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在舊地重遇故人 (10)
得出名的江湖大佬落馬的落馬,下獄的下獄,只有羅镧,活了下來。
而伍媚在這裏面,做出了不少貢獻。
據說羅镧金盆洗手之際,一些大佬不幹,硬是将羅镧“請”去赴鴻門宴,威逼利誘着要他不得退,不成便要除掉他。
伍媚也是個狠的,帶着幾個手下闖進宴會,與一群老家夥唇槍舌戰一番,說不通,便先禮後兵,當庭播放了一段視頻,看得在場之人嘩然變色。
原來她早留了一手,将這些大佬的家眷都請去郊區的別墅賞花,這裏面有在座之人的太太、情兒、女兒,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自然,她知道這些個心狠手辣之輩,為了自己的前途是不會顧忌妻女的性命的,可偏偏這些女人手裏,掌握着他們的命門。
投鼠忌器,那些老家夥們沒辦法,只得放了羅镧,還不敢再去尋他的麻煩。
靳尚聽說了這件事之後,就對伍媚生出了幾分敬意。
畢竟,敢冒着生命危險前往龍潭虎穴救兄長的女人,在這世界上還真是不多,單憑這一點,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換句話說,伍媚對羅镧,是有救命之恩的。
也難怪羅镧如此疼愛這個妹妹了。
……
沉默地吃完了一頓飯,靳尚主動将碗筷收拾進廚房。
羅镧進了書房,從書架上取了一本書,坐在書桌後翻開起來,書名叫《流血的仕途》,講述李斯的一生與大秦帝國的故事。
他沒正兒八經上過一天學,卻很喜歡看書,名著、傳記、小說、野史,沒有他不看的,家中藏書更是占了四面牆。
靳尚推門進來時,羅镧書已翻了十多頁,見他進來,也沒什麽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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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個大老粗的武将,看起書來竟像個儒生,但靳尚不得不承認,就是這樣的羅镧,讓他簡直愛到了骨子裏。
走過去,繞到他身後,環上他的脖頸,舌~尖在他耳朵後撩撥一番。
羅镧不為所動,淡淡道:“看書呢,別鬧。”
這叫鬧?
靳尚心裏輕哼一聲,暗罵老狐貍一鬧脾氣就跟他裝什麽正人君子,便繞到他身前,跪下,手剛将他的褲~鏈拉下,便被羅镧握住了手。
羅镧垂下眼簾,瞧了地上的小東西一眼,唇角微挑,“做什麽?”
“你說呢。”
靳尚裝蒜,搖頭晃腦地看着他,“我惹你不高興了,只能通過這種方式求你原諒了。反正在你心裏啊,我是比不上伍媚的。”
明着請罪,實則委屈,靳尚跪在那裏,吊着臉。
羅镧無聲地笑了下,板起臉,擡起他的下巴,“小嘴撅得都能挂漏勺了。我什麽時候說生你的氣了?”
“那你幹嘛不理我?”靳尚跟個三歲小孩似的鬧別扭。
羅镧輕笑出聲,“我有嗎?”
“你有!”
羅镧又笑,“那是我的錯了……”
說着,他大手一提便将靳尚抱坐在自己大腿上,一手扯開他的襯衣扣子,在小葡萄上揉捏了幾下,低頭咬了下去。
靳尚疼得“嘶”一聲,有些着慌,“你幹嘛?”
羅镧扛着他,将他扔進沙發裏,旋即壓了上去,吻着他的唇道:“我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征得你的原諒了。”
靳尚瞪大眼睛,竟然學他說話,“老狐貍你……唔……”
279章 珍惜自己的愛人
纾解完欲望,兩個人一起去浴室洗過澡,就穿上衣服出了門。
伍媚不告而別,羅镧心裏多多少少有點別扭,靳尚覺得伍媚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不至于因為跟他拌了兩句嘴就拂袖而去,八成是因為看到他跟她哥卿卿我我的畫面,受了刺激,才傷心地離開了,他對伍媚沒什麽感到抱歉的,但因着羅镧心裏不痛快,他也願意服這個軟。
他主動提議去給商場給伍媚買點補品,懷了孕的女人還是需要補充營養,羅镧欣然同意,很是欣慰。
兩個人便開車去往百貨商場。
靳尚是個公衆人物,很少去公衆場所以免引起騷亂,他又是個偶像包袱很重的人,在鏡頭下一直希望自己是完美的,但私下裏的他其實挺懶也挺邋遢,今天就連妝都沒化,就戴個黑色的太陽帽,戴個口罩就跟羅镧一起出來了,很是低調,反倒是羅镧吸引了不少目光。
靳尚是個帥哥,羅镧也是,四十多歲的男人,正值魅力四射的時候,只穿着一身休閑西裝,挺括的身形站在那裏像個時尚模特。
尤其是兩個同樣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起,實在是吸晴,不時有人往這邊看過來,然後小聲議論,“哇,這兩個男的好有型啊……”
靳尚盡量低着頭,也怕被人認出來。
雖然圈子裏不少人知道他出櫃了,但他并沒有公開過,粉絲和網友什麽的自然也不知道。
他自己倒是不怕,真公開了也沒什麽,不過就是損失一些戲約,脫一些粉絲,他的确珍惜自己的事業,但同樣也珍惜自己的愛人。
羅镧卻不想冒這個險,他知道靳尚走到今天這步有多不容易,不想因為自己耽誤他的前程。
草草買完東西,付過錢便匆匆從商場離開。
上了車,羅镧還是頗為警惕地左右環視一下,以防狗仔偷拍,兩個大男人一起出來逛街,要是被拍到難免會引起一些臆測。
靳尚對他戰戰兢兢的表現有些不高興,撇了撇嘴,“幹嘛那麽緊張,拍到就拍到呗,有什麽好怕的?”
羅镧偏頭看他一眼,眼神涼涼的,那意思是:我是為了誰?
只一眼,立馬看的靳尚沒了脾氣,秒慫。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但你真的不需要為了我變得這麽小心翼翼,我看着多難受啊……”靳尚越說聲音越小,最後都有些哽咽了。
羅镧凝視他半響,到底還是跟他生不起來氣,大手在他脖頸處摩挲了兩下,粗粝的掌心喇的他有些疼,但靳尚很享受這種感覺。
兩個人都是替對方覺得委屈,生怕對方會因為自己而失去原本生活的快樂。
可他們,又比任何人都希望對方能夠快樂。
……
伍媚到了預産期,提前進了醫院,羅镧這幾天抽空便來醫院陪着妹妹。
起初伍媚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後來還是葉少蘊提醒她,“大哥和靳尚是不是鬧別扭了?”
“啊?”伍媚正在吃蘋果,聞言擡起頭,“為什麽突然這麽說?”
“你不覺得大哥這幾天來的有些勤快嗎?而且從頭到尾沒有提過靳尚,我問他,他也只是平淡地說在橫店拍戲,一句別的話都沒有。”
伍媚聽到這裏,确實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她是個馬大哈,再加上一孕傻三年,腦子已經處于完全木了的狀态,然而葉少蘊是幹律師的,最懂得察言觀色了。
這天下午時分羅镧又過來了,伍媚試探性地問:“哥,我這都快要生了,靳尚怎麽也沒來看看我?”
羅镧削蘋果的手微微一頓,淡淡道:“他最近比較忙,一直在拍戲。”
“哦。”
伍媚應了一聲,瞟着羅镧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
羅镧把蘋果遞到她手中,輕輕扯了扯嘴角,“別操心我們的事了,現在最要緊的是你。預産期都過了1天了,怎麽還沒動靜呢?”
沒承認,也沒否認,輕輕巧巧把話題扯了過去。
伍媚愈發肯定這倆人出事了。
只是還沒來得及打聽,當天夜裏她就開始陣痛,送進産室,淩晨三點鐘順利誕下一個男孩,小籠包有弟弟了!
靳尚是8點多鐘趕到的,跑到病房,裏面烏壓壓一堆人,都圍着看孩子。
人群中,羅镧抱着孩子,一副幸福舅舅的模樣。
那神情,不知怎麽,莫名紮了他的心。
“呦,他‘小舅媽’終于來了。”
伍媚剛生完孩子,躺在床上還有些虛弱,但不耽誤她打趣靳尚,“我以為你不打算來了呢,金蘋果帶來了嗎?”
“帶了,知道你財迷,不帶我敢來嗎?”
靳尚白她一眼,卻還是掩蓋不住的喜悅,從包裏取出一只金燦燦的蘋果,拿到孩子面前,“寶貝,看好了,這是舅舅給你的見面禮。”
他沒伍媚那麽不要臉,管自己叫“小舅媽”,叫“小舅舅”還是可以接受的。
一句“舅舅”,不動聲色地撩了一下羅镧的心。
兩個人圍着孩子看了半天,後來伍媚要喂奶了,一衆人才退出病房。
臨近中午,醫院離羅镧的飯莊挺近,大夥便到他那裏聚了個餐,吃過午飯北悅和季南霆就離開了,剩下羅镧和靳尚兩個人。
氣氛就此沉默下來,靳尚蜷坐在椅子上喝酒,羅镧悶不吭聲地抽着煙。
冷戰了大半個月了,兩個人連個電話都沒打。
認識到現在,算着也有七個年頭了,不是沒吵過、打過,卻還是第一次冷戰這麽長時間,冷到兩個人的心都像是泡在冰碴裏似的。
倆人都是驢脾氣,一個比一個犟,男人都有自己的自尊心,都覺得自己沒錯的情況下,誰肯輕易低頭服軟,但這麽僵着又該咋辦?
靳尚喝了好幾紮冰啤了,上了趟廁所,回來後又朝服務員招手,“再來一紮冰的。”
一直沉默的羅镧終于忍不住擡起頭,擰眉道:“不準喝了。”
靳尚也擡起頭,眼圈紅紅的。
這是半個多月來,這老狐貍跟他說的第一句話,想到這裏,靳尚就覺得委屈又心酸,便很不知好歹,梗着脖子道:“你管我!”
剛剛端來紮啤的服務員聽到二人的對話,一時間愣在當場,都不知道該聽誰的了。
羅镧被靳尚态度激怒了,冷聲道:“我是老板,我說了算。”
一句話,直戳戳地紮了靳尚的心窩。
他紅着眼睛瞪着羅镧,眼眶酸澀,好幾天沒睡好覺了,沒有那個人在身邊摟着,整夜整夜的失眠,輾轉反側,有困意就是沒睡意。
看着這男人依然強硬的态度,靳尚只覺得心頭冰涼,冷冷一笑,“行,你是老板,這裏不讓喝,我到別地兒喝去!”
撂下一句話,從椅子上下來,甩臉就要走人。
“你敢!”
羅镧在身後厲喝一聲,“你去哪家酒吧,我就能砸了哪家酒吧,信不信?”
靳尚捏緊拳頭,青筋都爆了起來,他猛地轉回身去,神色也是一片沉冷,“信,怎麽不信?你羅老板一個不高興就打人殺人,幹什麽事都由得自己高興,哪兒管過別人的死活!你想砸,你就砸去,反正我不心疼,有本事你就砸了一條酒吧街,反正你羅老板有的是錢!”
服務員在一旁吓得目瞪口呆,他一個小喽啰,哪兒見過眼前這架勢啊?乖乖,兩位老板竟然也會吵架啊……
“啪!”
羅镧猛地一拍桌子,徹底怒了,走過去一把扯住靳尚的衣領,然後一指已經吓得不敢動的服務員,“這裏沒你的事,出去!”
服務員躬了躬身,趕緊退了出去,剛剛關上門,就聽到裏面一頓厮打和争吵聲。
“羅镧!你少來,你敢犯渾……你,啊——!”
280章 就跟你小子沒完
羅镧像猛虎一般壓倒在靳尚身上,吻暴雨似的落在他的臉上、頸上、身上,直至全身。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倆人半個多月不見,羅镧想這小狐貍想得發瘋抓狂,每次在電視上看到他,都恨不得将這人從電視上摳下來!
然後就像現在這樣,捏圓搓扁,揉進自己身體裏去……
靳尚被他粗暴的動作弄得身上生疼,吻的他幾乎喘不過來氣,但這樣的肌膚相親,到底是把一顆涼嗖嗖的心給捂熱乎了,心軟了。
心軟了,嘴上卻不肯求饒。
靳尚喋喋不休,含含糊糊地罵着,“你少來這招,我還沒原諒你呢……你知道你都幹了什麽嘛,你跑到我的劇組去鬧事,鬧完事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害得小爺我留在劇裏吃鍋烙,我差點沒被導演罵死,沒被同行笑話死……現在整個劇組都知道我和你的事了,怎麽辦吧?”
羅镧堵着他的滿腹牢騷,毫不在意地說:“知道就知道,老子又不給你丢人!證都領了,法律都承認,我看誰敢不承認?”
靳尚瞪大眼睛瞧着這個潑皮無賴,心想要不是小爺跟你扯了證,現在早就跟你一拍兩散了!
腹诽歸腹诽,但現在箭已上弦,不得不發,先痛快了再來秋後算賬。
……
兩口子冷戰的原因,是因為男人。
事件發生在半個月前,起因是靳尚接了一部網劇,耽美向的,與他合作的是個初出茅廬的戲劇學院大學生。
靳尚是背着羅镧接的戲,從頭到尾瞞的他死死的,直到拍了一半了戲被曝光,他才在網上看到,幾張劇照看得羅镧怒火叢生。
新聞上說兩位男主演為了入戲,吃住睡都在一起,幾乎是形影不離,現場偷拍到的幾張照片也都是親密無間,看上去當真入了戲。
羅镧一開始也沒太在意,只當是工作需要,以前也有劇組為了戲拿靳尚和女演員炒CP賺取噱頭,現在不過是換了個男的。
可羅镧到了劇組,看到的就是靳尚和男演員擁吻在一起的畫面,一時急火攻心,上去就給了那男演員一拳。
全劇組的人都震驚了,而靳尚卻維護那男演員,反怪他,“你幹什麽!”
他的态度,才是令羅镧真正生氣的原因。
羅镧天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心腸早在那麽多年的刀光劍影中變硬了,那難得的溫柔是他給予靳尚的獨一份恩寵,但人家并不領情。
他冷冷一笑,拂袖而去。
本以為當場“捉奸”,靳尚會回來跟他解釋,或者讨饒認錯,但是,什麽都沒有。
甚至連一通電話,一則短訊都沒有,更是令羅镧着惱、心寒。
別說兩個人現在是合法的,便是當初純屬炮~友的關系,這小東西也沒敢這麽怠慢過他,難道真的到了七年這個時候,開始癢了?
嫌他老了?嚼着沒味了?
要抛棄他了?
羅镧越想越氣憤,越想越郁悶,恨不得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把人抓回到身邊問個清楚,可又怕把兩個人的關系搞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這樣前怕狼後怕虎的磨叽性子,實在不符合他羅老板的行事作風,可一旦碰到靳尚的事情,他就會變得毫無理智、毫無原則。
羅镧煎熬了這麽多天,靳尚難道就好過了?
冷戰了這麽些日子,每天他魂不守舍地蹲在劇組拍戲,心早就飛到了北城,揣着手機無數次撥下他的號碼,又無數次的退出來。
靳尚自小就是個混世魔王,跟季南霆被統稱為“小爺”,脾氣都剛着呢,從不輕易低頭服軟。
季南霆遇到北悅後,算是碰上了克星,徹底成了妻管嚴。
他呢,遇上羅镧,都快成了“受氣小媳婦”了。
想想從前,自己還是個堂堂直男的時候,那是何等風光……走到哪兒不是左擁右抱,美女從不離身,現在呢,都快成一和尚了。
和羅镧在一起之後,他就沒再想過旁人,老老實實地縮着自己前頭,也守着自己後頭,絕對是天下第一的忠貞不二。
可這老狐貍越來越過分,“捉奸”都捉到劇組來了,還動手打他的同事,這不擺明了讓他難做嗎?
靳尚這次,也是真生氣了,下定決心絕不服軟。
嘴上硬着,可身體已經忍不住軟了、挺不住了、繳械投降了……
***
完事後,兩個人氣喘籲籲地平躺在沙發上,頭頂着頭,像剛剛經歷過激戰的雄獅與獵豹。
靳尚身體後遺症似的抖動着,粗粗地喘着氣,胸腔上下起伏。
老東西,還真是厲害……
靳尚在心裏恨恨咕哝一句,卻又說不出的渾身通暢。
劇組那些個假把式有個什麽趣兒啊,導演躍躍欲試想打破禁忌,卻又礙于敏感題材,什麽也不敢實拍,撐死了也就是擁抱、親嘴。
他本來想跟羅镧報備來着,起初是怕他不同意,打算來個先斬後奏,後來一看尺度這麽小,也沒有什麽說的必要了。
沒想到,這厮居然草木皆兵,敏感到這種程度,真是小氣死了!
靳尚搓着牙花子罵着,剛喘勻了氣,沒留神的功夫,老狐貍又撲了上來,還是那樣的力道那樣的架勢,迫他半跪半趴在床上……
“woc,你還有完沒完了?”
羅镧将他的手絞在身後,熊掌在他撅起來的屁股上重重一拍,冷着臉,十足霸道,“就跟你小子沒完!”
靳尚力氣敵不過羅镧,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又是一通狂風驟雨過去,靳尚覺得腰都快折了,膝蓋也跪得發軟,汗蟄的眼睛疼,到底是挺不住,他開始讨饒,“夠了吧……”
羅镧也是一腦門的汗,動作卻是沒停,反而又來了兩下,一眯眼,“怎麽說?”
靳尚低聲,弱弱道:“我錯了還不成……”
總算是認錯了,臭小子。
“錯哪兒了?”
羅镧聲音厚厚的、沌沌的。
靳尚哼唧着,“你,你先放開我……啊,腿抽筋了,疼……”
羅镧聽他聲音不像裝假,趕緊給他解了綁,将人從沙發上扶起來,“哪兒抽筋了,我看看……”
話音未落,一記拳就朝他面門打來,還好他躲閃地快,擦着臉頰過去了。
羅镧瞪着靳尚,“你敢打你男人!”
靳尚毫不示弱,梗着脖子,“誰叫你欺負我的!”
羅镧最恨他這副犟樣,氣得伸手又要去抓他,靳尚往前爬了兩步,嗷嗷叫道:“啊,這次真的抽筋了,不騙你,大腿抽筋了!”
什麽叫作繭自縛,這就叫作繭自縛!
羅镧重重“哼”一聲,終究是看不得他痛苦的模樣,還是過去給他揉了揉大腿,撫平筋脈,舒筋活血,靳尚享受着按摩,總算是乖了。
趁此機會,他小嘴一張一合地把事情來龍去脈給解釋了一遍,最後瞄着羅镧的臉色補充一句,“我跟小鐘真沒什麽,就是演戲呢。”
羅镧擡起眼簾,默默看了他一眼,目光涼涼。
靳尚一臉坦然地面對他,“反正我問心無愧,你就是今天把我搞死,我也是這樣說,我沒對不起你。”
羅镧聲音毫無起伏,“既然問心無愧,那為什麽不告訴我?”
靳尚一時語塞。
“我……我這不是怕你吃醋嗎?”
羅镧擡起眉,目光冷峻,“紙裏包不住火,你就沒想過,讓我吃醋,或者讓我知道你瞞着我,哪一樁後果會更嚴重。”
靳尚研讀着羅镧冷漠的神情,終于還是讀出了他對自己的在乎。
人可能就是容易被感動的動物,甭管先前鬧得多麽厲害,只要知道對方還是在乎自己的,那一切都不重要了。
靳尚起來,手環住他的脖頸,人坐在他的大腿上,“我不該瞞你,但你一定要相信我。”
羅镧重重“哼”了一聲,“這戲你要繼續拍可以,老子要全程跟着。”
“啊?”靳尚擡起頭,愕然。
羅镧一眯眼,“不樂意?”大手再一次摸向他身後。
這赤裸裸的威脅……
迫于淫威,靳尚只得認命,“行,你願意跟就跟着呗,反正現在全劇組的人都知道咱倆的關系了……你真得對我負責了。”
羅镧聞言卻轉怒為笑,手往危險的地方探去,“我什麽時候,沒對你負責?”
靳尚着慌,“你慢着,你別……沒完了是嗎?救命啊!”
281章 床頭吵架床尾和
夫妻之間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
這一定律,夫夫同樣适應。
“運動”過後,靳尚就吵吵着餓了,還偏不要飯莊裏這些美味珍馐,就是想吃大排檔,“光着膀子喝啤酒撸串,多爽快啊。”
許是剛剛和好,羅镧心裏頭也高興,就愉快地帶他出去覓食。
沒讓司機跟着,羅老板親自開車,載着靳尚在北城的街道轉悠着,看着外面夜色蒼涼,燈火闌珊。
好久沒坐羅镧的車了,更何況是老狐貍親自開車,靳尚一路莫名興奮,打開音響便是自己最新的單曲,高興地咧開小嘴笑了。
他偏過頭去,深深地看了開車的男人一眼。
“我的歌哎,怎麽樣,好聽不好聽?”
羅镧性格沉悶,很少會主動跟他說情話,也很少跟他讨論工作上的事情,但他總能不經意地發現這老狐貍在悄悄關注着他,他拍的戲,他唱的歌,羅镧都是忠實觀衆和聽衆,每次問他意見,他都會點點頭,淡淡地說“好看”、“好聽”,但已經足以令他害羞以及開心。
沒有什麽,比最愛的人支持自己最熱愛的事更令人感到滿足的了。
羅镧還是老樣子,微微點頭,淡淡道:“好聽。”
靳尚嘿嘿一笑,每次談到音樂他都表現的像個孩子,“我和南霆花了三個小時編出來的曲,本來就是玩玩,工作人員都說好聽,我們就把它發布在網上了,沒想到反響還挺不錯。前奏你聽了嗎,有一段童聲rap,是元寶唱的,那小子說話奶聲奶氣的,一唱歌居然是小煙嗓。”
每次提到南霆家的小元寶,靳尚就一臉姨母笑,那也是他幹兒子,滿滿為父的驕傲。
羅镧唇角微微一挑,“元寶是挺有意思的,也有天賦。”
靳尚是個孩子王,或許是他本身就挺愛玩的,也容易跟孩子們打成一片,伍媚家的小籠包願意纏着他,北悅家團子和元寶兩兄弟也是願意跟在他屁股後面吃喝玩樂,靳尚平時行程多,一年回不了北城幾次,孩子們一開始會對他有生疏感,但不到五分鐘,就被他給收了。
這樣有孩子緣的人若是當了父親,有了自己的寶貝,不知道得多疼愛多在乎。
可是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是注定不會有後代的。
羅镧黝黑的眸子黯了黯。
……
車子停在一個燒烤店門口。
正值夏天,出來吃燒烤的人特別多,燒烤店門口擺了七八張桌子,幾乎是座無虛席,一排排的串在烤爐上冒着油漬,上下翻騰。
羅镧把他那輛豪車随便往巷子裏一停,就帶靳尚下了車。
靳尚蹦蹦跶跶的,跳過地上的一些水漬,狠狠吸了吸烤串散發出來的香味,眼睛都亮了,愉快地跟老板打招呼,“趙哥,我又來了!”
他的确不是第一次來這兒,應該說是第一次被羅镧帶過來,就上了瘾,要是時間允許,真恨不得天天來吃。
正在烤串的男人面泛油光,下巴處還有一道疤,留着寸頭,人看上去有些兇相,笑起來卻和善得很,“呦,大明星來了。”
調侃一句,又略收笑容,頗為恭敬地跟他身後的羅镧打招呼,“大哥。”
羅镧點了點頭,大手自然地摸向靳尚的脖頸,寵溺地笑道:“帶小家夥來解解饞,照老樣子上,拿兩瓶白酒,泸州陳曲就行。”
“好嘞,您二位裏邊看座。”
老板朝後喊了一聲,立馬有夥計走上前來招呼,請貴客到裏邊包間坐。
靳尚被羅镧半押着往裏走,臉上有些不情願,小聲嘟囔着,“到裏邊吃多沒意思啊,還是在外面吃有意境……”
有些事羅镧能慣他,有些事不能。
“要什麽意境?你往那一坐,就把狗仔招來了,再讓他們拿着攝像機過來拍你幾張大頭貼,明天再上個熱搜,是不是就有意境了?”
靳尚回頭,狠狠瞪羅镧一眼,沖他扮了個鬼臉,在巴掌拍過來之時趕緊逃開。
說是包間,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房間,裏邊也沒擺什麽能轉的大圓桌,而是盤了一方炕,上面放着一張樸素的桌子,很有生活氣息。
靳尚喜歡這樣的調調,他從小到大沒睡過炕,一直覺得這是個很新奇的東西,一進門就脫了鞋子,趿拉着拖鞋上了炕頭。
羅镧小時候是苦過來的,跟着叔伯哥哥們,風裏來雨裏去,有時候炕都撈不着睡,人一多就只能打地鋪,夏天還好,冬天是真冷。
苦日子是能熬過去的,現在想起來有時候也會問自己,當時為什麽會那麽苦,想象不到的苦,可真就能那麽苦。
沒爹媽疼愛的孩子,哪個不苦?
***
兩個人都上了炕,盤着腿面對面坐着,頗有種“東北一家人”的感覺。
不一會兒刀疤老板就親自端着盤子送了進來,羊排、腰子、五花肉、鱿魚……還有冒着熱氣的海蛏、蛤蜊、皮皮蝦,香氣撲鼻。
“來咯!”
老板招呼着夥計給備上碗筷、碟子,又開了兩瓶白酒,親自給羅镧倒上,笑道:“大哥可有陣子沒來了。”
羅镧淡淡道:“忙了一陣子。”
老板又給靳尚添酒,靳尚接過來,樂呵呵道:“我自己來就行。在橫店拍了幾個月的戲,就惦記着你這口吃的,就你烤的肉最好吃。”
靳尚絲毫沒有明星架子,眼前之人還是羅镧以前的小弟,是跟他一起流過血打過仗的人,靳尚打心眼裏覺得親近。
刀疤老板很是受用,豪爽一笑,“那就多吃點,我再去炒兩個菜,還需要什麽,就讓夥計叫我,我親自烤。”
靳尚又貧了兩句,才放老板離開。
羅镧微微搖頭,面對今天這個小話痨似的小東西沒轍,将海鮮往他面前推了推,“吃吧。堵住嘴。”
靳尚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我話多那只是在你的人面前好不好,你看我對旁人有半句廢話嗎?你再嫌棄我,以後我不說了。”
羅镧聞言挑唇微微一笑,“臭小子,脾氣越來越大了,誰慣的?”
靳尚一口把肉撸進嘴裏,呲牙道:“老狐貍呗。”
羅镧只看着他,寵溺地笑。
記得第一次帶小家夥來的時候,還怕他一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看不上這雜亂的地方,沒想帶着他,結果靳尚卻是興高采烈的。
不僅跟老板有說有笑,還吃得大快朵頤,模樣是真開心,巴巴地跟他抱怨着以前他就喜歡吃大排檔,但他媽不讓,看得他可緊了。
後來他出去拍戲,有時候跟劇組人員出去,不揀什麽高檔餐廳,專挑大排檔,橫店的燒烤攤幾乎被他吃了個遍。
“但這家烤的格外好吃,你這兄弟的廚藝真是沒的說。”
大小兩只狐貍面對面撸着串,喝着酒,不過幾十塊的白酒,自然比不得他們平時喝慣了的紅酒洋酒,但就是別有一番辣意在喉頭。
酒入腸胃,說不出的痛快、幹脆。
大多數時候,都是靳尚在說,羅镧默默聽着,偶爾應和兩聲。
靳尚這人也怪,在外人面前是個傲嬌的小公舉,在熟人面前就一直是放飛自我的狀态,經常話說個沒完,一張小嘴叭叭叭個不停。
出道前期靳尚走的一直是雅痞風,腦後紮個小辮,留個小胡子,性情也是混不吝,對人對事都冷冷淡淡的。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冰山王子的性情變了,能賣萌能講段子,也愛開玩笑了,按媒體人的話說,就是萬年寒冰突然解了凍。
冰山王子不冰了,為什麽?
因為有人把他焐熱了。
而這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282章 吃醋的那點小事
酒足飯飽,告別刀疤老板,羅镧半抱着靳尚回到車上。
随行的,還有一個小夥,是刀疤老板吩咐過來代駕的,兩個人都喝了酒不能開車,得讓人送回去。
一上車,靳尚就開始不老實了,在羅镧身旁動來動去,小動物似的。
礙于車裏還有第三人在,羅镧沒搭理小狐貍示歡的信號,拍拍他的屁股,“老實點。不然給你扔下去了。”
靳尚喝醉了,膽子就比平時要大的多,也不怎麽聽話了。
他脫去上衣,只穿一個黑色的背心,也是妥妥的肌肉man,在羅镧身前蹲下,一句話也沒有,就拉開他的褲鏈,将家夥什掏了出來。
羅镧端坐在後座上,姿勢都沒怎麽變,大手扶着靳尚的頭,指間插進他的頭發裏,齒間溢出一聲低低的享受。
差不多了,他輕拍他一下,命道:“坐上來。”
靳尚聽話地坐上去。
他個子高,一坐上去頭幾乎都要碰到頂,只得微弓身子,靠在羅镧身上,時而親他的唇,時而吻他的脖,親昵的猶如連體嬰。
開車的小夥計聽着後頭的動靜,拼命穩着方向盤,長這麽大,還真是頭一回碰到這種場面。
真是長見識了……
***
過了幾天太平日子,靳尚這邊剛剛消停,羅镧那邊又出了事。
出的,是陳谷子爛芝麻的那點事。
趕上羅镧生日,靳尚好不容易跟劇組請了假,拎着蛋糕千裏迢迢奔回來給他男人過生日,進了包間,興高采烈地喊上一句“HappyBirthday”,就被眼前的場面給震在當場……一個穿着漁網衣、唇紅齒白的小男人跨坐在羅镧身上,姿勢無比親密,氣氛無比暧昧。
靳尚那一瞬間,怒火攻心,差點把手上的蛋糕砸過去。
這小兔崽子他認識,羅镧以前的傍家兒。
傍家兒是什麽,就是情人、小蜜!
羅老板在有他之前可沒閑着,小然小黑小白小亮的一大堆,都被他給趕跑了,眼前這人,就是他第一個趕跑的——小然。
大名“蕭然”。
一見正主兒登場,一屋子的人都愣了一下,蕭然更是吓得差點沒從羅镧身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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