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平心靜氣
“啊呀！老爺！中了！中了！二少爺中舉人了！”五六個小厮連跑帶笑地一路喊着來的。
木老爺聽後，笑意掩飾不住地從目光中溢出來，他強作鎮定，期待地問道：“考在第幾名啊？”
領頭的小厮笑呵呵地大聲答道：“二少爺是第一百零一名！”
木老爺的臉孔瞬間陰雲密布，沉了下去，再也沒有了高興的神色，眼神更是顯得惱怒和不滿，瞪着小厮喝道：“去！把二少爺叫來！”竟然排在一百名以外去了！真是丢他的臉！哼！
小厮被木老爺的怒氣吓得心驚膽戰，連忙悻悻地退下去了。
－－
木常鈞恭敬地立在那裏，被木老爺呵斥了一番，只能低頭默然。
木老爺最後總結道：“回去好好用功讀書！準備明年的春闱！只要考中了進士，我就能讓你選個不錯的官當當！”
木老爺因為自己兒子少，只有三個，因此對待兒子們都還算慈愛，罵過之後，仍然給予希望和安撫。
木常鈞低頭恭聲應“是”，默默地退出了木老爺的外書房。他慢慢地走回紫竹院，一路上心情不憂不喜。作為一個庶子，他早就明白自己的處境，如果高興，會被別人說是狂妄；如果憂愁，會被別人說成是對木老爺的教訓心生不滿。
回到紫竹院裏，他徑直去了小書房。
－－
“少奶奶，二少爺回來了！去了書房。”
雲昭聽了丫鬟們的禀告，認真思索了一小會兒，然後默默地坐下來，什麽也沒做。
小順她們今天都比較興奮，給雲昭出主意道：“少奶奶，今天不如加多幾個菜，再開一壇好酒，正好給二少爺慶賀一番！”
雲昭默然地搖搖頭，沉思了半響，才吩咐她們道：“聽說老爺不大高興，把二少爺叫去訓話了，這幾天你們都安安靜靜的，不準做出得意的樣子來！二少爺還要用功讀書，你們把院子管好，不許有吵鬧聲。不管怎麽說，二少爺考中舉人是件好事！”然後微笑着吩咐小順：“去把上等的賞錢準備好，只要是咱們院裏的人，就都有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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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喜形于色。
小順高興道：“這樣我們院裏的人就是有雙份的賞錢了！聽說夫人也吩咐要給府裏的人通通打賞呢！”
雲昭笑道：“小順快去準備錢去！”
其他幾個丫鬟連忙走出去告訴其他人這個好消息去了，整個紫竹院裏的大丫鬟、小丫鬟都歡歡喜喜的，跟過年似的，就連守門的兩個婆子都笑得咧開了嘴，合也合不攏來。
雲昭沒有帶丫鬟，一個人腳步悄悄地來到小書房，先在窗戶外面朝內瞅了一眼，見木常鈞正提着長長的毛筆在寫字，并沒有沮喪的樣子。于是雲昭放心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木常鈞擡起頭來，看到雲昭，他眼中多了一些暖意和笑意，然後沒有說話，低下頭繼續寫大字。
雲昭抿着嘴巴微微笑，腳步輕快地走過去，看着他正在寫的字。
原來是《莊子》，雲昭有些意外。
“……道惡乎隐而有真僞？言惡乎隐而有是非……”雲昭默讀着這些文言文，腦中感覺暈乎乎的，有些似懂非懂。
等他寫完後擱下了筆，雲昭輕聲問：“你平時都是靠這個來使自己平心靜氣的麽？”
木常鈞沒有說話，點了點頭，目光注視着那張寫滿字的宣紙，顯得有點深沉和憂傷。
雲昭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大方道：“我想送件禮物給你，你想要什麽？”
木常鈞轉過頭來看着雲昭，目光和臉上都顯得疑惑，然後當着雲昭的面，似乎正認真地思索起來。
雲昭也不催他，就悠閑自在地在小書房裏走來走去，翻看着書架上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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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章更得有點少，很不好意思。謝謝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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