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零碎夢境,拼揍一出記憶

一轉眼就到了十一國慶,在此之前,DNA鑒定也有了結果。謝絕高中生要請假陪他過來的好意,畢竟他連媽媽的也做了份。獨自一人到醫院,取了就回宿舍,宿舍裏空空的,他們三個都去社團了。選擇回到宿舍是為了有勇氣看,到時如果媽媽真不是親生的要難過要歇斯底裏也沒人看到。看到結果,他的心浸了個透心涼。

一直以為其實不是媽媽的親生孩子,今天才知道之前全是誤會,媽媽是親生的,爸爸同樣是親生的。

也許別人會奇怪,親生的還不好嗎?好,是很好,但對于白哲濤來說,就像被一桶冰水澆下來,整個人又冷又清醒。親生的,證明什麽?宋靂宇為什麽會跟陸嚴司在一起,我又為什麽只有媽媽帶大?

大問題就兩個,光是兩個問題,決定接受這個父親的戀愛觀到現在他搜索了無數信息,可怕的是現在的情形讓他想起的每一個案例都讓他心驚。

唯有一人的宿舍,他傻傻地坐在床沿,閃過的不僅是痛苦悲傷,還有迷茫。他的記憶空白區沒有恢複,他肯定,失去的記憶很重要,目前他只想到一些零碎畫面。

機械地上床,風扇呼呼地轉,他相信只要睡着一定可以夢回過去。

同學們回來看到他大白天的睡覺也不奇怪,畢竟他因為兼職問題一直如此,隔壁宿舍同學也自覺提議到他們宿舍讨論。

陸風賜白天本來打算晚上下課去找白哲濤的,傍晚他發信息過來說一切正常,有事,讓最近好好休息。打電話過去還真正常,陸風賜無話可說了,也只能聽他的。

一直到放假他再過去,知道人還在學校就去學校找,奈何死活不肯下來,要不是最後知道他沒看到人不會回去肯定不理了。待見到人才發現白哲濤精神狀況很差,導致身體也差。他吓了一跳,趕忙扶人到花基坐下。

“有沒有去看醫生,這是怎麽了?生病也不說一聲。”白哲濤一直随他擺弄,整個人都木木的。這樣不行,他跺跺腳:“我們去醫院!”

“不用,我沒事。”白哲濤起身,“以後認真點讀書,別動不動跑我這來,我暫時不想出去。”

“我夠認真的了,不用擔心我學習。”陸風賜不敢教育他,別給刺激到跑了。“跟我去檢查一下,不用怕,沒事的。”他依然的誘哄,把兩人的身份調轉了過來。

白哲濤看了他一眼,吐出兩個字:“幼稚!”也不再理他轉身上樓。

陸風賜沒跟上去拉人,他注意到附近有個人看着他有話要說的模樣。

果然,白哲濤上樓後那個人就過來。擡手就是對他打個招呼,“小白弟弟你好。”

他經常過來也曾看過這個人,是哥哥的同學,他們都有給同學簡稱的習慣,也笑起來回應:“是,學長你好。”都是學生,不是同一個學校也可以喊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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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得了,也不跟你廢話,我們總結出來你哥從昨天開始就不對勁了,只要有睡覺的條件都會睡,回到宿舍蓋被子閉眼睡覺,在課堂趴桌子睡覺;在外面瞪大眼睛看天,吃飯時嚼飯動作跟木頭人似的,連洗衣服搞衛生都機械化。你最好好好調查一下原因,不然他早晚得掉河裏橫穿紅燈踏空樓梯。”

這哥們掬了把辛酸淚,話是說過了,但白哲濤确實可能發展成那傾向。

陸風賜聽得很擔憂,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看着人,真恨沒早生幾年。再讓人下來是不可能的了,估計又在床上躺着,知道是親生的至于成天都躺着期盼做夢嗎?

從某種意義上解說,陸風賜的想法有接近又不全對,而且情況他是不能解決的,更不能告訴兩個爸爸,要是又刺激到白哲濤怎麽辦。好在快十一了,也有時間好好看着,此時他也不能走,總不能把人扔在這吧,随後他跟那哥們混進了宿舍,那哥們幫他開了307宿舍的門就走了。

宿舍只有白哲濤在,他躺在床上,連有人進來也不管,還是閉上眼睛。

陸風賜不了解白哲濤在煩惱些什麽,也不會打斷,他選擇照顧,将近中午他找帶他上來的男同學問哪來有小米粥。

那哥們想想他一個外校的不熟悉地方,就讓他待着,他打電話讓女朋友幫忙帶幾份上來。

一直都知道學校裏同學挺團結的,所以陸風賜也不推辭。

小米粥還沒送到,宿舍門被推開了,來人聲音不大讨論球賽,聽起來是輸了。

李洋推進門進來,發現裏面有人,不是他們宿舍的,于是傻了下,“走錯門了?”

“我可沒走錯。”顧清因為李洋站在門口沒看到人所以自然反駁。

“啊咧,這不小白的弟弟嗎?”李洋也在同時意識到了。

沈桑墨走在最後,輸了球天氣熱身上全是汗很不舒服,“趕緊進去。”

一時間三個人一起三句話重疊在一起。

陸風賜站起來朝門口三人說:“是,我叫陸風賜,學長們好。”

顧清和李洋倒是挺熱情,沈桑墨一如既往打個招呼就拿衣服洗澡。

顧李二人輕聲提醒陸風賜必須看好白哲濤,他們是沒辦法了。

陸風賜微笑點頭,不過白哲濤一直不肯清醒,在他推醒後吃了點小米粥後又躺下了,他待在這沒用,白哲濤的煩躁度更高一層。陸風賜只能盡量暫時安靜,等待他想通。

第二天仍是如此,國慶假期亦然,國慶過後更是。

時間生生轉過去,白哲濤的睡夢中時不時隐現一些圖畫,直到十月上旬的一天晚上拼揍出連續。

封存的記憶被強行打開是很難的,一旦打開又會非常清晰,清晰到你不想看到它仍在眼前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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