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情動

“師哥,你怎會在此?”武櫻又驚又怒,卻苦于掙不開對方的雙臂,不由心中有些焦急。

“你怎的不叫我天哥了?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天哥。”雲中天身量比武櫻高,他自背後微微一傾身,便輕易将下巴抵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吐出的氣息透過薄薄的寝衣盡數噴到了對方胸膛之上。

“你喝酒了?”武櫻眉頭一皺,不悅的問道。

“嗯。你若不喜歡我喝酒,往後我便不喝了。”雲中天雙臂依舊緊緊環着對方,卻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這讓武櫻略略放心了一些。

“天哥,你摟得太緊了,我喘不上氣。”雲中天聞言,将頭從對方的肩上擡起來,醉醺醺的睜開眼睛,然後意識到自己确實摟得太緊了一些,于是忙放松了雙臂。

武櫻趁機掙脫出來,幾步走到茶幾旁邊邊拿起茶壺倒水邊道:“你喝點水醒醒酒吧,不然明天一早起床該頭疼了...”話未說完又被雲中天從背後一把抱住,對方遙遙晃晃的腳下不穩,沖的他一個踉跄,手中的水灑了一些出來。

“還是櫻兒最知道心疼天哥了...”雲中天雙目微紅,說話間氣息便開始有些急促,武櫻見狀心中有些慌亂,轉頭正想說什麽,卻被雲中天在唇上輕啄了一下,對方還欲繼續進攻,卻見他一驚之下手中的杯子摔落到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不由清醒了幾分。

“櫻兒...”雲中天勉強穩住心神,依依不舍的放開手,借着幽暗的光注視着武櫻的背影。半晌後,武櫻才道:“你先去睡吧,我晚些再睡。”

雲中天聞言雖然心中黯然,但此時酒已醒了大半,他自是不敢再唐突了武櫻,忙點頭應是,然後幾步行到床邊,乖乖倒頭便睡。武櫻見狀想出言阻止,卻見對方已然穩穩當當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雲中天許是醉酒的緣故,竟然沒多久便睡着了。武櫻立在原地良久,見對方呼吸漸漸平穩,心知再将對方趕走已是不能,于是俯身将地下摔碎的茶杯碎片撿了起來,然後出了門。

在院中坐了一會兒,只覺夜風襲人,可他想到雲中天方才的舉動,又實在不想面對對方,因此連回去取件衣衫也是不願。他起身在院中踱了良久,終于是抵不過寒意,然後起身穿過院子向對面的另一間屋子行去。

醜時已過玄麒才回到盈順閣,他照例在回房之前先經過了武櫻的房間。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素來睡眠極安靜的武櫻房裏,此時卻傳出了夢呓之聲。或許是出于好奇,或許是出于別的原因,總之玄麒在武櫻的房門外停了下來。

“櫻兒...好櫻兒...你可想死天哥了...”

斷斷續續的低語傳到玄麒的耳朵裏,他面上閃過一層微怒,伸手便要去推門,可又覺得不妥,生生忍住了踹門而入的沖動。

“...唔...櫻兒...”

雲中天的喘息夾雜着他口中武櫻的名字傳來,玄麒只覺胸中憋悶,似要炸開一般,疾步走開行至自己的房門口。可方才的一幕在他腦中揮之不去,似要生生将他的心撕裂了一般,他氣急不已,卻又無處發洩,索性坐到回廊下的石階上任由自己氣悶不已。

過了近一個時辰,玄麒心中并未覺得好過多少,倒是望着對面緊閉的房門反而更加氣悶。他索性起身一腳踹開自己的房門,然後疾步進去又回腿一腳将門踹上,仿佛如此便也将門外的是是非非都關住了一般。

他氣急敗壞的連衣服都沒脫,徑直走到床邊躺倒,卻發覺床上坐着一個人,不由大驚失色,忙起身後退了數步,手中握住一枚玄衣扇,喝道“是誰?”

“是我。”武櫻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将玄麒心中的怒火與緊張悉數澆滅了。

“你...”玄麒借着月光打量了坐在床上那人的身影,卻是武櫻無疑。他一臉迷茫,道:“方才...與...不是你?”

“什麽?”武櫻不明所以問道。

“呃...無事...”玄麒不由有些自嘲,方才自己只顧氣惱,竟大意到沒有留意武櫻房中根本就只有雲中天一人的氣息,并沒有第二人的氣息,想必那是雲中天的夢呓,自己竟然為了這個氣悶了半宿。

“師哥...不知為何睡在了我的房裏...我無處可去...”武櫻若将對方醉酒之事說與玄麒,少不了雲中天又要被責罰一番,如此若惹得雲中天氣惱他,自然是不值得,于是他便将此事隐瞞了下來。

“那你便睡在這裏吧。”玄麒不自知的嘴角竟揚起了一抹笑意。他既是心情大好,便去點了燈,将玄衣除下挂到衣架上,然後打了水來不緊不慢的洗漱了一番。

待他收拾停當,武櫻已經又沉沉睡去了,他借着燈光打量着對方熟睡的摸樣,只覺心中的不快早已悉數煙消雲散了。

在他不經意轉頭之際發覺被單上似有點點污跡,湊近了看才驚覺竟是血點。起初他以為是自己受傷之時不小心滴落的,可仔細一想自己近來并未受傷,這血顯然不是自己的。

他将燭臺挪到近處的案上,擡手輕輕翻了翻被單,發覺了更多的血跡,他心下一驚,一把扯開被單,這一舉動驚醒了将将入睡的武櫻。

“...師父...”武櫻睡眼惺忪,言語間夾雜着被吵醒時所帶的一點不滿。不料此時卻被玄麒一把抓住手臂,他大驚失色,不明所以。

“你受傷了?”玄麒抓着武櫻的手拉近了一看,見對方手上有一道傷口,卻并不似自己預料的那般深。武櫻聞言順着對方的視線看去,果見自己的手上有一道細小的傷口,只是手掌及衣袖沾着的血跡與這道傷口的細小程度極為不符。

“怎的流了這許多血?”玄麒眉頭微皺,但見對方手上的傷口确實已經凝結了,才稍稍松了口氣。

“想是先前被茶杯割傷了,并不太痛,我竟沒有發覺。”武櫻恍然道。他來玄麒房中之時并未點燈,是以對自己手上的傷絲毫沒有察覺。

“茶杯?”正在翻找傷藥的玄麒聞言停了手上的動作回頭望着武櫻,一臉的若有所思。武櫻察覺自己的失言,又想到雲中天的唐突,不由心中有些委屈,面上也頓時紅了一片。

玄麒并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取了傷藥過來細細的給對方塗上,雖然傷口已經凝結了,可對方衣袖上的血跡依舊讓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把衣服換了吧。”玄麒給對方包紮了手上的傷,然後取了件自己的寝衣遞給武櫻。武櫻順從的接過,然後便除了自己的寝衣,玄麒若無其事的背過身去,面上雲淡風輕,耳朵卻透出異常的紅。

待收拾妥當,玄麒轉身望見被單上的血跡,又不禁鎖起了眉頭,他多年來刀光劍影裏過活,受傷流血是家常便飯,可此刻望着武櫻的血,卻覺得心中忍不住的慌亂和不安。

武櫻只當對方是介意自己的血弄髒了被單,不由有些赧然,忙道:“師父睡裏面吧,我睡這裏。”說着自己往外挪了挪身子,蓋住了被單上的血跡。

玄麒見狀回過神來,道:“還是你睡裏面吧,同從前一樣。”說着熄了燭火,躺到武櫻的身畔。武櫻聞言,不由記起對方所說的從前竟已過去了三年多。

“師父...”

“嗯。”

“你還記得三年前,你同我說...”

“記得。”

武櫻嘴角一彎,翻了個身,摟住玄麒的胳膊,依如從前一般。玄麒心頭一滞,好似突然間跳漏了一拍,卻又好似是多跳了幾拍。

就在他正自努力調整呼吸之際,武櫻卻已悠然睡去,倒讓玄麒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任由對方這般抱着自己的胳膊,一動也不敢動,也不知是怕吵醒對方,還是怕對方松了手。

這夜,有人好夢不斷,有人難以入眠,個中滋味唯有他們各自心知。

凝和殿中,李離面向窗外,一臉的胸有成竹。背後是同樣一臉意氣風發的玄麟和面無表情的玄麒。

“這魯恒也是托方敬言的福,朕便再留他些時日。”李離沉聲道。

“這也未免太便宜他了。”玄麟道。

李離轉身望着玄麟,一臉笑意道:“哦,你若有法子不打草驚蛇又能整治他一番,朕自是不會反對的。”

“師哥最擅長這些了。”玄麟一臉理所應當的望向玄麒。只見對方面無表情,不欲理會她,只看得玄麟有些沉不住氣轉臉望向李離求救。

李離哈哈一笑,道:“如此便由你做主吧,麒大人全力配合。此事便當成是褒獎你二人連日來的奔波之苦。”

玄麟忙樂呵呵的謝恩,玄麒只得一臉無可奈何的領命。

次日一早玄麒與玄麟一早便出了門,玄麟臨走前還拉着雲中天嘀嘀咕咕半天,也不知在說些什麽。雲中天聞言一臉興奮,自然少不了跑去找武櫻說道一番。

不過雲中天自是不會想到,他這一舉動,卻險些害了武櫻的性命。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木有存稿的日子即将結束啦~~~

興奮的不歡~:是滴是滴~~作者君這周要申榜,如果上榜的話,周更就必須跟上啦!!!

焦慮的不歡~:快祝我本周上榜吧~~上榜以後放彩蛋哦!!

麒麟小劇場:

憤怒的大叔:林不歡~~你個魂淡~~他的初吻腫麽能就這麽給天兒~~~

無辜的不歡:又不是初/夜,有什麽可激動的~

雲中天:初/夜...作者君粗來,咱倆談談~~~

小正太:師父~~救我~~

傲嬌的大叔~:林不歡~~開門,查水表or談人生你自己選吧!!

狡黠的不歡:好了啦,下一章小正太給你親總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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