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與仇敵愛恨糾纏

空調自右向左緩緩吹拂,窗簾随風自動,傅霖的房間色彩單調,家具簡潔,處處透露着一股性冷淡風。書架上的書冊擺得滿滿當當,還有一大摞擺不下,豎立着放在一旁的白色櫃子上。地毯從陽臺邊緣一直鋪展開來,潔白的色澤,不染塵埃。

徐闌的上衣像一只胡蝶失去了半邊翅膀一般翩跹到了地上。

他不停地安慰自己,沒關系,沒關系的,反正上一世的徐闌勾引都沒有成功,這一世的大佬對他更是沒什麽好感,所以也肯定也不會成功。

嗯,只是走劇情,只是走劇情而已,等會傅霖肯定很快就會把他趕出去……

傅霖的手還停在書冊側邊,他深深地看着徐闌,聲音低沉像是緩緩拉動的小提琴,“聽你這麽說,我還喜歡誰?”

徐闌沒有回應他,他裸露的身軀暴露在璀璨的燈光之下,像是能工巧匠精雕細琢的珍貴玉器,散發着瑩瑩的光。

傅霖也沒有生氣他不回答,聲音不急不緩像是在陳述着一個事實,“徐闌,勾引不是你這樣的。”

徐闌按着劇情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空有一腔孤勇,卻沒有學會勾引的技能。他的長褲都還好好的穿在身上,只裸露着上身。

傅霖微微閉上了眼睛,他想到上次徐闌在他浴室洗澡,那若隐若現的鎖骨,那白皙撩人衣衫下的長腿。再加上現在徐闌離他半臂不到的距離,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把他攬入懷中。他身上沐浴後的清香争先恐後地湧入他的鼻端,傅霖心中一片煩躁,因為他感覺到他再次因為徐闌而有所反應。

他因他的仇敵而有所反應,這可真是天下最荒唐的劇情。

傅霖的臉色一下變冷,他用力地攥着徐闌的腰,徐闌一個不備摔到了傅霖的腿上,傅霖虛虛地摟住他,“明明之前躺在我床上時就做得很好,怎麽,現在衣衫未盡,是連勾引都忘記怎麽做了嗎?”

徐闌有點愣住了,傅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很生氣地趕他出去才對嗎?為何還要抱住他?徐闌心中一片慌亂,也就忘記了掙紮。

就是因為這一小小的忘記,傅霖将手停在他的長褲上端,然後一用力直接脫到徐闌的腳踝處,他将徐闌抱了起來,睡褲就從徐闌腳尖滑到了地上。然後他以公主抱的姿勢摟着徐闌向他那張淡藍色的大床走去。

為什麽?為什麽劇情明明說的是傅霖很快就把他趕出了房間,可以現在的狀态來看,劇情明顯崩得誰都不認識!

徐闌這個時候才想起掙紮,他晃着身體,想從傅霖的懷抱跳下來,“哥,我……我想回去……”

聲音哀求,楚楚可憐,但為時已晚。

“是要去你房間的意思?也可以,就是你那裏的床比較小,我怕你會覺得不舒服。”傅霖将徐闌略微用力往床上一摔,雖然動作粗魯,但聲音聽起來很溫柔。

但這是假的,徐闌知道他所有的溫柔是假的。他現在吓得渾身顫抖,抓了抓床單準備逃離。

傅霖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按住他的手不讓他再做掙紮,“想去哪?”

他臉上凝着寸寸寒意,但也只是冰山一角,他狠狠地按住徐闌的手,十分用力,直到徐闌手腕處出現兩道明顯的紅痕。冷漠冰冷之外,他臉上還有着顯而易見的瘋狂和淪陷。

徐闌不是一直想着勾引他嗎?既然他被勾着而有所反應,那為何不順水推舟,将計就計?

既然要下地獄,那就一起沉淪。

傅霖故意沒有關燈,他有意讓徐闌看清他自己的窘态。兩人衣衫盡褪,沒有基本的親吻,沒有體貼的安撫。傅霖像是故意想讓他痛不欲生一般,征伐無休。力度之大,不管不顧徐闌将會有何反應。

“傅霖,求你了……別這樣……”徐闌感受到身體像是被撕裂一般,直接疼出了淚,沒多久就淚水橫流,他用力地咬着傅霖的肩,想借此讓傅霖松開他。

可是傅霖沒有,反而徐闌越痛苦,他就越興奮,那種報複的心理讓他沒有停止動作。徐闌在疼得不行,對傅霖又踢又咬。傅霖肩上都被咬出了血,鮮紅的血珠順着他肌肉飽滿的胸膛滾落到床上。

徐闌泣不起聲,又用力咬了傅霖一下,傅霖疼得停了幾秒,徐闌紅着雙眼,顫顫巍巍地想爬下床逃開。

但他雙腿顫顫,哪裏比得上傅霖的速度,傅霖很快将他撈了回來,征伐再次開始,無止無休。

徐闌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他過于相信劇情,所以完全沒有準備,嗓音因哭泣聲而變得嘶啞。

兩人的身體高度契合,但靈魂卻迥然不同于一個位置。當報複心理遇上了情欲糾纏,自是初衷忘盡,難以回頭。

夜還很長,而黑暗漫漫。

第二日,徐闌是被身上的疼痛喚醒的,而傅霖早已不知去向。身上像是被上車碾過,破碎成好多段,徐闌只感覺手腳都變得不再是自己的。他按着酸痛不已的腰部,翻了個身,剛一動,身體就要經重組一般的痛苦。

呵呵,傅霖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主!

徐闌好不容易挪到了床邊,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雙手微微顫抖着穿上,正當他扶着腰準備回房洗個熱水澡時,房門卻突然打開,傅霖端着一個小托盤走了進來。

“先喝點粥。”傅霖将托盤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鳳眼清冽像是深海之水一般地望着他。

徐闌早上起來想到自己如今的境遇,眼角微紅,他的聲音還帶着昨晚不斷求饒過後的沙啞,“不用。”

說完,他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傅霖則站在他的身後,看着他那一瘸一拐的姿勢,唇角抿成一道直線,臉上的笑意霎時消失不見。

徐闌泡在浴缸中,滿臉羞恥地清理着自己的身體。熱水可以稍稍緩解疼痛,加上昨天基本一晚上都沒睡,他躺在浴缸中,漸漸就睡着了。

一直到水變得冰冷無比,把徐闌冷醒了,他才穿起衣服,然後重新躺到了床上。對他來說,從浴室到房間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睡覺而已。

雖然之前在心裏已經做足了準備,但當事情真正發生時,徐還是難以接受。在原世界中,他從來沒有過什麽戀愛的概念,也沒有想過自己的伴侶會是誰。可剛來這個世界沒多久,就發生了這樣的事,何況他知道傅霖是想借此來羞辱他,有可能一點劇情都推動不了,所以他心裏很是難過。

自發生關系以後,徐闌一直在變相躲着傅霖,傅霖何等聰明,自然是很快就發現了端倪。徐闌沒有再陪傅霖晨跑,也不再找話題和他說話,也不再參照菜譜為他學習做飯。

這一天早上,傅霖面無表情地敲了敲徐闌的房門,“開一下門。”

徐闌想裝作聽不到,但傅霖不依不饒地繼續敲着,徐闌只好從陽臺走了進來,将房門打開一道小小的縫,只露出一個腦袋。

他眼睛圓圓地望着傅霖,身體有戒備之意,仿佛傅霖是什麽洪水猛獸,會随時沖進來吃了他一般,“哥,怎麽了?”

“鄧姨讓我們回家一趟。”傅霖将他滿臉戒備的表情盡收眼底,他冷冷地笑了一下。

徐闌想着回家應該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加上他确實很久沒回家了,想到回家有好多甜食可以吃,他還笑了一下,雖然不算十分燦爛,卻如淡淡和煦的陽光,“好,等我收拾一下東西。”

徐闌臉上有雀躍的表情,動作也略微興奮,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身後傅霖那帶着深意的目光,正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弟弟變得這麽單純,這麽好騙了呢?傅霖冷淡一笑。

兩人回到家,一段時間沒見,鄧女士好像憔悴了不少,眼角的皺紋都明顯了很多。徐闌十分擔心抱了她一下,“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沒有。”鄧女士瞬間否認,但臉上的笑有些強顏歡笑的意味,“闌闌,別擔心。”

傅霖像是知道了什麽,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三人吃了個相當沉默的晚餐,徐闌還想再問問他媽,鄧女士卻找了個理由先上樓了。

徐闌無奈也只好回了房間。晚上十點,他洗好了澡,站在窗邊,凝視天上的月亮。這個世界,就連月亮都和他原來的世界不太相同,連最基本的相思之情都無法寄予明月。

他剛站了一會,有敲門聲傳來,門外的聲音清冷聽不出情緒,“是我。”

徐闌對傅霖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他沒有多想直接開了門。

誰知傅霖剛進了房間,就把他抵在門上,然後吻着他耳垂,親吻一路順着他細膩的脖頸來到鎖骨,徐闌襯衫的扣子也被他解了一大半,親吻有漸漸向下的趨勢。

徐闌心裏升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在前面的掙紮一直無用,這時終于捉住他的手,制止住他,眼睛開始泛紅,似乎不相信傅霖要在他的房間和他做那樣的事,“傅霖,你瘋了嗎?我媽的房間就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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