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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之後,梁思南将一封信交給二寶,“這是你師父寫來的信,對你跟嘉敏來說是個好消息,不過還是要看你努不努力了。”
二寶疑惑地打開信,原來是薛寒說明年秋天皇上打算開武舉,所以讓二寶去試一試,不過參加武舉是要當地太守的推薦信的,有薛寒的推薦信也頂事兒。
“師父的意思是……讓我這個月就進京?”二寶平複一下激動的心情。
梁思南跟劉伊齊齊點頭,“這幾天我們就給你準備準備,進京之後有你師父給你作指導對你也有好處。”
二寶了然,接着又看向嘉敏,嘉敏抿嘴一笑,“我當然願意你去啦,到時候我也跟着沾光,哈哈。”
二寶笑着道,“既然如此,我就去了。我一定會努力的,你們都放心吧。”
“到時候我家一個武狀元、一個文狀元,羨慕死別人。”劉伊想想就覺得美滋滋的。
大寶平靜地說道,“娘,我怎麽樣也得四年後了,再說了,你咋跟別的母親不一樣呢?我們書院院長的得意門生王公子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呸,你才多大啊就想着成親,等你二十歲再跟老娘談論這個問題。”劉伊也沒不允許他們早戀,古代早戀估計都得跑十來歲了。
說起來寶妹跟她未婚夫也是早戀的産物,劉伊估摸着古代這年紀有點兒情窦初開也是正常,關鍵得看是不是遇見對的人,所以就沒多攔着,所以寶妹十六歲就跟人家訂了親,十八歲出嫁,婚期定的十一月。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不順眼,梁思南就覺得寶妹的未婚夫哪哪都不好。
劉伊給二寶收拾好行囊,三天之後與郭子渝一同去了京城,郭子渝去京城是想看望薛寒,及京城的各位弟兄們。
二寶走好,衆人的日子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
眼看着距離寶妹出嫁還有三個月,各家親戚就來給寶妹添嫁妝了,薛寒也從京城送了一份禮過來。
王四郎跟王五郎是一道來的,看到梁思南就樂呵呵地拱手道喜,“梁兄弟似乎不喜歡看到我們哥倆啊。”
梁思南溫和地說:“哪能啊?再怎麽說四哥和五哥也是寶妹的未來四叔父和五叔父,還有五哥還兼任義父呢,我怎麽敢對兩位表露出一丁點兒不喜呢?”梁思南心裏那叫一個悔啊,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寶妹的未婚夫也就是王四郎和王五郎的侄子也就是王二郎的小兒子王靖。
“咱這是親上加親,多好啊。”王四郎不在意的笑了笑,“放心吧,王靖那小子要是敢欺負寶妹,我們一家子都饒不了他,要是別人你敢保證嗎?”
梁思南默聲,他最擔心的不過是王靖跟寶妹成親之後對寶妹不好,有王四郎這句話他就放心了。
說起來也是,王家的長輩大部分都是看着寶妹長大的,乖巧又懂事的寶妹惹人喜愛,比整天悶聲悶氣的王靖好玩多了。
宋姑帶着桃子,以及桃子的夫婿也來了,宋姑怕有些懦弱的桃子受欺負,就給她找了個上門女婿,那小子感念宋姑的收留之恩,對桃子也算不錯。
“師父,您也來了,桃子、小李快進來坐吧。”劉伊其實有很久沒見到宋姑了,“您身體還好吧?待會兒有空了,讓相公給你把把脈。”
宋姑拍拍劉伊的手,“我啊吃得好睡得香,放心吧。”
“師祖婆婆,師父可想你啦,一大早就念叨你啥時候過來呢。”嘉敏笑着纏上宋婆的手臂,她喊劉伊師父,自然要喊宋婆師祖。
之後梁思敏也帶着禮品過來了,小猴接過禮品和禮單,連忙把梁思敏引進屋,“二叔請坐吧。”
郭子渝的娘子林氏也帶着禮品上門了,由于郭子渝和梁思南關系好,兩家也算親近,而且林氏跟郭子渝的兒子郭雲澈挺喜歡粘着大寶的,說是以後也要考狀元。
就連以前村子裏的楊家大哥和楊家大嫂都來了。
劉伊的娘家并沒有來人,劉伊和梁思南也不在意,反倒是有些挑事兒的人沒話找話說,劉伊也是置之不理的。
反正寶妹的添嫁妝添的夠多夠熱鬧了,有誰不願意來也不能勉強。
嘉敏跟寶妹在院子裏說說話,聽到外面很熱鬧,嘉敏很羨慕,繼而有黯然地低下頭。
寶妹看到了,安慰道,“嘉敏美眉,是不是很羨慕姐姐啊,等你嫁人的時候肯定比這個還熱鬧呢。”
嘉敏笑了笑,“我知道啊,但是終究是有點兒遺憾的。”
寶妹知道嘉敏最是矛盾的,“不是每一件事都是會像你理想中的那樣,我們既然無法改變事實,那就學會接受吧。再說了,我娘說了,知足者長樂。”
嘉敏心裏還是很擔心,二寶能不能考上,父母會不會突然找到自己,還有侯府的那些人又是怎麽看待自己的……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猜嘉敏會不會回侯府?若是回去是以何種方式回去的呢?她的回歸對侯府的人來說是感謝還是嫌棄?馮姨娘會不會被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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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
寶妹的未婚夫王靖比寶妹大四歲,而王家也在很多年前搬到了祥雲鎮上,所以寶妹可以說是從一個地方搬到了另一個地方,而且王家對寶妹一直很好,劉伊跟梁思南也不會擔心女兒受欺負。
十一月很快就到了,寶妹披上嫁妝,由大寶背着上了花轎,王靖騎着高頭大馬,跟着娶親隊伍圍了祥雲鎮轉了兩遭,盡管梁家離王家很近,劉伊跟梁思南也不能去吃酒的。
大寶跟幾天前從京城趕回來的二寶一起去吃酒了,小猴看到寶妹出嫁就匆匆忙忙地趕回醫館了。
寶妹三朝回門之後,二寶又一個人上路了。
趕了兩天的路終于到了京城,二寶牽着馬走進城,經過一條小巷的時候一個暗器從側面襲來,還好二寶反應快,迅速追上去,但是追了兩步就停下來了。
“請君入甕?”二寶優哉游哉地出了巷子,“幼稚!”
執暗器的人看到二寶沒有追過來,氣得跳腳,不由地破口大罵,“梁雲志,你個膽小鬼!”
二寶聽到某人暴跳如雷,無奈地搖搖頭,“你還幼稚鬼呢。”
此人是威遠将軍之子辜紅湛,從小跟着父母在邊關長大,前幾年随着夫婦倆回來探親,皇上和燕王看他和他姐姐辜紅羽都是個潛力股,就把他倆留在了京城。
他姐姐走的是高貴冷豔路線,而他走的是調皮搗蛋路線。
本來兩人交集不大的,關鍵在于薛寒,薛寒超級不待見辜紅湛,辜紅湛也不待見薛寒,一見面辜紅湛就戳薛寒的短處,“哎呦大叔,聽說你前兩年瘸了?怎麽這麽快就好了呢?我以為你還要在床上躺一輩子呢。”
薛寒反唇相譏,“我就是福大命大啊,你羨慕不來的。”
辜紅湛不待見薛寒的原因就是他小時候在邊關的時候被薛寒扔在荒郊野嶺了,這孩子沒別的愛好,就是好記仇。
身為薛寒徒弟的二寶也被辜紅湛記恨上了,但是二寶在祥雲鎮的時候就不是個安生了,對付辜紅湛這種小咖更是小菜一碟。
其實二寶跟辜紅湛在陷害與反陷害中也收益頗多,這些薛寒都由着去了,反正辜紅湛這小子早該收拾了,要不是看他有個當王爺的堂姑父,而且這個王爺還是燕王,薛寒早就把他……
辜紅湛武功不行,但就是嘴皮子利索,句句都能戳的人家心肝疼,所以很多人都怕他,但二寶也不是善茬,況且辜紅湛說的那些話沒有一句能戳中他的軟肋。
“大叔,我回來了。”二寶向薛府的管家拱拱手,管家趕緊把他迎進來,“小公子回來啦,老爺在大堂呢。”
管家對薛寒格外忠心,自然也知道是二寶的父親救了薛寒,再加上二寶是薛寒的唯一的徒弟,所以對他也是恭敬有加。
“乖徒弟回來啦,想死為師了。”薛寒一直都是個吊兒郎當的人,只不過受傷之後為人有些沉悶,性格有點兒扭曲,等身體好了,原來的惡魔本性就露出來了。
二寶抖抖雞皮疙瘩,“我也想你啦,對了師父,辜紅湛那小子太幼稚了,我一來京城他就打算伏擊我,我看啊他就是太閑了,你給他找點兒事兒做呗。”
二寶自戀是個成年人,不喜歡給幼稚鬼一起玩,但是辜紅湛總喜歡纏着他,難道真的得讓他出出氣才罷休?
薛寒擺擺手,“忍不了多久了。皇上下旨,讓方将軍去北方剿匪,所以你就跟着去鍛煉鍛煉吧。”
“那……若是秋季還沒回來,那我豈不是不能參加武舉了?”二寶怕自己違背了對嘉敏的承諾,若是自己不能參加武舉,拿什麽娶嘉敏?
薛寒揚起巴掌輕拍二寶的後腦勺,“我說二寶啊,我看你跟辜紅湛那小子幹架的時候挺機靈的,關鍵時刻腦子怎麽不靈光了呢?”
二寶一想,自己就算是運氣好中個武狀元,然後去兵部任個閑職,哪有什麽用?還不如跟着去剿匪,說不定還能掙個軍功回來。
“謝謝師父提拔,我對您的崇拜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二寶笑着給薛寒作揖,“對了,師父,郭大叔跟我爹托我問你句話,啥時候給我娶個師母啊?”
薛寒一腳踹向二寶,“給老子滾蛋,收拾好東西,明天我派人送你去軍營報到,對了,立了功就報我的名諱,丢人現眼了,就報你爹的名諱。”
二寶連說好,然後拍拍屁股就回院子收拾東西了。
之後管家走上門來向薛寒禀告說是定國公世子來了,薛寒若無其事、面無表情地做了個手勢,管家就去迎定國公世子進門,不過态度一般,連對二寶的一半都沒有。
定國公世子薛景是薛寒一母同胞的二哥,不過薛寒才不管是不是一母同胞統統沒有好臉色。
“世子爺請坐,看茶。”薛寒坐在座位上,慢條斯理地喝着茶,假裝沒看到薛景的欲言又止。
“六弟……”薛景剛剛開口就被薛寒打斷了,“別叫的這麽親,好像咱倆好熟一樣。再說了,定國公他老人家也說了,我就是條狗,你跟我攀親戚貌似不太好吧。”
薛寒倒不是多在意以前的事,只不過讓他以德報怨是不可能的,“對了,世子爺找我是來敘舊的嗎?”
“你還是回家看看吧,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是你的家人。現在你也是閑賦在家,定國公府也是你的依靠。”薛景苦口婆心地勸說,但薛寒嗤之以鼻。
“若是我的腿沒有治好,若我還是個廢人,你還會上門嗎?真是好笑。識趣點兒,自己縮成一團圓潤地滾出去,送客。”薛寒才不會相信他們的鬼話。
以為他是個沒有感情的棋子嗎?想丢就丢,想撿回來自己就得屁颠屁颠地跟上去?做夢去吧。
薛景回府禀告給定國公今天的事,定國公氣的摔了屬下送他的上等杯子,之後心疼的他肝疼,而定國公夫人淡定地聽完薛景的話,輕飄飄地說了句“我又不差這一個兒子”。
二寶去軍營的事沒敢告訴家裏,就怕劉伊和梁思南擔心,最重要的是嘉敏擔心。【衆:娶了媳婦忘了媽!】千叮咛萬囑咐讓薛寒先別告訴他們,二寶前腳走,薛寒後腳就給梁思南寫了封信。
二寶當然是不知道的,他忙着在軍營裏j□j練呢。
方将軍治軍嚴明,這次帶去剿匪的也是訓練出來的新兵,都是各家的庶子,或是閑着蛋疼要上前湊熱鬧的嫡子,不過,進軍營的第一個條件就是先負重20斤跑完5公裏再說。
二寶深谙梁思南教授的中庸之道,不冒頭也不落尾的跑完了,方将軍将末尾的人員砍去不收,就這樣二寶低調地進了軍營。
第二天練兵的時候正好偏偏遇上了辜紅湛,“膽小鬼也來軍營啊,別還沒上陣殺敵就尿了褲子。”
“幼稚鬼你來軍營做什麽?”二寶心想這家夥不會是跟自己杠上了吧。
“你們兩個,加練兩個時辰!”副将看到二寶跟辜紅湛居然有心情說話,這種纨绔子弟應該好好操練一把,要不然上了戰場才知道天高地厚就晚了。
二寶被罰,心裏更加不待見辜紅湛,“警告你,咱倆少說幾句話,殺敵一千自傷八百這麽蠢的事你不會幹吧?”
就這樣兩人達成協議,只在私下裏吵。
過年的時候軍營也只有三天的休假,這個月初三就又要去訓練。
薛寒一個人在家,宮裏的晚宴也不是他能去的,因為他現在無官無爵。
“師父啊,是不是每逢佳節倍思親啊哈哈。”每當過年過節,二寶就能在薛寒的臉上看出黯然,不由地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
“師父,你說一個胖子從懸崖上摔下來,會怎麽樣?”二寶坐在薛寒身邊,笑着問道。
薛寒搖頭,二寶大笑,“變成死胖子咯哈哈。”
薛寒摟摟胳膊,“怪不得你爹說你是冷笑話王。”然後看着桌子上的菜,“這幾個菜看起來不錯,好吃的話一會兒給廚娘漲月錢。”
“羊肉煲不錯,合我胃口,這個也不錯,吃起來感覺很熟悉啊。”薛寒總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就是記不起來了。
二寶不由得偷笑,“這幾個菜都是我做的,我爹教的,怎麽樣?”
“嗯,不錯,以後上戰場被打殘了還能在我府上當個大廚。”薛寒邊吃邊笑道。
二寶撇撇嘴,“有你這麽當師父的嗎?頭一次見,真是稀罕。”
薛寒毫不在意地表示:我就是嘴賤,你能把我怎麽樣?
二寶翻着白眼,夾了一些薛寒喜歡吃的菜,“對了師父,你說這個辜紅湛是不是忘了吃藥啊,要不要我爹給他把把脈啊,我去軍營了,他也去了,這也就算了,每次還故意托我後腿。”
“去就去呗,老大是他堂姑父,去個軍營還不是小菜一碟啊。你就繼續無視他,實在受不了了,就揍他一頓。”薛寒毫不大意地讓二寶去揍辜紅湛。
二寶心想,有您老這句話就足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七夕快樂,留評的姑娘看過來~~~越來越美,早日遇上喜愛的帥鍋。不留評的姑娘,明年再過七夕節吧。【墳蛋
啦啦啦,七夕節嘛我決定晚上還有一更,麽麽噠,七夕快樂哦
☆、賜婚(二更)
正月初二,二寶又去了軍營,翻年過來,方将軍的訓練更加嚴格了,就這樣二寶一天下來就累趴了,哪有精力跟辜紅湛打打鬧鬧。
方将軍這個人最是鐵面無私,雖然年少時輕狂了一些,但是人總會成熟的,他認得辜紅湛,偏就裝作不認識他,每天該怎麽樣還怎麽樣。
不過對總是跟辜紅湛作對的二寶多關注了一些,發現他并不是有背景的人,甚至不是京城人士,關注的多了就讓辜紅湛很不高興,就好像自己圈裏的羔羊被別的狼給盯上了。
于是,辜紅湛雖然沒有明擺着跟方将軍作對,但私下裏對他沒有什麽好臉色。
據薛寒透露,皇上命大軍三月份就出發剿匪,二寶唯有認真的訓練自己,不說掙軍功,至少也得活着回來。
三月份大軍從西直門出發,一路向北。
薛寒絲毫不擔心二寶的能力,每天優哉游哉地跟京城裏的弟兄喝喝茶、聊聊天。
皇帝收到前線送來的捷報已經是四個月之後了,原本這次剿匪對方将軍這個骁勇善戰的人來說就是小意思,皇帝的本意是想提拔新人,為太子鋪路。
所以,大軍班師回朝之後,皇帝只給了方将軍金銀上的獎賞,方将軍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将受賞的銀子分給了軍隊。
而幾個表現突出的小将也受到了封賞。
毫無懸念地二寶受到了嘉獎,提拔為禦林軍侍衛,品級是正六品,雖然在京城遍地是官的地方不算什麽,但也算是官啊。
而辜紅湛被封為從六品的侍衛,心裏很是憤懑,“憑什麽你是正六品,而我是從六品?”
“憑什麽我就不能比你官大啊?”二寶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你爹是威遠将軍,你外祖伯父是定北侯,你堂姑姑是燕王妃,正因為如此啊,皇上才對你要求嚴格呢,你說對吧。”
“你懂的,長輩都喜歡自己家的孩子比別人家的孩子強,若是随随便便誇獎你幾句就小尾巴翹上天了,那還得了,那你還怎麽成為棟梁之才啊,你怎麽對的起将軍之子的稱呼啊。”
“所以,奮起吧,少年。你的優秀标準比我們這些人高得多了。”
至此之後,辜紅湛再也沒有在燕王妃面前抱怨自己不得重用了,反而認為這是長輩們在考驗自己。
薛寒知道後對二寶豎起大拇指,“行啊,二寶,有你爹那麽能忽悠人了。”
“請叫我梁侍衛,二寶這稱呼我爹娘叫了這麽多年了,讓他們改一個還不改,要是讓別人聽到了我的一世英名就毀了。”二寶也不是嫌棄這個稱呼……好吧他就是嫌棄這個稱呼,還好他有個“梁雲志”的大名。
“二寶!”二寶剛說完話還沒喘口氣就聽到了大寶的聲音,“二寶,聽說你當官啦?”
“哥,你怎麽來啦?”二寶扭過頭來,“哎呦,你看我都糊塗了,你準備秋闱了。”
大寶看看二寶,感嘆道,“大半年不見你又長高了,結實了,還更黑了。”
薛寒讓大家都坐下聊,“你爹娘還有郭叔郭嬸身體好吧,家裏怎麽樣?”
“家裏一切都好,對了小猴哥終于有姑娘把他給收了,明年就能喝到他倆的喜酒了。”大寶說了一些家裏的趣事,二寶聽着聽着眼眶就有些濕潤了。
薛寒笑道,“男兒流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啊,二寶你媳婦又沒跟別人跑了,你哭什麽啊?”
大寶聽了這話差點兒被茶水嗆住,“回去我就跟娘說道說道,這麽些年都沒哭過的二寶竟然哭了哈哈哈……”
二寶尴尬極了,“哥!你不許說!”
兩人嬉鬧了一會兒,薛寒就喊住他們,“一個是秀才,一個是侍衛,鬧成一團成什麽樣子,大寶啊,我給你安排好了院子,你就安心準備秋闱,有啥需要喊叔就成。”
薛寒對大寶那是微言細語,對二寶那是呵責啊,“你看看你,皇上親封的侍衛就這德行?你對得起皇上對你的信任嗎?好好用功,準備武舉,給我丢人了別說是我的徒弟啊。”
秋闱,每闱三場,每場三晝夜,三場分別是在八月初九、八月十二、八月十五進行,所以大寶從貢院出來肯定不死也得脫層皮。
二寶看到大寶那萎靡不振的模樣都有點兒腿肚子發抖,薛寒道,“北地剿匪你都不怕,還怕文試?”接着拍拍二寶的肩膀,“你要是不用功,你家的小媳婦就保不住咯。”
進京的時候薛寒見過安國侯夫人和安國侯世子一面,總覺得眉眼中有些熟悉,後來才想起不就是跟嘉敏很像嘛。
二寶一想起嘉敏在家裏等自己就興奮不已,“我才不怕,我一定要風風光光地娶嘉敏過門。”
武舉先是文試,後是武試,二寶狀态很好,唯一覺得糟心的就是辜紅湛也去參見武舉了,好吧,武舉又不是他家開的,他也沒法阻止辜紅湛沒事找虐。
最後一場比騎射,二寶輸給了辜紅湛,二寶心服口服,不過,總體來說,二寶還是比辜紅湛強一些,當然最後的武狀元還是二寶的。
辜紅湛很像哭着跑開,但是忍住了,不帶這麽欺負人的,明明自己比那個膽小鬼強很多,為什麽自己是榜樣,而梁雲志是狀元。
“一定是皇上希望我更加優秀,然後為國效力。”辜紅湛自我安慰的話偏偏被他那個走高貴冷豔路線的姐姐辜紅羽聽到了,“蠢萌蠢萌的弟弟啊。”
武舉的結果比秋闱先出來,二寶和辜紅湛還有探花郎佟佳彥一同進殿叩謝皇恩。
不久前的剿匪事跡中就有二寶和辜紅湛,皇帝自然是有印象的,“梁雲志。”
“草民在。”二寶颔首作揖。
“你是哪裏人士啊?”皇帝問道。
“草民是北方雲城人士。”二寶答道。
皇上喃喃道,“雲城……”聽薛寒說他是雲城的大夫給治好的腿,皇上決定有空問叨問叨。
“朕看了狀元郎的武舉成績,很是優秀啊。你可有婚配?朕給你做個媒怎麽樣?”皇上閑着無事就想給人做個媒,找找樂趣,但是顯然二寶是不樂意的。權勢滔天的人越是接受不了別人的拒絕。
“草民謝皇上誇獎,草民出身卑微,身處邊遠小地,也受着皇上的恩澤,皇上您勤政愛民,天下像草民這樣的百姓才能平祥安樂地生活着,所以草民也想天下的百姓一樣立誓要為皇上、國家盡忠,至于做媒這件事……請恕草民沒有這個福氣。”
皇上聽了二寶那麽多誇獎的話心情很好,也就沒有責怪他不給面子,更是好奇他拒絕的理由,“愛卿何意出此言?”
“回皇上的話,草民與母親的女徒弟情投意合,原本母親是想等草民武舉之後就回鄉成親的。”二寶稍稍歪曲了劉伊的意思。
皇上摸摸胡子,“這樣啊,朕也不好不成人之美了,不過朕還是要給你賜婚。”成功地看到二寶臉上一愣,笑着說:“既然愛卿跟……對了你母親的徒弟姓什麽?”
“回皇上,姓張。”二寶答道。
“愛卿跟張姑娘情投意合,那朕就給你們賜婚吧,成全你們的金玉良緣,”皇上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打算完事兒之後去坤寧宮跟皇後絮叨絮叨。
“草民謝皇上大恩。”二寶這下直接跪下給皇上行禮了。
其實,看着這個武狀元皮相不差,武功不錯,看起來很有前途,很多大臣都想着自家某某侄女,某某女兒,某某孫女跟他結親,沒想到人家已經心有所屬了,不由的有些失望。
之後,皇上又簡單地問了榜眼和探花問題,就散朝了。
第二天,聖旨就下來了,二寶被派任到錦衣衛,任職十四所千戶,官居五品,順便還有賜婚的聖旨,皇上特意問過二寶嘉敏的名字,所以聖旨上寫的是“張氏嘉敏”,還有皇後欽賜牌匾“金玉良緣”一塊。
皇上還賜下三進三出的宅子一套。
本來二寶還沒多想,直到他發現皇上賜的那宅子就在薛府旁邊,二寶就開始懷疑了。
薛寒優哉游哉地坐在亭子裏喝茶,“師父,那宅子是怎麽回事兒?”
“皇上賞的呗。”薛寒眼睛也沒眨一下。
二寶坐在一旁,“你少唬我了,你就實話跟我說了吧。”
“皇上賞的就是皇上賞的,再多嘴,我讓燕王給你穿小鞋。”薛寒威脅道,燕王兼任錦衣衛指揮使,又是薛寒的老大。
“對了,這好消息給你爹娘說了沒有?”梁思南跟劉伊估計都等着急了。
二寶說自己打算跟大寶一起還鄉,反正皇上讓他明年過完年之後再去錦衣衛司就任,關鍵是商量這個成親的事。
“唉,師父,你覺得我是讓嘉敏從雲城出嫁好,還是在京城出嫁?我覺得京城出嫁更風光,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嘉敏是我娘子,她親爹親娘來了也沒用。”
“臭顯擺,不過,我瞧這個主意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七夕快樂,二更奉上!!!
☆、定親
梁思南收到薛寒的來信,信中說二寶中了武狀元,明年開年就去錦衣衛就任千戶,而且皇上還給二寶跟嘉敏賜婚了。
“這下我們就放心了。”劉伊感慨,“皇上賜婚比啥都管用,對了,他師父還說啥了?”
梁思南仔細看看那封信,搖搖頭,“問候咱們全家。”
“我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嘉敏。”劉伊拿上那封信就跑去嘉敏的房間了。
梁思南笑了笑,拿起小猴寫的就診案例看了起來,小猴是梁思南一手教出來的,醫術自然是不必多說了,而且腦子靈活,擅長舉一反三,同一種病,小猴能配出多種藥方,這樣在藥材缺乏的時候很有益處。
梁思南最得意的事就是治好了薛寒,薛寒能正常走路開始就有人沖着名氣來找梁思南,不過他們沒能像薛寒那般運氣好,一方面是他們的被挑斷手筋腳筋七八年了,時間太久;另一方面,他們沒有薛寒那麽有毅力,有的人治療了半年見沒什麽反應就大罵梁思南庸醫,之後便放棄治療了,梁思南尊重他們的選擇。
生死有命,自己做出的抉擇就得負責到底。
嘉敏欣喜地看着信,眼淚也嘩嘩的往下流,“姑,這是真的,這是真的。”
“是真的,這下你該放心了吧。你姑我一向運氣好,這不,給我了一個這麽好的兒媳婦。”劉伊幫嘉敏擦擦眼淚,她不是因為喜歡嘉敏才讓她當二寶的媳婦的,嘉敏從小就被她們收養,性格溫和、理智,而二寶呢,活脫有時候很沖動,他倆這一剛一柔剛好相配。
而大寶呢,性格沉穩,不想那麽二寶那麽活脫,要找個活潑點兒的媳婦才好,不過,只要兒子喜歡,那姑娘也沒什麽大缺點,劉伊都可以接受。
梁思南常說劉伊那是放得開,以後肯定是個好婆婆,劉伊道,“兒子都是娶了媳婦忘了娘的,我才不會跟她們鬧別扭呢,最後心裏難受的還不是我。再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還想享享福呢。”
沒兩天二寶跟大寶就從京城裏回來了。
“哎呦,二寶啊你咋黑成這樣了?都可以扮成包黑炭了。不過長壯實了。”劉伊一眼就看到了黑的出奇的二寶,“這一年過得還好吧,我跟你爹啊就擔心你在京城給我惹麻煩。”
“娘~我這麽大人了,你咋老把我當沖動的毛頭小子啊。再說了,我現在是武狀元啦,武狀元唉哈哈。”二寶叉着腰,就差仰天長嘯了。
梁思南無奈地搖搖頭,“現在拿個板斧就像李逵了。”看到大寶臉色有些蒼白,問道,“大寶,這是咋了?不舒服嗎?”
大寶搖搖頭,“爹,我沒事,就是考完試之後感覺有點兒不舒服。”
“哥出貢院出來我就感覺瘦了一大圈,後來還病了一場,可能是趕車時有些颠簸吧,爹你給他把把脈。”二寶将包袱都放下,坐在凳子上喝口茶水。
劉伊看嘉敏一直沒說話,就拿手軸撞二寶,然後對二寶使眼色,“啊,我進去看看大寶怎麽樣了。”劉伊把空間留給嘉敏和二寶。
嘉敏低着頭不說話,二寶紅着臉也不知道說啥,還是嘉敏低聲說了句,“二寶哥,恭喜你考上武狀元。”
二寶雙手握住嘉敏的手,“是恭喜我們,皇上已經給我們賜婚了,就看你願不願意咯。”
嘉敏擡頭看了一眼二寶,又迅速低下頭,“我是願意的。”
“嘉敏,我會對你好的。”二寶開心地笑了,“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跟爹娘商量成親的事情的。”
大寶因為天氣變化,偶感風寒,加上趕路加重了病情,休養幾天就沒事兒了。
不過,這一家子只顧着關心人家身體了,都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大寶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好消息沒有告訴劉伊和梁思南呢。
“爹,娘,我這次秋闱第一名哎。”大寶笑着說。
“真噠?太棒了,兒子。哎,你是要繼續三年後考秋闱,還是說去當官啊。”劉伊知道考中了舉人就可以去當官了,不過不一定會被任命到哪個犄角旮旯呢。
大寶小心翼翼地看了劉伊一眼,雖然劉伊很開明,但大寶還是怕她突然發飙,這可招架不住啊。
“娘,我想去當官,下個月去吏部接收委任狀,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劉伊平靜地說:“我怪你你就不去了?再說了,你都長大了我還管你那麽多幹什麽,我累不累啊?”
“娘,你真的不生氣?”大寶再次确認這件事。
劉伊搖搖頭,“我不生氣,不過,你爹,就說不準哦,你要是去了山溝溝裏,大寶跟嘉敏去了京城,小猴娶了媳婦……他一定會感到孤單的,唉。”
“娘~”大寶無奈地喊道。
“要不,你早點兒生個孫子寄回來給你爹玩?”劉伊完全是開玩笑的,誰知道大寶還信以為真了。
一家子商量了一下二寶的婚事,決定先來個定親,再讓嘉敏跟二寶去京城成親。
劉伊是個穩婆,就屬于三姑六婆行列,對祥雲鎮的媒婆也很熟,找來了祥雲鎮有名的宋媒婆,宋媒婆對這事兒還挺差異的,“嘿,劉姑啊你這算盤打得好啊,出多少嫁妝、聘禮最後還是自家的。”
宋媒婆跟劉伊很熟才這麽熟,要不然別人還真當她是諷刺劉伊掉錢眼裏了。
“你們家孩子個個都是頂好的,一個武狀元、一個解元,你真是有福氣啊。”宋媒婆不忘恭維劉伊一番,誰家孩子這麽有出息啊。
祥雲鎮隸屬雲城,雲城有辦定親宴的習俗,劉伊辦個定親宴也沒什麽。
劉伊給準備的嫁妝和聘禮都是頂好的,再加上親戚朋友給添個嫁妝什麽的,嘉敏的嫁妝也有不少,雖說估計比不得安國侯府,但嘉敏心裏更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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