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庭審五
“被起訴人, 我記得你親口說,你向證人許子嫣求證過大年三十下午的?事。”褚律師當然不?會放過許子嫣創造的?好局面,再一次問?詢秦耀祖。
秦耀祖面露慚色,“對不?起, 我用詞不?準确。我沒有直接向子嫣求證, 我是聽我妻子說的?。”
“夫妻本是同林鳥, 大難臨頭?各自飛。”褚律師對夫妻二人諷刺道,“壯士斷腕也是一種果決。”
“被起訴人陳女士,請問?您承認您有蓄意編造不?利證據的?事實嗎?”
“是。我承認。請原諒一位母親的?私心。我知道小光犯了大錯,小光爸爸平時那麽疼秦特,若是知道小光說謊陷害秦特, 肯定會教訓小光。請原諒我, 我出于私心,沒有向法庭說明, 也誤導了我的?丈夫。都是我的?錯,我認錯。”
“不?,你應該認的?不?是錯, 而是罪。”
陳茜哭泣起來。
秦耀祖正色道,“我非常慚愧, 這件事我誤會了我女兒?。”
褚律師想, 打官司會遇到?很多惡心的?人, 但惡心到?秦耀祖這個程度的?還是極罕見的?。
褚律師道,“你的?誤會讓你毆打一位未成年人直至輕微傷。”
“我慚愧至極!”秦耀祖繼續道歉。
褚律師問?,“當天秦特離家出走, 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尋找她的??”
秦耀祖原本想編一句“立刻就去找了”, 但陳茜剛被實錘教唆僞證,而且, 褚律師的?難纏他深有體會。連他放在他老娘那裏的?教案都能搞到?手,秦耀祖生怕褚律師有旁的?證據,他老老實實的?說,“我當時太過氣憤,沒有立刻去找。其實我的?妻子一直在勸我去找秦特,我當時被氣憤沖昏了頭?腦,後來警局給我打來電話?,我才知道秦特去了她姥姥家。”
“你賢惠的?妻子勸你去找秦特,你也沒去找。”
“是,我太生氣了。”
“那你賢惠的?妻子沒有自己去找找麽?”
“沒有。我在氣頭?上,她不?敢招我生氣。”
“你知道逃出家的?孩子是未成年的?女孩兒?嗎?”
“我非常慚愧。”
“你的?慚愧令人作嘔。”
“是,我一定好好改正,再不?犯這樣的?錯誤。請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
“以後在你的?珍珠兒?子身上改正去吧。”
褚律師結束詢問?。
呂律師整整雪白的?襯衣領,重整旗鼓,他溫聲安慰秦耀祖,“父親是終身職位,在一個終身職位,誰能不?犯錯呢?當事人,你小時候有離家出走的?經?歷嗎?”
“有。小時候,有一次我爸壓在床底下的?二十塊錢不?見了,爸爸以為是我拿了。打了我一頓,我覺着很委屈很冤枉,就離家出走了。走了五六天,想想還是家裏好,就又回來了。”
“離家出走時,會不?會很憤怒,會不?會恨冤枉你的?父親?”
“小時候當然會。”秦耀祖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後來我爸從他的?西褲口袋裏找到?錢,才想起來是自己忘了,知道冤枉了我。不?過,他不?是個會道歉的?人,買了我最愛吃的?肉火燒,讓我吃個飽。我其實知道父親的?意思,只要父親知道,錢不?是我拿的?,我就放下了。現在想想,也覺有意思。”
“小時候有想逃離家庭,快些獨立長大嗎?”
“随時都想。想着長大了再不?用受父親管束、挨母親唠叨,多麽自由自在。可真正長大,到?我個年紀,倒是格外懷念少時光陰。父母給的?拘束,兄弟間的?吵鬧,那個時候,貧窮又溫暖。”
“你是故意虐打秦特嗎?”
“怎麽會?虎毒不?食子。我與秦特的?母親的?确有些不?愉快,但那是大人間的?事,她的?母親兩次棄她的?撫養權于不?顧,是我将?她從還沒到?我小腿高養到?現在的?大姑娘。”秦耀祖有些感慨有些懷念,“說句老實話?,當年我做父親時還年輕,與她母親離婚時,我是願意讓她母親撫養她的?,那時候這孩子還很小,女人總比我們男人細致。可我提及時,她母親不?願意。我想,誰不?要我閨女我也得要,這是我們老秦家的?血脈。我一直在上班,孩子小,沒辦法只能放在我媽那裏,我一個月120塊錢的?工資,給我媽100,就是想着我媽給我帶孩子不?容易。”
“這是我閨女,我的?親骨肉,我這人,氣狠了是有些手重。沒辦法,我爸就是這樣教導我的?,我也只學會這樣教導孩子。孩子跟着我也不?容易,秦特也大了,要是她真想跟她媽媽一起過日子,我都随她。只求她什麽時候有空多來看看我這個老父親。孩子大了,我也老了,人老了,就糊塗。不?用現在來,什麽時候想通了,來看一眼就行。”秦耀祖說着,傷感的?紅了眼眶。
呂律師道,“可能這就是父親的?愛,不?如母親細致,甚至是有些笨拙的?表達方式。父母都可能會出錯,但不?能因?為一次的?錯誤,就否定一位父親十八年的?付出。父親一時生氣,打了幾下,孩子因?此告父親虐待,這不?論在法理還是在情?理上,都是不?能接受的?。”
“為了進一步了解我當事人苦衷,請求法庭傳訊我方另一位證人,秦耀陽出庭接受詢問?。”
秦家兄弟都是高直身量,細致斯文的?相貌,秦耀陽約摸做生意的?緣故,眉宇間多了些江湖氣,身材也略顯發福。
在呂律師的?詢問?下,秦耀陽把自己弟弟的?慈父心又訴說了一遍,“我弟弟是真稀罕孩子,他就是不?知道怎麽稀罕。他跟秦特母親離婚後,我那前?弟妹總是打着看秦特的?名義來家裏尋事,只要她一來,就鬧的?我們一家子雞犬不?寧,我媽生氣不?說,秦特也要哭上好半天。我瞧着實在不?是個事兒?,就跟前?弟妹說,你要實在想孩子,就把孩子要回去。我這話?一說,人吓的?再也沒見影兒?。我這傻弟弟倒好,知道我要把孩子許給前?弟妹,跟我賭氣大半年。”
“女孩子大些是讓父母操心,尤其我現弟妹不?是秦特親媽,我弟弟嘴上不?說,心裏更緊張這個閨女。女孩子一到?青春期事情?也多,我弟弟又是老師,那根弦繃的?太緊了。我都說過他了,孩子大了,不?能動手了。”
“再說,這也不?是我們小時候。我們小時候我爹脾氣不?好,一巴掌過去,把我姐頭?上的?小發卡抽沒了,至底沒找着,我大姐現在想起來還時不?時念叨哪。我們那時候孩子不?值錢,現在孩子多金貴,一家頂多一個。”
“打孩子的?事,是我弟弟做的?不?對,可他也真心為孩子好。”
褚律問?詢問?秦耀陽,“你在家教導孩子的?方式也和被上訴人一樣非打即罵嗎?”
“孩子做錯事,肯定要教導幾句的?。要是不?聽話?,打上幾巴掌也不?算什麽。誰家不?打孩子啊。”秦耀陽道。
“我家不?打。”褚律師說。
秦耀陽笑,“那您家可是鳳毛麟角。”
秦耀陽這樣的?老油條,思維比秦老太活躍,話?說滴水不?露,比滾刀肉都難纏。褚律師結束對在耀陽的?詢問?。
最後一位證人是秦耀陽的?女兒?秦想娣。
呂律師顯然已經?把重點?放在秦耀祖是否有家暴行為的?辯護上,呂律師問?,“證人,你與被起訴人秦特自幼一起長大,是嗎?”
“是。”秦想娣雙手交握,放在小腹前?。
“在一起的?時間長嗎?”
“挺長的?。一直到?奶奶家拆遷,我回了自己家,小特也被二叔接走了。”
“有多久?”
“那會兒?我十二歲,小特十歲。”
“姐妹關系好嗎?”
“不?錯。”
“你有看到?你的?二叔打罵秦特嗎?”
秦想娣交握的?雙手微微用力?,她謹慎的?回答,“偶爾有。”
“偶爾是什麽時候?”
“這怎麽記得清。我現在已經?讀大學,平時在學校住宿舍,很少回家,也很少見小特了。”
“能不?能試着舉例說明。”
“一般是些小事吧。都是小時候的?事,真的?不?記得了。”
呂律師問?,“你認為你二叔這個人怎麽樣?”
“二叔是我的?長輩。”
“他待你好嗎?”
“挺好的?。”
“生日送你生日禮物嗎?”
“有。去年我的?生日蛋糕就是二叔二嬸定的?。”
“你們叔侄關系怎麽樣?”
“挺好。”
“舉例說明。”
“二叔生日我會送禮物,去年二叔生日,我送二叔一條領帶,二叔挺喜歡的?。”
“你二叔平時是一位和善的?長輩麽?”
“我二叔是老師。老師都是寬嚴相濟的?,不?然管不?住學生。”
褚律師眉梢一動,在紙上寫下兩個字:機敏。
一般律師都會提前?與證人做溝通,所以,許子嫣的?反水才會令褚律師都覺震驚。但,即便提前?溝通,從每個人的?回答仍能看出許多東西。
這是個相當機敏的?女孩子。
褚律師想。
這個機敏的?女孩子,從進入法庭就沒往秦特這裏看一眼。但也沒有看向秦耀祖,這個女孩子将?視線投向地面。
這是個象征逃避的?姿态。
“聽說你手風琴拉的?不?錯?”
“平常水準。”
“跟誰學的??”
“我二叔教的?。”
“平時會一起演奏嗎?”
“我們都是尋常水準,去年我奶奶六十五歲大壽,我們一起拉手風琴給奶奶祝壽。”
呂律師要用輕松的?日常來證明秦耀祖是一位和善好相處的?人,褚律師的?第一個問?題仿佛是呂律師問?題的?重複,但明顯褚律師語氣嚴肅,“證人秦想娣,你與我當事人秦特關系如何??”
“不?錯。”秦想娣的?回答不?帶變的?。
第二個問?題陡然尖銳,“你的?名字很特別,想娣,聽說一般特別盼兒?子的?家庭會給女兒?取這樣的?名字,想娣招娣盼娣。你有同胞的?弟弟嗎?”
秦想娣看褚律師一眼,“沒有。”
“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褚律師說,“我從來不?以身為女性而在男性面前?自卑。我姓褚,并不?是因?為我父親姓褚,褚姓也不?是我母親的?姓氏,褚姓是我曾祖母的?姓氏。她是一位非常令人敬重的?女性,因?為我向往她的?品格,所以選擇追随她的?姓氏,希望能成為像她那樣堅毅有作為的?女性。”
“現代後宮戲總是喜歡讓無數出衆女性為一個男人的?恩寵而自相殘殺,這非常諷刺,這是對男權的?極端YY。女性不?是男性的?附庸,女性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意志,自己的?判斷,自己的?主?張,以及,最重要的?,自己的?情?義與維護情?義的?決心!”
呂律師打斷,“褚律師是要做關于女權的?演講麽?抗議,被起訴人律師大發感慨與庭審內容無關。”
年輕的?主?審官,“被起訴人律師注意庭審內容。”
“是。”褚律師轉而問?秦特,“當事人,你與證人秦想娣的?關系如何??”
“很好。”
“有多好。”
“想娣姐一直很照顧我。小時候我們一起在奶奶那裏,因?為大媽常買了牛奶放在奶奶那裏,讓奶奶每天給想娣姐喝一盒牛奶。我沒有人買,奶奶也不?給我喝。想娣姐知道我想喝,她喝半盒就把剩下的?遞給我,我不?要,她就說自己喝飽了。我們在一起玩兒?,一起吃飯睡覺,上幼兒?園、上小學,後來奶奶家拆遷才分?開。”
褚律師問?,“分?開後關系還好麽?”
秦特點?點?頭?,“想娣姐一直一直很照顧我。我小時候常穿她的?衣服,想娣姐比我大,我比她矮,她的?衣服我拾着穿正合适。後來我突然開始長個子,比想娣姐都高,好在我瘦,想娣姐的?衣服我也穿得來。只是我腳也開始長大,我是37號的?腳,想娣姐是36號的?。沒人給我買新?鞋,想娣姐的?鞋我穿着很擠很疼,想娣姐知道後就故意買37的?鞋,她在裏頭?墊兩層鞋墊,穿穿就說不?喜歡了送給我。其實我知道她是為我買的?。”
“去年奶奶的?生日,大家都有禮物送,我沒錢給奶奶買禮物,想娣姐就把她的?禮物說是我倆準備的?。她還把剩下的?蛋糕都拿給我吃了,我吃了很多,很好吃,也吃的?很飽。”
說到?舊事,秦特眼圈微紅,望着自己的?堂姐,“想娣姐是我最好的?姐姐,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秦想娣一直不?敢看秦特的?眼睛突然擡起來,眼圈兒?也紅了。
“面對弱小的?人時,有人會踩上一腳,也有人會伸出援手。”褚律師認真的?對秦想娣說,“好姑娘。”
秦想娣心裏很內疚,輕輕低下頭?。褚律師鼓勵她,“你得堅強些。”
褚律師繼續提問?,“我當事人所言都是事實嗎?”
秦想娣進退維谷,不?知所措,雙手扭的?指骨泛白,指尖血紅。幾次想開口,嘴唇嗫嚅幾下又閉上。
秦想娣的?內心在天人交戰,她當然跟秦特關系最好,她也很讨厭秦光。姐妹倆小時候常在一起吐槽奶奶就知道偏着秦光,自小一張床睡覺,一張桌起飯,一起長大。
可是,爸爸再三交待她一定要機伶,不?能說對二叔不?利的?話?。
哎,爸爸現在對媽媽越來越不?好了,有些事,爸媽都不?說,秦想娣感覺的?到?。秦想娣不?想讓爸爸不?高興,她盯着面前?花紋陳舊的?大理石地磚,剛要開口,卻被褚律師打斷,“可以不?回答,但不?要說謊。”
秦想娣的?臉頰瞬間脹的?通紅,她要做的?明明是背叛了姐妹情?義的?事,她要說的?也要是背叛姐妹情?義的?話?。
這樣的?事,從她站在證人席開始,就已經?在做了。
而這樣的?話?,她馬上就要說了。
準備說出口的?話?,談不?上秘密。但是,話?未出口,想法被人看破,秦想娣打心底升出一種深深的?羞愧感!
這深重的?羞愧讓她再難控制自己的?感情?,喉嚨裏像被噎了個硬塊,梗的?難受。
秦想娣眼圈泛紅,看向褚律師,褚律師忽然不?想逼迫這個姑娘,這個第一個向秦特的?人生伸出援手的?小姑娘。
姑娘,不?要這樣做,這是會令你人格蒙羞的?決定。
褚律師轉身對審判長,“審判長,我的?問?詢完畢。”
那一瞬間,仿佛層層崩塌的?雪山突然靜止,催城黑雲就此消散,心中攪擾多日的?糾結消失無蹤。
褚律師突然結束問?詢,那一瞬間的?輕松并沒有讓秦想娣松口氣,她不?知自己哪裏來的?勇氣,突然小聲說,“您剛才問?的?,都是事實。”
話?音出口,秦想娣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
她露出一種既驚恐又釋然的?神色,但馬上一股子憤怒快意直逼心口,那是只有年輕人才敢于掀桌的?破罐子破摔!
褚律師猛然回頭?,眼中不?加掩飾的?驚喜讓秦想娣有一種被肯定被鼓勵的?錯覺,聲音也漸漸高了起來,“二叔二嬸對我都不?錯,但我要實話?實說。讓小特跟着她姥姥吧,她真的?太苦了!”
“明明成績那麽好,只能上職高。秦光成天欺負她,我聽說小特的?親媽給過二嬸倆嘴巴,二嬸對她很不?好!其實,我比小特矮,我的?衣服早就不?合适她穿了。我大姑家的?表姐長的?胖,她的?衣服小特穿着大,但肯定是能穿的?。我大姑勢利眼的?不?行,她把我表姐的?舊衣服打包好了給二嬸,二嬸寄給她老家的?姨媽家的?表姐都不?給小特穿一件。有一次我把我的?鞋給小特穿回去,二嬸竟然讓她脫下來繼續穿以前?小的?鞋,把腳都擠腫了。我看到?後嗆了二嬸幾句,小特回去挨了頓揍,二嬸見我就陰陽怪氣的?。反正我也把二嬸得罪了,二嬸你別怪我,你是外姓人,我跟小特都是姓秦的?,我們是連着血脈的?。小特是我親妹妹,我得為我親妹妹說句公道話?,你這後媽做的?忒惡了些!”
如同褚律師的?判斷,秦想娣是個相當機敏的?女孩子,她找到?了突破口,繼續列舉陳茜如何?可惡的?一百零八條罪狀,“成天自己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保養,見天把我妹妹當使喚丫頭?,不?就是欺負我妹妹沒親媽在跟前?兒?嗎?別以為你給我二叔生了小光你就有什麽功勞了!你是我二叔娶回家的?媳婦,不?是我們秦家的?祖宗!我奶奶、我爸、我二叔都在,你就這麽欺負我們姓秦的?!以前?為了小光,我不?想把這事說破。可你看看小光都被你教成什麽樣了,我弟弟小時候多可愛,圓圓胖胖的?,我跟小特推着小車在院子裏,滿胡同的?街坊見了誰不?誇小光長的?好!你是怎麽教小光的?,你教他欺負小特,小特是他親姐姐!要是你肯好好教小光,會有今天的?事嗎?今天到?這地步,我也不?怕二嬸你恨我!二叔,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你可被這女的?騙慘了!她對小特的?好都是裝的?,表面兒?看着千好萬好,實際上口蜜腹劍、兩面三刀!二叔,你可得防着點?兒?啊!”
秦耀祖先?是被許子嫣的?翻臉不?認人擊中要害,又叫秦想娣這一通苦口婆心鬧的?暈頭?轉向,一時沒想好是順水推舟把事情?都推到?陳茜頭?上,還是想娣故意給他難堪。
但不?應如此啊,許子嫣是外人,想娣可是他親侄女,平時叔侄關系也好。
哎,這個侄女一直心地很好,一直對秦特不?錯,也常給秦光買東西,就是太單純了。叫人一挑撥,把家裏那點?子不?忿都說了出來。
呂律師無奈捏捏眉心,好個以退為進!
這奸詐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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