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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晨看着這些男人喝得面色發白,吐了兩輪,再看看賬單,确保這些人起碼喝了一年的工資,滿意地笑了。
不是喜歡喝酒嗎?那就喝個痛快啊。
盛晨并不覺得自己今晚的行為過份了,要換作其他沒有背景的小姑娘,今晚可能就被威脅着喝下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任這些老男人為所欲為。
同時笑了的還有酒吧老板,這一晚上賺的能頂上去年半年的營業額,別說半套房子,就是全款買一套房子都綽綽有餘。
盛晨跟老板說要重開一間包廂,老板樂呵呵的搓搓手:“盛小姐,您要點什麽?今晚我請客!”
盛晨也沒跟他客氣,點頭道,“行。”
老板給他們開了四樓的包廂,裝修風格差不多,不過更大更豪華罷了。
這幾個人也是好酒的,點了幾瓶不算貴的酒,老板貼心送了下酒菜。
一高興就喝得有些多了。
孟萌萌又給自己倒了被酒,可憐兮兮地望着盛晨,“盛晨啊,英國有那麽好嗎?你能一去七年,都舍不得回來看看我們這些老朋友。”
盛晨笑了笑,低聲道,“誰說我沒回來了?”她每年都回來一次,只是沒人知道罷了。
“嗯?你說什麽?”孟萌萌沒聽清。
盛晨搖頭,“沒什麽。”
張臨倒是很清楚聽到盛晨的低語,他看了盛晨一眼,有些無奈道:“我妹她啊,開始幾年一直吵着要去英國找你,只是不知道你在哪個城市才作罷。”
孟萌萌哼哼唧唧的,明顯是喝醉了,“盛晨啊,我跟你說,宋明予真的不是個好東西,他現在居然還跟蘇薇薇……唔唔!”
宋江城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孟萌萌的嘴,“她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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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盛晨的表情很平靜,像是一點都沒受影響的樣子,倒了杯酒,淺淺地笑了下,“宋明予啊,我都快不記得他是誰了。”
她把杯子裏的威士忌一飲而盡,辛辣的味道刺激她的喉嚨,連着咳了好幾聲,眼角微紅。
她砸咂嘴,“這酒真夠味。”
宋江城看着她,輕輕嘆出一口氣,這表情,哪像忘了的樣子?
偏偏這裏有個看不懂別人臉色的醉鬼,“是吧,我就說了,宋明予哪值得讓盛晨記在心裏?”
宋江城:“你閉嘴!”
忘了是誰提議的,四個人玩起了紮金花,輸的罰酒。
四個人玩得很high,幾局下來,那點七年不見的陌生感都沒有了,盛晨不知道自己是輸得多還是贏得多,最後喝得有點飄飄然了。
孟萌萌把牌甩在桌子上,“哈哈哈我贏了,喝!快點喝!”
盛晨喝下口啤酒,覺得頭昏腦脹的,連空氣都是熾熱的。
“不玩了不玩了,我媽催我帶我妹回家了。”張臨晃晃他的手機。
宋江城點頭,他今晚贏得多,喝得少,還是很清醒的,把牌一攤,“行,改天再聚。”
老板親自将他們送出門口,“歡迎下次再來啊。”這句話絕對是發自內心的,盛晨再像今晚這麽搞上兩回,他就可以直接把酒吧關了,拿着錢去周游世界。
這年頭酒吧不好經營,三天兩頭有人砸場子,競争還賊激烈。
四個人都喝酒了,肯定不能開車,不過酒吧附近最不缺的就是代駕。
給盛晨開車的是個年輕小夥子,看到盛晨的車挺興奮的,“我這輩子還沒摸過這麽好的車呢。”
宋江城拍拍他的肩,“哥們,再摸也不是你的車,好好開車吧,還有啊,不要看她醉了就打歪主意,她精通跆拳道空手道還有柔道,你打不過她的。”
不是宋江城疑心重,是盛晨現在這副柔弱嬌豔的模樣太不安全了,他身為男人最了解男人,盛晨這副模樣,很少男人看了不會動歪腦筋。
當然,宋江城這種除外,他跟盛晨從小一起長大,深知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太熟悉了,根本不會把她當一個異性對待。
不過盛晨從小苦練跆拳道空手道柔道,一般成年男人也打不過她,盛晨現在也是清醒的,讓盛晨一個人回去他還是放心的。
不過這位代駕小哥也是畫風清奇,盛晨這麽個大美人放在那,他的眼裏只有盛晨那輛保時捷周年限定版跑車。
不過身為一個盡責的代駕,小哥一路上沒有多話,把車開到目的地後不舍地摸了摸方向盤。
“美女,這是我的名片,以後你找代駕可以聯系我,我不收你錢。”
盛晨有些警惕地望着他。
小哥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真像搭讪的人,連忙解釋道,“美女,我沒惡意的,就是想體驗體驗開豪車的感覺。”
盛晨将信将疑,瞥了眼他的名片,他叫韓曉朗。
韓曉朗把名片放在盛晨車上就下車了,“美女再見,以後再叫我不收你錢啊。”
他這句話配上那谄媚的表情,盛晨有那麽一瞬間覺得他像從事某些特殊行業的人。
別墅的燈還亮着,盛晨滿身酒氣,看到餘晚秋坐在沙發上,再看時間,十一點多了。
餘晚秋指指在旁邊趴着的盛謹,輕聲道,“你沒回來,他不肯回房睡。”
盛謹愣住了,赤腳走在地板上,涼涼的感覺激得她清醒了幾分。
而在此時,盛謹擡手揉揉眼睛,“晨晨,你回來了啊。”
“嗯,”盛晨蹲下來摸摸他的頭,柔聲道,“回去睡吧,乖。”
“嗯。”盛謹乖巧點頭,回來兩天了,可他還是覺得這一切很不真實,只有看到盛晨,內心才稍稍安定。
“晨晨你喝酒了啊?”他聞到盛晨身上的酒味。
“嗯,跟朋友喝了點,不多。”
盛晨牽着盛謹的手回房,看着他入睡後才出去,她倚着欄杆輕輕嘆口氣,總感覺盛謹這幾天越來越黏她了,不知道這麽發展下去是好是壞。
再轉身,她看到餘晚秋站在樓梯口那裏。
“媽……”
餘晚秋對她搖搖頭,“晨晨啊,你也不小了,也該考慮重新找個人談戀愛,然後結婚生子,別整天出去鬼混了。”
盛晨抿唇,“媽,我不想談戀愛。”
餘晚秋問她:“那你是怎麽想的?”
“我現在只想幫爸打理好公司,媽,我公司的事很多,沒時間談戀愛。”
盛晨一臉的真誠,看得餘晚秋都要信了,最後她無奈地搖搖頭,“算了,随你吧,反正家裏也養得起你。”
房間裏,盛謹睜着眼,沒有一絲睡意。
剛剛在沙發上睡着的時候,他又夢到以前的事了。
他夢到晨晨死後,宋明予大病了一場,病好了開始整日整夜地酗酒,沒多久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
盛謹卻一點都不覺得他可憐,在他潛意識裏,晨晨的死都是他造成的,宋明予死了才好!
不過宋明予沒有如他的願就這麽死去,過了半年,他又恢複生龍活虎的樣子,出沒在各大宴會,把宋氏的生意做得蒸蒸日上,還開拓了國外市場。
呵,男人。前陣子還為了晨晨要死要活,現在又帶着新歡風花雪月了。
盛謹一直很恨宋明予,從他十七歲恨到二十五歲。
只恨到二十五歲,是因為他二十五歲那年,宋明予自殺了,跟盛晨在同一個地方跳下去,他留下遺囑,把他所有的財産――包括宋氏都留給盛謹。
憑白得來的巨額財産,盛謹為什麽不要?一瞬間他從一個家道中落的窮小子變成首富。
盛謹從來不知道自己有經商的天分,宋氏在他的手上又擴大了規模,他事業有成,然後,二十七歲,他死了,被一輛大卡車撞死了。
盛謹板着一張小臉,這次他一定要讓晨晨遠離宋明予!還有,如果有可能,他一定要neng死那個指使別人撞死他的人!
盛謹滿腔火氣,不過到底是小孩子的身體,很快又睡過去了。
―
―
盛晨說好好工作,也是說到做到。
一連三周,除了雙休其他時間都在公司上班,要麽就去研發基地催進度,核對樣品。
連宋江城都覺得盛晨是吃錯了藥。
“你至于那麽拼嗎?”
盛晨咬着勺子,“至于的,我媽說我再不好好工作就拉我去相親。”
“噗……”宋江城被嗆到了,“咳咳,相親?你?!”憑盛晨的樣貌,勾勾手指就有大把想娶她的,用得着相親?
盛晨瞪了他一眼,“這麽大聲想死啊!”她轉頭看看周圍,幸好現在是上班時間,咖啡廳裏沒幾個人。
要是被人知道她陽城一枝花淪落到要去相親,還不得被其他人笑死?
宋江城撐着頭,“盛晨啊,我說你要去相親,不如嫁給我算了,反正我們以前也有過娃娃親。”
盛晨賞給他一個白眼,“滾蛋!”
什麽娃娃親,雙方家長之間口頭承諾而已,從來沒當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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