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變态的男人
秦姨給宋明予端來一杯水, 盛晨翹着二郎腿, 用一只手撐着頭,神色疲憊慵懶。
客廳裏很安靜,宋明予低頭喝了一口水,不着痕跡打量盛晨。
室內很暖和,她穿着件寬大的女士絲質襯衫,像穿了男人的衣服,下面套着短褲, 露出又白又嫩的大長腿。
宋明予覺得他大概是單身太久了, 有變成流氓的趨勢,他看着盛晨的腿, 竟有些心癢癢的,想上去摸摸盛晨的大白腿。
盛晨撩起眼看了他一眼,換了個姿勢,把不歡迎都放在臉上,“坐也坐了, 茶也喝了, 有事就說,沒事走人。”
“有事, 怎麽會沒事呢?”宋明予喝了口水, 清清嗓子, 想說些什麽, 又不知從何說起, 只好客套地問道:“你最近很忙?”
盛晨看了他一眼, 連話都不說,但宋明予從她眼神中看出幾個字:你這不是廢話?
“在忙着什麽?”
盛晨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眼神犀利地看着他:“有什麽話趕緊說,在唧唧歪歪些沒用的我就扔你出去。”
這一眼可謂是相當霸氣,宋明予被鎮了下,坐直了身體:“有,我有事要說,”
“你知道陳墨深吧?”
“陳墨深?”盛晨偏頭想了下,才想起這個人是誰。
這個人盛謹前不久才提起過,不過因為她下午忙昏了頭,一時忘記了。
“我知道,怎麽了?”
宋明予抿了下唇,表情看起來很嚴肅:“你要小心這個人,他的背景你應該知道,美國陳家,有黑'道背景,他也是個做事狠辣不留餘地的人,而且這個人,他還是蘇薇薇的金主。”
“而且我懷疑他是到國內沖着盛氏來的,你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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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盛晨點頭,但顯然,她的關注點不在這,她微微擰眉:“你說,他是蘇薇薇的金主?”
“嗯,有問題?”
盛晨伸手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沒,我就随口一問。”
宋明予的眸子裏帶着探究,顯然是不信盛晨只是随口一問,他看着盛晨認真道:“如果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找我,我會幫你的。”
盛晨聞言,低低笑了聲,“宋明予,你說這句的時候心不虛嗎?如果真到讓你幫我那個時候,你會冒着那麽大的風險幫我?”
按目前的情況,宋氏和盛氏幾乎是勢均力敵,如果是連盛氏也對付不了的人,叫上宋氏幫忙又有什麽用?保不準兩家企業一起倒了。
盛晨只差把不相信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宋明予看着她,微微嘆氣,眼底閃過一絲黯然,盛晨不信他好像也在意料之中,畢竟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宋明予把水喝光,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遞到盛晨跟前。
盛晨看了眼,看上面的字跡應該是宋明予寫的。
宋明予的字跡瘦長,落筆清隽有力,賞心悅目,跟他的人一樣。
這張紙上面寫了一個地址和一個電話,他說,“這個人是我偶然間認識的人,他對跟蹤偵查之類的事十分擅長,你找來監視蘇薇薇的那些人應該已經被收買了。”
盛晨把紙揉成一團,哼了聲:“要你管,好了,別待在我家,趕緊走吧!”
盛晨把宋明予“送”到門口,他一只腳已經踏出去了,卻又想起一件事,轉過頭來跟盛晨說:“你不信我沒關系,但你要注意防着陳墨深。”
“你接觸商場沒多久,可能不知道,他慣用的都是一些陰損的招,被他針對過的人,不只是簡單的破産,通常不是殘了就是死了,我只是不想你有事。”
他低着頭,嗓音微沉,神态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盛晨微微抿唇,“行了我知道了。”
“我說我可以幫忙是認真的,你要相信我。”
盛晨深吸口氣,倚着門,“宋明予,你是覺得我一個陽城的地頭蛇還會被一個外來的給弄死不成?”
“啪”地一聲,盛晨關上門。
宋明予低低笑了聲,他關心則亂,倒是忘了,陽城這地是盛氏的老窩,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真耍起陰的來,誰吃虧還不一定。
盛晨關上門,表情卻沒有剛剛在宋明予跟前那樣輕松,她給監視蘇薇薇那些人打了個電話。
“查得怎樣?”
電話那頭的人連連道歉,“對不起盛小姐,對方太神秘低調了,我們還查不出來他是誰。”
盛晨嗤笑一聲,冷笑道:“你知不知道騙我的人會有什麽下場?上一個這麽幹的人恐怕墳頭草比你還高了,查不到?呵。”
“對不起盛小姐您再給我們一點時間……”
那邊的人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好像很慌張,誠惶誠恐,盛晨冷着臉,毫不猶豫地挂了電話。
受盛齊遠從小的教育,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背叛,這幾個人查了這麽多天還查不出來?呵,她以前沒覺得這件事奇怪只是因為沒放太多精力在蘇薇薇那邊,這幾個人真當她蠢不成?
是她小看了蘇薇薇,沒想到她能勾搭上陳墨深,那麽今天公司裏發生的事,是不是跟陳墨深有關?
而陳墨深這個人……
盛晨眉頭緊鎖,低着頭把剛剛揉成團的紙張展開,把上面的地址和號碼記住,然後将這張紙丢進垃圾桶裏,
她回房換了套衣服,跟秦姨說了聲要回公司加班就出門了。
盛晨出門後,盛謹從房間裏出來,像做賊一樣從垃圾桶裏翻出來那張紙。
剛剛盛晨和宋明予的對話他偷偷聽了幾句,現在看來,上一世讓盛氏出事的元兇,可能真的是陳墨深。
陳墨深這個人……
盛謹皺着眉,這個人并不好對付,主要是盛氏在海外的勢力不夠,不然還怕用他?
不過同樣,陳家在陽城沒有根基,陳墨深要出手對付盛氏,怕也是只能玩陰的,那晨晨是不是會有危險?他的心裏總有股不詳的預感。
―
―
而另一邊,蘇薇薇的別墅裏,陳墨深靠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蘇薇薇乖巧地依偎在他懷裏,他們的對面站着幾個男人。
室內安靜了許久,陳墨深才睜開眼,緩緩道:“所以說,盛晨已經知道了你們背叛她?”
他掐着蘇薇薇的下巴,眼神銳利:“看來盛晨那個女人,并沒有你說的那麽蠢。”
蘇薇薇僵硬地笑笑,“盛晨雖然沒有蠢到家,可是做事沖動不經腦子,這次她還不是這麽久才發現?不過你要注意一下宋明予,你要動盛氏,他不會袖手旁觀的,他喜歡盛晨,為了盛晨有可能會豁出一切。”
陳墨深對蘇薇薇的勸告不屑一顧,他可比蘇薇薇了解男人,要知道男人把自己看得比什麽都重,他再喜歡一個女人,也不會為了女人連自己都不顧。
他們對面為首的那個男人擡起頭,“那我們的一千萬……”
陳墨深擡起頭望了他一眼,眼神帶着不耐煩。
男人吓了一跳,他知道這個男人的兇殘,所以當初才會被他威逼利誘收買了。
但像他這些常年在違法的邊緣試探的人,把錢看得比什麽都重,現在看來,陳墨深可能會反悔不給錢,那他不介意兩敗俱傷的。
他冷笑一聲,把剛剛沒說完的話說出來:“當初是你說要給我們一千萬我才幫你騙盛家的人,現在我得罪了盛家,在陽城已經混不下去了,我們這種人做事喜歡留一手,我可掌握了你的犯罪證據,如果你不給錢,我們大不了我們兩敗俱傷。”
陳墨深偏頭嗤笑一聲,攬着蘇薇薇的肩,聲音不喜不怒:“區區一千萬,我還不會賴你們的賬,回去等着,我會叫人打錢到你們賬上的。”
蘇薇薇聽他這種語調,條件反射地顫抖了下,
那幾個男人相互對視一眼,決定暫且相信他。
他們走後,陳墨深挑起蘇薇薇的下巴,勾着唇看她,“你剛剛在抖什麽?”
“沒,”蘇薇薇笑了笑,“我只是覺得有點冷。”
她說的不是實話,不過室內的溫度很低是真的。外面明明是冬天,然而陳墨深這人卻不允許蘇薇薇把空調打開。
南方沒有暖氣,如果在冬天不開空調,室內比室外還要冷。
而蘇薇薇只穿了件輕薄的裙子,嘴唇凍得發紫,反觀陳墨深,他只穿了件襯衫和西裝褲,卻像沒事人一樣。
然而蘇薇薇卻不敢把空調打開,也不敢穿上厚衣服。
上一回她這麽做之後,惹得陳墨深發了火,遭到他非人的對待,到現在,她的身上還有那天被他用鞭子抽打的傷痕。
然而就算她知道陳墨深這個人比她想象中要變态得多,蘇薇薇還是不敢和陳墨深劃清界線,以前是不甘心,而現在是不敢。
陳墨深有變态一般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容不得別人背叛他,她不可能抽身了。
蘇薇薇聽着陳墨深用平淡的聲音吩咐他的人說:“盯住剛剛走出去那幾個人,記得做幹淨點。”
她不是第一次聽到陳墨深這樣吩咐了,剛剛那幾個人,或許過不了多久,就會因為各種‘意外’而喪生。
陳墨深看着蘇薇薇眼中的畏懼和順從,滿意地笑了笑,“你這張臉,看着怪讓人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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