狗腿”。

齊鴻飛看了一眼梁思南,想起這幾日對梁思南的偷偷觀察,不由地點點頭。

梁思南心裏松一口氣,感謝齊鴻飛沒有那麽煞風景地落他面子,要不然梁思南還真不知道這個“說服教育”該怎麽執行下去。

“你覺得我算不算是個伺候人的下人?”梁思南這話問的算是刻薄了,正常人都知道不管是不是都不能說是啊。

齊鴻飛搖頭,“表姐夫,你很好。”就是那胡子顯得老氣。

“好吧,難為你給我個面子了。我也不兜圈子了,其實我也是在醫館當了四年學徒,當開始也被人使喚做這個做那個,當時你知道為什麽後來沒有人敢随随便便使喚我嗎?不是因為我脾氣大、骨頭硬,而是我憑着自己的實力讓他們刮目相看。而且從當學徒中學到的東西我是無法給你說明白的,只能你自己用心去體會。”

梁思南無視齊鴻飛那張震驚的臉,“我知道你以前是讀書人,身上有着讀書人的傲氣,但是‘俯首甘為孺子牛’也是一種境界。你若明白了,便是真正懂得了大夫存在的意義。”

梁思南拍拍齊鴻飛的肩膀,“你好好想想,是要厚積薄發,還是要……被掌櫃攆出去。前者我十分願意看到,後者……我怕丢人的不止我一個。”這威脅的真到位,正好戳中齊鴻飛的軟肋,他最在意的就是別人的目光,他不想被別人看不起。

梁思南輕松地走了,只剩下齊鴻飛一人在原地呆了很久,直到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難得梁大夫這麽用心勸一個人,不要讓他失望。”的确是用心,簡直是處處陷阱,用盡心機啊。

這人便是小猴,要說他的聲音為何沙啞,其實男孩嘛十來歲都要變聲啊,小猴很不喜歡那公鴨子聲音,所以每次都憋着嗓子說話。

“我是小猴,這裏的學徒,有事可以找我。”小猴說完就走了,梁思南簡直別有用心啊,自己“教導”人家就算了,還把自己搭進去。

其實梁思南也是想兩個人之間有個照應,而且他也是知道小猴的,一般的事他不會管,緊急時刻才會上手。

之後齊鴻飛就像變了一個人,啥事都搶着幹,別人明擺着欺負他也忍着。

葉陵偷偷跟楊熙他們說:“梁大夫就是高,三言兩語就把齊鴻飛拐到陷阱裏去了。咱得好好學着。”

齊鴻飛一直不知道梁思南不只是看在親戚的份上教導他,而且是存了私心。(梁思南:這麽好玩的少年就這麽走了多可惜,我還能逗夠呢。)

好吧,可憐的齊鴻飛,讓我們默默地給他點一支蠟燭,希望他不會被欺負的太慘。

每當梁思南欺負他的時候,齊鴻飛都會告訴自己表姐夫這是鍛煉我,這是為我好。

梁思南偷偷把這件事告訴劉伊,劉伊捶他,“你好讨厭,怎麽欺負少年年幼無知呢?”嘴上說的很嚴重,眼睛裏全是笑意,沒想到這個齊鴻飛這麽有趣。

也不知道齊鴻飛知道真相會是怎樣的傷心、悲憤,我絕對不會說齊鴻飛的反應會被梁思南氣得吐血,太狠了,不愧是跟梁思南學的。

這陣子已經将家裏都安頓好了,劉伊就準備打開門做生意了,不會忘了吧,劉伊的老本行是穩婆,這些日子家裏一直修房子,開墾角落的荒地,直到現在才真正有空了。

劉伊以前跟宋婆說過,宋婆說過鎮上的穩婆不比鄉下,所以劉伊已經去縣衙登記好了。

而且也在鎮上訂做了一個長扁,并把它挂在宅子門口,上面寫着“穩婆”兩個大字,旁邊還寫上劉伊師承洪公法祖。

不是什麽時候都有人要生孩子的,所以劉伊的第二副業就是刺繡,然後将繡品賣個鎮上的繡品店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難道不奇怪齊鴻飛十八歲了還沒娶親嗎?

其實他就是欠拾掇,好吧這是我的惡趣味。知道真相後內心肯定接受不了,嗚嗚嗚,好可憐。

梁梁,你害的飛飛好苦啊~~~~~

☆、嫁妝

梁思南趁着有空就去郭府看望薛寒,一走進薛寒的院子就聽到郭子渝和薛寒的說笑聲,看來心情是不錯。

“老梁,你來了,快做。翠微給梁大夫倒茶。”郭子渝看到梁思南很高興,熱情地招呼他。

梁思南坐下,觀察一下薛寒的臉色才道,“我是來看看薛公子的傷愈合的怎麽樣的。”

薛寒點點頭,急切想要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可以練習走路,不由地眼巴巴地望着梁思南。

“還是回屋檢查吧。”梁思南起身背起藥箱,郭子渝便推着薛寒回到了屋子。

薛寒的手腕腳腕都是包紮着的,梁思南親自給薛寒換藥,輕輕的觸摸傷口,“有感覺嗎?”

薛寒點頭,原本他的腿被打斷了,太醫也只是治好了他的腿上,而梁思南怕這之間有什麽影響,所以常常問薛寒的傷口部位是不是疼痛。

“我什麽時候才可以練習走路?”薛寒小心翼翼地問道。

梁思南站起身來,“不要緊,等你的傷好了再做進一步打算,不要操之過急。”

“那我的傷口什麽時候能好?”薛寒又問道。

梁思南嘆口氣,“該好的時候就好啦。”

聽了這話薛寒沒什麽反應,倒是郭子渝不高興了,“老梁,你就給個準話吧,這樣遮遮掩掩的,更讓我們着急。”

梁思南笑出聲來,“才這幾天就受不了了?後面的日子還長着呢。”他就是不說,郭子渝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郭子渝确實不能把他怎麽樣,但是心裏還是為薛寒擔心,薛寒搖搖頭,安慰道,“沒事兒,我有的是時間,耗得起。”

“記得按時吃藥,按時換藥,不要吃你現在不能吃的東西,能吃的東西也不能吃得太多……嗯,就這樣。”梁思南啰啰嗦嗦吩咐了一大通。

郭子渝掏掏耳朵,“行啦行啦,每次你一來就得啰嗦一遍,我肯定監督他,你就放心吧。”

梁思南驚訝自己有這麽啰嗦嗎?

下個月初梁思思就要出嫁了,所以這個月之前梁思南一定要将嫁妝送到小溪村梁家。

晚上,梁思南與劉伊商量着嫁妝,雖然他倆跟梁思思關系一般,但也不算很差,而且梁思南作為大哥必須要比其他兄弟多添一份。

“雕花大床真的要送啊?”梁思南覺得這床從祥雲鎮運到小溪村多不方便啊,而且梁思思出嫁的時候還要從小溪村運到青城。

“這你就不用操心啊?本來嫁妝這事兒呢就是用來顯擺炫耀外加讓小妹在太守府不被人小看的,而且太守府的迎親隊伍又不是吃素的。不過,櫃子也是可以的。”劉伊覺得櫃子比床好。

“那成,趕明我就去……算了還是你去吧,明天還要去醫館,該我當值了。你去鎮北找那個李木匠,我聽說他最擅長嫁妝櫃子了。”梁思南是聽王五郎說的。

說起來過倆月就是王五郎成親的日子了,那時候王五郎的娘子難産一屍兩命他就沒打算再娶親了,後來又遇上了現在的新娘子,不知怎麽的就答應了。

王大嬸才不管自己兒子是因為什麽答應的,只要能娶上媳婦就好。

“嗯好,其他的都還好吧,那這份嫁妝就這麽定了?”劉伊看看手中的嫁妝單子,不肉疼是不可能的,但不打出血那能怎麽樣。

“就那麽一個妹妹,嫁妝薄了得被夫家看不起。”梁思南就當為梁家做點兒事吧。

果然李氏拿到那份嫁妝單子的時候高興得不行,直說梁思南是孝子,劉伊嘴角一抽,“相公一向都對弟妹很好,娘你又不是不知道。”

劉伊料定她拿別人的手軟,不敢反駁,确實李氏沒有反駁,只不過是因為心裏高興的。

并且李氏逮着人就說自己大兒子大媳婦孝順,愛護幼妹,有人就好奇了,“你以前不是說你兒媳婦不好嘛,還說你兒子耳根子軟淨聽媳婦的話。”

李氏知道她們嫉妒,“哼,我随便說說你們還當真了,我家兒子媳婦就是那種好心腸,只不過不愛顯擺自己罷了,不像有些人的媳婦假裝孝順,其實好吃懶做。”李氏說的有些人就是一向跟她不和的村北的劉嬸子。

劉嬸子冷哼一聲,“有什麽了不起啊。我兒媳婦那可是大家小姐出身,知書達理,溫柔賢惠,哪像你媳婦不是鄉野村姑就是自家侄女,粗鄙不堪。”

“我呸,整天坐在屋子裏嗑瓜子也叫溫柔賢惠?”李氏很是不服氣,周圍聊天的女人對她倆吵架已經見怪不怪了,“你們一人少說兩句吧。”

劉伊當然不知道李氏是怎麽顯擺的,無論是好話還是壞話她都無所謂了,反正她也不住村子裏。

“大嫂,謝謝你。”梁思思是識字的,當初聽宋氏說梁思南給添得嫁妝有多好心裏很不相信,那麽摳門的大嫂會送什麽好東西,不是用過的二手貨就不錯了。

直到看到嫁妝單子,梁思思還有一分難以置信,“二嫂,這……”嫁妝裏的東西比李氏這個親娘給準備的還要好,還要多。

可能是因為固定思維,梁思思覺得梁思南他們是在做表面功夫,現在只有個嫁妝單子,随便他們怎麽說都成了啊,什麽蜀繡、雲裳說不定是什麽破布呢。

小李氏跟梁思思想的一樣,裝腔作勢有什麽了不起,到時候拿不出東西看他們怎麽辦。

宋氏卻不這樣想,因為這個家裏跟梁思南關系最近的就是梁思敏了,所以宋氏對梁思南那裏的家底有一個初步了解,這些事她也是藏在心裏。

所以至今李氏他們都以為梁思南他們住的是破房子,那種破地方誰稀罕去看啊。梁思南邀請他們去看看,李氏也是這麽說的,這麽一說就熄滅了其他人要去梁思南那裏住的想法。

梁思南的事梁思敏也只跟嘴嚴的宋氏說過。

村裏的人也不會往縣衙那邊走,所以不會偶遇到梁思南一家。

太守府來提親的時候聘禮也是不少,李氏心疼女兒,但也不能将聘禮當嫁妝給擡到太守府,這樣會被笑話的,于是李氏只能另外準備嫁妝。

但是李氏向來摳門,她也不會将大方地将所有的銀子都花在嫁妝上,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三兄弟身上,若是梁思雲沒有失蹤,還要算上她的一份。

看在梁思南那麽識相的份上,李氏難得給了來送嫁妝單子的劉伊一個好臉色。

劉伊知道自己大概會費力不讨好,所以李氏的笑臉還算難得,“娘,既然沒什麽事我就走了,三天後我會請人幫忙把嫁妝搬過來,你們最好去村口等着,要不然夥計找過來很麻煩的。”

三天之後,李氏就讓梁思敏去了村口,運嫁妝的夥計還沒有來,所以梁思敏就在村口的大樹下歇息。

“梁二郎,你在這兒做啥呢?”路過的村民好奇梁思敏為何坐在這兒,而梁思敏只是随口答道,“我等人。”

村民看梁思敏沒有說下去的欲望,于是自覺沒有多問。

梁思敏等了許久終于在快到中午的時候等到了夥計,“可是梁大夫送嫁妝來的?”梁思敏走上前問道。

夥計擦擦汗,“我認得你,你不就是梁大夫的二弟嘛。我可不認識路,煩請你帶路。”還好來的人是梁思敏要不然夥計還真的不相信他。

一路上村民都見到這兩馬車,而且車上除了趕車的夥計就是梁思敏了,夥計他們不認識,梁思敏可是認識。

“喲,二郎,這是去哪兒回來啦?”好奇地大嬸大嗓門地問道。

梁思敏憨笑着說:“我家大哥給小妹的嫁妝。”

七大姑八大嬸齊聚梁家看熱鬧,李氏指望着豐厚的嫁妝大出風頭呢,看到小聲讨論的婦人們更是得意到不行,不過就是有人潑冷水。

“也不知道這嫁妝是不是真像傳聞中的那麽好呢?”這年輕婦人正是劉大嬸的媳婦兒,劉嬸兒看兒媳婦不順眼,但看李氏更加不順眼,所以随聲附和,“是啊,我們真是好奇地不得了,到時候啊,李嫂子可得把嫁妝給我們街坊鄰裏好好看看眼。”

李氏仰着頭,“那我就給你們看看,不過,可別給我弄壞了,你們可賠不起。”

梁思思的臉頰紅紅的,聽到李氏的話更是覺得丢人丢大發了,“娘~~~”

“沒事兒,閨女,就給她們開開眼。”李氏絲毫沒有領會梁思思的意思,只當她年輕臉皮薄。

人群中有人喊道,“來了來了,快讓路。”于是衆人都站到兩排。

夥計一看,這麽多人,于是嘟囔道,接個嫁妝用得着這麽正式嗎?

梁思敏一看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好在他相信梁思南不會讓梁思思沒臉的。

小夥計跳下馬車,院子裏這麽多人還真不知道那些是主人,只能看着梁思敏,只聽梁思敏對着一個婦人喊了聲娘,小夥計立刻就明白了,“這位大嬸,你看這嫁妝是要搬到屋子裏呢還是……”

“放院子裏吧。”李氏眼巴巴地看着馬車,恨不得把馬車上的簾布戳一個洞。

梁思敏與夥計一同将馬車上的嫁妝給搬下來,夥計拿出一個單子,“這位嬸子,這是梁大夫給我的嫁妝單子,我們現在核對物件吧。”

作者有話要說:我承認我是有點兒虛榮。

☆、蓋房

夥計受梁思南之托将嫁妝送來,肯定是值得信任而且為人機靈的,他剛開始不太明白這麽多人湊來看嫁妝是什麽意思,後來聽李氏說要把嫁妝放院子裏瞬間就了然了。

拿出嫁妝清單,夥計高聲唱道,“碎玉軒白玉蘭釵一對、珍珠耳環一副、白玉佛墜子一條、醉心閣上好頭面一副、霓裳四件、蜀繡兩匹、雲裳兩匹、五彩緞兩匹、绫兩匹、紗兩匹、子孫對對碗一副、子孫桶一套、紅木箱一件、朱漆雕花直扛箱一件。”

随着夥計的唱聲,周圍羨慕嫉妒的聲音越來越強烈,而李氏直接笑得合不攏嘴了,笑眯眯地接受周圍婦人的恭維和贊揚;而宋氏早有預料,但看到實物還是羨慕不已;梁思思看到梁思敏從上面搬東西就有些迷糊了,原來真的有這麽多好東西啊;小李氏簡直要嫉妒的發狂了,梁思思她憑什麽……梁思南他們簡直是瞎了眼了,一個出嫁女也值得他們花費心思讨好,真是沒遠見,怎麽不見他們讨好自家舉人相公啊。

劉伊和梁思南可是下了血本的,裏面最貴的就數那個朱漆雕花直扛箱了,還好那掌櫃跟王四郎是熟人,要不然也不會給梁思南優惠,至于那些绫羅綢緞還算比較值錢的,劉伊曾經哀嘆自己這麽些年都沒穿過傳說中的“霓裳”。

不管別人怎麽想,梁思思很想親自跟梁思南和劉伊道謝,而且既然他們這麽有錢,自己和他們交好總是好的。

梁思思的小算盤叭叭地響,但劉伊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因為兩口實在走不開,到她出嫁那天才回小溪村,所以梁思思沒有機會和梁思南還有劉伊說一句話。

自出嫁後,梁思思除了歸寧就沒有回過小溪村,更別說去祥雲鎮了,即使見到了梁思南他們那也是很多年後了,其實再見梁思南,梁思思的心裏是後悔的,後悔自己不曾與這個已經名滿天下的大哥親近。

梁思南十分清楚,梁思思不待見他,所以梁思南也不會上趕着找虐,而且對于一個即将要出嫁的妹妹,梁思南的确是打算既不親近也不得罪的。

梁思思出嫁後各家依然過各家的日子,梁思南依舊是在必要的時候回小溪村一趟。

梁思南在山上中的草藥已經固定供給給了天和堂,而他也計劃着擴大種植規模來着,到時候這些草藥可以賣到鄰鎮去。

銷售上的事梁思南還是請教了郭子渝,郭子渝二話不說就答應幫梁思南聯系鄰鎮的藥鋪和醫館了,在郭子渝的作保下,清水鎮的保和堂同意将梁思南種植的草藥作為醫館的藥物供給之一。

轉眼翻年,梁思南給郭子渝的分紅加上梁家本身也有經濟來源,所以梁家已經準備蓋上青磚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