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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你也聽說了。”
“那是。嘿嘿……誰不知道, 碩陽神君向來風流倜傥,又最喜好女子穿紅衣。若是, 有幸能得神君青眼, 與其結為道侶。那……嘿嘿……”
“啧啧啧……你的小腦瓜想得些啥呢?看你這想法, 比合歡宗的女修還要龌龊!”
“龌蹉個屁,你們心裏都是這麽想的。只不過只有我一個人說出來了罷了。要不然,你幹嘛獨獨今日穿着紅衣裳。”
“好啦,好啦。不說了。這事大家心知肚明,點破就沒意思了。不過,碩陽神君雖是風流,卻并不下流。這百年來,也沒聽說有人與他有過交集啊。”
“哎……所以, 才會有如此多的女修對他趨之若鹜的。”
“嗯……”
聽着兩位女修的腳步聲遠去,蘇璎珞挑着眉笑了。
啧啧啧……
碩陽神君?
老熟人啦!
不就是那個燕欲飛嘛!
說起來, 那個燕欲飛可真真是個妙人。
那日,杏花林中被俘, 随後, 燕欲飛就被帶到了她的師尊華海蕭家問寂先生處,他才老實交代了。
原來,他并沒有奸/淫那些女子。
只是,那些女子要不便是婆家不善, 讓他們有娘家歸不得。要不就是不願嫁那些家中安排的夫家, 索性破釜沉舟, 自壞名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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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燕欲飛只不過是幫着這些女子做些捧場做戲的事情罷了。
頂破了天, 也就是燕欲飛在那些女子的房中坐了坐。而那些個內衣肚兜,也不過是做戲的道具而已。
聽到這內情,衆人都是大吃了一驚。沒想到,這世上的女子還有如此決絕果斷、不讓須眉的魄力。
當下,蕭問寂把燕欲飛囚禁在了萬丈峰下的地牢裏。同時,也派人偷偷去查了查。
結果,确有此事。而且,竟然還有許多被他幫過的女子主動站出來,願意替燕欲飛澄清事實的。
這一出還真是匪夷所思。
當年,她聽說此事時,也是呆愣了老長的時間。
原來,自由遠比名節更為重要。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更讓她驚掉下巴。
——原本以“不讓天下女子流一滴眼淚”為終身奮鬥目标的燕欲飛,交代了事實真相以後,竟然要求拜入華海蕭家,拜問寂先生為師,做她的小師弟。
蕭問寂以不收外人為徒的理由拒絕了。倒是,那日一同在場的浩然宗青玄神君覺得應該給燕欲飛一個機會,便把他收做了十一弟子。
這讓他有了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也讓燕欲飛在華海蕭家呆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沒想到……
六十年後竟然還能見到那小子,蘇璎珞想着,眼眉微彎,心情倒是莫名的好了起來。
見人走遠了,聽壁角的蘇璎珞長出了一口氣,便想從花木叢中出來。她提起裙擺,低着頭,小心翼翼地從花木叢中退出來。
晨光熹微,如散落的點點碎金。點點臘梅微黃,飄來幽幽暗香……
“咔嚓”一聲,墜着明珠的繡花鞋一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掉落在地上的枯枝。
蘇璎珞略略頓了頓,鼓起臉來,用腳尖輕輕地把樹枝挑到了一邊。
再擡起頭來時,卻見一人正在花木叢外看她。那雙淺淡清澈的琥珀色眼眸中,似乎只有蘇纓絡這一道鮮紅熱烈如同朝霞般的人影存在。
蘇纓絡見狀倒也是一愣,不由地與那人四目相接。
只見,那人一身雪白鑲金邊公子袍,外罩着雪色的紗衫,手搖一把白玉扇。明媚的晨光,好似給他的白衣灑上了一道淺薄的光暈,讓他猶如臘梅上未曾融化的皚皚白雪,純淨潔白、飄若欲飛。
這不是碩陽神君燕欲飛嘛!
見到了故人,心情着實不錯。偏生蘇璎珞還要端着架子,不能露出一絲馬腳來。
在心底默默翻了個白眼,她收回了視線,便要規規矩矩地彎腰行禮。
這一動。
“哎呀……”下意識地一聲驚呼,她的頭發竟然被一旁的臘梅樹勾住了,拉扯間還有些疼。
向上斜着眼用餘光瞟了挂在樹枝上的頭發,蘇璎珞無奈地擡手便要去解。
結果……
還不容蘇璎珞在心裏“嘤嘤嘤……”的哭幾聲,那燕欲飛卻忽而出現在了她的身前。
一股幽香萦繞鼻息之間,也不知是臘梅花的味道,還是燕欲飛身上的味道。
“小心。”聽起來有些俏皮輕浮的聲音,此時,竟然有些一本正經。
“別動。我來。”
燕欲飛語氣溫柔,動作更是輕柔。
修長的身軀略略靠了過來,他站在她的身後,替她一點一點的解下了挂在樹枝上的頭發。
蘇璎珞低着頭,無奈說道:“多謝神君。”
指尖的頭發墨黑柔軟,帶着隐隐的一絲寒香,燕欲飛嘴邊噙笑道:
“你是哪來的小仙子?我怎的從前沒見過?是誰的弟子啊?是剛入門的嗎?你怎麽認識我啊?你聽說過我啊?”
蘇璎珞:“……”
大兄弟,你還是不開口氣質比較好。
燕欲飛又道:“好了。”
蘇璎珞這才站直了,用一只手攏了攏頭發,說道:“我……我現在住在思悅小築。”
“思悅小築?”燕欲飛忽而古怪地笑了笑,“哦,你就是闫石頭的未婚妻?”
蘇璎珞點頭。
心中暗想,你才是闫石頭的未婚妻,你全家都是闫石頭的未婚妻。
燕欲飛道:“你穿紅衣倒是漂亮,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蘇璎珞“哦……”了一聲,道:“神君,無事的話,我便告退了。”
燕欲飛眼眸一閃,道:“神君有事。來來來,既然碰到了你,你且陪我去皓宇峰一趟,好嗎?”
蘇璎珞:“啊……”
“來嘛,來嘛。不要推辭了。”燕欲飛不由分說,拽着蘇璎珞的衣袖就往外走。
蘇纓絡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心道,他的老毛病又發作了?!
二人在花木叢中動作略大,掃落了臘梅朵朵,“撲撲索索”的便掉到了蘇纓絡的頭發上。
“哈哈哈,你看你……”
燕欲飛拽着蘇纓絡的衣袖把她從花木叢中拉了出來,伸手就要去摘她頭上的落花……
下一秒,卻是“啪——”的一聲,一片樹葉打在了他的手上。
“哎呦!”燕欲飛一聲驚呼,擡眼一看,卻是闫子清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他一身玄衣墨黑,上繡着同色的祥雲刺繡,襯着他冷峻的面孔,顯得寒氣森森。
闫子清上前一步,把蘇璎珞拉在了身後。
燕欲飛見狀,眉頭微挑,輕快說道:“哎呀,我當是誰?原來是我們浩然宗的執劍長老啊!長老啊,長老,好久不見了。您老人家可還好啊?”
闫子清面無表情,沉聲對燕欲飛說道:“你做什麽?”
“嘿嘿……我要做什麽?”燕欲飛揉着手背,勾起唇角一笑,“你看到了,沒什麽。我只是覺得小妹妹與我投契。我想讓她跟我去皓宇峰走走。”
闫子清面沉似水,猶如天山寒冰,令人不寒而栗:“她是我的未婚妻。”
“哈?”燕欲飛挖了挖耳朵,“你說什麽?未婚妻?呵呵……她那麽小,你是老牛吃嫩草啊!”
闫子清不語,漆黑的眼眸似寒心閃爍,一股濃重的殺氣不自覺的發散了出來。
燕欲飛見狀,秒認慫道:“好好好,您老人家的未婚妻。請請請,您老人家快帶走。”
看着燕欲飛點頭哈腰的樣子,蘇璎珞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
她趕緊掩住了嘴,略略低下頭去,餘光卻見燕欲飛給她丢過來了一個飛眼。
“璎珞。跟我去皓宇峰。”
“啊……”第一次聽見闫子清喊她的名字,蘇璎珞一愣。忽而,她飛快地反應了過來,“哦哦……好的,老祖。”
闫子清又道:“告辭。”
燕欲飛也頗為硬氣,仰着頭道:“不送!”
蘇璎珞:“……”
她理了理衣服與頭發,乖乖地跟在了闫子清的身後。
走了一會……
蘇纓絡又悄悄回頭,卻見燕欲飛還站在原地看她。
見她回頭,他更是笑嘻嘻地略欠了欠身,白衣勝雪,風流倜傥,一如當年……
***
燕欲飛緩緩起身,挺直了腰板,面目出乎意料的凝重,目送着闫子清帶着那個小女娃離開。
晨曦初露、朝陽初升。
微薄的光暈打在那身紅衣上,如火如血,刺眼奪目,一如那人最愛的豔色。
方才,那小女娃從花木叢中鑽出來的時候,幾乎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與那日,在杏花樹下探出臉來的那人幾乎是一模一樣。
呵呵……
想他燕欲飛會拜入浩然宗。
世人都以為他是被浩然宗青玄神君的正氣凜然所感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有誰知道,他只不過是在那刻,對那人怦然心動而已。
連那人都以為,他是有好修習法陣的好資質。但又有誰知道,為了能給蕭問寂留下資質上佳的印象,他花費了多少時間與精力。
他這輩子可能都忘不了,那人從他懷中拉出一大把證據時,神采飛揚的表情與豔若桃李的面容。
“嘩啦”一聲,燕欲飛想着打開了玉骨扇。
呵呵……
那個闫石頭,愣頭青一個,只把那人當做了男子,還與之把酒言歡。醉的要那人背回了蕭家。
而他早就看出了她不過是女扮男裝而已。
“小寧兒……”口中低喃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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