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初次離家

“咦？那邊發生什麽事了？怎麽人們都跑到那邊去了呢？”林鉛華看着滿大街的人都往城牆下湧去，好奇地問道。

而林詩瑤和林書豪對望一眼後，均看着林鉛華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走，咱們過去看看。”林書豪拍拍鉛華好奇的小腦袋說道。

于是，三人便一同向城牆下走去。

到了城牆腳下，卻見周圍裏三層外三層地塞滿了人，只聽旁邊有人說道：“唉，真是可憐啊，沒想到這梅妃剛去世沒多久，這小皇子也不行了~”

“我聽說啊，皇上特別喜歡這個小皇子，沒想到這麽早就夭折了，想來皇上一定很傷心了！”

“能有多傷心啊？一朝為帝，六親皆絕。皇上六歲登基，軟禁自己的母妃，後來連自己的親兄弟都不放過，早就沒感情了……”

“這麽大逆不道的話你都敢說，不要命了！”旁邊的人聽到他的話，趕緊捂住了他的嘴。

“走吧，咱們也玩很久了，回去吧，你們兩個還有沒有什麽想要買的？”林書豪轉頭看着兩個妹妹，微笑地問道。

林鉛華看看姐姐，然後甜甜一笑，答道：“咱們順道去蘇記買點兒桂花糕吧，娘親最愛吃那兒的桂花糕了~”

林書豪蹲下摸了摸妹妹的頭，說道：“咱們華兒真是懂事，出來玩兒還想着娘親，那這樣咱們就順便去曹記買只燒雞，爹爹也最愛那家的燒雞了！”

“好耶！”林鉛華開心地歡呼道。

而林詩瑤看着妹妹一臉地奸計得逞的樣子，不由笑道：“什麽懂事啊？以前出來怎麽沒見你給娘親買過桂花糕？你這鬼丫頭，就是想買東西回去哄娘親開心，還讓大哥給你出錢，真是個小財迷！”

林鉛華聽着姐姐的調侃，回頭沖她做了個鬼臉便拉着大哥一溜煙兒向前跑去了！

林府

“爹爹，娘親，我們回來了哦~”林鉛華一路小跑進了院子。

“你啊，慢點兒跑~”看着妹妹跑得飛快，林詩瑤不由得在後邊喊道。而林書豪則兩手拎着滿滿的東西，笑看着兩個妹妹，心想，希望她們能夠永遠這麽開心，自己願意傾盡所有守護在她們身邊！

進了廳堂，林鉛華看到爹爹在和管家說着些什麽，便跑過去邀功似的說道：“爹爹，我們有給你買你最愛吃的曹記的燒雞哦！還給娘親買了她最愛吃的桂花糕呢！”

林成德看着女兒可愛的笑容，想着好些年都沒有辦法見到這麽可愛的笑臉了，不禁也有些傷感，一把抱起了林鉛華，說道：“華兒真乖，也不知道下次再見到華兒，爹爹還抱不抱得動！”

林詩瑤聽到爹爹的話，也難過了起來，林書豪将她輕輕擁入了懷裏，安慰着：“放心吧，哥會好好照顧華兒的。”

林詩瑤仰起臉帶着哭腔問道：“我可不可以跟你們一起上山啊？”

林書豪溫柔地看着妹妹那皺着的小臉，說道：“如果我們都走了，誰來陪娘親和爹爹呢？所以啊，瑤兒要留下來陪着娘親和爹爹，不然他們會更傷心了！”

“可是我舍不得你們啊~”林詩瑤終于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

“瑤兒乖，哥哥再過兩年就會回來陪你們了，好不好？到時候，哥哥就陪在你們身邊，再也不離開了，好不好？”林書豪輕輕地拍着妹妹的背安慰着。

林成德聽到女兒的哭聲，才将他從傷感的情緒中拉回來，對着兒子說道：“剛剛管家帶回消息說，明天可能京城裏要戒嚴一段時間，恐怕進出不會太方便，所以想着你們趕緊趁着天還沒黑上路，不然恐怕一時半會兒就走不了了！”

“戒嚴？發生什麽事了？”林書豪問道。

“具體的也不清楚，好像是和小皇子有關。”

“小皇子？不是發布告說小皇子因染疾病，夭折了麽？”

“沒錯，不過，聽宮裏傳來消息說是小皇子的遺體不見了，具體什麽情況咱們也不清楚，只是說要全城戒嚴，直到找到小皇子的遺體為止，所以你們趁着還沒戒嚴，趕緊出城，你娘已經去給你們收拾東西了。管家，車備好沒？”林成德問道。

“老爺，車已經備好了，安排了老王頭駕車送少爺小姐！”管家答到。

“嗯，好。書豪啊，這次帶着華兒就不騎馬了，坐馬車吧。”林成德說道。

“好的，那我們去看看娘親。”林書豪說道。

內堂

“華兒，這包是給你準備的冬衣和幾件夏衣，山上不比府裏，冷了熱了有人提醒你，上了山恐怕天氣就要轉涼了，記得多添些衣服。旁邊這個藍色的包裹是你最喜歡讀的書和用慣了的筆，你的笛子也在裏邊。對了，娘親還給你準備了一些練武時穿的衣服和鞋子，在這個灰色的包裹裏。這邊是給你們備的在路上的吃的，有你最喜歡吃的桃仁酥還有書豪最喜歡的鹵肉，還有一些碎銀子，華兒你裝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其餘的娘親就放在你哥哥那裏，以免你拿着丢了……”

聽着娘親在那裏絮絮叨叨地自顧自地囑咐着，林鉛華瞬間覺得鼻子酸酸的，一下撲進了娘親的懷裏，哭着說道：“娘親，華兒會想你的，一定會很想很想你的~”

上官蕊兒本來是不想哭的，可是被林鉛華這麽一鬧，搞得自己憋了好久的眼淚終于奪眶而出了，嘴裏還說着：“誰叫你非要上山的，以後再也吃不上娘親做的蓮子羹和酒釀丸子了！華兒，咱們不上山了好不好，如果你喜歡習武，那娘親教你啊，不行就去你外公那兒，讓你外公親自教你，好不好？”

林鉛華吸吸鼻子，擡起頭，揚着小臉，皺着眉頭，撅着小嘴，說道：“娘親現在說得好聽，到時候哥哥一走，肯定反悔~”說完還撇撇小嘴，一副我早就料到了的表情，看得上官蕊兒一陣無語，一把将她從懷裏拉出來，說道：“沒良心的小東西！”然後轉身對林書豪說道：“好了，準備一下，出發吧，不然天黑了，路不好走了！”

林府外

“書豪啊，這是我寫個你師父的信，信裏交代了華兒上山的事，到時候交給你師父就好了。”林成德囑咐道。

“孩兒知道了，那我們就先走了。”林書豪說道。

“記得要好好照顧華兒，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啊！”上官蕊兒哽咽地說着。

“娘親，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妹妹的，你和爹爹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等着我們回來！”林書豪微笑地對娘親說道。

看着旁邊的林詩瑤從出來就再沒開過口，林鉛華便說道：“姐姐，你放心，華兒很快就會回來的，到時候後天天黏着姐姐，再也不離開了。”

林詩瑤賭氣似的說：“誰要你黏着，煩死了~”

大家看着這倆姐妹這別扭的告別，都笑了。

“好了，趕緊上車，王伯，走了。”林成德吩咐道。

“好嘞，老爺。”鉛華和書豪上了車，王伯便揮鞭準備走了。

正在這時，吳媽從府裏趕了出來：“等等，等一下。”看衆人回頭看着她，，她連忙說：“老爺，夫人，二小姐一個人上山孤得很，讓蓮芯陪着她一起吧。”說着便把身旁的小女孩往前一推。小女孩兒看着七八歲的樣子，長得很漂亮穿着藍色的布衣，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衆人。

“吳媽，這是？”林成德問道。

“哦，這是我的女兒，前些日子剛接進府，已經和夫人說過了。”

“不行，”上官蕊兒堅決地說道，“我不同意，吳媽，你就這一個女兒，怎麽舍得？這骨肉分離的苦楚我比誰都清楚，可不能再苦了你們母女倆~”

吳媽聽着上官蕊兒的話，心裏更是感動不已，便說道：“夫人，當初若不是你看我可憐接我入府，我現在恐怕已經不在人世了，更別說什麽和女兒團圓了，我沒什麽好回報你們的，小姐是我看着長大的，現在她一個人離開家上山習武，我也是萬分的不舍，所以就讓蓮芯陪着去做個伴兒也好啊~”

“可是……”上官蕊兒還欲說什麽，卻被林成德打斷了：“既然這樣，那就讓蓮芯陪着去吧，華兒，從今以後你和蓮芯便以姐妹相稱，彼此照顧，知道了嗎？”說罷還在手中悄悄地捏了捏上官蕊兒的手，上官蕊兒看了自家相公一眼，便沒再說什麽了。

“嗯，華兒知道了~”

吳媽聽後，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于是便囑咐了女兒幾句，王伯便駕着馬車上路了。

看着馬車漸漸走遠，直至看不見了，林成德才擁着自己的夫人和女兒回去，上官蕊兒看着桌子上還放着鉛華他們在街上買回來的桂花糕和燒雞，不禁又留下了眼淚~